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黛]白月光》去悲

10、第 10 章

　　星期六的晚上，汤姆如约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
　　“我很高兴今晚能见到你，汤姆。”汤姆一来，他就咧着嘴大声喊道，“快进来，有这么多人都要让你见见呢！”
　　是汤姆上次来的那个办公室，但已经被装扮过了，七八个高矮不一的凳子在斯拉格霍恩的沙发前面围成个半圆，几个学生已经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了，包括伊格内修斯和诺特，还有几个居然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汤姆一来，斯拉格霍恩就指着自己右手旁的空位让他坐过来，汤姆觉得意外，但还是自然地坐了过去。
　　“这位是里德尔，我想你们都不陌生这个名字。”斯拉格霍恩乐呵呵地给大家介绍这位新成员，“给你介绍一下——他们都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伊格内修斯，你们的学生会主席，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说。还有诺特，和你一样，也是一年级的，《纯血统名录》就是他的叔叔编写的。这是沙菲克，拉文克劳的小天才，这位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级长沃林顿！其实还有一些人，但是，你知道的，并不是所有成员都能有时间参加我的每一次聚会——哦！马尔福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呢！”斯拉格霍恩说着，马尔福推门而入，他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斯拉格霍恩的左手边。
　　“快尝尝这个菠萝！这是蜜蜂公爵糖果店的弗鲁姆给我赞助的——他知道我们的俱乐部在今年迎来了许多新成员，等你们霍格莫德村游玩的时候，可以去蜜蜂公爵看看，他也是我们俱乐部的成员。”他边说边拿了一块菠萝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大家给面子地尝了尝，然后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进来，斯拉格霍恩表示今天这场聚会地人齐了，大家可以尽兴了。

　　这是个无聊的晚上，和一群不熟悉的人围在一起听斯拉格霍恩吹嘘他的经历，但大家脸上都挂着礼貌的微笑，直到诺特把话题转向汤姆，“里德尔的父母都是巫师吗？”他坐在汤姆的右边，说话的声音很低，“请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你知道的——我的叔叔对巫师家族的血统有些研究，但我们对‘里德尔’这个姓氏都不是特别了解，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人群安静下来，大家都把视线转向这位穿着二手长袍的斯莱特林男巫。汤姆神色未变，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当然，”他环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诺特的棕发上，“我不会有任何不爽，因为我不是生活在巫师世界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地下办公室发出一阵倒吸声，他们互相对视，眼里尽是讶然。
　　“咳咳——”斯拉格霍恩干咳一声，他想为这位优秀的学生解开困境，毕竟在他看来，血统并不是那么的十分重要，但是汤姆婉拒了他的善意。
　　“我知道有人好奇我的身世，其实我也好奇，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汤姆说这些的时候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和面色通红的诺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有人觉得我血统不纯，怀疑我当然是没有问题，但千万不要怀疑斯莱特林呢——当然，我并不是说你——”汤姆给诺特一个带有歉意的微笑，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热切地希望有人能告诉我。”
　　马尔福扑哧笑出了声，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奥利凡德和斯拉格霍恩都会选对面这个少年了，现在他也觉得里德尔应该会有极好的前程了。
　　“哈哈哈哈，别紧张，孩子，分院帽当然不会出错。”斯拉格霍恩的笑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尴尬气氛，“时间好像不早了，我们今天的聚会也走到了尾声，回去吧，别赶不上宵禁。”
　　成员们纷纷起身，向教授道别。

　　*

　　太阳躲在云层后不肯出来，可它的光芒却从缝隙中洒落，照在黑湖上波光粼粼。

　　“你真的要给我打扫奖品室？我先说好，你必须只能用双手清理，而不是使用魔法。”普林格冰冷的声音在三楼响起，少年迎着他锐利的双眸，丝毫没有动摇，“是的，先生，我愿意帮您打扫奖品室。”
　　确定面前的少年不是在戏耍自己后，普林格扭曲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发黄的牙齿上下开合，“你可真善良，里德尔先生。”他推开身后的门，率先走了进去，把灯打开。

　　这里是霍格沃茨的奖品陈列室，水晶玻璃柜在灯光下熠熠闪亮，四面都是摆放整齐的奖杯、奖牌、盾牌和雕像。平时这里是由城堡的管理员——普林格负责，有时候他也回抓些不听话的学生来替他工作，所以他很意外这个叫里德尔的斯莱特林新生会主动提出打扫奖品室。
　　汤姆在普林格的提示下找到抹布，从最近的一件奖品开始上手，连柜台的边边角角也不放过。看他擦得认真仔细，普林格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普林格前脚刚走，后脚汤姆就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当苦力的。

　　确定奖品室没有其他人后，汤姆开始一件一件仔细观察起来，每一件奖品上都写有获奖者的名字及成就，汤姆需要从中找出‘汤姆·里德尔’的字样。
　　据科尔夫人说，他的名字来源于他的父亲，而他的巫师血统，极大可能是从他父亲身上得来的，所以不难想象，他的父亲一定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巫师。
　　可是当他把所有的奖品都看过一遍后，却没看到一个是写的‘汤姆’或者‘里德尔’，他不死心又检查了一遍，甚至连紧闭的抽屉都不放过。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霍格沃茨建校多年，没有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人曾获得过任何荣誉。
　　汤姆把魔杖拿在手里，他分不清现在的心情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气愤占上风，他只知道他需要发泄情绪。
　　“清理一新！”汤姆甩了几个清洁咒，陈列室里焕然一新，他狠狠地把门摔上，往城堡外走去了。

