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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宋钰与范小川 ...


  •   一行人赶到长公主的府宅时,已近傍晚。

      下人们看见长公主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知道来了客人,不少都出来迎接。

      长公主下车,对着走上前的管家道:“葛灰,将客人伺候好了后带到后院养心阁。”说完盈盈莲步走了。

      葛灰领命,走到客人的马车,见跳下来一个蟒袍贵人,赶忙跪下低头行礼,身旁的下人都跪下行礼:“王爷千岁!”

      宋钰跳下车,抬手低声道:“起来吧。”

      车夫拿出了轮椅,管家葛灰偏头看见马车内还有一个公子少爷,赶忙走上前想扶着公子哥下车,那公子抬头瞧了一眼,身子轻微一抖,脸色拉的老长,毫不领情,不伸手也不动只是皱眉道:“我自己来。”说着往车门口移动。

      宋钰站在一旁,猜想小川这是洁癖犯了,一把将他抱到轮椅上做好。小川扶正自己的腿,很不满意道:“你就不能轻一点?”

      下人们刚刚抬头,这会儿都吓得把头压得低低的,都摸不准这公子哥是王爷的什么人,胆敢这么跟王爷说话。

      一路上都好好的,这会儿是发的什么火气?宋钰纳闷,一时想不出解释,正好上台阶,他一把将范小川抱了起来,不露神色轻声问:“怎么了?”小川也装模作样往他怀里拱,轻声道:“这一趟走的值……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家伙……”

      下人们见这两人这般亲密状态,都恍然大悟,这位腿脚不便的公子原来是王爷的那个什么啥呀。

      葛灰跟在两人身后,见两人甚是亲密。王爷时不时低头和那个叫小川的人说着什么,听不真切,想也知道是些没有廉耻的话语。

      宋钰眉头轻挑轻道:“这三个月我们一直寻不到,原来是藏在了长公主府中。那人是谁?”

      “管家……葛灰……”小川说着这几个字,咬的牙关紧紧的,身子禁不住轻颤。

      宋祺脚下微顿,片刻恢复正常,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小声说:“时隔八年,你怎么那么确定?”

      小川有些气喘,握着拳头将头靠在宋钰肩窝,轻吐胸口的闷气,道:“八年,我变了,他认我不出。他却没有变化,他眉心骨的那道伤疤,还是我刻上去的,让他和我都必须记住一辈子。血债血还,是时候了。”

      宋祺瞥见小川嘴唇泛白,眼睛眼眶都泛红,强忍着不掉眼泪,蹙眉道:“你想前功尽弃?忍着!”

      小川闭上眼,调整呼吸吐纳。宋钰在葛灰指引下,拐了好些弯,走了很久,终于到了目的的。小川睁开眼,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低声说道:“王爷,放我下来吧。”

      宋钰将他放在轮椅上,拍了拍他的肩道:“看你得了。”

      养心阁规模不大,却是一处风景极佳名副其实的养心之地。葛灰让下人守在屋外,领着安庆王和范小川进了屋子,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宋莲站在深处的床榻前,床榻四周围着纱幔,床上靠坐的人隐约显出身影。宋莲轻道:“皇上,安庆王来了。”

      床上的人咳嗽了几声,待平息下来才虚弱道:“三哥远道回来,朕本该与你好生叙旧,只可惜这病来得凶猛,力不从心了。”

      宋钰轻蹙眉头,这的确是宋祺的声音。他双膝下跪,给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帘子中的假宋祺道了一声‘起身吧’,便靠在床上喘气,好似真的病入膏肓。宋钰道:“皇上,微臣特意带了一位民间有名的大夫给皇上诊脉。”

      假宋祺‘嗯’一声,道:“有劳费心,朕最近在太医们的照顾下,感觉大有起色,就不劳三哥费心了。”

      两个人拉锯战一般,一个说一定要试一试,一个推脱不想试,客套废话说了一堆。气氛又冷又压抑,宋莲光顾着盯住宋钰,一个不留神那个腿脚不利索的范小川推着轮椅已经来到了床前。

      宋莲眼神凌厉一闪,一个跨步上前去拽轮椅。宋钰身形奇快,一个晃动一把拉住了半空中的那只手,瞥眼看去,只觉得宋莲眼底已经有了杀气,很快便消失在眼瞳中。

      宋钰嘴角一咧,哼笑道:“皇姐这是作甚?小川不过是个大夫,而且身有残疾,你紧张什么?”

      宋莲进前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川一把抓住了帘子后的那只手。那只手微楞,挣扎几下没能挣出,只能仍由着小川扣在他的脉门上。

      一瞬间屋内安静极了,只有喘气的声音,越喘越响。

      短短几秒钟,小川放开了帘子后面的手,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脉象奇特,虚弱不堪,可想这病的确凶猛。草民从未见过如此疑难杂症,有违了王爷的信任,实在抱歉。太医院的御医们医术精通,皇上虽然脉象是弱了些,可是底气尚可,可想危情早已过去,再调理调理便可痊愈。”

      帘子后面的人明显放松,呼了一口气,声音挺大。宋莲也明显轻松下来,佯装走过去说些安慰的话。隔了一会,她侧首望着宋钰:“皇上身体安康,有劳三弟费心。人也看了,心也宽了,皇上也累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钰行了一个礼,道了一些保重的话语,推着小川退了出去。

      马车跑得远了,宋钰才问道:“怎么样?”

