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黛]白月光》去悲

8、第 8 章

　　太阳只短暂地出现了一小会儿就被浓云代替了，连续的阴雨天让学生们变得烦躁，学校里多了很多打斗事件，而斯莱特林则是被扣分最多的。

　　霍格沃茨是一个汤姆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魔法、能力……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让他痴迷，他竭力地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
　　上课时他是教室里最积极的学生，给斯莱特林的漏斗加分；没课时他是图书馆的‘钉子户’，能和众多拉文克劳一起呆到最后。
　　所有人都知道斯莱特林有一个‘拉文克劳’，就连迪佩特校长也不止一次感叹，分院帽是不是搞错了。

　　这天汤姆又在图书馆看书到最后，和一群拉文克劳的书呆子一起被平斯夫人赶走。他浑身疲惫地回到寝室，才发现林黛玉已经来了好久了。
　　“我本想出去逛逛，奈何不熟悉这里的构造，只走到你们的休息室，”黛玉掩面打了个呵欠，低声道，“这里人太多了，比我们那儿的学堂多得多。”
　　汤姆不知道东方的学堂什么样，转移了话题：“下次带你出去逛，今天太晚了，该睡觉了。”黛玉看他眼下的青色，也知他来上学是极累的，何况这会儿的确太晚了。
　　汤姆说完就开始收拾明天的作业，还没整理好，黛玉就走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床铺，汤姆心里涌出一种孤独的情愫，下意识被自己抛在脑后。

　　*

　　“里德尔！”魔药课结束，有人叫住了汤姆，是斯莱特林的同学，“塞尔温。”汤姆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个叫塞尔温的少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在斯莱特林的存在感是极低的，开学这些日子，他从来没主动和别人交流过，也没有朋友。
　　“有什么事吗？”汤姆语气温柔地问。
　　“我——我可以——”他看着汤姆手里的魔药课笔记，结结巴巴说不出口。汤姆微微一笑，主动把手里的笔记递给了这个害羞地男孩儿，“拿去吧，下次魔药课之前还给我就可以。”
　　“谢，谢谢你！”塞尔温兴奋地接过那个向往已久的本子，抱在怀里，视若珍宝，“我的魔药课水平实在太差了，我已经弄坏好几个坩埚了，我家里……”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抬头却发现里德尔正平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我话太多了，谢谢你，里德尔。”
　　“没关系，我能理解。”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如果我能帮得上你的话。”
　　“谢谢你，塞尔温。”汤姆看着面前的意外之喜，客气道。

　　下午的时候，汤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翻看从图书馆借来的《魔法字音表》，忽然听到有人在提他的名字。“里德尔？”一个粗犷的男声，语气里是不容忽视的嘲笑，“你在看里德尔的魔药学笔记？”汤姆扫视整个休息室，看到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浅色头发的男巫背对自己，手里正拿着他的笔记。
　　“卢克伍德，还给我！”塞尔温伸手去拿，却被卢克伍德躲过了。
　　“你怎么会看他的笔记呢？因为你成绩烂，就去找那个低贱的混血？”①
　　“他的魔药学成绩好，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止一次称赞过他。”塞尔温生气道，“况且，你怎么知道他是混血？斯莱特林可是最重视血统的！”
　　“你说的对，如果不是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我一定以为他是泥巴种——”卢克伍德恶狠狠地说，“而且他最近怎么不回答问题了？怎么不给斯莱特林加分了？是不是因为太难了，你的好朋友，斯拉格霍恩的好学生，装不下去了？”
　　塞尔温无言以对，因为最近汤姆回答问题的次数真的变少了，人们似乎也渐渐忘记了刚入学时闪闪发光的斯莱特林新星了。

　　汤姆合上手上这本没用的书——他本想通过学习如尼文去研究中文，但两者实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起身走到卢克伍德身边，没发出一点声音，直接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己的笔记，“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卢克伍德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汤姆脸上挂着他惯有的微笑，也是他来到霍格沃茨后养成的第一个习惯，“如果你不知道制作肿胀药水所需要的材料应该是干荨麻，或者‘蜘蛛抱蛋’其实是一种植物的话，我想这些的确不会出现在我的笔记里——”汤姆的笑意更浓了，“因为他们实在太简单了。”
　　塞尔温不禁笑出了声，卢克伍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因为汤姆说的这两种都是他没掌握的知识，今天的魔药课任务就是制作肿胀药水，他直接用了荨麻，导致坩埚冒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我以为斯莱特林人才辈出，不会在乎我这个一年级新生——”“当然不在乎！”卢克伍德打断了汤姆，“斯莱特林看的是实力，才不是像拉文克劳那样只会背书的死脑筋！”
　　汤姆嗤笑，就连塞尔温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提醒：“里德尔的黑魔法防御术是唯一被梅乐思教授称赞的。”
　　卢克伍德对塞尔温怒目而视，留下一句“纯血叛徒！”拂袖而去。
　　“我可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塞尔温忽然面无血色，他冲着卢克伍德的背影大声喊道，引的公共休息室其他人的都往这边看。

