《偏执男二不玩了》气泡箱呀

16、无边无际

　　“如果你想要成为跃圣阶之上的神，就不要把你所看见的五行元素放在眼里。因为只要是你眼里的，都是慢的。”
　　周临越手指点了点额头，思考道：“这种成神方式，大概需要将你的意识放空吧……我不太想得起来了。”
　　“让意识无边无际，不为现有万物万事而停留么？”禾昭冶听得有些吃力。
　　“没错！我的小同桌够聪明！”周临越又挠了一下禾昭冶的头，禾昭冶还在深深沉思当中，无视了他的手贱。
　　周临越喝了一口水，慢腾腾接着道，“我说的，只是跃圣阶之上第一层。至于第二层，第三层等等，比之还更强的境界，大概也是存在的，不过现在我还不大想得起，不好跟你们解释。”
　　“你太厉害了，今天我的三观可是一次次被挑战啊。”徐洛虽然没听明白，但感觉他说得很厉害的样子。
　　“你曾说过，成为大荒女神很难，那么成为你所言的境界，岂不是更难如登天？”禾昭冶沉吟道。
　　“不一定啊。”周临越叹了一口气，对禾昭冶温柔道：“我虽然说过，有比大荒女神更强的境界，但是更强境界的存在，未必比大荒女神伟大。大荒女神在生命结束之后，必然是能成我所说的神的。至于更高的阶段，她还需要努力。”
　　周临越说到这里，后颈微弱地亮了亮。
　　“我刚才所提的神，只需要你将意识放空，不执着于任何一点，就能成就。而大荒女神，她不仅仅是成就了她自己，她还庇佑拯救了太多的人。就算她这一生悟不到神的境界，她也值得成神。”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徐洛满脸都是迷茫。
　　“他说他做梦梦到的。”王赫摸了摸头回道，“听上去还挺厉害的。”
　　“还能梦到这个！”
　　“既然悟不到神的境界，又怎么成神？”禾昭冶不解问道。
　　“这……我只是知道她能成神，但是暂时不知道为什么。”周临越被问住了。
　　“等到你想起下一层下下一层的时候，还会再推翻我们的三观吗？”沈攸夙心痛地提问，又感叹道：“我太无知了啊！”
　　“到时候，”周临越笑了笑，“你们可能根本无法理解吧，包括你哦，小同桌。”
　　禾昭冶深深地凝视着周临越，“我小看你了。”
　　周临越摇摇头，“不，你没有小看，我只是一个低智商只懂得用蛮力的粗鲁人罢了。”
　　禾昭冶：“……”
　　“你的想法很好，格局，我不如你。”禾昭冶撇过头，眼睑低垂，过长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黑眸，冰蓝色的刘海散落在额前，给完美无瑕的脸更添了灵动，“不同的时间流逝速度，有不同的世界。比之跃圣阶更强，那必定是时间维度不同的世界了。要到另外一个时间维度，就要将我们时间线下的一切都忘掉，包括忘掉我们所有的意识，这样才有可能进入比大荒女神还高的境界……很想知道，很期待。”
　　周临越看他看得手痒，又在禾昭冶的头发上迅速揉了一把，“不着急，慢慢来。”

　　下课铃声响了。
　　周临越朝周围几人挥了挥手，“走吧走吧，都说了是做梦的内容，你们还挺当真。”
　　陆舟阴郁的脸透出复杂的情绪：“……你确实说得有道理。”
　　“我有判断能力的，你不是乱说，”沈攸夙真心佩服，“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当然还要感谢昭冶同学帮忙的解说啦。”
　　“等你想起来什么是比你说的还更强的境界，请通知我。”陆舟表情郑重无比。
　　“嗯，嗯。”周临越随意点了点头，“光知道没用，得练习。”
　　“意识不为万物万事而停留吧？”王赫坚定坚定了眼神，“我今晚就试试！”
　　周临越见几人都回座位收拾去了，转头对禾昭冶道：“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去哪吃？”禾昭冶问，问完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上星域，极少能下口的饭店，顿时觉得自己白问了。
　　“我做给你吃，给你净化。”周临越看有戏，急忙给自己贴金，“我厨艺不错。”
　　禾昭冶此刻已经对周临越有所改观，尽量用不伤人自尊心的方式道:“我除了在家里，吃不惯外面的。”
　　“……净化过的也不行？”周临越不死心，听得懂禾昭冶的话中话，不过是怕难吃。
　　“食物不同于水，长成之后即便净化，口味大概也不佳。”禾昭冶不得已挑剔道。
　　“……你是从上星域来的？”周临越面上笃定，想起禾昭冶昨天看见王赫给他那瓶水的样子，明显是第一次见。
　　如果一直在下星域，不可能没见过。
　　“是。”禾昭冶不否认，一手抓起这堂课的书，移步离开教学厅。
　　周临越与他并肩而行，问道:“你过习惯舒服的日子，来下星域做什么？”
　　“想来就来。”禾昭冶道。
　　“我来下星域两年了，比你了解多一些，周末我带你去玩？”周临越想方设法找话题。
　　“不去。”禾昭冶想都没想就拒绝。
　　“……你是不想出去还是不想和我出去？”
　　“你可以约别人。”禾昭冶淡淡道，没有直接回答。
　　“我没有别的想约的人。”周临越无奈，想和同桌套近乎真是相当难。
　　“行了，别说了，这里分道了，再见。”禾昭冶毫不留恋离开。
　　周临越站在原地看了他远去的背影一会儿，一贯随性的脸变得有些沉默。

