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的回忆》夜夜心

4、第四章

　　虽然我在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却有两个挺疼我的老师。

　　第一个，就是教自然的顾老师。其实他本来没怎么留意我的，是因为一次喧哗的吵闹之后，他才特别关照我。

　　那时候上游泳课，我跟班里的十来个人没有带游泳衣裤，不过游泳的考试已过，所以教游泳的老师也不罚我们，只要我们在游泳池旁坐着。

　　课上到中段，顾老师因为无聊所以出来走走，看到我们坐在一旁，就过来打发时间。

　　他跟一个男同学交谈，姑且把那个同学称为A。他们谈着谈着，就谈到A同学的妈妈。

　　A同学说，“我妈妈很漂亮的。”

　　可是B同学插嘴，“你妈妈都没有我妈妈漂亮。”

　　“你妈妈才不漂亮，”C同学的嘴也痒了，“我妈妈才最漂亮。”

　　C同学一说，DEFGHIJK等等同学都开口了，谁都说自己的妈妈才是最漂亮，把她们比喻成电视上面的明星，到底是哪几个我就忘了。

　　每个人都有开口，只有我没说什么，大家都要我说说，到底谁的妈妈最漂亮。

　　本来是要顾老师说的，可能他觉得都不知怎么说，所以推说没见过他们的妈妈。

　　那时的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母亲漂亮，有什么稀奇的。”

　　“说得对，人人都觉得自己的妈妈最漂亮了。”顾老师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可能对一个只有十岁的的孩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觉得不可思议。自此之后，他也就挺关照我了。

　　基本上，我的音乐美术还有自然语文，都很好的。所以，除了顾老师之外，其他老师都很喜欢我。班主任更是不例外，因为我任劳任怨。

　　所以，有人眼红嫉妒，也不难怪。

　　其中最厉害的那一个，是一个……好像叫小恭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成绩又好，可惜都不够我好。在我的记忆之中，她似乎总是在唱歌，听说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歌声很好听。可对我来说，她跟路边吱吱喳喳吵人的麻雀没什么分别。

　　下午的音乐课要考试，每个人都很紧张。因为只是小学四年级而已，不必笔试，只需出来唱一首课本里的歌就可以了。

　　那时小恭唱得很好，老师给她的分数很高，她很得意，因为出来的那么多人，她是最高分的。

　　我的名字派得很后，所以我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出来了，我唱的是整个课本最简单的那首。

　　唱着唱着，我奇怪为什么刚才闹哄哄的课堂，现在居然只有我的声音。我有点惊慌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唱完，幸好那首歌很短。

　　唱完之后，老师笑着夸我说，“好好听哦！”

　　然后帮我打分，不多不少比小恭高两分，是全班分数最高。

　　我坐回原位的时候，一直是我同桌却跟我没两句的小亭对我说，“你唱得真好听，比小恭的好听多了。”

　　接着很多同学都过来跟我说话，我一时间对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知所措。

　　转眼之间，我好像看到小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