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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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为了夜间偷偷进入医学院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他跟美雅士学的开锁，又参与了两次传媒社的社团活动，上一次他就瞄上了这个医学院的同学，这次才凑过去。
因为他腼腆不合群的形象深入人心，谅从塩江咲湖那里拿到了这个标题的撰稿要求后，顶着对方鸡妈妈一样鼓励的眼神，走到了那个同学面前。
“辰本同学，你好，我是负责撰稿的北白川谅，想写一篇新生入学相关的文章，请问可以采访你吗？”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小，对方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很专注。
“没问题，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辰本昭十四。”辰本昭十四移开他铺满了桌子上的书，给谅留下放包的位置，“请坐。”
谅坐下来，看到塩江咲湖给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回给她一个笑容。
谅按照塩江咲湖给的采访模板，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了下去，辰本昭十四回答的很认真，认真的谅都不太好意思了，最后他真心实意的问出了一个问题，“辰本同学为什么会选择医学院呢？”
辰本昭十四淡淡一笑，“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想长大学医，因为我希望我能推动人类医学事业的进步，如果不行，至少可以为后来人奠基。”
谅写下他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微微低着头陷入沉默，他想起自己学医的时候，其实他的初衷都没有对方那么深刻的觉悟，他也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病看到一个方向，就走了过去。
他实在不算什么意志坚定的人，没经历过多少挫折，甚至都不太能想象这样理想是诞生于怎样的心绪之中，他以为他比北白川谅懂得多得多，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北白川同学？”辰本昭十四喊了他一声。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谅道了一声欠，忍不住又问，“像辰本同学这样，把学业已经看作未来事业，乃至人生理想的情况下，如果出现了强力的阻碍或者不可逾越的鸿沟怎么办呢？”
“无论什么阻碍或者鸿沟，总之都会过去的，最差不过换条路走，北白川同学，也许我会经历失落、失望，但是再不会有比我当年生病时候再绝望的时刻了，经过那一次，不管往哪走，都是向上。”辰本昭十四的语气并不强烈，反而有种谅形容不出来的平稳。
谅脑子里迅速闪过他读博期间的画面，但是为了不在对方面前再次走神，他甩开脑海里的记忆，对辰本昭十四道：“最后一个环节是参观学院，辰本同学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晚一点有系解，正好现在有时间陪你过去。”辰本昭十四把书收起来，两人一起走出传媒社的活动室。
“我觉得北白川同学没有塩江副社长说的那么社恐。”辰本昭十四带着谅在医学院里走了走，指着面前的一栋楼问谅，“北白川同学害怕标本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种。”
谅摇摇头。
“那就进去看看吧，今天这栋楼的课比较多，平时都要锁起来的。”辰本昭十四领着谅走进教学楼，里面的温度似乎要低一些，“因为偶尔会有人来偷拿环椎当钥匙圈，我们自己还不够用呢。”
对于这种两个世界的共通之处，谅不禁一噎，“不够用是因为你们本院拿走的就太多了吧。”
“有一个环椎当钥匙圈那不是超酷的吗？”
“辰本同学要去讲漫才出道了吗？”
“下次有机会给你拿一个。”
“那我真的是谢谢你了。”
谅不明白，辰本昭十四在传媒社看着还挺稳重的，怎么回到医学院就好像放飞自我了似的。
“前面是我上课的教室，要来蹭课吗？”辰本昭十四问，“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谅摇了摇头，他其实很想重温一下系解课，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跟辰本昭十四走得太近，一定会给他带来麻烦，那是他不希望的，而且他已经知道了药理实验室的位置，目的达成，就该到了退场的时候。
“好吧，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辰本昭十四对他摆了摆手，“期待你的稿子。”
谅整理完稿件，一如往常的回到小楼，按部就班的关店、吃完饭、上床休息，然后在凌晨的时候，用他给店里装的监控确认过外面没人后，蹑手蹑脚的从一楼的窗子爬了出去。
当时选了一个离学校够近的住址，好处就是他可以步行到学校，然后翻墙入内，溜门撬锁一气呵成，戴着夜视眼镜，谅坐在地板上平复心跳，这对他来说有点太出格了。
心跳恢复后，谅小心翼翼的取样，然后按照氯化物、硫酸盐、铁盐、重金属、砷盐、水分、鞣质、草酸盐及蛋白质快速筛检，他只有这一晚的时间，来不及做培养类检测，一旦把培养皿带出实验室他也没法保证无菌环境。