　　黑湖边依旧没有几个人，汤姆把书包放在树下，就朝着湖面发射一道道不同颜色的魔咒。
　　去奖品陈列室找证据，是他想了许久做出的决定，这也许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然而他的父亲，汤姆·里德尔的父亲，竟然连一个奖都没拿过！
　　再想想斯莱特林关于他的流言——没有一个巫师家庭会让自己的巫师孩子生活在麻瓜世界，从小住在孤儿院的里德尔一定是混血，分院帽把他分到斯莱特林简直就是个愚蠢的行为……
　　汤姆冷笑一声，总有一天，他会证明自己属于斯莱特林，也总有一天，那间屋子里会有写着他名字的成就！

　　汤姆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一心只想发泄情绪，因此没注意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跑到了树下，他的书包旁。
　　“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罗齐尔捡起来汤姆的二手书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地上，“一本书？”
　　“看看不就知道了。”多洛霍夫捡起这本有些破旧的书，“这是什么？”他把书打开，却发现里面都是整整齐齐的方块字，“黑魔法？！”他舔了下唇角，有些激动。
　　“放下！”汤姆察觉到魔力波动，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身，“该死！”他施了个飞来咒召唤书本，结果他所有的课本和笔记相继从地上飞过来，只有那本书还在多洛霍夫手里安然无恙。
　　“哈哈哈——”两人大笑起来，嘲笑汤姆连个飞来咒都用不好。
　　“多洛霍夫，罗齐尔——”汤姆挨个念出他们的名字。“怎么了，是想求饶了吗，里德尔？哈哈哈哈哈！”
　　“——移动！”汤姆大声喊出咒语，然后低笑道，“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面前的两人突然双脚离地，往黑湖方向飞了起来，“里德尔！”他们拼命挥动魔杖，嘴里喊着各种各样的魔咒，但都不能破解汤姆的移动咒。
　　“粉身碎骨！”无奈之下多洛霍夫朝汤姆施了个恶咒，但被汤姆轻松躲过，他又不死心用力地挥动魔杖，“昏昏倒地！”仍然被汤姆躲过了。
　　“地冻天寒！”汤姆甩了个不那么残忍的攻击咒，让多洛霍夫停下那低劣、可笑的攻击，那本书也从他的手里掉到地上。“我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想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找上他，并尽可能地友好解决。
　　“除你武器！”罗齐尔趁机偷袭，却被汤姆的缴械咒反杀，他的魔杖落在了远处，“看来你们是不想解释了——应声落地！”
　　噗通两声，两人掉在了黑湖里。
　　汤姆挥了挥魔杖，他们就在黑水里扑腾起来，头顶上好像有东西在把他们往水底按，他们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只是呛得更厉害。

　　“你这是在干嘛？”林黛玉娇嫩的声音突然出现，她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泪珠挂在眼角一动也不动。
　　汤姆下意识收起魔杖，弯腰捡起那本书才回头解释道：“他们掉进了湖里。”
　　魔杖一挥，三人从湖里飞到了地面上，摔了个脸朝下。
　　“我救他们上来，对吧？”汤姆后半句是对着咳水的几人说的，他们见了鬼似的拼命点头，然后撒腿就跑，嘴里还不忘喊着“里德尔疯了，他自言自语……”
　　当然汤姆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轻轻挥了下魔杖，把散落一地的书本收起来，然后优雅地伸出右手，邀请黛玉和他同游校园。
　　黛玉犹豫着点头应允。

　　汤姆为黛玉介绍了黑湖和旁边的山毛榉树，又通过长长的院子往城堡去。
　　路上汤姆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没必要。
　　黛玉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撞破了汤姆和别人打架，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不惯那些动辄打架的做法，但若是被欺负——汤姆的书包一看就是被人整了，那必然是要还手的。黛玉上下扫视一边汤姆，还好，没有受伤。
　　不知不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还是汤姆先开口，“你是又哭了吗？”
　　霎时，黛玉双眼含泪，她努力忍着，没有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汤姆一看这情景，赶紧道歉，“我是觉得这样对黛的身体不好。”黛玉却是直接落泪：“连外人都知道关心我的身体，那群丫鬟婆子却只会在背地里编排我，我那好哥哥姐姐也不曾替我反驳……”她越说越觉得心寒，那眼泪扑簌簌地流个没完。
　　黛玉觉得丢人，转身背对汤姆，用力地擦干面颊。

　　“要不，你就留在这儿？”汤姆试探地问。梅林的麻花辫，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黛一哭，他的心脏就止不住地疼？
　　“怎么来的都不知，身体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黛玉收拾好心情，苦涩一笑，“再说了，就算在这边，难道就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汤姆微笑附和：“也对。”

　　黛玉的脚步越来越慢，进城堡前她就走了。
　　礼堂里，邓布利多用那双湛蓝的眼睛望着汤姆，想要看透一切的样子。
　　汤姆微微勾唇，平静地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