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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是夜,月色弥漫,王城神庙内灯火朦胧,院中一排排高大的椰枣树在静谧的夜色中兀自傲立,此起彼伏的树影在灯光的照射下给墙壁投上一层斑驳的影像。
庙宇上空几只秃鹫在高空盘旋,嘶哑的鸣叫给这漆黑迷离的夜晚增添一抹意犹未尽摄人心魄的瑰丽之美。
祭庙内,亮如白昼。
一个羸弱清癯的身影立在殿堂中央,一身月白色长衫与屋内的奢华装饰毫不相搭,白皙的脸上鸦羽般的长睫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一双乌黑的眸不动声色的瞥着四周,在他的面前摆设一个巨大的阵法图,阵的中央是一个长方形天青石棺,厚重的棺木上铺盖一层香槟色绸布,上面摆满了占卜祭祀用的道具。
道具正中央是一只刚屠宰完的羔羊,山羊的头与身子已经分离,羊头被高高的供奉在神祇雕像下方,双目紧闭,神态肃穆又虔诚;再往旁边放着五六个白色琉璃瓶,瓶内是新鲜的山羊内脏。
祭庙呈巨大的椭圆形态,周围站满白衣职员,他们各个低头,态度庄严虔敬,不着一词。
“大巫师,圣水到了。”葬祭庙内一个身穿白色贡服的神职人员走上来轻声提示。
苏叶移开目光淡淡看他一眼:“拿进来。”
“是,”白衣神职人员双手交叉覆与双肩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走出房门对着外面招招手。
便有另外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护着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打开。”苏叶面无表情的吩咐。
明黄盒子上绘制繁复的花纹一看就做工考究,当盒盖掀开,露出一个宝蓝色的长颈琉璃彩瓶,瓶肚上金色的纹路缓缓描画出一个粗略的人脸,只听见旁边的职员继续道:“巫师长,因为王上病重,这次的圣水是从底格里斯河取出一半后又辗转到了幼发拉底河,将两条大河之水汇于一个瓶内带回。”
“献祭如何?”苏叶抬手缓缓抚了耀眼的瓶身低声询道。
去大河取水这种虔诚之事,势必要先祭拜母河神灵后才可行之。
“属下已经按照您之前的意思,献了八只羔羊,六只母牛,外加煎饼水果若干,取水时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想必母神对您的敬献非常满意。”
白衣男子说到底面上忍不住带着崇敬,祭司长指示的时间方位祭祀数量都那么正正好好,真不愧是祭司院内最年轻的巫师长。
“时候不早了,开始吧别耽误了王上的康健。”苏叶点点头后向前走了两步,他面上风轻云淡,不染纤尘,心底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白衣男子点头,给他腾出一条道,同时像四周站立的职员挥挥手,他们得到消息立刻排成一长条绕着整个大殿围成一圈缓步走着,行成一个流动的圆周,嘴里念着符咒,神态比之前更加虔诚了。
苏叶走到石棺阵中,修长的十指挑开一个瓶盖,用镊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羊肝,他要行肝脏占卜。
羊肝在时间的沉淀下表皮血管清晰留下最自然的纹路,形似地图。他拿起用芦苇削尖的笔头在每一块肝脏纹路上涂涂画画标上占卜的记号。
屋内其他神职人员的祷告颂文越来越响亮沉重,苏叶将肝脏放回一个瓷盘,前方正对着玛瑙雕琢而成的王上头像,张开双臂那双漂亮的黑眸同时紧闭,石棺四周忽然喷射一股白色的烟雾将他隐隐笼罩其中,仿若神祇降临,他默默施法祈福。
... ...
窗口凉风袭来,带着周边的烛火都跟着晃动,也晃动了大巫师的衣袂更加飞扬,薄纱袍服下,大巫师的左侧颈下方一枚红色花蕊形胎记在月白色纱衣的笼罩下时隐时现,烛火映照下花蕊胎记在那张充满异域的肤色上显得更加艳丽,为这庄严的空间平添一抹暗暗魅色,只是他位高权重鲜少有人敢直视他三秒,所以这风情妖娆的一幕亦只有晚风得见。
经文颂完,殿内又恢复之前的寂静。
苏叶看着碗内羊肝对白衣男子道:“占卜结束,祭祀已完成,我会在这里等待神明的指示,你们先出去吧。”
白衣男子闻言道了声“是。” 便招呼其他人同他一起撤离。
神职人员小心的退出去,走时将房门悄声带上。
苏叶看着紧闭的深色大门,心底一抹沉重,太累了。
一天前,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穿到了这具陌生的皮囊,成了葬祭庙的占卜大巫师长。
在这里,王上是国家的支柱,如今病倒,朝内表面风平浪静但暗里汹流涌动,现在只能寄希望与祭司院希望通过祈福占卜活动让神明光顾人间挽救一国之君与水火之中。
幸好他专业对口修习考古学,对王家祭祀有涉猎研究遇到这种事上手并不难。
因为原身身份显赫,能与他单独说话者少之又少,所以他只需稍微装装就可以轻易蒙混过关。
没错,当他发现自己的灵魂进了另外一个身体后他只是短暂的茫然便开始主题性表演——装。
从穿来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装。
方才祭祀他全神贯注只潦草的瞥了四周,现在无人,他走过去在一根粗壮的圆柱下站立,凑近看,柱子上雕刻着黄绿蓝相间的斑斓色彩,绘有花鸟鱼虫,惟妙惟肖,旁边墙面上刻着一段端庄的古字,字形一头粗一头细,粗的一端略像三角形,苏叶看了几眼,光电之间,想起他之前去中东旅游时看到的庙宇上刻印的字迹几乎与之一致,那是最古老的楔形文字。
苏叶呆了几秒,伸在柱子上的手也跟着顿了下,他这是魂穿到了几千年前的中东某地?
