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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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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山境的佛笼即将闭合,龙弼大师拉住火云子,接住掉落的八颗至纯佛珠,取下手中珠串上得一颗佛珠按在他的掌心:“世间不可无僧,民众不可无信。僧人的香火传承不可断,不论文武僧众,皆为佛道。火云子,运用你的六通神功,速速离去啊。”
火云子握紧九颗佛珠:“师父……”
佛笼合境,十方寺和靠近的雷火寺一起消失在十方山境内,五座锁妖塔也同时不见。
此后,十方寺归隐十方山境,世人无迹可寻。
山境内依稀还有僧庙,在此战过后也日渐凋零。
羽化生带人匆匆赶到十方山境,环顾空灵生烟的群山大川,轻叹口气:“两百年前,十方寺遭受重创都没想过以佛笼封山。这次,他们下定决心。”
下属禀道:“山泽崔洧已经自负荆棘,上天龙道请罚。”
羽化生冷笑:“青虞宗出动三十位金丹修士、五十位筑基修士,两名元婴剑修攻打高昌都城,守空国师和数名武道高僧战死,高昌皇室尽灭。战事在一天内快速落幕,山泽国主倒是会卖乖,先一步上浮空城请罪。走,本尊倒要听听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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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菜蹲在闭目静功的九阳剑尊面前,手不安分地绕着他的鬓角龙须,细细地卷着又让它自然松散。
九阳剑尊周身的功力时断时续,悬在走火入魔的边缘。蜃珠洞府的寒冰之气聚拢外释的灵力,在关键时刻帮他再次稳住灵场。
荇菜每每打扰他,九阳就会抽动眉心,时间一长,眼珠在眼皮下游走状似要醒。荇菜放过他,若继续骚扰他静功,道心不定的剑修就该入魔了。
她走出木屋,步入蜃珠的冰天雪地,漫步向冰雪大厅。在洞口徘徊数次,深吸口冰冷的空气后进入洞窟的深处。经过鲛童的冰体、扫眼柏黄的冰尸,停步在花涟的冰雕尸身前,冰里的花涟栩栩如生,微睁的目光平静祥和。
在花涟面前矗立许久,荇菜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步入冰湖处,九阳剑尊如剑的身影立在木屋前,不知在看什么。
荇菜收敛心境,轻松道:“调息好了?”
九阳剑尊转望她,目光从她的来路落在脸庞,抚向她的脸颊,揭掉一颗与肌肤贴合的冰泪:“不疼?”
荇菜抹掉另一边的冰痕泪意:“没感觉。”
九阳剑尊没再多问,环顾冰雪群山:“当年,鬼童炼成蜃珠时天降冰雷银柱,欲摧毁蜃珠。青虞宗集合众多高手的力量卸掉雷劫。此珠威力极大,乃是天级至宝。天也不容它。”
荇菜不知道蜃珠得这段历史,鲛童的记忆里只有鬼童拿着蜃珠求死的画面。
“青虞宗高层知道蜃珠的存在,为什么不据为己有?”
九阳剑尊轻扯唇角,淡然道:“鬼童是个可怜人,炼制蜃珠想送给诗逸。谁会阻止他呢?”
“因为蜃珠肯定会到阿逸的手中,青虞宗人默认此事。”荇菜绕过九阳剑尊,婉婉道,“这算不算沉默的杀人?”
“谁都想不到他是炼器天才,更想不到他会自杀。诗逸觉得此珠不祥,找个借口没有收下它。”九阳剑尊转望她的娉婷背影,忽然道,“我教你练剑吧。”
荇菜诧异地转身:“我只想睡你,不想做你的徒弟。”
九阳剑尊的脸色在冰雪中沁润绯色,噙着微妙的羞涩笑意:“不冲突。”
荇菜起丝逗弄他的兴趣:“你想教我什么?你修炼得是纯阳剑诀,而我非纯阳体质。”
“你怎知自己不是炙阳之体?”
“嗯?”荇菜恍然,“涅槃火?”
“不错。你有半身凤凰炙血,身带火种,足以修炼纯阳剑。”九阳剑尊走近荇菜,瞧入她仰望的晶润双眸,抬手捧在她左侧的脸颊,细且轻容地抚触,如拭爱剑,“学吗?”
