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杜拉拉的装B之旅》包*****n

15、失望

　　菜还是以前的菜，可是人却不是以前的人了，三个人安静的享用着晚餐，只能听见筷子碰触到盘碗的声音，让整间房间更显得寂寥。

　　吃完饭，绯真收拾碗碟出去，杜拉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外面的花花草草。“觉得失望了吗？”身后响起太郎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一种特殊的暗哑。

　　失望？其实也不是，她知道的，绯真迟早有一天会和他们分道扬镳，该怎么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知道之后却让她的心更加惴惴不安，就好比是做过山车，你知道后面有多惊险，多让人害怕，然后在你坐着车子缓缓上升的时候，一方面想要后面的刺激快点到来，一方面又恐惧即将到来的快速下坠……她就是这样的心态，可以清楚的看到绯真的命运，可是却不能改变，只能焦急的等待，这样的等待带给她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反正人生已经安排好了，不如就随波逐流”这样的心态，很没出息是不是？

　　杜拉拉抬头看了眼云中若隐若现的月亮，惨白的光芒透过夜色的遮掩稍稍透出来，像是在窥视凡间的不安女子一般。

　　“并不是，我只是……”她顿了顿，像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沉默了一会才说到：“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暗暗的笑了几声，明明是很清脆的嗓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沧桑感。看着夜光下显得有些衰败的庭院，她突然想到那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人世无常，本就如此，又有什么能够真的地老天荒呢？

　　低低额笑了几声，她又继续说道：“我啊，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姐，长期被关在家里，分外渴望自由，于是有一天，她灵魂出窍找到一个书生约会，他们两情相悦、如胶似漆。可是好景不长，那女子不能在现实中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因为太过想念书生，于是一病不起，香消玉殒。本来这个故事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大概是同情他们的处境，结尾居然安排书生找到小姐的画像，帮她还魂，于是……”杜拉拉轻轻的拍打双手，“两个人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很可笑吧！”她回头看看太郎，开始大声的笑了起来，这就是故事，不管多不合理都不要紧，反正有作者的金手指呢！死神的故事也是一样，绯真注定是要和白哉在一起的，不论如何他们也一定会在一起，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现在想想，自己大概是如戏太深了，绯真只是自己害怕拿不到牵星箝才收留的一颗棋子罢了，所有的一切善意举动都是别有目的的，又何来什么受伤不受伤的呢！

　　心情顿时大好，站起身来，冲着身后的太郎挑眉浅笑，“说起来，我还会唱一段关于这个故事的曲子呢，要听么？”太郎傻傻的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微微颔首。

　　从衣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绘扇，走到园子中央，低垂了眼睑，瞬间就像是变成一个芊芊弱质的大家闺秀一般，周身漂浮着那种温柔文雅的气场。微启檀口，剪水眼瞳含情欲滴，莲步轻移，“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手中的扇子慢慢打开，时而遮住俊俏的脸庞，时而随着青葱指缓缓舞动，带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心醉神驰，特别是那唱腔，虽然太郎听不懂这其中的含义，可是那婉转如黄莺般的歌声却让他轻易的陷入迷梦中。不可自拔。

　　月光下的杜拉拉轻舞浅唱，就仿佛是能够迷惑人心志的海妖塞壬一般。太郎瞪大了眼睛，难以做声，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惟恐打碎这梦幻般的歌声，只能看着、听着，呆滞的站在台阶上。

　　这一夜，不知道谁是谁的杜丽娘，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柳梦梅。

　　当天晚上，两人就离开菊代回学校去了，绯真也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心虚还是松了一口气。反正想不清楚也就不去想了，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这是您要的酒。”绯真把托盘上的一壶酒放到客人的桌上，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被人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来，陪大爷我喝一杯！”那桌的粗莽男子已经有些醉意，借着酒醉调戏起颇有姿色的绯真来了，浑浊的眼中掩不住的色欲熏心。

　　“客人，请不要这样！”绯真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又羞又气，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可是自己的手腕还在那男人手中，根本摆脱不了，环视一周，旁边的客人都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没有一个人出来伸张正义。

　　“不要，不要什么呀！”那男子不坏好意的□□着，将脸凑近绯真白皙的颈子，深深的嗅了一口，“啊，好香啊！”

　　绯真被这样对待，心中早已羞愤不已，眼中盈满了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激起男子的色心。“客人，请放开我！”

　　“我偏不放开，你能怎么样？”这男子见到绯真这样反而得寸进尺，抓着绯真手腕的手也不停磨蹭着她细嫩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却又摆脱不了。

　　“放开！”一个清冽的声音在绯真身后响起，让她惊喜的瞪大眼睛向后看去，黑色的长发，冰霜覆盖一般冷酷的面容，无比幽深的黑色瞳仁，还有那一袭白色的队长羽织……这是，朽木大人？

　　绯真一阵欢欣激动，他是特意来救我的吗？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然后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让她的心中就像是关着一只不停跳跃的兔子一样难以平静。

