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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番外 恋爱(二) ...

  •   校园里,几乎每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甜蜜的印记----比如那晚幽静的荷花池畔……

      她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接吻。尹广生抵挡不住汹涌的情爱,无法自控,他喘息着低声在她耳边请求:“今晚不回宿舍好吗?”

      夏雪就算没谈过恋爱也明白他话里所指,既害羞又尴尬,只听到自己细微的声音从嗓眼儿冒出来:“我都没毕业……”

      尹广生默然,是啊,他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情难自控。尹广生抱住她,说了声“对不起”。为了缓和气氛,夏雪笑着说要讲一个有趣的段子。原来,这荷花池号称是校园十大情侣幽会秘地之一,所以一到晚上这里便成双成对,因此便有人篡改了李清照的一首《如梦令》,借以打趣此现象。

      《如梦令》里原文是“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被改成“常记把酒马路,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校,误入荷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鸳鸯无数。”

      尹广生被这句“惊起鸳鸯无数”逗笑,喜欢得将她抱得更紧……

      快到国庆节,夏雪因为暑假没回家,打算趁长假回去看看家人。尹广生想陪她,被她婉拒,说是家里人保守,不赞同在学校交男朋友。尹广生无奈,头一回尝到电话诉衷肠的落寞。但令他惊喜的是,那丫头居然悄悄提前了一天回来。她说太想他,就把长假留了一天给他,尹广生满心欢喜,搂了她亲了好久。

      国庆之后,天气开始转凉,夏雪几乎都是牛仔裤。她向来不喜欢秋冬季穿裙子,又是长袜又是靴子,太麻烦。但有一天,她受到了某人的刺激。

      起因是GS新招来一个特招摇的女人,她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穿黑色长统丝袜,脚蹬红色高跟,一袭修裁得当的套裙,妖娆的S曲线展现淋漓尽致。这个女人叫杜茉莉,总喜欢对别人说“叫我茉莉好了”,嗲得夏雪牙缝冒冷风。但她的确长得不错,加上这火辣身材,不吸引男同事的目光简直天理难容。

      起先,夏雪还不是特感冒,但有一次,她亲眼看到,尹广生听到杜茉莉的名字时,若有所思地念了一句:“哦,原来是那个女人啊……”。夏雪回去后就找余洁妮陪她去商场买了一套浅粉色裙装-----裙摆没有长过膝盖。

      隔天去GS的时候,夏雪穿上它,搭了肉色丝袜,长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就这一身青春可人的装扮去了。她兴冲冲地到尹广生办公室,满以为他会赞她几句,哪知他看见她,愣了几秒,居然绷下脸来:“干嘛穿成这样?去做事,今天别进我办公室。”

      夏雪被他无情打击,既难过又生气,暗自下了决心不再理他。尹广生几次从她附近经过,她装作没看见。

      “到办公室来一下。”

      “我在做事,没空。”

      尹广生打来电话,她拒绝,夏雪感到一丝复仇的痛快。

      那个时候,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在公司正式公开,所以,夏雪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到她座位上把她拉走-----而且拉进他的办公室。

      “你干嘛……”

      她话还没说完,被他猛然压在门上,封住了口……

      尹广生吻得急切,舌头长驱直入,粗鲁地在她口里纠缠。夏雪两手被他牢牢钳在门上,整个人被他高大的身躯摄入其中。她从没被他如此强烈地渴望,却无法抗拒,任由热情天翻地覆……

      许久,尹广生结束了疯狂,紧紧地抱着她。夏雪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他的下巴埋在她肩上,忽然耳边传来他呓语般的呼唤“雪儿……雪儿……”

      她喜欢他这样叫她。

      “以后不要穿这样来上班。”尹广生终于回复平静。

      “你不喜欢?”

      尹广生仰头叹口气,这丫头怎么会懂?他不喜欢?他就是太喜欢!他捏捏她的脸颊,认真地说:“你打扮这么漂亮,会影响我专心工作,懂么?”

      夏雪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味他的逻辑,尹广生目光落在她轻抿的嘴唇,又忍不住想亲。他马上转移视线,推开她,换了公式话的口吻:“好了,去工作吧,我还有些事今天必须做完……那个,嘴唇擦一擦。”

      夏雪真得凑到他桌上一件小摆设后面的镜子前,唇色红艳呐!这怎么擦得掉?“都是你,都是你。你刚才拉我进来,别人已经觉得奇怪了,我现在这样出去人家会怎么想?”

      尹广生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夏雪,周末和我爸妈吃个饭吧?”

