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合作竞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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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杜茉莉约了尹广生在茶楼，为他引见公司总监，那个可以做决定的人。
尹广生算好时间，驱车过去，到的时候茶楼外停满了车。尹广生看见边角上还有一个空位勉强够用，便准备倒车进去。刚要进去一个尾巴，旁边一辆红色BMW的车头就要挤进来。从卡位上看，显然是他先一步。
尹广生下车-----那辆车驾驶门也打开，一个身着蓝色洋装的高挑女人优雅地从车里躬身出来，阳光下，靓丽得闪烁光芒。
蓝衣女子冲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好意思，先生，我约了朋友在这里，赶时间，你能换个地方吗？拜托。”
美人声音不徐不慢、不卑不亢，温柔里透着强硬，棉花里藏着利针，着实令男人很难拒绝。
这本是尹广生打算说的话，却被她抢先说了。尹广生无奈地一笑，干脆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上车开了出去。他在前面一个小区找了位置停车，再走回来，已过去十五分钟。而杜茉莉在座位上早就等得着急了。
“哎哟尹总，你晚到了十分钟，我们总监最讨厌迟到的人了。”
尹广生看了看她身边空空如也的座位，不以为然：“他来了么？”
“洗手间呢……一会儿，你想个理由解释一下，第一次见面印象不能扣分……她来了……”杜茉莉瞄到总监的身影过来，赶紧提醒。
尹广生看见了刚才那位蓝衣女子-----他原以为是位先生。
杜茉莉起身为两位做介绍：“梁总监，这位就是GS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尹广生…...他刚才公司有急事，所以晚了一点点……”
“刚才谢谢你。”蓝衣女子向尹广生伸手，笑盈盈道谢。
“不客气。”尹广生轻握她的手，感觉很软。
“我叫梁冰。”蓝衣女子递上名片。
杜茉莉完全状况外，愣站着忘了落座。梁冰拉拉她衣角，她顺势坐下，听得总监说：“刚才尹先生把最后一个车位让给了我。”事实真相了，“呵呵，真巧，真巧。”杜茉莉讪讪地为自己瞎编撞墙的理由掩饰。
梁冰那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她直接把话题转到她感兴趣的事情上：“尹先生在业界的才华，我早有耳闻，也一直很欣赏。茉莉说，尹先生有意竞争易盛的‘梵高’推广，迅达也想借此机会抓住易盛这样的高端客户，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在这个项目上尝试合作。”
尹广生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梁总监，我想纠正一点：其实我还没有最后决定要参与‘梵高’的竞争。易盛集团财大气粗，争夺‘梵高’的人趋之若鹜，我不太喜欢凑热闹。不过，很高兴认识梁总监，如果真要跟迅达合作，我想一定会很愉快！”
梁冰笑得很艳丽，一双杏目弯成月牙。
“叫我梁冰吧，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
（二）
夏雪和两个男同事被曾光拉到郊外，为一个园林设计的案子做准备。三个人顶着大太阳转了四个小时，回到室内，夏雪都要虚脱了，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娇气。”
曾光经过的时候，抛下这么两个字。夏雪连在他背后做鬼脸的力气也没有，他倒是呆在屋里和别人喝茶聊天，还说她娇气？
因为太累，临走时，夏雪忘了拿放在椅子下的相机。等到车开在返程的路上，她才忽然想起来。
“光哥，我把相机忘在园子里了……”她硬着头皮跟曾光报告。
曾光本来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话倏地睁开眼，盯了她半天：“忘、忘、忘，你属狗的吗？”
车里的人强忍着没笑出声，夏雪哑口无言。
曾光下令让车往回开，到了园林，夏雪下车去取相机。一个叫Jacky的同事比较绅士，自愿下了车，陪她一起进去。
“光哥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Jacky不忘安慰她一下。夏雪冲他笑了笑，心想，习惯是这么容易养成的么？
其实，□□上的折磨，或是精神上的压迫，她都还能忍。最让她难受的，是跟曾光一起应酬客户。很多时候，她就像空气坐在旁边，听曾光和他们侃侃而谈，而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被无视也算了，有时候，被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睛扫来扫去，或是在握手的功夫被咸猪手摸来摸去，她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三）
“从今天开始，我们有一个重要目标----拿下‘梵高’的广告合约。这是基本资料，你先看看，有什么想法告诉我。”
一天，曾光甩了一本资料夹在她桌上，不给她提问的机会，扬长而去。对他的态度，夏雪暗自默一下，不敢懈怠。翻开夹子，里面是易盛集团和梵高项目的介绍，总共四页纸。
梵高？她首先想到了《向日葵》。
