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发家致富》陆沉遇水

7、先亏后盈

　　一大早闻疏又去了趟青岩镇，这边有专门的马市，专供走脚的商贩交易，不过要是肯下功夫，也能淘到几匹驴或是骡子。

　　闻疏运气好，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牵着驴子的老头。

　　那驴看起来和老汉一样老，据说是因为家里孙子着急看病，才不得不把这唯一的脚力拉出来卖。

　　老头在这边已经等了快十天了，因为驴子年纪大，没几个肯要的，不过价格确实也很便宜，又是个母驴，正中闻疏的下怀。

　　买了驴，闻疏又多给了老汉一些钱让他搭个车回去，随后牵着自己的驴又去买了些鸡鸭鹅，眼看着差不多了，便骑着小毛驴慢悠悠的赶了回去。

　　这一趟她其实花了不少钱，手中能用的铜板也不多了，闻疏计算着，要赶紧开始生钱才行。

　　回家拿了几样趁手的工具，闻疏背着小竹篓往后山上去，之前她观察过大概地形，李家村后面有一大片甘蔗林，平时村里的人经常上山砍甘蔗。

　　这个时候的糖比盐的价格还要昂贵，据说一斤糖能换150斤大米，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到的，二般人也不一定吃的起，昨天绿豆汤里那齁甜的味道，闻疏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可入口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晌午的太阳晒的人眼晕，不过北方有个好处就是，只要躲在树荫下就能凉快许多。

　　闻疏擦了擦头上的汗，感受着来自林间穿越的风从身上划过，时间紧急，她从竹篓中拿出砍柴的刀开始干活，说实话，原本以为这边的甘蔗和现代的没什么区别，可真正握在手里，才感觉到这感觉又瘦又干。

　　闻疏用牙扯下一口甘蔗皮，里面的肉看起来干巴巴的，她咬了一口，口感确实和看到的没什么两样，味道倒是挺正，只是这样的原材料拿回去制糖，估计也很难达到量产。

　　不过有就已经不错了，李家村地理位置特殊，冬夏温差大，且靠山环水，土壤肥沃，才能长出这些野生的甘蔗，也许是这里的人从小就经常吃的缘故，所以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

　　闻疏本身没干过什么体力活，加上原主这副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水之后留下了什么毛病，总感觉有那么点虚，导致她没砍两根就已经累的有些喘气。

　　将竹篓往边上一扔，闻疏坐下来准备歇会儿，就听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扭头一看，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正在追着玩。

　　好像是看到林子里坐了个人，几个孩子突然停了下来，闻疏听到他说：“那不是柱子叔家的媳妇吗？”

　　旁边有个小孩抽了口凉气，小声问：“是上个月刚嫁过来的那个寡妇吗？”

　　“就是她！”有人高声道：“她怎么来这里了！这可是咱们的地盘。”

　　“我娘说这个寡妇是个倒霉相，春来叔和好运叔都是被她害的，还是离她远点吧。”有人建议：“咱们从那边走吧，别过去了。”

　　“你怕她我才不怕呢！”小男孩大声道：“她敢来咱们的地盘，我就要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几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完全不管这么近的距离会不会被闻疏听到。

　　“哎你们看，她好像也来砍甘蔗了！”

　　闻疏看着那几个跟她腰差不多高的小屁孩翻了个白眼，也不搭理，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准备站起来继续干活，就听有个小孩急忙开口：“你们看，她要过来了！”

　　闻疏撇了撇嘴，心想刘大姐不是说现在大家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吗，怎么这些熊孩子还这么谈闲她。

　　不过她倒不在意，没必要和这帮傻孩子计较，可这些小孩显然不想放过她。

　　“哎！”个头最高的那个小胖子用手里的弹弓指了指闻疏，大声道：“小寡妇，你怎么在这？”

　　闻疏哼了一声，笑眯眯说道：“那你怎么在这？”

　　小胖子壮的像个牛犊子，他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尺寸似乎也不太合适，短了一大截，此刻仰着下巴，不服气的对闻疏道：“这是我们地盘，我想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吗？”

　　闻疏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小胖子滑稽的样子，说道：“你的地盘？写你名字了还是刻你模样了？这是李新柱家的后山，我是他媳妇，我想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吗？”

　　小胖子看着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再怎么厉害也是孩子一个，被闻疏的话这么一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笨笨的抓了抓脑袋，一脸气鼓鼓的表情。

　　他旁边站了个瘦巴巴的男孩，两人并排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小胖子败下阵来，瘦子立马接话：“小寡妇，你能不能没事别往这跑？！”

　　闻疏乐了，问他：“凭啥？”

　　瘦子说：“凭啥你不知道啊？反正我们就不待见你，你赶紧回去吧，我们也不想以多欺少。”

　　“你们要是不待见我那你们就走呗，我也没拦着。”闻疏一边说着一边砍甘蔗，懒得搭理这帮小屁孩。

　　瘦子见这小寡妇脸皮够厚，于是道：“哎！你要是不走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闻疏哼笑道：“说说，怎么个不客气？”

　　瘦子扬了扬手里的弹弓，威胁道：“我们手里都有武器，你要是赶紧走，我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要是还赖在这，就，就小心我们兄弟几个拿它打你。”

　　哎这死孩子！

　　闻疏晃了晃手里的砍柴刀，吓唬道：“你们那些木头玩意儿还有脸拿出来？看见我手里的刀没？要是再来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话本就是吓唬小孩的，没什么实质性威胁性，年纪大的几个自然是不害怕的，可耐不住有几个小不点一听完之后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气氛瞬间破防。

　　瘦子扯了一把个头最小的小女孩，骂道：“真没出息，哭什么哭，你怕她干什么，我就不信她真敢！”

