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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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雅士没有跟下来。
谅不知道雅文邑为什么总盯着他，但是当他跟着雅文邑来到基地地下的房间，看到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的基安蒂的时候，大概猜到了一点。
就在谅观察那张椅子上延伸出来的数根电线时，房间里对面的屏幕亮了起来，屏幕里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但是谅知道他是谁，只是有点不适应。
他很少见乌丸莲耶这种出场方式，上次还是在北白川谅的记忆里，跟朗姆对峙那次，这让他有点紧张起来，雅文邑已经跟boss打完了招呼，然后对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把谅引到了一个台子面前，然后他对坐在中间的基安蒂道：“基安蒂，对于你上次任务失手导致白兰地被困受伤，这次惩罚你有意见吗？”
谅看不清基安蒂的表情，但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没有。”
“请开始吧，白兰地。”
谅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野兽在说话。
见他一直不动，雅文邑走到了他身后，两手分别捉住他两只手，放在了左右两侧，“白兰地，你没见过这个吗？这是电刑，左边是高压电，右边是低压电。”
雅文邑的声音从谅的脑后传来，他觉得脖子和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雅文邑的声音一直钻进他的脑海里。
“你知道吗？这里的低压电要控制在200v以下，只要你按下去，基安蒂的身体就会成为连接电流的回路，但是不会立刻昏厥，她会持续感受痛苦，你不喜欢吗？”
“好吧，你也可以试试高压电，不过10mA以上先生可不允许，毕竟基安蒂平时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如果以后开枪手抖，那不就变成没用的废物了。”雅文邑说着把谅的手往下压，隔着手套他都能感觉对方手上的冷汗。
“不要！”谅挥开了雅文邑的手，后退了两步，险些把自己绊倒。
他很少直面组织的这一面，但是他是学医的，他清楚地知道电击对人体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有心理上的。
之前琴酒说惩罚的时候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觉得跟自己无关，他从没想过对于基安蒂，组织会用这种刑罚作为惩罚手段，他也从没想过他学过AED的手，有一天要做这种事。
“雅文邑，你来，让白兰地看着。”boss的声音从屏幕那边传了过来。
“遵从您的吩咐。”雅文邑微微鞠躬，然后将低压电按了下去，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当他想要捂住耳朵的时候隔绝基安蒂的叫声时，雅文邑钳住了他的下巴，箍住了他的手臂。
“白兰地，睁开眼睛，看着，否则她会一直受刑，直到你睁开眼睛看着为止。”雅文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谅睁开眼睛，他被雅文邑钳着正对着基安蒂的方向，他依然看不清基安蒂的表情，但是她痛苦的叫声回荡在地下。
直到基安蒂的叫声停止，屏幕变成一片漆黑，美雅士把基安蒂带出去，谅才回过神来，耳中基安蒂的惨叫声挥之不去，如同魔咒。
他挣脱了雅文邑，但是被电线绊倒了，一下坐在了墙边，尾椎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雅文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直到美雅士离开把门关上，雅文邑突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白兰地，你以为你的任务都是无害的吗？别傻了，你这个样子，就永远只能缩在这里哭，你就只会这种程度的反抗吗？”
雅文邑甩了甩手，他食指关节处被谅在挣扎中咬出了血痕，渗透了手套，血迹在白手套上非常显眼。
谅嘴里还有一股铁锈味，他瞪着雅文邑，呼吸变得不断急促起来，他刚刚应该咬他的脖子！把他的脖子咬断！
过分激动的情绪和过度的呼吸，让谅感觉到了呼吸困难，那种仿佛忘记了怎么呼吸，如同吞咽空气哽在了喉管的感觉，反而导致他的呼吸变得更紧张急促。
心脏剧烈的跳动，手脚明显麻痹，他想用手制造一个呼吸死腔掩住口鼻，但是麻痹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他甚至出现了头晕的感觉，那种剧烈的吸气感根本难以控制。
他在呼吸过程中发出的哼声也引起了雅文邑的注意，就在谅再一次尝试失败的时候，雅文邑的手从背后穿了过来，双手形成了一个很小的空腔覆在他的口鼻前，然后压紧。
他每一次剧烈呼吸雅文邑的掌心都被向内吸，雅文邑这个姿势是把谅从身后圈住的，他的胸口贴着谅的背，明明已经在读大学的年纪了，但是身体还是过分的单薄。
“白兰地，慢点呼吸，慢一点……”雅文邑不断诱导着，但是掌心的负压告诉他，谅的呼吸还是很剧烈，雅文邑控制着谅的头往后仰，果然看到他的眼睛都已经在向上翻了。
“北白川！北白川……慢一点，把呼吸放长……”
大概过了两分钟，谅的呼吸才没那么剧烈，但是雅文邑暂时没敢松手，因为他从剧烈的呼吸已经调整到了很长的深呼吸，经过好几次深呼吸后，他的呼吸频率才真正的慢下来。