　　禾昭冶回到住宅，吃完了管家佣人准备的午餐。
　　走到住宅后的院子里，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由一块巨大的透明琉璃石笼罩。
　　从上星域移植过来的草木花果在此地欣欣向荣地生长，净化暗能量的阵法日夜运行。
　　禾昭武在禾昭冶来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居住环境，按照禾昭武自己的标准来布置。
　　外出时，对到处弥漫的暗能量的确无可奈何，但至少保证回到居处，依然有不弱于在上星域的生活品质。
　　禾昭冶躺在一个摇晃竹椅之上，闭目养神。
　　脑中不断思索早上听来的东西。
　　周临越的先不提，难度太高。
　　他本身对跃圣阶就感兴趣。

　　万物由五行元素构成，包括他本身。
　　想要操控万物，就要找到自己与万物的联系。
　　禾昭冶缓缓睁开眼睛，在自己上方，有一根细长的树枝斜横过。
　　一柄木元素剪刀凭空而现，咔嚓一声，将树枝剪断。
　　在掉落之时，禾昭冶伸手抓住，恍惚地看着手中的树枝。
　　脑中不断闪过感悟。
　　既然皆同源于五行，那么他与这个树枝的联系，到底是什么。
　　“成为近圣阶的方法无数，若只想成为跃圣阶，有没有直通的方法？”禾昭冶低声自语道。
　　可创造世间……五行，不必分开么？

　　‘叽叽叽’鸟叫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禾昭冶视线移到上方。
　　一只黄色的胖鸟扑棱着翅膀，背对着光线，在禾昭冶的眼睛上落下了一小片阴影。
　　胖鸟的身体圆滚滚的，在头顶的琉璃罩上跳来跳去。
　　一会儿飞到禾昭冶正上方，一会儿飞到一棵长满红果实的樱桃树上方。
　　来来回回，每到禾昭冶这里，就是‘叽叽叽’叫三声，生怕别人不懂它的意思。
　　禾昭冶没什么心思地看了看。
　　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
　　静静午休。
　　……

　　“男神下午好呀！”
　　禾昭冶刚从后面走进教室，就听到徐洛热情的招呼。
　　“昭冶同学，下午好啊。”沈攸夙听见徐洛的声音，转过身来打招呼。
　　还有不少女生望声而来。
　　“看到你感觉世界都变美好了。”徐洛笑容灿烂。
　　“啧……这一个个的这么受女生欢迎，为什么就没有我，我也不差啊。”王赫受刺激了。
　　才来不久，周临越，有俩女找，现在旁边还仵着一个。
　　陆舟那死人脸也有个女生来问修习。
　　就他没有。
　　“哈哈，谁让你长得不符合少女们的审美啊，”徐洛开玩笑道，“不过你变烈焰龙的时候倒是有点小帅的啦。”

　　“就这样，你试试？”周临越变出一个金系的木桩，对身旁一个女生沉声说道:“不要刻意去想攻击力，只要尽力将精神力控制放缓，不急。”
　　“就这样吗？”使用木系元素之力的女生，按照周临越的解说，变出了一朵绿色的小花，元素拟态的能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立马惊喜得欢呼雀跃，看向周临越的眼里崇拜更甚，“啊！比以前更好了！谢谢你周临越同学。”
　　直到禾昭冶坐回位置，周临越也头也不回看他一眼，不急不躁地为女生演示操纵更精准的元素之力。
　　“临越同学，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问怎么修习吗？我叫邱雯。”邱雯同学满怀期待问，眼里浓浓的喜欢，任谁也看得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仅仅是问修习。
　　周临越目光落在前方，依旧无视身旁的禾昭冶，漫不经心道:“看情况。”

　　直到上课铃声响，周临越也没理禾昭冶一次。
　　禾昭冶虽有点觉得周临越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不过一点不介意。
　　两人谁都不搭理谁。

　　教室里走进来一个穿深色衣服的胖男人，他的头发凌乱又油腻，脸上也有两个深深的黑眼圈，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我是你们药剂实验课的导师，我姓王。接下来一年的元素药剂课，都由我来上。”
　　“一年级的药剂课并不需要深学，只需要认识大部分灵植、异化植，能制作普通的疗愈药剂便可。”
　　“等到二年级，如果你们还有兴趣或者天赋，可以继续选修。”
　　“这门课想必你们以前都没有了解过。今天我先带你们去学院的植物园，了解异化植，我先走，你们跟上。”

　　禾昭冶听到要去了解异化植，眉头微蹙，有些抵触。
　　据说异化植多生长在暗系能量最多的地方。边境区遍地都是。
　　这是普通的植物为生存而选择的变异，从而适应过高浓度的暗系能量。
　　更近一步说，异化植几乎算作暗系能量的产物。
　　形态各异，但无一是讨人喜的东西。

　　出教室门的时候有些拥挤。
　　前面有一个人突然后退一步，就要撞上禾昭冶，周临越忽然伸手挡了挡，见那人站好了，收回手，不往禾昭冶的方向看，却状似无意一直走在他不远不近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