      见家长?夏雪把手抽回来,心虚地笑道:“那个……以后再说……我先出去了……”

      后来,很快夏雪就琢磨出尹广生那句话的意思,她有小小的得意,也觉得好玩,于是隔几天又那样打扮去了公司,还故意在他面前扭来扭去。当然,无可幸免地被他抓去----不过,这次尹广生好好“教训”了她。他解开了她的上衣,疯狂地从嘴唇一路吻到脖子、胸口……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声求饶。至此以后,再也不敢随便逗他。

      转眼,到了寒假,两人再度天隔一方。大年初二,夏雪的外公仙逝,夏雪一直陪着外婆,直到开学后一周才返校,而且一回来就忙着写论文、找工作,去GS实习的次数更少。尹广生觉得夏雪回来后变化挺大,不像以前喜欢粘他,对找工作也认真起来。以前,他说夏雪毕业后可以在他公司上班,或者他也可以帮她找一家公司,要不然干脆嫁给他做个全职太太最好。虽然他有点半开玩笑,但看得出来夏雪还是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对这些都不愿意接收,她说要自己找工作。尹广生不想勉强,由她去了。

      有家大公司来系里招人,夏雪和余洁妮结伴去了。了解下来,招聘的职位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头两年必须到外地分处锻炼。洁妮没多少顾虑,但夏雪不同,尹广生肯定不同意。现场时间有限,夏雪来不及细想,跟洁妮一并投了简历。结果,几天后来了消息,她们俩都进入了复试。夏雪在去与不去之间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尹广生,希望他能支持。

      尹广生一听就来火了。这还需要考虑吗?分开两年,意味着什么她不会想吗?尹广生认为,她根本就没把她的将来和他联系在一起;如果她真得爱他,她会离开他去外地工作?而夏雪认为,他大男子主义、自私,不顾虑她的想法。两人各有心气,不欢而散。

      冷战,持续了四天三夜,最后以尹广生上门道歉、软磨硬泡哄了半天结束。

      “只许在市里找工作。”

      尹广生道歉归道歉,原则还是不能妥协----但,夏雪答应了。

      余洁妮顺利通过复试,而且通过了最后一轮甄选,拿到Offer。夏雪既替她高兴,也为自己惋惜。如果她也去复试了,会不会今天也拿到Offer呢?

      不止余洁妮,班里过半的同学都找到工作,夏雪的压力好像越来越大。

      命运有时候真爱捉弄人。夏雪还没在市里找到合适的公司,倒又有一家外省公司来招人,且条件比上次那家更优厚。从本市搭飞机过去不过五十分钟,不算远吧?而且,这家也有可能以后扩张到这边。夏雪又动摇了。挣扎啊挣扎,硬币扔了几十次,到了时间,还是去了-----只是去看看,她对自己说----不过,临去前,她还是抓了一份简历。

      来应征的同学不多,夏雪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一间会议室。听完整个介绍,其他人开始陆续上交简历,她迟迟没动。别人都交完离场,她把简历往手里一卷,准备离场,忽然门口进来两个人,和刚才作介绍的人打招呼。夏雪一看,其中一人居然是尹广生,差点没站住。趁他没看见,她低下头想偷溜,却撞到一个人身上。好了,全部的人都看到她----尹广生的脸霎时就黑了。

      她知道他生气,一边在门外等他,一边想怎么解释。

      “你想去这家公司,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尹广生语气阴冷,像是在说反话。夏雪赶紧推辞:“不不……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不是要去……”尹广生冷冷的目光向她一扫,夏雪太紧张,手里的简历“啪”地掉地上。尹广生看到简历,鼻子里冷哼一声:“随便你。”然后转身就走。夏雪捡起那劳什子,追了上去。

      尹广生根本不理她,出了楼,径自上车。夏雪不顾一切冲到另一边,也上了车。尹广生板着脸,夏雪心里也不舒服,没人出声。

      车开了十多分钟,夏雪忍不住开口:“你何必生那么大气?我又没有真的想应征。”

      “那你今天为什么来?”

      “我……我说过了,只是看看而已……”

      “那简历呢?不会是你来的时候它刚巧在你手里?”夏雪无辞可辩,只有沉默,尹广生失望之极:“夏雪,你怎么答应我的?原来是骗我……在你心里,你根本就没死心。”

      或许是的,潜意识里她真得没有死心,但她没有骗他。夏雪气他的不信任,又气给他挖出的潜意识,撒气地说:“对,没错,我就是不想再错过机会。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早把简历投上去了。”尹广生气极,扯大嗓门:“好,现在也不晚,你现在回去投啊。”“去,当然去----只要你不拦我就去。”“哼,要不要我帮你走后门,直接招了你?”“停车-----”夏雪大叫。

      尹广生猛然刹车,夏雪毫无犹豫推门下去,再狠狠地摔上车门。尹广生也不示弱,狠踩油门,呼啸而去。

      尹广生这才发现不知怎么开到外环来了。顺着窗外的荒凉,他漫无目的地开了一路,气消了大半,后悔之意愈来愈浓。时已蒙黑,又冷,即使她再惹他生气,他也不该丢下她一个人,万一出事怎么办?他是气昏头了。尹广生掉转车头,回去找她。

      再回到夏雪下车的地方,哪还有她的影子?尹广生打她的电话,没人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不接,尹广生开始着急。他在这段公路往返两趟,没有发现,便开到旁边的野地,顺着河道,慢慢搜寻。黑乌乌的荒滩,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就在他备受煎熬之时,老天爷格外开恩,他发现了她。尹广生朝她跑去,她站在原地,既不躲他,也不理他。他去拉她的手,好凉;他心里刺疼,无言地拥她入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番外 恋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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