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别跑》遗失*林夕

20、恶补知识

　　只见两点幽绿，速度极快地在黑夜中穿梭，夜半的泫王府染上了一抹诡秘的气息。
　　宫里这么晚是不允许男人留住的，而王爷向来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所以猫儿便将视线锁定在了王府内的其他园子。
　　乔园，檬园，碧园，梨园……统都漆黑一片，熟睡的沉静。唯独这静园，倒还有星星点点的烛火。猫儿一个窜身，从房顶直跃而下。
　　“喵……”
　　小爪子抓了抓猫鼻子，那个东西向来没有小狗的灵敏，但她家王爷身上惯有的味道，她自是很是敏锐地觉察到了。而且，似乎还很浓重……
　　猫儿顺着墙根，一溜跑到静夫人卧房窗边，抖了抖胡子。这静夫人还真是矫情，王爷的主卧向来都是不糊窗纸的，当然，糊了和没糊对于她的破坏力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小爪子一挥，猫儿闪身而入。
　　“喵……”
　　她开始奇怪了，想这静夫人平时洁身自好，从不闯祸惹事，可为何王爷要这般生气的惩罚她呢？看把王爷气的，都出汗了，嗯，还有低吼。
　　“王爷……啊……不要，王爷……我不行了……”
　　猫儿踩着猫步，走到他们运动的枕边，暗自为静夫人掐了把冷汗。看来这次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她那样讨饶，叫的那么难受，王爷却还死压着她不放。
　　小爪子捧着脑袋，猫儿静坐在一旁仔细地看着这汗流浃背的两人。暗想，王爷欺负女人，是坏男人……
　　“喵……”
　　那上面的人闻声明显一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来得这么是时候了！
　　“王爷，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啊！？”
　　“没有！”赫连泫手臂一带，拽过旁边的被子，把那双幽绿又似带着探究的东西给结结实实地扣在下面。
　　继续他们的运动。
　　猫儿在被子底下闷得慌，鼓秋了一阵儿，探出脑袋——
　　“喵……”她不满意地叫唤。
　　静夫人这次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睁眼向枕边一看……
　　“啊！鬼啊！”
　　赫连泫只觉自己耳膜瞬间崩裂，也没心情再继续下去了，一把揪起那抹瘆人绿色的始作俑者，转身披上衣袍回他的主卧去了。
　　“王爷……”
　　静夫人裹着被子满脸忧伤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为刚才的失态后悔不已。摸着床单上的那片湿润，她只能暗自垂泪，这是她的初夜，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
　　“喵……王爷一定在装睡！”
　　猫儿舔着赫连泫的下巴，乖兮兮地看着他。
　　赫连泫一动，缓缓睁开眼。他何止是在装睡，他根本就没睡！大手轻抚上猫儿下巴上的一弯红月，心中疼惜一片，“疼吗？”
　　猫儿摇摇头，在他怀里转着个儿地蹭，“喵……猫儿昨儿不小心，摔门槛上了……王爷不会觉得猫儿这样不好看吧……”
　　赫连泫心脏一揪，搂紧她，“昨天，母后有没有……”
　　“娘可好了！”猫儿呼扇着俩耳朵，扫的他一阵痒，“猫儿一直没有娘，现在王爷的娘就是猫儿的娘，猫儿一定会听话好好侍奉娘的！”
　　赫连泫只觉心里软成一片，抱着怀里的猫儿竟不知说什么好。他一直敬爱他的母后，就算她处心积虑想把持朝政仍然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这份亲情，可他爱猫儿啊，他要保护她啊，但若是伤害她的人是他的母后，他又该怎么办呢！？
　　两个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这叫他何去何从？
　　“喵！”猫儿一声疼呼，向他怀里缩了两缩。
　　赫连泫却被这一声叫唤唤回了神儿，把起猫儿举在自己身体上方一顿检查。只见她不止下巴上有那一看就是女人指甲留下的痕迹，胸腹上也是多出淤青，更让人心疼不已的就是她软嫩的小手，此时竟是红肿一片！