　　“不信是吧？”

　　闻疏突然提着砍柴刀走了过来，这一走确实把几个熊孩子吓了一跳：“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人，就你们几个小屁孩，我一刀一个，两三下就能解决，到时候你们家里人找不到人，肯定会到这来寻，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来过这，到时候想替你们报仇都找不到凶手。”

　　一番话又成功地吓哭了好几个，连小胖子此时的脸色都不太好，瘦子盯着闻疏咽了咽口水，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才弱了一大截：“你，你敢！”

　　闻疏哼哼道：“你们要是别惹我就什么事都没有，要是再来烦我，我这手里的刀可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呢。”

　　说完再不搭理这帮小屁孩，继续走到一边去砍甘蔗了。

　　林子里一片寂静，就显得几个孩子的哭声异常突兀，闻疏抬头看过去，发现那几个孩子还没走，于是问：“怎么，还想找事？”

　　瘦子气鼓鼓的看着闻疏，嘴硬着不肯说话。

　　“哥，哥，我害怕！我们赶紧走吧，我不想死。”小不点拽着瘦子的衣服，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能看出来确实是被吓坏了。

　　瘦子咬了咬牙，指着闻疏凶巴巴说道：“算你厉害小寡妇！今天算我们倒霉，下次要是再碰见，别怪我不客气！咱们走！”

　　闻疏朝最小的那个孩子做了个鬼脸，哭声瞬间更大了。

　　待一帮小屁孩走远了，闻疏一个人显得倒是没意思，兴致恹恹的砍了半篓子就结束战斗，回到家里先喂了白白，然后开始准备凉面。

　　她的打算是先做出一批试吃款请左邻右舍尝尝，接收一下顾客反馈，如果评价好的话，那就开始做绿豆汤，明天早上就能拿到集市上去卖。

　　即便如今村民们对她的态度和气了一些，不过心里的芥蒂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消除，所以闻疏找来了刘大姐，让刘大姐替她把凉面送一些给邻居尝，得到的反馈都是极好的。

　　“哎呀，没想到我们这样的条件还能吃上冰的。”刘大姐高兴的握着闻疏的手，说道：“妹子，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也做过凉面，可那都是把面在做好了之后在地窖里放凉了才拿出来吃，吃的时候面基本上都塌了，口感远不如你这个，而且你这冰凉凉的，就跟这面碗在雪地里走了一遭似的，别提多爽口了。”

　　闻疏问：“味道怎么样？”

　　“味道当然是没话说。”刘大姐道：“刚小林家那个闺女还要吃第二碗呢，我说就这么点东西，多了没有，给那孩子气的哇哇哭。”

　　闻疏心里高兴，又问道：“嫂子，你说如果我把这东西拿出去卖的话，能卖上价吗？”

　　刘大姐一愣，问她：“你要卖凉面？”

　　闻疏点头，说道：“柱子死了，我那娘家又指望不上，现在没有生活来源，如果不做点生意的话，怕是不行。”

　　“卖倒是能卖。”刘大姐想了想，说道：“可这东西你打算去哪卖？青岩镇？”

　　“嗯，我这不是还买了头驴吗，到时候让它驼我过去。”

　　刘大姐一脸吃惊，好半晌才道：“我就说你怎么院里今天多了头驴子，我还当是谁家的在你这拴着呢，原来是你自己买的，妹子，你哪来那么多钱？”

　　闻疏像上次一样打着马虎眼：“不适合你说了吗，我藏了点私房钱，不过现在也没剩多少了，都用来买这些东西了......嫂子，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刘大姐道：“你这凉面做的这么好，肯定是不愁卖的，可你准备卖什么价格？如果太贵的话，咱们这些人恐怕是吃不起的，虽说味道好，又是冰的，但到底大家都不富裕，谁会为了一碗面花那个钱？可若是卖的便宜，你肯定会亏本......”

　　闻疏想了想，问道：“五文钱怎么样？”

　　刘大姐顿了一瞬，随即诧异道：“你准备卖五文钱一碗？”

　　闻疏点头，立刻遭来刘大姐拒绝：“太贵了妹子！咱们平时外面吃一大碗面也才两文钱，你这一碗份量又不大，要是卖五文，肯定会把人家吓跑的。”

　　“我是打算上里巷去卖的。”闻疏冷不丁道。

　　刘大姐问：“里巷？”

　　“对。”闻疏说：“要卖就要卖给那些有钱人，这东西一开始都是吃个新奇，也就那些有钱人家才肯为了猎奇去买单，等吃过一次觉得味道也好，哪哪都好，肯定会继续来我这消费的。”

　　刘大姐被她这些新奇的词儿说的都点转不过弯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道：“那你准备怎么卖？那里面可不比外面，哪会让咱们随便找个空地摆摊。”

　　“我不摆摊。”闻疏像是早就计算好了，说道：“到时候我就背个筐子在里面转悠，看到有眼缘的，就先给他们免费品尝，等吃过一次之后，我不信以后他们不吃第二次。”

　　刘大姐一听免费二字更是惊呆，觉得这妹子指不定是脑子有问题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敢把这么好的东西白白送人，正要劝闻疏，就听她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嫂子，要想让大家知道你的东西好，就要舍得下本钱，你放心吧，反正我肯定亏不了本。”

　　现代商业最经典的一个套路就是“先亏后盈”，人家大企业在搞新项目之前都要先把营销做的满天飞才能引来大家的关注，她虽然是小本生意，可免费的午餐谁都爱吃，只要抓住人都爱占小便宜这个心理，就不愁后期拉不来生意。

　　闻疏想，她的产品本身就独一无二，再加上她的厨艺又好，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