　　神圣二十八族，是前几年由坎坦克卢斯·诺特在《纯血统名录》一书中所认定的、直到30年代仍旧保持‘真正纯血统’的二十八个英国巫师家族，该书一经出版就得到广泛热议，其中数个家族反对这种说法，但也有不少家族因被列入名录而感到自豪，显然，塞尔温家族属于后者。
　　而‘里德尔’这个姓氏，当然不是其中之一，甚至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未被列入的纯血家族。因此，当塞尔温喊出‘神圣二十八族’时，周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既然强调自己高贵的纯血身份，又为什么会和这个生活在麻瓜世界的混血混在一起？
　　是的，他们已经把塞尔温和汤姆划在了一起。
　　“抱歉。”塞尔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来不及多说便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汤姆一个人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从卢克伍德手里抢回来的魔药学笔记。

　　汤姆脸色阴沉，这是个致命的问题，斯莱特林强调血统，而从麻瓜孤儿院长大的汤姆，要想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就必须找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父亲一定是位巫师，并且一定是位优秀的巫师！
　　带着这个强烈的欲望，汤姆去了图书馆，他要找一样东西，一样可以查看所有霍格沃茨就读巫师名录的东西。
　　走了一半他才想起来，那本中文书被他落在了寝室，汤姆转身就要回去拿，但他紧接着停下了脚步，为什么一定要把那本书带在身边？
　　‘那他最近怎么不回答问题了？怎么不给斯莱特林加分了？’‘是不是因为太难了，装不下去了？’卢克伍德刚才的话言犹在耳，汤姆眉头紧锁，思考这一切的原因。
　　似乎，是从黛离开之后开始的。

　　上次分别之后，汤姆每天都会随身带着那本书，这样就可以保证下次黛来的时候他在身边，可以带她在逛霍格沃茨，如果没记错的话，黛说她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地方。
　　甚至在无聊的魔法史课上，他还会不自觉走神，如果黛来了就可以和他一起听课了，黛那么聪明，学这些肯定也很快——他也可以教她，像之前的英文。就连其他的学科，基本上是除了变形课以外的所有课堂，汤姆都会分神，有一次他在图书馆查阅资料，竟也忍不住想到黛，她一定会喜欢这里，她那么爱看书。
　　汤姆强迫自己转身，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往寝室走的脚步。

　　公共休息室的斯莱特林们正对对汤姆身世议论纷纷，见他来去匆匆便放肆打量起来这个话题的主角，不知不觉间汤姆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骨瘦如柴、弱不禁风，霍格沃茨的生活把他滋养的面色红润、气宇轩昂，他迎上众人的视线，报以微笑，几个年轻的女巫不禁红了脸。
　　汤姆回到寝室没有立即返回，他该给那些人留下讨论的时间。

　　一阵魔力波动，那个流着泪的女孩儿来了。
　　汤姆按了下胸口，状若无事般开口：“黛——”
　　林黛玉抬头，撞进汤姆黑色的瞳孔中，泪水停在眼角，又忽然落下。“又让你见笑了。”黛玉轻声自嘲，她拿了个纯白的帕子在手里绞，细看边角还有残缺的鹅黄。
　　汤姆摇头否认，又拿起身边的《魔法字音表》对黛玉发出邀请：“我刚好要去图书馆还书，你有兴趣吗？”
　　“图书馆？”林黛玉用手帕拭了拭眼角，语调上扬，“好啊，我一直想见识见识你们的藏书，只是不知我能不能认得……”
　　“当然，”汤姆笑着说，“我相信你。”他把书放进包里，起身给黛玉带路。

　　公共休息室里这会儿已经不讨论汤姆了，但他的再一次出行还是引起了众多女生的注意，她们看到汤姆总是往斜后方——也就是她们的方向看，甚至在石墙打开后，他还在门外往里张望。
　　女孩儿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汤姆到底是在看谁，甚至还有人为之大打出手。
　　但这一切都和汤姆无关了，刚从地牢出来，他就连忙询问黛玉是否被吓到，大厅里有许多做装饰的头盖骨，在忽明忽暗的壁火的照射下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黛玉明显脚步一僵。
　　“上次我已见过，原以为不会再吓到了呢。”黛玉尴尬一笑，这里的人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她也不想被人看轻了，哪怕这个人是汤姆。
　　“汤姆，你来得刚好，”汤姆刚想说话，迎面走来一个斯莱特林的学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在他的办公室。”
　　“好。”
　　“你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

　　“那你快点。”他只能听到汤姆的声音，看到汤姆说完却还怔在原地便又交代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走廊里再次只剩下两人，他们各自看着前方，谁也没有开口。

　　林黛玉也愣住了，她自是不想耽误汤姆，但他明明要带她去图书馆的，况且还是他提出来的。她不是不让他去，只是，他应得那样快，可见心里是没有她的。
　　于是黛玉没再开口，思索汤姆走了她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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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啊啊啊我最近查资料才发现大多数观点是说食死徒基本不知道伏地魔是混血，但是我构思的时候是倾向于部分人‘知道’他是混血（里德尔的姓氏+麻瓜世界来的），因此他更加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双手合十）我是同人，我是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