　　“喵……”猫儿向被子里缩了缩，难得害羞地看着赫连泫，“王爷，乔儿姐姐说，女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赫连泫本是执着她的小肿手心中暗恨，却被她这一套谬理给惹起了玩味。
　　“别人？本王是别人么？”赫连泫佯装不高兴。
　　“喵……不是，那，那王爷看吧……”猫儿大大方方的又滑回赫连泫怀里，在他滚热的胸膛上一个劲儿地蹭她滑如泥鳅的身体，竟然还玩得好不自在！
　　“磨人精，给我老实点！”
　　赫连泫压抑着瞬间变粗的气息，暗恨这不安分的小家伙总是时不时地把他的火点燃，然后悠哉悠哉地溜掉，什么都不管了！
　　“王爷，静夫人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昨天晚上那么生气呢？”
　　赫连泫一僵，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好不好！
　　“王爷，猫儿虽然和静夫人不熟，不过静夫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以后不要那么惩罚她了，好不好？”
　　赫连泫嘴角抽了两抽，然后略带玩味地看着怀里的可人儿，“那猫儿代她受罚怎样？”
　　“还是不要啦！”猫儿呼扇着俩耳朵，一个滑身从他霸道的怀抱里滚至里床，裹着一旁的被子，装可怜，“猫儿那么乖，王爷怎么舍得惩罚猫儿嘛……王爷还是该罚谁便罚谁吧……”
　　“我就该罚你！”赫连泫一个欺身，拽住猫儿的脚踝就往自己怀里拖。
　　小妖精，跟我讨价还价？！
　　*
　　“夫人！”
　　猫儿探出藏在一厚摞简装书后的小脑袋，眨了眨眼，算是打了招呼。
　　“不知夫人……”
　　“石娘我问你，”猫儿摆好手中刚在研读的书，小步蹦了出来，没有丝毫脸红的就是一句，“天下哪儿的女人最勾男人的心？”
　　石吟不知所以，稍想了一下，道，“石吟不才，只听说妓院的姑娘……”
　　“好！”猫儿一巴掌拍在石吟肩上，差点给他撂倒。不是她力气大，而是石吟弱弱地发现自己又入了她的套儿……
　　“给我化妆，我要去妓院！”
　　“夫人，万万不可啊，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定会火冒三丈的！”石吟急的汗都掉下来了，果然同时侍候两个主子不容易啊！
　　猫儿一个蹭身靠近，神情肃穆。那是赤条条的威逼利诱！
　　“石娘，你是还没搞清你是谁的人是吧，你也还没看清我的本性是吧？！”猫儿呲着牙，俨然那□□他吃鱼眼包的架势。
　　石吟吞了口吐沫，颤颤地拽过一旁的梳妆凳，着手给她打扮起来。
　　“今天王爷穿的什么袍子？”猫儿问道。
　　“回夫人，是月牙白那件。”
　　“好，把我的那件一样的拿来！”
　　猫儿拿过那和王爷同一款式的袍子，乐开了花，继续吩咐道，“把我化得跟王爷像一些，对对，那眉毛……”猫儿对着镜子指手画脚，“眉毛粗点，眼睛长点，脸给我画出点棱角来，别老是圆乎乎的！”
　　待石吟大功告成，猫儿才对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只见她身着月牙白袍，长发如她家王爷般高高束起，眉眼清秀，轮廓分明，俨然就是小版的赫连泫！这石吟的化妆技术，果然不是盖的！只是那王者的气势，她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石娘，给我打扮的男人点儿去，你是陪我逛妓院勾搭女人，别把自己给勾搭进去了！”
　　石吟面如死灰地点头称是，刚转身准备走，猫儿又唤住了他。
　　“石娘，你去找人把昨天早上皇上派人送来的书还回去，就说我恶补完了，叫他再给我弄些，改天我去取。”
　　说着，猫儿把桌案上的一摞书递给石吟，可能是因为这对娇小的猫儿实在有些重的缘故，还没等石吟接手，那些书便纷纷掉在了地上。只见最上面摊开的那一本，还赫然画着不着丝缕依旧缠绵的男女……
　　猫儿略有尴尬，学着赫连泫的样子轻咳一声，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出去了。
　　只留下石吟命苦地在那儿做着思想斗争，春宫图啊，这事要不要打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