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组织一家亲》灼沐

61、61.

　　“青叶！”降谷零赶到迅速扶起雨宫音符，“你怎么样。”

　　黑发少女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后知后觉般抬头：“波本？”

　　“有没有哪里受伤。”诸伏景光紧随在后，担心问道。

　　“苏格兰。我没事。”

　　雨宫音符摇摇头，目光落到了死死抓着她不放的小女孩身上，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眯眯地蹲下抱着她说：“美代酱~不要怕了。已经没事了哦~你爸爸也过来了。”

　　“美代！美代！”

　　一个戴着眼镜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焦急地跑了过来。

　　“爸爸！呜呜。”回头一看到中年男人，小美代放开了雨宫音符，直扑到了父亲的怀里，哭出声来。

　　中年男人抱紧了孩子，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美代。”

　　看他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降谷零皱了皱眉开口道：“下次不要把小孩一个人放着，万一再……”

　　“这关你什么事！”

　　中年男人猛然打断道，只见他面色惨白地盯着他们。降谷零这才发现这男人看上去特别的憔悴，整个人好像很多天没睡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防备和暴躁不安。

　　“我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

　　恶声恶气地丢下这句话，中年男人转过身抱着孩子小跑着离开了。那紧张的模样，仿佛跑慢一点，就没办法离开了。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降谷零快被气到了。这男的太不知好歹了吧！救了人不但没有谢谢，还被骂多管闲事。难道他没看到，要不是有音符在，那小孩肯定会被车撞。

　　诸伏景光在旁忧心地看向雨宫音符：“可能是被吓到了，才会口不择言吧。不要理会这些话。”音符救了人，却得到这样的对待，心里很难受吧。

　　雨宫音符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高村先生是故意那么说的。他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怕牵连到我，才说那些话的。”

　　“你认识他？”降谷零疑惑道。

　　“不认识。但那辆车有问题。”雨宫音符明显看到那辆车的车主，是故意那样开车的。

　　这张车祸不是意外，是认为。是警告。对高村的警告。

　　可惜高村先生待的时间太少，她没来得及看到对方身上更多的‘说明书’信息。

　　“音符！”

　　赤井秀一拿着可丽饼快速走来。在看清雨宫音符表面无碍时，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他更没料到的是，雨宫音符冲向小女孩时竟没有半分的犹豫。一如她对待那些罪犯时的状态。

　　“莱伊！我没事的！”雨宫音符朝着赤井秀一安慰地笑了笑。

　　看到她明亮的笑颜，赤井秀一眉间松了下，顿时又紧皱，他蹲下，稍稍拉开她的裤脚。今天雨宫音符为了方便穿的是蓝色工装裤，裤脚被往上拉开，露出一小截的白色羊绒袜，袜子被划开了，四周晕染开一小团的血色。

　　“你受伤了。”

　　雨宫音符低头看了看脚上的伤，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个上点药就好了。”连医院都不用去。

　　“不行。”诸伏景光拦住了她，肃然道，“我去商场借医疗箱。波本，你背她过去。受伤了就不要乱动。莱伊你看好她。”

　　这个时候的苏格兰格外的有行动力。

　　很快。雨宫音符就被降谷零背着去了商场，手里拿着莱伊买来的可丽饼，后面莱伊又在附近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瓶牛奶。

　　诸伏景光跟商场的工作人员借好医疗箱，小心地为雨宫音符处理了伤口：“是石子划伤的。幸好伤口不深，消完毒这几天不要碰水。”

　　“不过。音符，你还真厉害，不怕痛吗？”

　　大概是处理完了伤口，诸伏景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雨宫音符收起脚活动了下：“哦。我痛觉比较弱，不怎么怕痛。”其实是，基本感觉不到什么痛。这点除了亲近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还记得当初发觉这件事的太宰，露出不知从何说起的悲伤表情。

　　她几乎没有痛觉，这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年幼的她在实验室里接受实验，总是会忍不住喊疼。甲斐决定将她的痛觉‘删除’：“这是为了你更好的进化。音符，你将会是我最棒、最完美的作品。你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保护机制。”

　　于是她被删掉了痛觉。

　　还是地下医生的森医生知道这些后，曾深感惋惜：“可惜晶子不在。音符酱也不是武斗派。”

　　一旁的爱丽丝则大喊着：“林太郎果然是个渣。这种时候了，还只想着那些破事。”

　　雨宫音符当然知道森医生想的什么。——不死军团。一种利用晶子治愈系异能而铸造的‘不死之身’。可人心远比他想象得更脆弱，身体不会死亡，那人心呢。崩溃的心，无法死亡的身躯，只会使人跌入更深的地狱。

　　这点，甲斐也不明白。不。他明白，却不在意。

　　痛觉较弱吗？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觉得有点奇怪，倒也没多想，每个人的各种感觉阈值都不相同。有的人味觉嗅觉灵敏些，那痛觉迟钝些也不奇怪。

