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法环]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Doggy

13、NO.12

　　68.

　　拉卡德，是仅次于君王葛孚雷的黄金树大英雄拉达冈与卡利亚满月女王蕾娜菈结缘后所生的次子，成年后于王城罗德尔就任司法官。

　　你对这位司法官拉卡德了解不多，仅仅是听闻他性格继承了拉达冈更多，行事风格以公正严明著称，颇受封地的领民欢迎。

　　这样的人，即使是在卡利亚王室，作为次子的拉卡德也不是卡利亚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怎么会变成“伟大君王拉卡德”呢？

　　自从黄金军团全体被女神莫名被流放异界之后，交界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你垂下眼眸，心中的阴影依然萦绕不去：为什么法环会破碎？

　　你在会客厅中就近挑了一张椅子警惕地坐下，而后示意男人继续讲下去。晚宴的主人看见你坐下，跟着你一起坐会自己的座椅上，矜贵地对你抬起下巴，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奥雷格.冈特。在我们开始以前，还请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小小的天平出现在你们彼此之间，奥雷格兴趣缺缺地朝你继续简单介绍道：“朱斯提提亚的天平，如果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人说谎，天平就会倾斜。”

　　“……黄金军团第七团首席法师。”

　　“啊，一位法师。”奥雷格的话语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非常好，一位明智的法师总好过信仰坚定的执拗骑士。”

　　“卡利亚人？”他又问道。

　　“罗德尔。”那柄天平朝你的方向倾斜下去，奥雷格发出一声嗤笑。

　　于是你平静改口：“瑟利亚。”

　　天平缓缓回升至平衡的状态，奥雷格才开口继续问道：“哦，家族流传下来的故事说瑟利亚是魔法的起源重镇之一，是吗？”

　　与奥米尼斯银灰色的眼珠不同，奥雷格的眼睛是冷冰冰的蓝色，这让他在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种虚情假意的亲切。他的外貌显然年长很多，你猜测他是奥米尼斯的父亲，或者叔叔。

　　“是。”

　　悬浮在你们中间的天平没有任何变化，奥雷格颔首：“很好，我想我们彼此之间已经建立起初步的信任了。”

　　“我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了。但恕我冒昧，我离开交界地俨然多时，不知是否能告知我法环破碎的原因？”奥雷格并没有问你什么高深隐秘的问题，这说明他本身对你的经历以及过往并不感兴趣。再考虑到他对骑士的评价，你心底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一提到骑士，首当其冲的印象便是忠诚、英勇无畏、公正等等一系列的骑士信条，当然，如果是黄金军团中的贵族骑士，在这些特质之外更胜一筹的还有对黄金树的虔诚信仰。考虑到这些特质，如果奥雷格认为法师比骑士更易沟通的话，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在交界地不是什么秘密。”奥雷格似乎非常满意你的坦诚发问，使他明白他完全掌握着你所不了解的信息。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空气中勾了一下，房间远处的壁炉之上的小盒子随即跟着他手部的动作飞落到你们的桌前，而后又在你们之间打开。你瞥了一眼，发现那是盒最普通不过的巫师棋——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你也时常看见不少闲暇时间充裕的学生通过巫师棋打发时间。

　　“葛孚雷及其麾下军团全体被玛莉卡女王流放之后，英雄大王子葛德文遭遇了刺杀，灵魂彻底死去。但他的□□黄金律法“不死”的赐福加持下，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怪物。因而玛莉卡女王因此砸碎了法环。”极其可怖的信息在被奥雷格轻描淡写得讲了出来，你也不由得望向那柄悬浮在半空中，能分辨谎言的天平。此时此刻，天平的两端依然稳稳地在中间维持着完美的平衡，没有朝任何一方倾斜。

　　这说明，他的话是真的。

　　你的面色阴沉下去。

　　会动的棋子兀自在黑白的棋盘格上起始的方位排兵布阵，而奥雷格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在棋盘之后看着你，似乎乐于欣赏你变得阴郁的表情：“法环碎裂后化作强大的卢恩碎片四散到了所有半神的手中，而后所有女王诞下的半神都收到了无上意志传递的消息：争夺彼此的卢恩。”

　　在他的话语之间，棋盘上的黑色骑士棋子扬起胯下骏马，马蹄挥舞之下响起一声器物碰撞时所产生的轻响，它面前的白色士兵棋子立刻被踹出棋盘踢到了一边。

　　你望着那枚棋子出神，而棋盘上已经又另外的棋子继续向前挪动起来。

　　奥雷格的暗示非常明显：交界地爆发了战争。

　　强压下心中的万千情绪，你抓住奥雷格所述故事中的违和部分：女王和君王葛孚雷应该只有葛德文王子一个儿子才对？

　　“所以，拉卡德殿下作为卡利亚的王子参与了罗德尔王权的争夺？”

　　“啊……你实在是对交界地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呢，褪色者小姐。”奥雷格不明意义得发出喟叹：“女王罢免葛孚雷以后，随即召回了英雄拉达冈并与之完婚。除开新诞生的半神以外，拉达冈陛下原本与满月女王所诞下的三位子嗣：拉塔恩、拉卡德以及菈妮都成为了黄金王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应当如何形容你此时此刻的心情？

　　宛如心脏彻底坠入了地底，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你的腿爬上你的身体，冻得你几乎颤抖起来。悬浮在空中的天平依然不偏不倚，这让你不禁死死抓紧了椅子上的扶手。

　　曾经军团所有人追随着黄金树，为了律法所展现的未来出生入死。即使被剥夺赐福，放逐异界，黄金军团的众战士仍认为此举是为了将黄金律法推行到交界地之外所设下的历练，因此继续追随君王葛孚雷四处流浪并奋战至死。

　　而女王与拉达冈的结合，当然是对黄金军团最彻底的抛弃与背叛。

　　“别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盛满茶汤的茶杯漂浮到你的面前，你木然地看向奥雷格，没有搭话。

　　奥雷格没有在意你的沉默，喉咙里又一次挤出毒蛇嘶鸣般的笑声：“我说了，我们不是敌人。”

　　昏暗的房间中，出了奥雷格的声音以外，你唯一能听到的便只有木柴在壁炉中燃烧所发出的爆响声。狂暴的思绪席卷了你的大脑，过去许多的场景飞速地涌现在你的眼前：黄金色的旗帜、宏伟的王城、战场……你的队友，以及你此前死去时的画面。你的眼球因过载的大脑而微微颤动，然而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场景都融合在一起，归于虚无，而虚无之中又燃起火焰。

　　你的眼球转向奥雷格：“后来呢？”

　　棋盘上的棋子都不动了，静静伫立在原地。而棋盘忽然从中心的位置往外陡然碎裂成两半。奥雷格在那副碎裂的棋盘后面注视着你：“黄金树背叛了所有人。即使是尊贵的诸位半神，都不过是无上意志的棋子与傀儡，法环破碎后立刻被迫卷入了没有任何荣誉可言的可耻战争中。因而我们的父亲拉卡德发起了反叛的号召——不为任何人，仅仅为了我们自己而战，我们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作为后裔，我们受父亲的命令探索自由的乐土，这就是斯莱特林的起源。”

　　奥雷格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朝你微微探出身体，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蛇。奥雷格灰蓝色的眼睛里迸发出狂热的火焰，原本有些喑哑的声音也陡然升高：“来谈谈我们的合作吧，褪色者小姐。我们不关心，也不在乎你究竟为谁效忠。眼下你我皆为雾海关闭后流落异界之人，无论你我目地如何，都应暂时结为同盟。我们只有一个期望，这应该也与你眼下的期望重合——回到交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