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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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院谅也没再见到琴酒，从东京去大阪，除了几件正好当季的衣服也没什么好拿的，谅的衣服大多是贝尔摩德安排的，多得数不清，就连他喜欢的那些小说，现在他的小独栋里也都有了，甚至还要更多。
他只带了一只尺寸不大的箱子，还有一把贝斯，路上是龙舌兰开车，今天水无怜奈有节目，龙舌兰似乎对自己突然变成了开车小弟适应良好，
路程不算短，谅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阳光还很耀眼，车开得快但是平稳，路边绿化带葱葱笼笼。
谅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梦里梦到了以前蹭针灸课时候，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是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然后他看到梦里的自己举起手枪，枪口对面变成了柯南。
他被惊醒过来，怀里的□□有点硌人，这玩意是上次琴酒塞给他的，本来没打算带着，但是毕竟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住，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被酒厂的同僚找上门，还是带去大阪好了。
谅把□□塞进卧室的抽屉后，才松了一口气，小楼的装修风格实在很像某个在墙上用枪子儿画笑脸的侦探的家，反正都叫贝克街侦探事务所了，谅索性在二楼的门上又加了221B的门牌和门环，还故意把门环歪了过来。
谅满意的拍拍手，嗯，有那味儿了，希望他能招到一位卷毛侦探。
随即他又想到了松田阵平，果然小卷子都是好人，然而这话在脑内还没说完，一个金发小卷子闯进了他的脑海，毁掉了小卷子的滤镜，谅忍不住用手按了一下眼睛，万恶的雅文邑。
因为这个男人，他做了好几回噩梦了，估计今晚梦里又是他。
收拾好卧室，谅洗了个澡然后趴在阳台看日落，然后他就跟对面酒屋前一个人对上了视线，那个人怀里倒着另一个人，似乎已经死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回头把一把匕首捅穿一个块状物，又对着心脏插了下去，谅觉得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
他连滚带爬的从阳台爬起来，伸手摸到门把手的一刻，谅脑子里闪过楼下的场景，这边没有什么出租车，而对方很结实，可以轻松的把刀捅进成年人被坚硬肋骨保护着的心脏，他跑不过对方。
下一秒，谅反手把门锁死，这时家里的家具真是中看不中用，除了椅子都是他一个人挪不动的，他用椅子抵住门，然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松田阵平给他的那个号码，“拜托……接电话，快接电话……”然而电话那端只是传来有规律的信号声，没有人接。
谅从抽屉里拿出那把□□，然后钻进了衣柜里，一手握枪指着柜门，另一只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我看到了一个人杀人！他看到我了！我的地址是……”谅立刻报出了自己的地址，“救命！救我！”
在等待警察的时间里，谅不是没有考虑过找组织的人，但是一想到如果找组织的人过来，他仅剩的一点自由可能就要没了，他还是决定靠着手里的□□壮胆，大阪的警察至少比东京的靠谱。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北白川先生你在吗？我是搜查一课刑事坂田佑介，我是来保护你的。”
谅从柜子里探出头，但是三楼的门上没有猫眼，“我在，请稍等一下。”他把□□藏到了空调后壳里，然后拖开了抵住门的椅子，打开了门。
“唔嗯！”一条毛巾捂住了他的脸，另一只大手钳住了他的脖子，糟糕！谅的腿已经开始发软。
谅顺着对方的力道向前倒去，他能感觉到他被这个人接住了，然后被扛了起来，他始终保持着一些感知，感谢他对麻醉不够敏感的身体，不过能这么快起作用的大概是□□了。
身体被放在了车上，手腕铐上了手铐，谅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却清晰的认知到，对方真的是警察，犯人是警察，这可太糟糕了，然而对方下一秒把后座的安全带给他绑上了。
要知道车在行驶的过程中，躺在后座是很容易滚落下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估计被绑架的人，谅听着车子发动，对方似乎没想杀他，否则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那对方要干嘛？
从车子发动、行驶到再次停下来，他被带出车子，然后被扛起来，进入电梯，两次开门声，他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手铐被解开一只，另一边被铐在了床头，然后对方走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谅感觉到有棉签沾着水贴上了自己的唇，他听见对方小声说：“抱歉。”
大阪的罪犯，本身是警察，被他看到了杀人但是没有灭口意图，坂田佑介……所有的信息组合在一起，谅从记忆里挖出了名柯早期的特别篇《浪花连续杀人事件》。
谅产生了一个想法，是否可以劝说对方收手？为了人渣把自己的人生赔进去，太不值了。
他挣扎了好几下，才终于把眼皮抬起来，坂田佑介坐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杯子和棉签，也没有遮挡自己面容的意思。