苏叶快步跑到那个玛瑙玉石雕刻的半身人像前,听属下人说王上病重无法起床亲到现场,便早早为了此番祭祀打造了专门的半身雕像来代替本人,蜷曲的长发,刚毅的脸模,紧抿的唇一切一切堆积在脑海,他妈的,好熟悉。
这人像的造型他似乎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可一时间竟想不出来。
……
苏叶在屋内来回踱步,想着该如何抽身,忽然目光扫到碗中羊肝上面斑纹逐渐干涸,苏叶眼中一亮,拿来旁边泥板迅速在上面写下一串字。
门开。
外面的白衣男子立在院子中央,见他开门后眼中盛满惊喜,快步走上来:“巫师长。”
“神启已经降临,这里有关乎王的身体康健与否,你们速速呈给王上。”白衣男子听了眉心微蹙,不解道:“巫师长不亲自送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却放心交给他一人去办?
苏叶面上轻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似语重心长:“你跟着我多久了?”
白衣男子愣了片刻,诺诺道:“阿德跟巫师长有八年了。”
原来是叫阿德,苏叶暗自挑眉,继而道:“阿德,你跟我这么久总不能一直躲在我的身后,长大了也该独当一面,你能明白我的用心吗?”
阿德猛然看他,眼眶湿润,没想到大巫师这么看重他,每次都给他分配这么多的任务原来是有意提携,阿德心底感恩戴德,将苏叶更加视为亲人,当即接过包裹好的神启:“大巫师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阿德带着其他职员郑重离开,偌大的院里短暂的喧闹后又只剩苏叶一人。
可怜的娃!走的时候泪眼朦胧,感动的一塌糊涂。
带着他乱写的神启去敬献给尊敬的王吧。
他要跑路了。
—— ——
月色高悬。
苏叶一路上扶着砂石泥墙小心走着,眼前一阵模糊,天旋地转,刚才跟阿德说话间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喉间干渴,脑中昏沉,想着可能是祭祀太久被那些繁复的祷告颂文折磨的加之他到了陌生国度心底忧虑,现在出来走了一段时间,那无力焦躁的感觉越发明显,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严重。
苏叶将刚才占卜祭祀间发生的所有细节都通通回忆了一遍。
用肝脏占卜时,四周棺木忽然涌出一股白色烟雾,雾气中他闻到一股甜淡异香,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想,难道是那涌出的雾气出了问题?
占卜大巫师长,身居高位,得罪的人应该不少吧?
难道有人想借着这次祭祀让这具身体出意外?
想到电视剧上演的,高位者被人以各种法子暗杀夺权,妈妈嘞!
苏叶欲哭无泪,有人想暗害原身?真倒了血霉了。
深巷的彼端。
“拉沙尔。”一道低沉而优雅的嗓音在黑夜里响起,没有一丝温度,即便音线充满磁性温和,亦让人觉得是恶鬼修罗。
“刺啦——”随着声音落下冷兵器抹过脖子带出的特殊沉闷声响给这漆黑幽暗的夜空染上一层鬼魅。
尼布甲尼撒眼中冰冷,毫无温度,似乎这种声音他已经听的习惯,掀不起他心底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双手反剪立在墙边,昏暗的光线将他身影拉的老长,他像一尊冰雕,无情的睥睨众生。
选择成为萨迈拉的人站在他的对立面,就应做好有这一日的准备。
那面,手起刀落的拉沙尔从腰间抽出一块方锦帕嘴角邪笑着将刀上沾染的血渍满是嫌弃的擦掉,人死就死了,非要将他的宝刀给弄得那么恶心,还要他花时间打理。
不过殿下也是心软,给他早就抄家连坐了,拉沙尔不屑的摇摇头。
“有人。”擦着刀的手立刻顿住,拉沙尔嘴角邪笑未收眼底疯狂的杀意尽显,反手握住刀柄对着传出紊乱呼吸声的侧方挥手砍去。
刀锋准确无误的抵在对方喉间,只肖动一厘便可当场血溅而亡。
苏叶心底野火蔓延,理智在崩溃的边缘蹦迪看眼前人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重影,似乎是个身穿铠甲的将士,眼前有个东西忽然落在脖间硬邦邦,如果他够清醒就能看出眼前人眸底不加掩饰的杀意以及——反应过后不敢置信的惊讶。
“大——大巫——”
拉沙尔握着刀的手不觉抖了抖,作势欲收回。
空气中一阵浓郁的躁/动闪过,在斑驳月影下更显暧/昧惑人,苏叶扶着墙的手支撑不住向地上滑去,千钧一发之际,腰间多了一双温热的大手准确无误的将他揽进怀中,他顺势抱着对方脖子,意识在迷离间溃散。
他记得之前有人说过,不论何时都要向前走别停留,暗巷中他隐约看见前方有点点火光,走近发现是人拿的火把,只是现在意识更加模糊,他喘息音色不稳,略显急促道:“难……受。”
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有简简单单的二字来表达心底最直接的渴求。
星辰寥落,月光晕染的更加厉害,巷中先前的血腥味被风吹拂淡去不少,尼布甲尼撒鼻腔沾满怀中人清浅的雅香。
他挑眉扬起音线:“哦?”
