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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寒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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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后,宋龄就拉着髻儿,骑上了马。
其间不忘辗转于各个小吃铺,买了许多点心塞给髻儿,用来当早餐垫腹。
宋龄放轻脚上气力,使马儿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起来。
她以前算是个小老板,有几个谈得来的合作者就好这口,没少进马场骑马。如今骑在马上也不心虚,毕竟不会纵马的纨绔可不像个纨绔。
“髻儿从前没骑过马吧?”
“嗯,没有。”
“怕吗?”
“不怕,”髻儿乖乖应着,又像是往她怀里缩了缩,“有小姐呢。”
髻儿悄悄嘀咕,都这样将她带出来了,小姐应该会护着她的吧。
“那我加速咯,驾!”
“啊~~!”
“哈哈!”
某酒楼靠窗处,两位翩翩公子相对而坐,窗台上还趴着一位红衣,嗯~大汉。
“阿青你快看,那是不是那女纨绔。”那红衣大汉指着窗外,满脸惊奇,“怀里抱着的是?我去,连个十一二岁的丫头都不放过,这纨绔……”真是叫他们这些男人自愧不如。
“萧何,”柳青指责道,“别那样说她,她虽看似放浪不羁,却有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缓缓起身,却只看到她的一个背影。
饶是如此,柳青还是轻易认了出来,这仍不是她。
昨夜之事,不知她在意与否。
“放屁!”大汉讪笑出口,“京城谁人不知,她就是个浪荡的女纨绔。”
“好了,”另一白衣男子终于放下手中棋子,起身劝慰,“萧何兄,你明知阿青对她情根深种,又何必说那些话来戳他心窝。”
“知道了知道了,”萧何无奈道,“你这笑面狐。”
东方怒插到二人之间,仍旧满面笑意,然后轻轻将手放上了柳青的肩膀:“阿青,我观你今日,像是有心事啊。”
“是啊,有些事,始终想不明白。”她昨晚明明对他那般热情,为何又在亲热完之后,避而不见呢?
“与我再对弈两局?说不定就想通了。”
“这事,靠对弈,想不通。”
“哦?那便是风月之事了?”东方怒笑得狐疑。
“嗯。”柳青并不否认。
“阿青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智者,不入爱河。”
柳青深深舒了口气。
“什么智者不智者的,我根本不在乎。”他只想知道,她到底,要不要他,“我信命。”他的命里,到底能不能,始终有她。
他的,阿龄。
“做个情种,便与智无缘了,”东方怒调笑道,“趁着还能,阿青可要再与我多对弈几局。”
“我会娶她的。”
萧何却在一旁叹息:“你们俩啊,一个心里有人,一个心里有棋。唯独我,白茫茫,空荡荡,真是什么也没有。”
柳青终于也露出淡淡笑意来:“了无牵挂,不好?”
从昨晚起,他柳青,就再未笑过了。
所以,有些心事,还是说出来的好,即使说的只是边角。
他信命信情,也信,有三两好友,真挺好。
“老子又不是和尚,要什么了无牵挂……”
“罢了罢了,”柳青又纠结起来,“你们说,我能娶到她吗?”
其实论家势,林家与柳家都有位朝中元老,暂且算作不相上下吧。
况且,世人皆知,宋龄是个养女。
至于为什么以他的身份却成了宋龄的伴读,非要说道的话,那自然是因为,他自愿。不,自愿都是委婉了,应是他非要。他非要做宋龄的伴读。机会是他厚着脸皮,跪了好几天祠堂求来的。
他并不否认,他是个情种,从小就是。若非要具体一点的话,从第一次见到宋龄起,就是了。明明是那样小小的一只,却是重重的撩动了他的心弦。
宋龄是早熟的,从小到大,从五岁到如今,十年了,性格从未变过。
他大宋龄三岁,宋龄是天生的纨绔,而他便是天生只钟情于她的情种了。
另一边,宋龄策马驰骋一阵,忽的发现不对。怎么刚才还在怀里尖叫着的丫头这么快就安静下来了呢?
于是找了个空旷处停下:“髻儿,怎么了?”
“小,小姐,好冷~”
“什么,冷?”这六月的天气,怎么会冷?
宋龄将髻儿提下马,仔细查看起来。
却见髻儿圆脸煞白,小腹处竟是被暗器所伤。
好在伤口并不深。
只是,好冰……寒毒?!
据她追剧追小说的经验看来啊,这应该就叫寒毒吧。
不过,不确定啊。
然而不懂就问呗,她身体里还有一个实打实的古代女纨绔呢,铁定见多识广。
‘小姐姐,这是……?’
‘此乃寒毒。’
‘要怎么解。’
‘寒气惧温热,捱过便好。’
‘哦,好。’
如此,虽还未游够,宋龄还是带上髻儿,快快的回府了。
回院之后,她立马使唤人,熬姜汤的熬姜汤,寻棉被的寻棉被,硬是将髻儿紧紧裹了起来。
一时间,从来清冷安静的院子竟热闹起来。
最后,宋龄忽的想到什么,硬是让两个体温偏高的丫头脱光了进被窝里抱着髻儿,使尽浑身解数的,要令髻儿温暖起来。
宋龄已在心中盘算,没猜错的话,髻儿这是在为她挡灾。
可小姐姐不是很会卜卦吗?这都没算到?
‘吾历死劫,元气大伤,十日之内,怕是卜不得卦了。’
‘哦,那你便好好歇着吧。’昨晚不是精力蛮旺盛的吗,还有力气那啥呢,‘我十日后再叫你。’
‘嗯。’
一回头,却见那两个健壮的婢子也开始冷得牙齿打战……
看来这寒毒没那么好对付啊。
“你们两个起身吧,”宋龄确实也是看不下去了,这大六月的,别把她们也冷出问题来,于是只吩咐下去,“回头姜汤好了,多给髻儿喂些。”
“是。”屋中十来个小丫头一一应是。
宋龄环视一圈,总觉得少了什么。
“张妈妈呢?”
张妈妈是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这种时候不见她,确实奇怪。
“回小姐,张妈妈被夫人叫去了。”
“哦。”好吧,这屋子十来个,暂时也是用不上她,“你们有哪些驱寒的法子,皆可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