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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结尾 ...
来年上元灯节,新建西棠人来人往,成了都城最热闹的新区,不少民家女子盛装打扮,想着能在西棠遇见外来人员,好不巧还能带个如意郎君回家。
“我们一起去放灯吧,这条河通往净海,肯定灵!”
“走走走。”
从青楼里出来的三两女子互相挽着胳膊走到摊贩买了河灯,用头较细小些的毛笔在河灯上写下愿望,放在河里点上烛火。灯火阑珊,烛火摇晃,月色朦胧,人来人往,只人等君。
姜愿一身红裙,头上戴着流苏发饰,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一颦一笑间都偷着股妖艳,她踟蹰在一颗树下,树上挂满祈福红丝带。
路过的行人用银子买下祈愿丝带在上面写字,系上一枚铜钱往树梢上抛。
也不知是谁没抛上树上,铜钱和丝带砸在了一名姑娘身上,姑娘惊呼,“谁砸的我?”
丝带摊开,上面赫人写着“知己尊老,良人良景”。
远处,男子挠头不好意思地承认,“姑娘,很抱歉,刚才是不小心砸到的你。”
一段良缘,来自于这颗移植来的月老树。
月色透过枝叶的密缝,几缕光斑落在姜愿的脸上,姜愿从腰间锦囊里拿出一枚铜钱,系在丝带上,她持笔写下:待君归,何时何地皆可。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无论何时见面,只要见面,不管在哪她都全然接受。
丝带挂在树梢上,姜愿仰头在心中默念祈祷。
良久,她掏出一块红面纱戴上,款款走进人群之中。
不远处忽然有了烟花盛宴,“咻”地几声,星火在漆黑的上空彻底绽放,斑斓绚烂,点亮了人间的一片方地。
仰头欣赏的姜愿里眼里映着斑斑点点的烟火,感受到锦囊里饕餮的躁动,她寻了一偏僻处将饕餮放出来。
世人皆知,她有饕餮护体,虽不满但也没有人敢阻挠。
姜愿知道饕餮不会伤及无辜,她给饕餮裁剪了个披风穿上,尾巴露着,全身上下就露出半截腿还有脸,她又去买了个面具给饕餮套上,整张脸都被遮住,看起来像家禽经过装饰般,蠢萌蠢萌的。
姜愿拍了下饕餮的小脑袋,带它去外面游玩,担心会有意外发生,她会注意饕餮的举动,及时看管扼住它。
小饕餮是纯纯地吃货,每路过一家摊贩就要停下,它不会主动发出请求,而是眼巴巴地盯着行人结账买走商品。
姜愿不忍,每每饕餮停留,她就会掏银子给饕餮吃。
直到锦囊里的银子全花光,饕餮依然像没吃过东西似的盯着那些散发着浓郁食物香气的小摊。
隔壁摊主见状,打趣地说:“姜姑娘,你们家这猪还真难喂,你爹真辛苦。”
姜愿短暂地陷入尴尬,看着全副武装的饕餮,身形很像猪,胃口也像猪。
她扶额,越看越觉得是猪。
饕餮原地转圈着,似乎是在提醒姜愿继续逛。
姜愿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钱花光了,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她对小饕餮说:“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带你玩。”
小饕餮乖巧地匍匐在地,等待姜愿修整。
姜愿靠着休息椅坐了好一会儿,刚好手里还有一串剩下的糖葫芦,她拆开包装舔了口,酸甜酸甜的,整体口感还不错。
小饕餮见姜愿在吃东西立马站了起来。
即便戴着面具,姜愿都能猜到小饕餮那跟饿死鬼似的发馋的表情,她侧过身子不去看小饕餮,“你已经吃很多了,现在轮到我吃了。”
小饕餮不满地吼了一声。
姜愿推着小饕餮的脑袋,重申了遍,“在外面不允许吼听见没有?再吼一次今晚回去没饭吃。”
小饕餮委屈地再次趴下,本想舔爪子,结果舔到的却是红色毛绒的披风,一下子,它更燥了。