　　那男子本来还骂骂咧咧的想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坏了他的好事，没想到一回头看到一身雪白的队长羽织，瞬时心中一凉，冷汗从头上毛了出来。眼前这个居然是队长级别的死神，这下自己肯定完蛋了！

　　手不由自主的松开，终于得到自由的绯真赶紧退后，顾不得有些红肿的手腕，躲到朽木白哉身后，用一种崇敬的眼神望着自己身前的高大男子。

　　“垃圾！”薄唇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之后，连看也不看那脸色发青呆立的男子一眼，脚步毫不停顿的向门口走去，也不顾身后绯真失落的神情。

　　那男子见朽木白哉没有懒得理会自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朽木白哉渐行渐远，绯真摇了摇嘴唇，快步的赶上去，“大人，大人……”朽木白哉的脚步很大，她只能小步跑着。

　　听到身后有人呼唤，他有些不耐的转过头来，看向身后一路小跑有些气急的女子，“什么事？”他的语气还是一样的冷淡，可是看到他回头就娇羞万分的绯真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厌烦，反而红着一张俏脸微微欠身，“刚刚，谢谢大人出手相救，绯真万分感激……”

　　未完的话语被无情的打断，“不用。”他说着一甩衣袖，潇洒的离开，留下身后久久望着他背影不能回神的绯真。

　　朽木白哉回到家里，管家就通知他京乐和浮竹在院子里等他，挥手屏退左右，走进院子里，一眼就可以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庭院中，身前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摆着一坛酒撒个酒杯和一盘樱花糕，皱了皱好看的眉，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白哉，你来了呀！”京乐一边笑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朽木白哉举了举，身边的浮竹也对他善意的笑笑。

　　“……”安静的坐下，没有说话，但是熟悉他的两人都知道这就是他正常的状态，也不在意，该干吗干吗。

　　“白哉，你家的樱花糕真是太好吃了，简直是人间极品啊！”京乐拿起小碟子里的糕点，有些醉眼朦胧的说道，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看的身边的浮竹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无比清冷的眼光白了这个整天来人家家里混吃混合的大叔一眼，拿起小几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放在唇边细细品味。却没想到酒的味道还不错，初尝起来是一种柔软的醇厚，到了喉咙里却有一种浓烈的辛辣，特别是酒中蕴含的独特馨香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看到白哉的表情，京乐有些得意的笑了，“这酒不错吧，我也不是成天来你家蹭东西吃的，你看，没有我，你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吗？”说着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牛饮！”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管京乐说了什么，都不为所动。

　　“我是要乘着现在还有多喝一点，这可是最后的一坛梅子酒了，喝完之后我可怎么办呀！”京乐夸张的呻吟，面上全是不舍的神情。

　　“不过是一坛酒，有什么了不起。”对京乐做作的表演，白哉却不以为然，无视自己心中对这酒的喜爱，面无表情的说道。

　　“能一样吗，这可是拉拉亲手酿的呀……”京乐被这么一说反而来劲了，不停的开始絮叨杜拉拉的好处，简直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杜拉拉，这个名字不经意的被人提起，就像是一块扔进水中的石子，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力，可是它掀起的涟漪却久久的回荡在白哉的心中。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总有一种独特的感觉，他想要忽略却更加在意，最后只能把手中的酒喝尽，灼热的感觉顺着喉管一直蔓延到心中。

　　旁边的京乐此时倒是恢复了正常，“你真的要和大河小姐订婚吗？”

　　“嗯。”颔首，这件事虽然是家族的意见，但他也是答应的，他需要一个妻子，至于妻子是谁并不重要。

　　“你！”京乐难得正经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提到婚姻大事还是那么一副万年冰霜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白哉小弟，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事情啊，怎么能表现的这么无所谓呢！”

　　身边的浮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紧皱眉头的表情也显示出他对白哉行为的不认同，“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轻轻点头，在白哉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明白两人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但是看出两人是因为关心自己，心底还是浅浅的泛起一股柔软，表情也稍稍的软化了。他身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自从那个该死的猫妖离开之后，自己身边能称得上是朋友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人了吧，所以即使他们每次都会不请自来浪费他家的樱花糕，他也从来没有真的生气过，这大概就是友情吧！

　　知道白哉神经大条，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大条到这种地步，一点都不像是感情细腻他京乐春水，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感情细腻，善解人意啊！摇了摇脑袋，京乐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开解一下白哉的，“那你喜欢大河小姐吗？”

　　白哉诧异的看着京乐，不知道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但是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两人的担心，“这件事已经定下来就在没有反悔的余地了。”看着两人担心的表情，他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大河小姐性格直率，不难相处。”

　　沉默了一会，京乐和浮竹也都明白了白哉的意思，虽然在心中有些不赞同他一切为了家族牺牲，连自己的幸福也牺牲掉的观念，可是却也知道他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他们虽然是他的朋友却也不能左右他的决定，只能希望他日后不要后悔。

　　深深的看了眼前的白哉一眼，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大座冰山的，明明以前还是挺有趣的一个少年啊，随便逗逗就会炸毛……

　　京乐很不良的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一边回忆以前那个可爱的朽木白哉，感叹水月变迁，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白哉，而不是朽木白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