但是手脚麻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好在哪怕在大阪的本部，就算是美雅士这个负责人，级别也没有雅文邑高，他们在这里有充足的时间，不会有人敢私自进来。
谅不想靠着雅文邑，稍微恢复了对自己手脚的控制，就往另一个方向挪，然后抱着膝盖把额头抵在上面，被刺激到过呼吸，太丢人了，他希望雅文邑识相一点，快滚。
雅文邑都被他气笑了，空荡的地下室里被AI变声调整过的一声模糊的笑，听起来更像嘲讽，“你更想让美雅士下来陪你？”
谅抬起头蹬他。
一直到谅能站起来，雅文邑还扶了他一把，谅擦了擦脸，不得不跟雅文邑一起出去，无视了美雅士，然后出门打了一辆车就跑了，雅文邑标志性的那辆车一直跟到他下车。
就在谅以为雅文邑没完没了了的时候，雅文邑留给他一脸汽车尾气，谅严重怀疑他是报复自己找基尔跑路，甩他一脸尾气那次。
织田作在一楼找书，听到门铃声转过头，就看到谅狼狈的跑了进来，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小谅，怎么了？”
谅站在织田作面前，咬牙控制着情绪，却不知道自己的眉毛都已经皱成了八字，嘴角还一直想要扬起来，织田作放下手里的书，把他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别笑了。”
越水七槻回到店里的时候，就看到织田作坐在一楼的沙发上，谅双手紧紧的抱着织田作的腰，腿也蜷缩着紧紧的贴着他，脸藏在他怀里，织田作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摩挲。
越水七槻想开口询问，却被织田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直到谅躺在他腿上慢慢睡着了，才不再那么紧的贴着他的衣服，但是露出来的脸庞眼下、耳朵、鼻子都红了一片。
“他今天回来不太舒服。”织田作轻声解释道，他不想把谅的情绪拿出来剖析。
见谅没有醒来的意思，越水七槻轻声问：“又头疼了？吃药了吗？”注意到织田作面上细微的变化，越水七槻叹了口气，“不是头疼？他又不肯去医院。”
织田作望着越水七槻，两个聪明人相对无言，为了这种事交锋什么的，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互相都不想退这一步。
最后还是越水七槻先开口说：“如果做得到，劝他去医院看看吧，我觉得不一定是病理性的，也许是生理上的，一直压抑克制只会反弹得更厉害。”
“嗯。”织田作点了点头，“我会试试的。”
谅睡醒的时候织田作一手放在他脖子后，另一手在翻看沙发扶手上放着的书，越水七槻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键盘，手边还放着一个小本子，不时写点什么上去。
织田作的手好温暖，不想起来，谅这么想着，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地又要闭上，“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睁开眼睛躺一会吧。”
获得了再躺一会的允准，谅扒拉开眼皮，揉了揉有些肿的眼睛，织田作的手并没有移走，于是他就心安理得的枕着。
“好了，工作完成了，晚饭一起吃吧，反正现在做也来不及了。”越水七槻伸了个懒腰，合上了电脑，“去吃寿喜锅怎么样？”
“我没问题。”织田作说完揉了揉谅的发根。
“好。”谅不太想离开织田作，但还是坐了起来。
织田作和越水七槻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是没有说话，在出门的时候，越水七槻顺手拉了一下谅的手腕，“这边。”
谅的手腕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躲避，但是在越水七槻没有松手的情况下，便没再次挣脱，谅清楚地感觉到越水七槻掌心的温度，从他的手腕传递上来，一种麻麻酥酥的感觉顺着手腕传遍全身。
一直走到寿喜锅店门口，越水七槻才放开他，谅依然忍不住盯着手腕看，织田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织田作，你看我是不是过敏了？”谅有点不确定的举起手，“麻麻的，痒痒的，好难受。”
“没有，没有起疹子。”织田作仔细看了以后回答，然后他抬手摸了摸谅的脖子，“这样呢，痒吗？”
谅摇了摇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织田作偶尔摸摸他的头，跟他有一些触碰，甚至刚刚那种全身酥酥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都随之退去了。
然而想起电，他就有点没胃口了，看着只是在锅里简单涮了一下没有完全熟透都牛肉，想到的不是鲜嫩美味，而是电也可以把肉电到坏死、焦糊，坏死组织的边缘是不是就像锅里的肉一样半生半熟。
想到这里瞬间就觉得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于是拒绝了店员把牛肉夹进他的餐盘里。
越水七槻看了他一眼，从店员手里要过公筷，“我们自己来吧。”
完全烫熟的牛肉谅觉得没那么恶心了，但也只吃了一片，然而就算织田作和越水七槻再聪明，也猜不到他下午经历了什么。
越水七槻要了清酒，谅灌了两杯，直到酒精开始起作用，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传来，他才觉得轻松了一点，他想——逃避可耻，但有用。
当织田作劝他明天要去医院看看时，他才放下酒杯，谅不是不想去医院，而是不想被组织发现他身体的端倪，因此才一直拖着，现在看来，确实不应该再拖延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