“姜姑娘,我家刚做了些绿豆糕,你要不要进来尝尝。”热情招呼姜愿是常来买肉的老顾客,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
姜愿没拒绝,“好啊。”
小饕餮看着姜愿起身离去,它爪子动了动,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它迅速站起身,想到姜愿的嘱托不允许伤害无辜的人,它机智地挑了一条没什么行人的人狂奔。
手牵手出来赏月的璧人惊叹,“这是谁家的猪跑出来了,跑得好矫健。”
“好滑稽。”
从妇人手里接过绿豆糕的姜愿并没有第一时间尝第一口,而是拿起一块转身打算丢给趴着的小饕餮,视线往下一挪,饕餮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左右环顾,发现一条小道人群避让,低头与旁人交谈着些什么,再细看,只见那裹着红披风的饕餮奔跑的身影逐渐汇聚成一个小点,上元佳节西棠挂着红灯笼、红帷幔作为装饰,处处都是一片红,饕餮身上的红披风变得不是那么的明显。再一次细看,姜愿已经瞧不见饕餮的踪影。
她将绿豆糕的包装折叠好拿在手里,提着裙摆追上饕餮。
她与饕餮心灵相通,可饕餮终归是上古凶兽,凶兽的情感她摸不清,偏偏凶兽能摸清她的。
“温爷,这就是翻新之后的西棠街。”
助理将车子停在划分好的露天停车场区。
自姜愿离开之后,姜家那位姜愿便想接手酒馆,扬言这酒馆本就是挂在她的名下。温枕舟虽不是最大股东但在京市有权,动动手这酒馆就成了他名下企业。
他接手不二酒馆之后,这酒馆生意无法避免商业化,尽管如此,每天来的顾客依然可观。
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人变了,味道没变。
酒馆所有的东西都没变,员工也没有变,只有老板变了。
温枕舟推门下车,他近一年从未离开过京市,可步入西棠街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西棠街与姜愿的适配度将近百分之百,古色古香,他就会想起她的含蓄淡雅,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无法忘却。
温枕舟望着那家挂着不二招牌的酒楼,他问,“西棠街投入多少资金?”
助理回答,“我们只投入了五十万,政府那边比我们早拨款。”
近年来各地区都注重起当地文化和美食发展旅游行业,在京市,不大不小的西棠街也成为了扶持对象。
月色披在肩头,额前碎发渡着金光,西棠灯火通明,风格愈发不符现代,温枕舟向前迈去,走到那一颗挂满祈愿带的月老树。
上次来,这棵树并不在,想来也是移植的。
助理还停留在车旁,见温爷有兴致在西棠四处走走,他侧身将车门关上。
然而,下一秒,一个庞大柔软的身躯抢在他前面利落地跳进车内,助理当即被吓了一跳,看着那裹着衣物的生物,瞧着像猪又像狗,这么大体型的,想来应该是阿布拉多这类大型犬的。
正想高喊这谁家的狗时,那拱着身子的不明生物从车里出来了,戴着面具的脸转过来,黑白红配色的鬼怪面具将助理吓得魂都飞了。
“救命啊——”助理拔腿就往温枕舟的方向跑。
温枕舟闻声望去,见助理脸色煞白,他疑惑,直到他看见埋头舔地上肉脯包装的大体型生物,他愣了下,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心生怪异,那生物已经叼着从车里翻出来的肉脯走到了他的面前,透过面具,他看到了它眼里并无恶意。
许是觉得它像姜愿养的那只饕餮,温枕舟放下戒心单膝蹲在那不明生物面前,也不嫌细菌繁多,他接过那包肉脯撕开包装。
助理眼神很受伤,“我花重金托朋友带回来的纯肉脯……”
肉脯一片一片的,很薄,温枕舟把肉脯倒在地上,那不明生物闻着味埋头大吃起来,一口就吃得差不多了,只剩几片在地上,因为戴着面具受限制剩下的几片没有吃得上。