苏叶哑道:“热……”浑身难受。说着 他无意识的扯了下脖间衣襟,左边侧颈下方那枚红色花蕊形胎记在这张白皙的皮肤上肆意绽放。
尼布甲尼撒眸间瞬时变了色,嘴角笑意越发藏不住,将人搂的更紧了,他凑到苏叶耳边细细道:“想凉爽些?”
似乎知道对方有多难受似的,他故意将人圈在怀里慢慢审问,苏叶哪里受得住这种慢性折磨,身体里好似住着一只洪水猛兽,在搅着他快些宣泄。
他点头,向对方怀里蹭。
……
—— —— ——
翌日清晨。
苏叶在周遭名贵华丽的装饰下悠然醒来,富丽奢华的装饰借着初升的朝阳透过宽大的窗户刺出一片明晃晃的金圈,宽阔的象牙床上铺落一层柔软的淡紫色细织亚麻,他坐起身双手握着被角迅速扫视了一圈,穹顶绘有五彩斑斓的壁画,栩栩如生。
宫殿四角皆有灰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支撑,每根柱子上都雕刻有黄蓝相间的浅显浮雕,在室内显得尤为静谧沉稳。
掀开被子,苏叶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前方石阶拐角处垂着朦胧的纱幔,轻风拂过,薄纱婆娑扬起,他抬手轻挽将纱幔掀到一边,思绪慢慢回潮,脑中对于昨夜的事情也逐渐清晰明了起来,他率领祭司院成员给王上占卜祭祀,途中好像着了别人道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然后他一路逃出去,顺着巷子遇到了个男人。
脑中一根线忽然裂开想起昨夜的种种荒唐画面,那控制不住的丧心病狂整晚厮/缠的腥风血雨。
苏叶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自己跟个陌生男人,对方狂暴中带着粗鲁,疯狂里透着狠厉,癫到极致处的歇斯底里。
想着自己色变声颤,钗垂鬓乱的无力样,苏叶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呐!
某地方忽然不合时宜的惊疼了一下,他赶紧扶着旁边的粗/壮柱子靠在那里休息,这该死的,一夜还没缓过来,像虫蚁噬心般麻痒难受,重头戏过去后这些遗留的后遗症现在毫无客气的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暗自小心提了几下缓解了那不适之感,这才重新站起。
苏叶看了周围一圈头皮发麻,如此奢华的装修,不知对方是谁,总觉得每一根汗毛都在战栗。
“醒了?”一阵轻缓的脚步,苏叶闻言身体僵硬的盾声看去。
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向他走来,对方一身墨绿色裹缠式袍服,边缘用淡金色流苏装饰的织物绕身包缠,袍服饰物错落相间、纵横繁复形成参差不齐的雍容华贵外观,衣袍缝隙处均用金线缝制,上面除了精致的刺绣图案外袍处还用名贵的宝石镶嵌其间,配上男子那张精致立体的犹如画师精心雕凿过的五官,天人下凡不过如此。
苏叶微微蹙眉,神经紧绷,昨晚他迷离的厉害,没有看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现在来人是什么身份他亦是不知,还是小心些好。
尼布甲尼撒眼中映着苏叶呆板僵硬的神态,昨夜,他可不是这样木讷,漫眼横波入鬓,依袍尽解,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做到极致处毫不掩饰他的璀璨明亮,苏叶眼尾处湿润发红,薄纱临肩,这些记忆在他脑中无比生动惊艳。
从来都是端的像天上月的大巫师,也会有在他面前那么失手的时候。
尼布甲尼撒勾唇向他走进两步。
“大巫师,昨夜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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