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力求自力更生》澹台嫣

16、被抓

　　吃过馄饨，邴宛宸到集市上买了几身粗布衣裳，重新买了套笔墨纸砚。西关城仅有一座客栈，邴宛宸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单人房间。
　　等了一日，阡陌铺的掌柜便有消息了。邴宛宸当即决定随掌柜去看房子。房屋位于城西南角，有些偏远，有两间正房、两间耳房，常用的东西都很齐全，这样的房子对于她来说已相当不错。邴宛宸非常心动，便问道：“掌柜，房子多少钱？”
　　掌柜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道：“这房子位置偏远，价格不贵，二十五两银子，其中还包括去县长那里更改地契等交的费用。”
　　邴宛宸立刻答应下来，现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交了钱，掌柜立字为据，道：“邴小娘子真是爽快人，过几天办好手续后，我会派伙计将地契给您送过来。”
　　邴宛宸收好字据，道：“谢谢掌柜的。”
　　拿到房屋钥匙，邴宛宸立刻去客栈退了房间，然后到集市上采买了一堆生活用品搬回家。对着刚刚铺好的床铺，邴宛宸擦擦头上的汗，好久没做体力活，竟有些吃不消。她揉了揉左肩，决定泡个热水澡。也许是太累，在热水的熏染下，邴宛宸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她顿时惊醒，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便收起身穿衣服。
　　来到小桌边，邴宛宸倒杯水，计算着这两日的花销。这两日总共花费四十两银子，她重重叹口气，茶米油盐真是样样要钱。邴宛宸盯着水杯上飘起的热气，一个多月的时间似乎改变什么，又没改变什么。不知道楚牧在军营的日子如何？是不是每天依旧要处理很多事情？她喝尽杯子里的水，同时咽下胡思乱想。日子总还是要过，明日还是先去集市摆摊吧。
　　待屋里一片漆黑，趴在屋顶的楚牧才转身离开。当得知邴宛宸离开将军府时，楚牧一直放心不下。今日待入夜后，便来探查她是否无恙，见她在热水中睡着，便推了一记掌风。天气太冷，沐浴时睡着可不是好事情。
　　翌日，邴宛宸换上男装，扎个发包再裹上布巾，真如一名文弱书生。背着东西，她来到集市继续摆摊，可干等了大半上午，并无一人光顾她的摊子。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邴宛宸回想起来，便笑道：“是你啊，李新！”
　　李新挠挠额头，依旧有些腼腆，“能帮我读信吗？”
　　“可以啊！怎么，青梅竹马给你回信了？”
　　邴宛宸接过李新的信，通读一遍，叹道：“她说她已经成亲了，一切都好。”
　　李新瞬间垮下脸，有些气急败坏，“我就知道！”
　　邴宛宸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新的心上人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
　　李新握了握拳头，仿佛下定什么决心，“我明天就去报名楚家军，一定要出人头地。”
　　邴宛宸欣慰地点点头，男人一定要以事业为重。“你说报名楚家军？”
　　“对啊，他们今日在城里张榜要招新兵，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
　　“算了，我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
　　李新只能拍拍邴宛宸的肩膀，以示同情。
　　另一边，楚牧吩咐营帐门口的士兵去喊军师进来。不多时，军师挑开门帘进来，行礼道：“将军，您找我？”
　　楚牧拿出火药配方，递到军师面前，严肃地说：“这是我最近得到的一张配方，依照此配方做出来的东西威力极大。我命你选出一小队人马进行制作并演练。”
　　军师跟着严肃起来，“将军，此物名为何？”
　　“火药，记住这张配方千万不能外传！只能为我楚家军所有，如有差池，军法处置！”楚牧已经想象得出当大家看到火药的威力后会有何等震惊的反应。
　　军师认真地作揖道：“谨遵将军令！”
　　待军师退下，楚牧拿起卷宗继续阅读，只是又忍不住想起邴宛宸，不知今日她做些什么。
　　傍晚在回家途中，邴宛宸特意绕到主干道的布告栏，果然如李新所说，布告栏上贴了一张招新兵的告示，告示上写着楚家军招募十名新兵，有意者可于五日内到军营门口报名。她认认真真地将告示看了两遍，才舍得回家。
　　三日后，阡陌铺伙计将地契送到邴宛宸手里。从此刻起，这房子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了。邴宛宸在心里又默默感谢了楚牧一回。邴宛宸继续代书谋生，虽有些艰难，倒也能够勉强度日。
　　转眼，一个月已过。