      小川面露疲惫,靠在角落,扬起嘴角淡淡笑道:“开玩笑,我是谁?我可是医圣得意门生。我最得意之处,最拿手绝活便是这摸脉识人。人的脉象就像体味一样,个人都有各自的特色,只要我曾经摸过的,就绝不会认错。”

      那年宋钰封为王爷刚刚一年半,边疆打起了仗,甚是惨烈。这一仗对大青十分不利,打的特别辛苦。当时作为太子的宋祺为了鼓舞士气,驱马赶去了前线,许是奔波劳累,刚到军营便病倒了。也是那次机会,小川第一次见到了画像上的人,摸到了他有力的脉搏,并牢牢地记在了心底。那一年,小川不过十六七,腿脚还很健康,看着宋钰衣带不解的照顾那人,气的一张俊脸都快走了形。

      宋钰等着小川最重要的话,却见小川目光游离,神智不知飘去了哪里。急的声音亮了几分,“重要的!”

      小川晃了晃头收回神智,拧着眉道:“重要的……重要的就是王爷猜对了,那人根本不是皇上……是个冒牌货……”

      宋钰眉毛拧得更紧,道:“看来探子的汇报是真的,司徒拓曾经在广陵城附近的山野出现过,他在,皇上应该也在。”

      小川今天的情绪波动颇大,后腰疼的厉害,斜靠在车内问道:“我知道王爷关心皇上的安慰,可是,也请王爷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那葛灰曾是恶名昭彰的逃犯,他迷恋我母亲美貌,□□我母亲,杀了我全家,与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这一生,只等着亲自手刃这个恶贼。”

      宋钰见他坐都坐不稳,还倔强的咬牙放着狠话,叹口气一把将他拉过来搂在怀中,“你别硬撑了,休息一会吧,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为你实现。只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待我找到皇上,稳定大局,一定将那个家伙绑了交给你处置。”

      小川疼的意识模糊,脑子里乱乱的,全是当年葛灰举刀砍杀的场景。他的父亲为了护住他,抱着葛灰的腿不放手,即便脑浆被敲了出来也不放手。小川看着,再也跑不动,顺手捡了一把刀,朝那个男人劈了过去。男人挣不开腿,被一刀劈在眉骨上,血流了一脸,他挥刀将眼前的少年穿了一个透,一脚踹飞了出去。

      小川以为自己死了,还好命大,遇到了师父。师父是安庆王的门客,是个有名的神医。十二岁那年的小川,脑袋聪慧,腿脚利索,跟着师傅学习医术,竟然发现了自己学医的才能。

      那时候宋钰刚满双十,已经是个骁勇善战的王爷了。他是一个武将,一个战将,对于白净净瘦弱弱的小屁孩经常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小川跟着师傅在军营呆了快四年,几乎没有机会和这个他崇拜的王爷讲上一句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抱着药箱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之间,闻着他独特的气味,也会心跳脸红。

      小川就这样默默地爱着,不求得到什么。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宋钰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一个劲的看,仿佛要将他看的支离破碎的才罢休。那天晚上,宋钰的副将王平来找他,说是将军叫他去一趟。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推门而入,宋钰只着了一件黑色丝绸的袍子半躺在睡榻上,胸襟敞开,露出蜜色结实的胸肌。小川感觉心脏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垂着头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边疆的月色高亮皎洁,万物都笼罩在一层神秘之中。小川觉得眼前的男人也是神秘的,他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心。就比如,现在的他为何又用那种将人心脏撕碎的悲哀的目光看他。想着这些年的暗自痴恋,想着清冷的夜晚在远处瞧着他的背影,他觉得这样一个枭雄永远会离自己远远的,好比天上的云和地上的尘埃。想着想着,眼泪竟然就掉了下来。

      宋钰用有力的指腹端起了他的脸,吻上了他的睫毛,眼泪湿润了嘴唇,他一路吻下,四片唇贴在了一起,弥漫进嘴里的是淡淡的苦涩。

      那一晚,宋钰将小川抱上了床榻,激烈的雨云,身体的交合,让人在似水似火的激情下挣扎,挣扎。

      小川醒来的时候,宋钰已经离去。他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欢喜,单纯的少年以为自己进到了这个男人的心里。可是,□□近了,心却远了。宋钰常找他说话,偶尔也会召他侍寝,但是小川却觉得这个男人离他还是很远。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宋祺的画像,那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少年倒也想的明白,只要他能注意自己,管他透着自己的脸想着谁呢。他想,日久生情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遭遇了变故,他落下了残疾。宋钰心里愧疚他,将他留在身边,晃眼间又过了四年,小川已经二十整,宋钰也有二十八。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王爷,这些年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没有娶妻生子,只留着一个残病的青年。