温枕舟迟钝地伸手去摘它的面具,以为会看到一张毛茸茸的狗狗脸,结果是一片乌青,短绒。
面具完全取下,露出饕餮那张狰狞扭曲的脸。饕餮相貌难堪,但性格也还算温良。
一刹那,温枕舟心口如同遭创,他给饕餮重新戴上面具。
一年不见,饕餮没有长大,反而是变小了。
他不懂饕餮的成长状况,以为便是如此。
温枕舟隔着披风抚摸着饕餮的脑袋,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在身体里翻江倒海,他克制隐忍,嗓音低哑,“姜愿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小饕餮晃着脑袋,爪子搭在它吃不到的肉脯上。
温枕舟诱骗,“带我去找你妈妈,我给你吃不完的肉脯。”
小饕餮瞬间就跟满血复活似的原处蹦跳,前肢点地,跟活动筋骨似的甩了甩腿,随后在前面小跑着带路。
“你留下清理干净地面上的东西。”
朝助理扔下这句话,温枕舟决然追上饕餮。
月明如水,乌云躲躲藏藏,同阴霾混沌。
姜愿随着饕餮奔跑的方向一路寻来,西棠街的小路曲折,她几乎走了一半,但小饕餮的身影都不见半。
虽然知道饕餮爱玩,不受控制地时候去山里疯,玩够了还能自己闻着味回家,但今日上元,西棠人群密集,饕餮蹿动会吓到人不说,就怕有些平日看他们不惯的人借机报复惹怒饕餮,书中记载饕餮发火山崩地裂,如同世界尽头般可怖。
正当姜愿着急得摸不到头绪不知从何找饕餮时,旁边摊后阿婆亲切地舀了碗糖水递给她,“姑娘,看你气喘得厉害,不如喝杯糖水解解渴。”
来往皆是人,有不少富家小姐或普通百姓做善。
姜愿心情瞬间欢愉,从阿婆手里接过那碗糖水,“谢谢阿婆。”她喝了一小口糖水,糖水不是很甜腻,味道恰到好处。
阿婆脸上的褶皱堆积着,她和蔼慈祥地絮道:“这白糖可是在东街那家糖铺买的,做出来的糖水可好喝了。”
东街只有一所糖铺,价格低廉,但也物有所值,又不是百姓常去那里购买。
“阿婆,这糖水可真甜。”姜愿发自肺腑赞赏。
阿婆笑得合不拢嘴,热情地给排着队伍的人舀糖水。
姜愿捧着碗走到一侧,喝了几口,糖水还剩一小半。
月色浓稠,碗里倒影着那一轮圆月。姜愿抬起头看着那皎洁明亮的月亮,正当她低头打算将剩下的糖水喝完再去寻饕餮的时候,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下。
姜父与姜母一同在家中,姜愿自幼也没什么朋友。
她疑惑地转过身去,瞧见那人的面容,她惊愕地瞪大眼睛,身体像是蹿过电流没了知觉,手里的装着半碗糖水的瓷碗从手心脱离,掉落在青石板路上,厚重清脆地啪啦地一声,瓷碗四分五裂,碎成片片尖锐的残渣。
人群脚步渐缓,偏过头好奇地看了几眼,继续往前走。
分明耳边嘈杂,可姜愿却什么也听不见。
少女一身红裙,颇有异域风情,她面上戴着红面纱,肤色雪白,一双水润灵动的眼裸露在外。
四目相对,心悸怦然。
男人宽阔肩上洒着柔和的月光,隽秀冷硬的脸被衬得儒雅,他身上的戾气与忧郁像是被淹没在人群鼎沸中,似乎只剩下一身虔诚与热烈,他目光炽热像团火炬,一双犀利漂亮的眼有些红,他颤着抬手摘下少女的面纱,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心跳微滞。
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少女忽然迈开步闯入他怀里,两具温热的身体相贴,真实的温润触感,这才让二人觉得这并非只是一场梦。
温枕舟声线微顿,低声喊她,“姜愿?”
“嗯。”姜愿应了一声。
姜愿从温枕舟怀里探出头来,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在梦里见面了?”
温枕舟没有回答她,他捏住她脸上的软肉,轻轻一扯,“痛吗?”