荇菜歪头蹭在他的掌心,明明很暧昧,彼此都下意识守着最后一道底线。
她想起朱琴天,失去拜九阳剑尊为师的机会,却让自己有机可乘。这算不算夺运?
男主的气运被分散,就会削弱朱琴天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光环。
又或者山泽水畔洞窟里得这幕,世人皆知朱琴天入邪道,说明他已不配拥有男主的气运。命与运本就相辅相成。
荇菜翘起唇角:“学。”
两人藏在蜃珠洞府习剑,近三年之久。至于外面的宗门纷争和世俗帝王之战,谁都没有去过问。
崔洧果然如荇菜分析得那样,利用山泽民众的民心所向从天龙道浮空城平安离开。
三年来,他派人开凿山泽和高昌国间的山川大河,让山泽大水途径高昌流向外海。
天生大陆的地理发生变动,汪洋水泽乡更名为云梦泽。云梦泽拥有大片的湿地河塘、滩涂良田,不仅让山泽国百姓繁衍壮大,羽民国的妖族也能在云梦泽各地安家。
崔洧不仅迁高昌国百姓入云梦泽,教导山泽百姓耕种植桑,也向欧丝等国学习走商贩卖,让山泽国的大船横行云梦大泽、高昌、欧丝等国境。
山泽国在天生大陆声名鹊起,渐有盖过天龙道的趋势。
崔洧没有停下脚步,下一个目标是西塔国。他颁下婚书,迎娶在青虞宗习艺的西塔国西家大小姐西双儿。
禾诗逸看向把婚书砸在地上的西双儿,淡定道:“双儿师妹,西家允许你加入青虞宗,就已经默认这桩婚事。西塔国以四家为首,西家想要吞没其它三家的势力,就要借住山泽皇室的力量。”
“为什么我只能像一件货物,总在被人待价而沽。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的权利?从前是朱家的朱琴天,后来是朱荛,现在是山泽国主崔洧。呵呵哈哈哈……我算什么?我不要做货物。我不答应这门婚事,我不嫁!”
西双儿赤红双目,强忍住不掉泪。
禾诗逸撇开脸,突然道:“难道你能纠缠瑶姬一辈子?你们都是女子,不能在一起。”
“女子怎么?你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谁?”西双儿怒瞪,“她还不如瑶姬师姐专情。”
当日在山泽水畔的洞窟,荇菜假说朱琴天的承欢丹有解药,实则根本没有。
西双儿和瑶姬在琉璃宝车上因承欢丹发作,一时欲壑难填,以双珠缅铃成了好事。
琉璃宝车降落在青虞宗,金猴姐当众掀开帘子喊两人下车,留守的青虞宗弟子乍见两位美艳女子在车内相拥相亲的画面,一时目瞪口呆。金猴姐吓得当场架着琉璃宝车逃离而去。
瑶姬清醒后逃回天霄峰,西双儿始终过不去这关。
三年来,西双儿发现自己喜欢上瑶姬,而且被西家一次次当作交换利益的物品,为何不选择让自己放浪开心的人?即便她是个女人。
但是,瑶姬一直在苦守九霄师叔出关。
三年里,禾诗逸数次安慰西双儿,言说她和瑶姬两人不可能在一起。一次酒后,禾诗逸也不禁说漏嘴,告知西双儿自己喜欢的对象。
青虞宗二代弟子的三位女徒的混乱感情纠葛给外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在这段复杂的关系里,九霄剑尊闭死关,合欢妖尊在十方寺和雷火寺一战里消失无踪,未曾再出现。
两人的隐退又给这段复杂的感情增添奇幻色彩。
禾诗逸转身离去:“若你不死心,上天霄峰找瑶姬,当面问个明白。”
天霄峰上,瑶姬醉酒当歌,喝得醉生梦死。拉住伤心而来的西双儿,抚摸她乖巧的脸蛋,胡言乱语:“别难过。若你不想嫁,我带你逃走就好。天下之大,何必苦守一座山头虚度光阴。三年了,三年里他从没想过外面有个人一直在等他。呵呵呵……”
西双儿忍不住落下眼泪:“我们可以逃去哪里?”
“三首国。不行,三首国的人矮身矮个,我们过去太突兀,容易被崔洧的人寻到。我们去高欧国,高欧的女子肤白貌美,爱以白纱遮面,谁也不认识我们。”
“好。”西双儿抱住瑶姬,“你爱我吗?”