看完资料，夏雪去找曾光交作业。他正在打电话，夏雪安静地站在门口等。过了五分钟，电话还没结束，夏雪看他好像兴致未尽，就回去了。期间，企划部同事Angela找她帮忙装订些东西，她便去了。等回来的时候，看见手机有个未接听----是曾光。
“光哥，你找我？”夏雪来到曾光办公室。
“我找你？你不觉得应该你找我吗？不要每次都让我来找你，OK？”
曾光脸色不好看，夏雪知道他是连带说上次在会场他找不到她，还真爱翻旧帐。刚才，她来找他的时候他不是正忙吗？夏雪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只能回答“知道了”，然后想替自己解释一下：“刚才Angela来叫我帮她一点忙，所以我……”
“你对企划部的工作有兴趣？还是你闲得无聊？”
“没有……”
“那就是你根本还没有重视‘梵高’的案子。”
“不是我……”
“你记清楚，你的Boss是我，你只需要做好我给你的工作。”
“……知道了……”
经过这几个压迫性的问答，夏雪已无半点争辩之心，连说话也毫无生气。曾光似乎对刚才的“教训”满意了，身体往后一靠，两手向上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有什么想法？”
嗯？夏雪还没从阴影里完全走出来，以为这个问题是针对刚才的训话，她摇头答：“没有，没想法。”
曾光放下手，抱在胸前：“这就是你交的作业？”
夏雪马上明白他指什么了，连忙说：“不不，我……我看了资料，我觉得‘梵高’是个偏艺术的项目，对美术和创意要求应该很高，我们可以在这两方面多下点功夫。当然，合理的价格应该也是易盛选择广告商的一个重要因素，所以在做创意的时候要考虑费用预算。”说完，夏雪忐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就这样？”
语气不屑又冷淡，夏雪知道他是不满意的。
“嗯。”
但她尽力了。
曾光吐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沉默片刻，冷冷地说：“再把资料从头到尾看十遍。”
十遍！夏雪觉得她就是再看二十遍也不会想到让曾光满意的答案。这几页纸，不就是易盛和梵高的几段介绍吗，到底哪里藏了玄机？
第二天，夏雪整个神经绷紧，生怕被某狼召见，要她交作业。结果，某狼今天没进公司，夏雪没出息地把手机放远远地，祈祷它不会响起。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快下班的时候，曾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匆匆说了句“到我办公室”然后消失。
夏雪极快地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拖着步子走进他办公室，叫了一声：“光哥……”
“有晚礼服吗？”
“……有……”
“黑色？”
“嗯。”
“明天白天不用进公司，去打扮一下，晚上6点在公司楼下等我。”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没提梵高的事，而且难得提前告知第二天的安排，还要穿礼服，是有多重要的事情？夏雪弱弱地问了一声：“明天……是要去哪里？”
“梵高的酒会。”
（四）
礼服还是尹广生买的，她只穿过一次。还好，三年后的身材没变到那里去。夏雪穿上它，在镜子前站了许久。
她特地去沙龙盘了头发、做了指甲，然后自己很仔细地画了一个晚妆，精致、但不浓厚。打理完毕，她对着镜中的人咧嘴一笑----夏雪，你终于不再发霉了！
夏雪坐了一部出租，到公司楼下离6点还差五分钟。车没停稳，她已经看到曾光站在门外----第一次看见他西装笔挺，一袭黑色正装，倒有些酷酷的男人味。
车一停，她拉开车门喊了一声“光哥”。还在等师傅找零钱，曾光已经过来，让她往里。夏雪往里坐去，他钻进车，扣上车门，让师傅开车。
“你今天没开车？”夏雪知道他去哪儿都喜欢自己开车。曾光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老是我给你当司机，烦了。”夏雪撇了撇嘴，说多错多不如不说，她扭过头看窗外。曾光也转向另外一边，心想：都说了是酒会，难道让他酒驾？嗯，这个女人的外貌和智慧到底是背道而驰。
两人一路无话，但一到目的地，曾光变得绅士起来，夏雪下车的时候，他主动牵了她的手，令她有些小小的惊宠。
“易盛集团梵高开工庆祝酒会”
果然有大公司的气势，一踏进这家五星酒店的大堂，就看见大气的横幅，下面立着几张超大易拉宝海报。会场更不用说了，隆重而豪华。地毯很软，夏雪刚踏上去的时候，还担心鞋跟太细会陷进去拔不出来。
嘉宾已经来了不少，曾光不停地打量四周，看来的人都什么来头？有哪些同行？夏雪也学着他到处张望。
夏雪看到了尹广生，GS和全城是竞争对手，碰到他并不意外。莫非他也是为了“梵高”而来？如果是，那他和她就真要交手了，这样的对立，想起来还挺有趣。
曾光似乎也对尹广生格外感兴趣，携了夏雪过去打招呼：“尹总，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尹总……”夏雪朝他点了点头。
尹广生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下子无法移动-----她今晚好美……浅笑嫣然、绰约娉婷，比三年前多了一份成熟和女人……
雪儿……
轻声的呼唤在他心底流连，推起柔情的涟漪，由眼底深处晕泄而出……旋即，他想起一个事实-----她已经不是他的雪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合作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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