姜愿疼到了,一只手捂着脸,“痛。”
既然痛,那就不是错觉。
“你是来娶我的吗?”姜愿犹豫了下,直白地问他。
去年跟她示爱的梁国栋年底时就成了家,青楼里跟她交好的姑娘陆陆续续被赎身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在这里,姑娘家二十岁就要嫁人了。
姜愿已经二十四了,到了二十五,就没有哪户人家愿意娶她了。
“嗯。”温枕舟拨动着姜愿头上的流苏发饰,他把她拢进怀里,弯着脊背把脸埋在她肩里,“我是来娶你的,只要你肯嫁,我们今天就能完婚。”
已是戌时,再怎么着急准备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走完所有流程。
姜愿抠了抠手,小声地说:“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她觉得,她还是能等一等的。
温枕舟大掌压着姜愿的后腰,二人身体贴得很紧,姜愿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推了推他示意他不用抱这么紧。
温枕舟的嗓音压得很低,“给我抱一会儿。”
姜愿听出了温枕舟声音里的不对劲,像是赋予了某种情绪,在她产生猜测的时候,肩上忽然落下一滴滚烫的泪,那滴泪如同穿透肌肤像是要烫伤毁灭她的灵魂。
姜愿愣了愣,摸着男人的头。
他哭了。
印象里,温枕舟这人好似没有什么软肋,他素来威风凛凛,被人遵奉捧着。
姜愿忽然想到在遇见温枕舟之前看的话本里写的一篇故事,男主角和女主角是破镜重圆,起初男主角嘴硬,说话很是毒舌,对女主角也是没有半分手下留情,故事再往后,男主角会喊女主角夫人,会为她金盆洗手,会为她而去接受那个对于他来说不是很好的一切。印象最深的还是男主角被世人唾弃,女主角施救男主角,互诉衷肠后男主角落泪。
那时的她觉得,话本里落泪的男主角没有男子汉气。
可是现在的她觉得,人有情感,可以软弱可以倨傲,都有沉沦的资格。
温枕舟的家庭没有爱,他把自己困在那个牢笼里,而姜愿因天定获得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温枕舟是被人遵称为温爷的人,在京圈位置极高,众人惧他避他。
可他再强,他依然是温枕舟,一个喜欢上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姑娘的普通人。
姜愿揉着温枕舟的短发,低声哄着他,“我会尽我所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上元佳节,帷幔荡漾,湖水涟漪片片。
“哐。”一进门,姜愿就被温枕舟压着,她想要逃,又不知道该不该逃。
犹豫间,她已经被温枕舟抱到软塌上了,再不经人事,也能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连忙捂住衣口。
温枕舟跪在姜愿双膝外,三下两下退去衣物,他与姜愿五指紧扣,他来势汹汹地堵着她唇,唇齿纠缠,暧昧声不禁溢出。
男人撑着床榻的另只手解了少女衣带,胡乱地扯着,没多久就露出了里面印着桃花的白色肚兜,肚兜两条系带贴着少女单薄的肩膀。
温枕舟喘着气,看着姜愿红润泛着水光的唇,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肩带,询问她的意见,“给不给我?”
姜愿都要羞哭了,戳着他硬邦邦的胸口指责道:“衣服都脱了你才问我。”
她嗓音娇软,像是在撒娇。
温枕舟低头虔诚地吻了吻她的唇,“你同意了。”
在此之外,姜愿跟温枕舟都没有越界的情况,姜愿犹豫了下,模糊地应着他。
客栈外热闹喧哗,房门外饕餮匍匐在地守着,脚边放着个装着糖水的瓷碗。
它舔了舔碗里的糖水,过了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它百无聊赖地舔着自己的爪子,很快又安静地一动不动地趴着。
夜色冗长,情绪暗涌。
天光大亮,从窗外打进来的那束光带着浓烈的燥意落在床榻上,温枕舟无意识地将手臂屈起,带起的是两手抵在胸口侧睡他怀里的心爱的姑娘。
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切。
温枕舟指腹碰了下姜愿红肿的唇,她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薄被掀开,琳琅红痕说明了昨晚的亲热战况。
他起身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毛巾湿水耐心地给姜愿擦拭身体,然后帮她穿好衣服。
忙完后,温枕舟捧着书坐在床边,安静地守着姜愿。
正午暑气正盛,树影婆娑,烙着黑字的红系带在风中如同棉絮飘飘然,铜币在阳光照射下微闪。
万千祈愿中,“待君归,何时何地皆可”随风飘舞,与其他祈愿相撞奏着曼妙悦耳的歌曲。
睡颜恬静的姑娘从睡梦中醒来。
寒冬褪去,莺飞草长,夏日炎炎,秋收冬藏。
最爱的姑娘在身边。
【全文完】
温爷跟愿愿的故事写到这里就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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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我的新文《甜盐饼干》
刺青师×手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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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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