　　这日，天阴沉沉的，似有下雪的征兆。如今，虽进入二月，但气温并没有回升。邴宛宸裹紧身上的衣服，看着行色匆匆的人，打算早点收摊回家。
　　拐了几道弯，邴宛宸来到平时常走的胡同里。许是天气不好，胡同里空无一人。就在临近家门时，她顿感身后出现一丝不怀好意的气息，立刻警惕地准备扭头。一张散发刺鼻味道的布巾突然捂住她的鼻口，邴宛宸马上屏住呼吸，抬起手肘向后攻击。绑架之人未曾想她竟有反击之力，抬手劈上她的脖颈。颈部一阵钝痛，邴宛宸便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邴宛宸迷迷糊糊地醒来，颈部的钝痛和身体的不适愈加明显。四周来来回回晃动不停，胃在这颠簸中跟着翻滚起来。手和脚皆被绑起来，她顿时知道处境不好，待看清周围才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周围有四名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透过马车上的小窗口，邴宛宸隐约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讲话。
　　“这次抓了五个姑娘，嘿嘿，又可以赚一笔！”
　　“是的，发财了！快点走，争取今天天黑前赶到边境。”
　　邴宛宸立刻慌乱起来，她这是遇上人贩子！还说今天要赶到边境，难道是河月边境？不行，她不能被抓到那边去！
　　邴宛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仔细观察着马车里的情况。车内封闭得异常严实，只有一小扇窗口，车门被两个人贩子紧紧守着。三名姑娘仍处于昏迷状态，有一名已经迷迷糊糊似要醒过来。邴宛宸立刻挪过去，把对方撞醒。对方睁开迷糊的双眼，见到男子打扮的陌生人，顿时害怕起来，哆哆嗦嗦地将胳膊举过面前，哭哭啼啼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邴宛宸低声安抚道：“小娘子，你不要害怕。我是个女的，只不过穿了男装。现在我们被人贩子抓了，大家可能都被喂了迷药，只有我们两个醒了。”
　　一听到人贩子，小姑娘瞬间面如土色，哆嗦得愈加厉害，“人贩子？我……我要被卖了吗？”
　　“你别哭，一哭更容易引起人贩子的注意。我刚才观察过四周的情况，我们必须自救，不然真的要被卖到河月国。”与小姑娘说话的过程中，邴宛宸逐渐镇定下来。
　　小姑娘立刻止住泪水，“自救？怎么自救？”
　　“我怀里有一把小匕首，你帮我拿出来。”邴宛宸用绑着的双手指向胸口匕首的位置。当初，她搬出将军府后，特意又去买了一把匕首防身用，今日竟派上用场了。
　　“什么声音！是不是她们醒了？”其中一个人突然出声，邴宛宸和小姑娘立刻屏气凝神。
　　“不可能，上车前我特意又喂一次迷药，还不到时辰。”另一个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第一个说话的人嘟囔几句，两人便没了声音。
　　邴宛宸再次提醒小姑娘将匕首拿出来。待匕首拿出后，邴宛宸立刻将双手插在匕首上来回摩擦。伴随着绳子一点点被割开，她的双手被划得一道一道儿，伤口渗出鲜血。此时，顾不上疼痛，邴宛宸立刻甩掉松开的绳子，再割开脚上的绳子，然后又把其他人的绳子割开。
　　这期间，又有两人转醒。这两人转醒后，见邴宛宸身上血迹斑斑，顿时哭起来，邴宛宸根本来不及阻止，声音便传到外面。
　　“我就说她们醒了！”同样的声音响起，“我进去看看，你赶车赶得慢点。”
　　另外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道：“净给我找麻烦，到地方了看我不收拾她们！”
　　邴宛宸来不及多想，立刻站到马车一角。凭着上次对巨狼的经验，她先举起匕首，只能一击必胜！不然她无法对上两个男人。
　　一个人打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来，恐吓道：“哭什么哭！都老实点！啊—”
　　话还未讲完，匕首已经扎进脖子，对方大叫一声，滚烫的鲜血喷到邴宛宸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冲进鼻腔，几欲作呕。对方捂着脖子躺在马车门口不停地抽搐，用恶狠狠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邴宛宸，仿佛在咒骂她，又仿佛在痛恨自己轻敌。
　　紧紧握住匕首的双手颤抖不已，邴宛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额间和后背已渗出细小的汗珠，眼里充满惊恐和不可思议。
　　她这是杀人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贩子，除了恶心感，邴宛宸内心还充斥着难以描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