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力求自力更生》澹台嫣

29、获胜

　　收了剑，楚牧来到邴宛宸身边，只见她一身劲装，右手持弓，脸上虽带有疲态，却难掩其风采。二十余日不见，心心念念的人安然无恙。楚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刚刚结束完战斗的楚牧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袍多处被割裂，非常狼狈。
　　“楚牧，我来了。”邴宛宸抽抽有些酸涩的鼻子，笑得绚烂明亮。
　　瞬间，楚牧被这笑容治愈，气势温和下来，“你怎知道我会有危险？”
　　他走上前，寻了处袖口干净的地方，擦干邴宛宸额头的汗珠，顺带检查她是否有伤口。
　　“我们边走边说。”邴宛宸拍拍马脖子，示意出发。
　　楚牧转头对已经清理好战场的士兵，朗声道：“上马，出发！”
　　邴宛宸率先上马，楚牧也不客气，翻身坐到她的后面，正欲牵马绳。邴宛宸却抢过来，“我来，你趁机休息，等到了西关城还需你主持大局。”
　　现在邴宛宸的马术已经驾轻就熟，带个人不是问题。楚牧顺从地靠在邴宛宸后面上，神情满足而放松。邴宛宸用力甩起缰绳，马儿立刻飞奔出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士兵们，这还是他们杀伐果决的将军吗？
　　“战况如何？”连日来的疲劳在放松之后涌上来，楚牧有些昏昏欲睡。
　　“河月国集结了五万大军来袭，卫风只能做好防御，无法退兵，王副将受轻伤。他派陆泽带队进入河月国探查敌人的粮草补给线，由此我想到对方是否也会派人来偷袭你，于是前来接你。他们是河月人吗？”本来邴宛宸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偷袭。
　　“需要审审。”楚牧大概了解了，目前的情况不好不坏，和预想的差不多。剩下的等他到了再解决。
　　一个时辰后，天亮起来，一条干净的小溪出现在他们面前。邴宛宸拉紧缰绳，止住马儿，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大家修整片刻。”
　　再往西北走，水源渐渐消失，大家需要趁机恢复体力，争取天黑前到军营。
　　楚牧和邴宛宸下了马，来到溪水边清理身上的污垢和血迹。楚牧将水和食物递给她。瞧着满身污垢的邴宛宸，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见。他道：“剩下的路程我来吧。”
　　一番修整之后，众人再次出发，行驶速度较之前快上不少。在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之前，楚牧等人就看到军营高墙上随风飞扬的旗帜。
　　主将归位，楚家军上下一片欢呼，军心十分振奋。楚牧直奔主帅营帐，听卫风等人详细地汇报了近几日的战局及伤亡情况。楚家军军营里只有留守五万大军，其余兵力分布在西北的广大防线上，如今已折损近三千兵力。
　　“陆泽那边可有消息？”楚牧眉头紧皱，如果硬碰硬自然可以全胜，但代价太大。
　　“中午传来消息，他们发现敌军一处新的屯粮据点，今晚尝试破坏。”军师立刻回复道。
　　“众将领，今晚我带两万士兵进攻主营，卫风你带一万从侧翼进攻。军师，你传信给最近的驻守军，看能否增援。”楚牧一口气下了数道命令，令大家忙碌起来。西关城外地势平坦，无有利地形可借，只能从多处进攻，将敌军化整为零。
　　待众人散去，楚牧转身来到里间。邴宛宸正在喝水，顺手将另一杯递给楚牧。战事期间物资缩紧，主帅营帐里也只供应清水。
　　“今晚亥时出发。”楚牧轻轻摩挲着杯口，
　　“那你赶快休息！”邴宛宸正欲起身离开。
　　楚牧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轻柔地问道：“你不担心我吗？”
　　“我从未认为你会出事，我相信你！”邴宛宸的手轻轻覆上楚牧的手，眼眸清澈、眼神坚定，教楚牧微微愣怔。这种单纯的信任只有在邴宛宸这里看得到。
　　楚牧的笑容徐徐绽放，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极其柔和，日夜兼程的疲劳瞬间消失不见。邴宛宸从未见过如此开怀的楚牧，笑容里宠溺的味道完全将她包围。楚牧将邴宛宸的手放在掌心里拢起来，“帮我沐浴更衣。”
　　两片红晕渐渐染上邴宛宸的脸庞，她收回手，眼神不自在地四处躲闪，“竟然还会用美男计。”
　　“美男计？不错……”看到邴宛宸害羞的样子，楚牧心情莫名高兴起来。
　　趁士兵帮楚牧送热水的功夫，邴宛宸一溜烟跑到营帐外，害怕自己一时兴奋，饿虎扑食怎么办。