　　亲手处理了伤口的诸伏景光，似有若无地看了眼雨宫音符，没有揭穿。

　　“莱伊，去还医疗箱。”降谷零把收拾好的医疗箱，塞到了莱伊怀里，见对方看他，扯了个讥讽的笑容，“苏格兰处理了伤口，我背的青叶。独自把青叶一个人丢在原地的人，总要做点事吧。”

　　赤井秀一像确定什么般看了眼雨宫音符，这才拿着医疗箱离开。

　　“雨宫音符。”

　　莱伊这边刚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听到这声音，身体不约而同紧绷了下。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到近在咫尺和雨宫音符疑似关系亲近的两人，也愣了愣。

　　谁能想到许久未见的四个人，会在这时候见到彼此。

　　萩原研二率先反应过来，叹笑着对雨宫音符道：“我听到有人醉酒驾车，差点撞到一个小姑娘，紧急时刻是一个黑发女孩救的人。就知道是你。”

　　这是第几次了。

　　三次有了吧。萩原研二望着女孩的眼神柔软又无奈。一听这个消息，随口问了下长相特征，第一时间就猜到是会不会是音符。

　　跑过来一看，还真是。

　　“哇！居然这都碰上了！”萩原研二冲雨宫音符单眨了眨眼，视线似有若无地在前面三人身上打转。

　　“怎么受伤了。”松田阵平淡淡地从两个许久不见的同期身上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雨宫音符，就看到她裤脚露出的纱布一角。

　　萩原研二关心道：“需要去医院吗？真要受伤，还是去医院处理下比较好。这两位哪位是小音符说的欧尼酱？”

　　听到最后这个称呼，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同沉默了。降谷零还庆幸了下，幸好莱伊被他弄走了。

　　“呃。萩原警官，他们两个都是。”雨宫音符打岔道，“我还有个哥哥，去还医疗箱了。”

　　“原来小音符有这么多欧尼酱啊。”萩原研二故作一付恍然的样子，“这么多人，竟然让一个女孩去救人。”

　　“呵。”松田阵平冷不丁地笑了下。

　　降谷零只觉额角直跳。这两个家伙！都不看下场合吗！

　　“哇哦~真是不错的场合啊~红色情绪值都涨了！”光团子兴奋地打圈圈，之前雨宫音符的救人差点吓到它了，竟然就那么直接冲过去了。幸好人没受伤。

　　不然它怎么跟世界意识交代。但救人这种事，它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这会才好过来。

　　“松田和萩原真是超好人。每次见面都能涨红色情绪值。”光团子感慨着。

　　雨宫音符瞥了它一眼，没说话。

　　“两位警官放心，音符是我们的妹妹，之前是没看好，以后我们一定会看好，好好照顾她，一根头发都不会少。”降谷零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

　　所以别古里古怪地看他了！说的就是你，松田！有妹妹没朋友的家伙！还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妹妹，就这么着急忙慌出头。小心被骗啊！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说了两句，在赤井秀一回来前便离开了。看到陪在雨宫音符身边的两个人，他们很快就猜到有情况。

　　走出商场回到车上，萩原研二吐了口气：“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都这么久没有音讯了。看来还真的是在做些了不得的事。”至于有多不得了，看看两人的身份，和这些年的了无音讯可想而知。

　　“不过这事跟音符怎么扯上关系了。”松田阵平拧着眉道，“还假扮兄妹。拜托，明眼人一看就不像好么。”几个人长相发色瞳色连肤色都不一样，这伪装也太不上心了吧。

　　吐槽完，松田阵平回过头就看到萩原研二露出揶揄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

　　萩原研二那张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双手抱在脑后眯起眼来：“我刚刚在想，小阵平实在吃醋吗？”

　　“哈？你才是在吃醋吧！”黑卷发警察没好气道。

　　“是哦~我确实在吃醋。”

　　半长发青年手指曲起抵着下巴，煞有其事地叹气：“明明小音符以前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我们，阵平哥长研二哥短的，结果失踪再出现后，变得不认识我们了，叫我们萩原警官、松田警官。还有了别的哥哥。还叫人家欧尼酱。真的很酸啊~”

　　那感觉就像自家养的妹妹，突然追着别的男人跑了。

　　“小阵平其实也在吃醋吧。本来这要是别的男人还好，可偏偏还是小降谷小诸伏。打架抢都抢不回来了。”

　　“喂！你这家伙。”松田阵平感觉拳头都要硬了，“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刚进警校时，他和降谷零就打过一架。那一架不提也罢。

　　“你说，小音符这些年，是不是就在小降谷他们所在的地方。”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一收，表情凝重地转过来，“我们不是猜测过吗。小降谷和小诸伏很可能去执行特别任务了。”

　　能让他们切断联系执行的任务，肯定非同寻常。可能是些非法组织。而小音符却和他们在一起。这怎么看都是个很糟糕的情况。

　　松田阵平的气势一滞，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们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怕是用来监视的。”

　　“难怪他们想让我们快点走。”萩原研二想到刚才，小阵平和小降谷说话，小诸伏则在暗中做手势。那是他们在警校时约好的手势。

　　“但现在只能相信他们了。”

　　相信他们能照顾好音符。这是零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