“爱……”是什么?
“我们现在就走。”西双儿拉住醉醺醺的瑶姬,跳上飞行法器,直奔高欧国。
禾诗逸目送远去的法器,失落地背过身:“下发通缉令,追查青虞宗叛逃弟子西双儿和瑶姬。两个傻姑娘,”又被人利用。婚逃得是真好,给国主崔洧征伐西面三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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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菜看向坐在冰湖前钓鱼的九阳剑尊,纵身一跃,精准地趴上他的后背:“哟,没摔呢?”
九阳剑尊提起钓竿,扬手一甩,大鱼落进木桶,侧头仰面望着她:“今日这鱼够肥美,你想要个什么做法?”
荇菜低头亲在他的唇角,含笑道:“吃你。”
九阳剑尊微垂头,羞涩噙笑,又坦然地背上她,拎起水桶回木屋。
木屋里升起一堆火,荇菜被他放在床榻,看着九阳拎着木桶去处理大鱼,斜靠在床柱边:“算算时间,我们躲在蜃珠三年,你不打算出去吗?不怕阿逸又满世界寻你这个师伯?”
“你的纯阳剑没有入贞化境,我不会出去。”九阳剑尊剥掉鱼鳞,回身道,“做鱼饭好吗?”
垂在床外晃悠的脚慢慢地停下,荇菜的神思一下子拉远。有些人和有些事遇见过、发生过,就会在不经意间重复。
三年的时间已经逃避得够久,不论是黑羽还是花涟,像是书中得一场梦。
仰看近在咫尺的男人,荇菜嬉笑道:“你守我三年,不想我出去祸乱世间。但是,世间不会因为我不在,就停下世人的野心和纷争。九阳,你在自欺欺人。”
九阳剑尊默默地坐在她的旁边,拉过她的玉手,抚摸握剑生出的茧子:“你很用心在习剑,我以为你喜欢过这样的生活。”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终点。我只有学到足够的本事,才能站在他的面前。”荇菜微笑着说出冷酷的话,眸光里的温柔缱绻未曾真正直抵心头。
九阳剑尊舍不得松开这只玉手,亲在她的手茧处:“我们可以一直做这样的夫妻。”
“呵,”荇菜旋身倚在他的身上,轻易就把人推倒。
伏他上方,含笑俯视着他,“夫妻可不是这样。”低头舐在他的剑眉星目,浅啄唇角,迫他张口呼吸。一股精纯的至阳灵力从九阳的唇齿间奔涌而出,让人仿佛置身阳光下的丛林山道,闻到一股优雅的石兰暖香。
“夫妻该做的事还不止这些。”荇菜抚着他微睁的双眸,粗鲁地扒下他的衣衫,如羽般扫过肌肤。
纤葱细指宛如长羽,细抚着结实如绸的身体。她俯下身,沿凹吻过,湿漉漉地含着情,隔着衣物亲他。
九阳抵住她的双肩,用力抱紧,忍不住轻哼了声。
荇菜逗他,感受他的颤抖,偏就不让他如意。
九阳深吸口气,翻身把荇菜压向地板,手垫在她的后脑,没让她磕着,亲在她的额头,碾在她的唇齿。
彼此的衣衫半敞,坦诚相对。
九阳学她的举动,一路舐吻,至幽深,辅以灵力,让她越发舒畅。
“嗯……”
荇菜轻哼,啄吻他如剑的长指,压住滚到喉口的吟声。
指尖点着舌尖,唇齿舐着幽径,仿佛云和雨的较量,云欲乘风而上,雨欲降落人间,一场情和欲的较量,谁也不愿放弃对方。
可他们又无法真正的结合,只享受带给彼此的真实感官。
“走开。”荇菜一脚踹在九阳的肩头,翻身离去。
无法满足的欲让她燥热生火,只怪九阳这个总会在关键时刻刹车的男人。
修为高代表意志力高,连自控的能力都不是金丹、元婴修士可以比。对付九阳,温水煮青蛙的细磨功夫不行,霸女硬上箭的强取法也不行,非得要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顺其自然。
九阳剑尊坐在地板,拉上垂在腰间的衣衫,揉捏额头,轻而低沉地笑了声。
三年来,这股忧郁无奈能让人疯魔。至今未疯,因为他还不想就这样和她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