　　距离亥时仅余一个时辰，军营里士兵们忙碌不堪，但惶惶之色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胜利的信心。这就是一军之长的作用，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军队的定海神针。半个时辰后大军集合。楚牧和卫风兵分两路，向着不同方向进发。
　　河月国军营里，麦默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皱着眉头，面色不愉。刚刚得到消息，后方补给据点被捣毁了。由于河月国粮食紧缺，本次出兵的补给少之又少，所以他选了两处非常隐蔽的新据点，同时迅速作战，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入西关城。可楚家军的防守如铁桶一般，三次进攻皆铩羽而归，且损失了近一万精兵。等楚牧回来，楚家军必然更加气势如虹，到时更无胜算。
　　“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沉默半天，麦默终于开口问向军师。河月国地域狭小、物资缺乏，经不起久耗，现在折损不少兵力正是亟需物资的时候。
　　“最多三日，如果有新的补给进来，可再支撑七日。”军师躬身回答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要么举全部兵力进攻，输赢另算，要么维持现状，待军需耗尽打道回府。
　　“可有向圣人奏明情况？”
　　“昨天，我已写好奏折递了上去，想必这会儿圣人必已知晓。”趁着昨日修整时间，军师与几位文职商量后拟定一份详尽的奏折传回王都。
　　“报——”一个士兵神色慌张冲进来，“前方不远处发现敌军，正向军营袭来。”
　　麦默吃惊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军师亦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家将军。主动进攻可不像楚家军的做派。麦默稳了稳心神，沉声问道：“领兵的可有看清？”
　　“不曾。”
　　“全军将士听令，准备迎战。”麦默脸色阴沉地下达命令，他握紧佩刀，决意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将领兵之人斩杀刀下。
　　兵贵神速，楚牧命令士兵们全速前进，一个时辰后便来到河月军的主营，直接冲杀进去，两军士兵厮杀起来。楚牧并不认为第一次进攻就能大获全胜。连日来，楚家军并未用尽全力，卫风只守不攻，将士们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因此他才下令连夜进攻。这种大规模进攻可能持续几天几夜，他就是要一步一步逼退河月军队。
　　楚牧率先冲进主帅营帐，两军将领的装备和装束明显会与普通将士不同，他一眼就认出正在奋战的麦默，翻身跃起抽出长剑直袭麦默门面。麦默掀翻一名小兵，闪身躲过。
　　麦默第一次见楚牧，却被他的气势所震。他亦不甘示弱，紧紧握住佩刀，眼神愈加凌厉和凶狠。
　　“你是楚牧？”
　　“你是河月国新来的将领？”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发出一声冷哼，算是确认了彼此的身份。接下来，两人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分不清谁更胜一筹。对打的同时，两人又干掉扑上来的其他士兵。营帐前的小小空地俨然成为他们的主战场。
　　楚牧重新摆好进攻的姿势，第一次碰到让他打得如此酣畅淋漓的对手，浑身的斗志被激发出来。而麦默再次横刀在前，都说楚牧武功奇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刁钻的进攻方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将军！”
　　河月国一名副将的插话，让麦默分了心神。楚牧趁机将长剑刺入麦默的左臂，麦默立刻挑开，退回到副将身边，捂着伤口神色狼狈，脸色逐渐阴沉道：“说！”
　　“将军，我们守不住了，先撤退吧！”
　　麦默阴鹜地盯着楚牧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命令道：“全军撤退。”
　　待河月退去，一旁的将领问楚牧：“将军，我们是否要追？”
　　“我们先与卫风汇合。”楚牧看着快要亮的天，一夜未睡又经历大战，士兵们消耗很大，先休整好再出发，而且河月军不会甘心地撤退得一干二净。这场仗打了三天，楚家军边追边打，河月军边退边打，直至河月军再也兴不起风浪，狼狈地逃向河月国深处。
　　此一战，楚家军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