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wberry》沙雕演员一花

3、第 3 章

　　通往自由区域的路只有一条，十七都建立时候为了民众祭奠逝去之人搭建了一条高速。
　　我取了车一脚油门直奔自由区域，不出所料在紧急通知后在关门把守的都城侍卫多了两倍。
　　“特殊时期，请谅解。”
　　在遭到守卫拒绝后，我拿出一张工作牌递过去。
　　“我是第五区的观测员，需通过，如有需要可与沐拾上尉通话。”
　　守卫仔细辨认着工作牌的真伪，而他旁边的军官已经在拨打电话了，没一会儿前面的关卡全部打开。
　　“辛苦了，如遇危险请用信号弹。”
　　与工作牌一道递过来还有一支信号弹，我点点头拉下手刹猛踩油门。
　　GRRG：斗，你丫下次能不能通知一声，正忙呢。
　　GRRS：受我一拜破破大人！
　　GRR2：救救我救救我，灭火器抡不动了！
　　FX：停下，你不能再往前了，冲破关门土子没办法收拾。
　　就算陈星期不说我也踩下了刹车，不远处的土堆上站着一个人，几个小时前我看着她消失在监控摄像头前，现在她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们之间隔着仅最后一道关门。
　　她定定站在那里，我迎上她审视的目光看了回去，那双包含夜和星辰的眸子叫人这辈子都难以忘却，过了五年也没有任何改变。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她稍稍动了动，瞬间大片丧尸从废墟堆里钻出来直直冲向这边，我立马钻回车里拉开信号弹。
　　红色的烟飘向天空，厚重的门擦着轨道上的锈迹，发出的声响和丧尸尖锐的爪刮在透明护壁上同样刺耳。
　　“丢这速度也太慢了。”
　　“还等什么，上去推啊！”守卫们从后方赶来，没人顾得上这里还有其他人，她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人，那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两人的身影被脚下的丧尸群吞没。
　　“那里还有人，还有人！”不能就叫她这样消失的想法催动身体，我试图引起守卫们的注意，但当他们回过头去看时，土堆上已经只剩下引颈怒号的丧尸。
　　“上尉下令请您迅速离开。”
　　FX：你看到她了吗？
　　“谁他妈把护壁打开了！”守卫话音刚落，他右手边奋力推门的同伴忽然一震，喉咙刹那就被割开，他急忙用手去堵，大量的血液涌出刺激着门外的丧尸们，一双双利爪包裹住那名守卫想要将他拉出钢门之外。
　　“关、关门！”其余在场的守护回过神大声叫喊着，装载武器的小型飞机自头顶掠过，一批智能军团滑行冲向最前方，顿时枪声惨叫声四处响起，之前打电话的军官钻进车里调头。
　　“您必须离开了！”
　　我越过他看向关门，军官伸手摁住我的肩膀低声道：“城主正往这边赶，上尉不好交代，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FX：你真的得走了，千吉已经接入护壁启动程序进行修复。
　　FX：千万不要想着现在出去找她，走。
　　陈星期看透了我的想法，他一遍遍发送消息警告，我“啧”了一声跨进车里，扯过安全带扣上后重重踩下油门从智能军团之间穿过，几队持枪守卫在警报声中冲出营地奔赴关门。
　　今天是大年初一，天烺遭受着建都以来最大的攻击，警报声在城市上空响彻，运送战士的卡车闯过信号灯飞速赶往各个方向。
　　行驶到中途猛地踩下刹车，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粒拍打着车窗，我大口大口喘息，无边的黑暗自四面八方涌来，耳边除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似乎还有别的声音，细微的，熟悉的声音。
　　“斗斗？你别是给他们耍了。”
　　“少看点不切实际的，我们俩绝对不会和动画片里一样，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细看咱们俩长得不像。”
　　“别来无恙啊，汤南。”
　　她的声音很小，我猛地抬头，在后视镜中看到自己因恐惧瞪圆的双眼，还有三十分钟前在关门外消失的幽灵，她穿着妈妈最喜欢的红色丝绒连衣裙坐在后排，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别来无恙，汤雨。”
　　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注视着那双眼睛，她像是五年前那样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情感，我调整坐姿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和她说话。
　　“衣服挺好看，五年不见妈妈挺想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反正你能去不是吗？”
　　她没有动，也不回话，我不禁握紧方向自顾自说下去，不过说再多后排的人还是保持那样，既不说话也没有反应。
　　“你和汤无平是不是遗传学耳聋，每次说什么你们都······”
　　“汤南，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突然开口了，没等我反应，一滴浑浊褐色液体自车顶渗下，递进她的眼里，忽然汤雨眼球疯狂转动，干枯尖利的手指抚上驾驶座，她脸颊开始发生一些变化，双眼萎缩凹陷只剩下两个洞，身体“嘎吱”作响，一根森白的骨头从肩胛处钻出，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细长，身上的连衣裙也变得破烂不堪，她张开长满尖牙的嘴，重复道：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他妈说什么！”我发疯似的扑向她，当拳头举起时控制器“滴滴”一响，不起眼的表带分解延展，一片片鳞片状的金属铠甲覆盖在皮肤表面后自动扣紧，猛兽的铁爪割开青灰的皮肤，汤雨张开嘴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她笑起来时候眼睛亮亮的，我很讨厌，讨厌没有笑意的眼睛。
　　“汤南，你太蠢了。”
　　“也比你好的多。”攥紧掌心中的控制器再次朝她挥起拳头，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钳住我的手腕，方回头就叫那人使劲拉车外重重砸在雪地里，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我顺着往上看去。
　　“老妹啊，让你回去怎么还在这儿呢？”透着寒光的黑甲严严实实包裹住作战服，盔甲里的人从背包里掏出氧气面罩摁下来后用力掰开我的手，取出控制器关闭防御模式。
　　“沐拾。”我此时才发现自己已没有力气，连伸手抓他都做不到，他到车里瞄了瞄又蹲下身查看我的生命体征，一边和耳机里的人说明情况。
　　“嗯，就在我旁边，你们兄妹俩嘚嘚说什么呢，整得她都躁狂到拳打空气了。”
　　“沐拾，”再次张口唤他，沐拾抬抬眼皮就算是应了，我搭住他的手臂继续说，“我看见她了，就在关门外边。”
　　沐拾一怔，随即扯起嘴角揶揄道：“有意思，斗斗啊，这回是真的要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