因此他快速但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检测仪器，仪器低频运行的嗡嗡声，都会让他心如擂鼓，好在学校的保安只在锁楼的时候确认上锁，不会夜间巡查。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停的流汗，为了不污染样本，不敢用手接触，只好时不时用手臂擦了一擦。
天快要亮起的时候，谅把所有已经出来的结果打印出来，然后迅速处理他用过的仪器，多年临床药学的经验让他的速度很快，所有的药品粉末全都被他用掉了。
来的时候带着的小白药片，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厚厚一沓化验单，狗狗祟祟翻窗回了自己家，谅连滚带爬的回到卧室，缩在桌子底下用台灯开始看化验数据。
然而越看他就越是心惊，这是一种精神类药品，其中戊四氮是对抗吐真剂成分的，奥拉西坦可以刺激记忆恢复，迅速改善脑代谢，胞磷胆碱则是代谢激活剂，阿品托作为受体阻断剂，可以快速到达全身，解除呼吸抑制、心动过速，有效控制毒蕈碱样症状和中枢神经症状。
谅所有的知识都在告诉他，这是一种对抗洗脑的药。
宫野志保为什么要给他这种药，谅皱着眉，坐在桌子下啃指甲，难道说他现在获得的记忆就有被洗脑以后的部分吗？谅一点一点梳理从他遇到苏格兰以后的记忆，从与赤井秀一的那次任务开始。
越水七槻和往常差不多的时间来到事务所，但是站在事务所楼下就看到三楼的窗帘还紧紧的合着，她站在外面看了两眼，有些奇怪的走进店里，春木信周每天是来的最早的，他每天早上都要跟店里的咖啡机交流一下感情。
因此越水七槻跟他打了招呼直接问道：“社长还没起床吗？”
“诶？”春木信周愣了一下，然后对越水七槻说：“不会吧，小谅今天有课啊，而且还是早课，现在还没起来，就是旷课了，他应该早就出门了吧。”
“三楼的窗帘还拉着。”越水七槻道。
“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我们上去看看。”春木信周提议，说罢转向箕原镜，“箕原麻烦照看一下，如果有点单让客人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下来。”
“好哟。”箕原镜一边擦桌子一边应。
谅在三楼门外放了鞋柜，他室外穿的鞋从来不会穿进室内，而此时拖鞋并不在鞋架上，越水七槻已经确定谅肯定没出门。
她上前敲了敲门，“社长？”
没人回应。
她重敲了三下，“社长，你在里面吗？”
“嗯……”门内传来微弱的回应。
“不会是生病了吧？”春木信周有点不确定的问，他也听出来谅的声音不太对。
“社长，我们进来了。”越水七槻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拧动，门被反锁了，她果断道：“春木，撞门。”
“诶，不好吧，小谅虽然比我们小，但毕竟是老板啊。”春木信周试图通过敲门的方式把里面的人喊出来，“小谅，小谅，可以回答我吗？你还好吗？”
谅觉得自己脑袋痛的快要裂开了，他想爬起来，但是脑袋撞在了书桌的挡板上，撞的眼前一阵金星乱冒，等他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的时候，门已经被越水七槻撞开了。
越水七槻看着她脸色惨白的社长在地上爬，连忙和春木信周一起上前把人扶到了床上，“你怎么样？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头疼，好像是发烧了，不去医院。”谅钻进被子里，只露出脑袋来，“谢谢你啊，越水。”
“我去给小谅倒点水喝。”春木信周咚咚咚跑了下去。
越水七槻摸了一下谅的额头，摸了满手冷冰冰的汗，“你不会从半夜就开始头痛了吧？以前有这种情况吗？有药吗？”
谅稀里糊涂的摇头又点头，最后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天快亮的时候，对不起，真的好疼啊。”
越水七槻看着头痛得快要变成了笨蛋的谅，“道什么歉啊，北白川，去医院好不好，你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氟桂利嗪、阿司匹林……可以服用。”谅用钝痛的脑子给自己开药，越水七槻正要站起来去买药，就被谅拉住了手腕，“不要被人看到。”
越水七槻不知道面前过分年轻的小社长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想到对方之前对她的开解和一直以来的支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的时候注意到了桌子底下撒了一地的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单子都捡了起来，然后内容一眼没看，直接对折卷起，塞进了桌子的抽屉里，等到春木信周端水上来，她才去买药。
吃过药以后，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越水七槻替他跑了一趟学校去请假，她之前也在读大学，知道这里面的流程和规则，总体还算顺利，谅的老师们也象征性的表达了关心。
本来他们都打算如果晚上谅还没有好转，或者还没有清醒的话，无论如何都要送他去医院，谅在下午的时候醒过来了，而且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这才让几人放心回家。
谅看着他们离开，从抽屉里拿出越水七槻帮他塞进去的化验单，思维慢慢转动着，如果这种药宫野志保早就研究出来了，那么有没有可能当年被审讯的莱伊就用过，而之前被注射吐真剂的宫野志保也用过。
邮件提示音响起，他拿出手机，邮件内容——雪莉叛逃，所有人配合雅文邑全力追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