然而睁开眼睛，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怎么知道对方的计划，怎么知道几十年前的恩怨，而且他看到了一双充满愧疚但意外的还很坚定的眼睛。
“请别害怕。”坂田佑介把杯子放下，往后挪了挪椅子，跟谅保持了一段距离，希望对方不要吓得尖叫起来，他并不想太过暴力的对待这个年轻人，把对方的嘴巴塞住。
谅想动一动，就先扯到了手腕上的手铐，他望向坂田佑介，决定先掌握话语权，“你……是警察？”
坂田佑介面上出现了一个凄然的笑容，“是的，警察行凶，很可笑吧，抱歉把你卷进这件事里来……”
眼看着对方就要以道歉结束话题，谅立刻打断了他，“但是你没有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这不是无差别行凶吧警察先生，有什么警察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杀人不可吗？”
坂田佑介的呼吸乱了一瞬，眼睛也微微瞪大，显然是没有想到谅会这么问，但他还是回答了，“我在为我二十年前死去的父亲报仇。”
“把我绑来，是不想让我泄露出去你是作案人，所以，你要复仇的对象不止一个吧？”谅想让自己的语言符合当前已知情报的逻辑。
“是的，虽然很抱歉，但是麻烦你这几天都要留在这里了，等到我完成了复仇计划，我会自首，不会伤害你的。”坂田佑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拒绝再谈。
“等等！警官，你应该是近期才知道你父亲的死与这些人有关的吧，以你的性格，如果二十年前就知道，大概早就开始复仇了吧，根本不会等二十年。”谅动作大了一些，扯得手铐哗啦作响。
“小弟弟，能开一家侦探事务所，你真的很了不起，我确实是近期知道的。”坂田佑介转过头，面上的神情似乎要哭了，但是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逐渐变得狰狞，“我绝对不能原谅，对方对我父亲的死毫无愧疚之心！”
谅愣了愣，说出了一句真正属于自己的分析，“我本来以为只是同态复仇，警官先生，你被我看到，是冲动作案吧？你掌握的是人证，所以你找到了其他当事人质问，在对方毫无忏悔的情况下，冲动作案，才会被我看到。”
“对，有一个人，在看到我和我父亲非常相似的长相后，吓得把什么都抖了出来，我才知道我父亲的死原来别有原因。”坂田佑介的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抓皱了，“竟然只是为了看我父亲害怕的样子，就害死了他，那就让他们也体验恐惧吧，小侦探，这就是同态复仇。”
谅摇了摇头，“不对的，你只是冲动作案，但是不能继续破罐破摔啊，不是已经有人证了吗……”
“小侦探，你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日本的法律吧，那只是沼渊口头认罪而已，在证据链不完整的情况下，所有的辩护只会对罪犯本人有利，罪犯方律师的操作空间很大，尤其其中有一个人，如今正当位高权重。”
“疑罪从无吗？”谅微微皱眉，“你说的沼渊，应该是沼渊己一郎吧？他本身就是罪犯，等等，你动手还有因为已经过了二十年，二十年前没有人质疑过你父亲的死因，所以追诉期也早过了。”
“所以我才会准备了□□和鱼线。”坂田佑介走到了门口，“今天是我杀的第二个人，第一个确实是冲动，但是我已经不打算回头了，抱歉啊，小弟弟。”他说着关上了门。
谅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有种无力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学一学开锁才对，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卷进了案件，如果被松田阵平知道，对方一定会再次感叹他的运气差吧。
谅被锁在床上，连去按卧室灯把灯闪成摩斯码都做不到，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大阪警方，会在意他失踪了这件事，否则如果先被组织注意到，坂田佑介绝对会搭上性命。
明天开学报道也不能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伊达航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有点奇怪，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刚刚在档案室，手机没有带过去，正当他打算拨过去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他接起手机，“喂？”
“你好，我是大阪警察局的刑事楠川，请问你认识北白川谅吗？”
“诶？楠川。”伊达航从对面的声音里认出了同事。
“是我，你是？”对面有点懵。
“我是伊达，发生什么事了，楠川。”伊达航问。
“有人报警说是看到了谋杀现场和罪犯，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门没锁，没有打斗痕迹，但是手机、钥匙、钱包全都在，拖鞋掉在卧室里，应该不是自愿离开的，对方报警前最后联系过你。”
但是电话没能接通，伊达航在心里补上这半句话，他突然想起好友前几天跟他说的事，“楠川，我大概想到这个北白川谅是谁了，先挂了，我去确认一下。”
“好。”
伊达航挂掉电话直接给远在东京的朋友拨了过去，“喂？班长。”
“松田，你前几天跟我说让我让我照顾的小朋友，是不是叫北白川谅。”
“咦？他这么快就联系你了吗？”松田阵平有些惊讶，因为了解到谅不是爱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所以松田虽然给了他伊达航的联系方式，但是并没有跟伊达航交代得那么细。
“不，他报警后失踪了。”伊达航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