      廉阳是个老粗,有一次喝醉了咬着舌头对小川说:“范大夫,你好福气,独独享受了王爷的恩宠,我就纳闷,像你一个已经过了年纪,腿脚又不利索,王爷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小川恨得牙痒痒,面皮一抖,“哼,你家王爷犯贱呗。”

      结果廉阳扑过来要教训小川,王平上来劝架,就变成廉阳和王平干了一大架。

      为什么独独宠他这些年?只为了一张极像心上人的面皮?当然不是,小川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为什么。

      原因还要追溯到四年前的那场惨烈的战役,那时宋祺也在。不知是谁露了消息,将太子督战的消息传了出去,当天夜里,敌国派了一支敢死队潜入了大青的军营,掳走了熟睡的太子。他们没想过,为什么一切都那样的顺利。他们将太子作为人质,派人传来书信,要求在十里坡由宋钰亲自来赎回太子。

      敌国将重兵埋伏在了十里坡,他们知道大青的王爷肯定会来,必须得来,来了也是死,不来也是死,所以他会来拼一场的。

      可是,五万大军在十里坡等了一天一夜,等来了守城被攻陷的噩耗。五万大军只好退而躲进了一所小小的守城。城池不大,五万人蹲在里面像下饺子一样,活动都受到限制。城外被宋钰带领的二十万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断了城内的水粮,城内连耗子都被抢着吃了。敌方的元帅几乎崩溃,大呼这个王爷疯了,连自己家的太子也不要了?被绑成粽子的人质苦涩一笑,不是不要太子的命,而是不要我的命。

      抓狂的元帅将人质绑在了城墙外,大声呼喊:城外的听着,你们若是敢踏进半步,我就将你们的太子活刮了。

      结果更加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了。一身戎装的王爷,正拉开满弓,一松手离弦的箭呼啸而至,将绑着人质的绳子射成了两截。好一个百步穿杨的好箭法。人质自由落体,‘咚’的一声砸在地上,骑在高头大马的宋钰挥手,一个字‘杀’,二十万大军便呼啦啦一起冲了上去,一时间城门被撞开,不一会城里像血洗了一样。

      宋钰跳下马,奔过去将昏死的小川抱在怀里,睁着眼看着鲜血像河水一样淌出城外。

      小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睁眼就看见了宋钰。宋钰连一声道歉的话语也没有,只是一句:“感觉还好吗?”小川摇了摇头:“好什么?肚脐以下没知觉了。”小川也没有抱怨什么,战争嘛,必定就会有流血牺牲。只是想着他如此重视那个人,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时,还是会有些心痛。于是,小川说:“我现在瘫了,以后怎么生活?你能养我一辈子吗?”宋钰想也就没想就说:“养一辈子!”

      于是,一个才貌双全文韬武略的二十八岁‘高龄’王爷,连个王妃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不良于行的青年,实在让人惋惜。

      小川知道,其实宋钰也不是如此铁石心肠,他虽然毫不犹豫的放出了那一箭,却不能走出心里的这个坎,他觉得他欠小川的。即便小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王爷,我明白的,你放箭射断绳子,我尚有一丝生的希望,若是落在敌军手里,只怕死得更惨。

      话都说明白了,宋钰还是将他放在了身边,别别扭扭的生活了四年。四年的时间,别扭也成了自然。

      这几年,他对小川还算不错。小川的腿脚残了,性格也越来越古怪,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能忍就忍了。

      可是,一听说宋祺出了事情,这天平的两边立马失衡,快马加鞭就赶来了京城。

      和太后纠缠三个月,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宋钰心里恨不得立刻飞到广陵城。

      两人回到了府邸,宋钰便吩咐下去,收拾行李,打道回府。廉阳抠脑门,这三个月都赖着不走,怎么进宫去见了那个老娘们就改变了主意呢。

      宋钰回到了屋里,关上门开始坐定,到了傍晚才开门,第一个传的是小川。小川被推了进来,宋钰问他:“你跟不跟我去广陵城。”小川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酸溜溜,嘴上也没有好语气,道:“不去!我跟着大部队回家!”其实,宋钰只要软一软口气,稍稍说什么挽留的话,小川一定投降。可是,宋钰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认真的点点头:“也是,路途遥远,你身子不好,路上我会让王平照应着你的。”小川顿时气结,推着轮椅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个被召唤的是廉阳。廉阳进屋,宋钰正坐在桌案后面,烛火落在他的眼中,眼眸都是坚强的火焰。他看着廉阳,道:“廉阳,兄弟里面我最看好你的武功,只要将你带在身边,便会很有安全感。这次,我们要在返程的途中悄悄潜去广陵城,你挑选一百个武功最好的将士,将他们分成十组,大家各自为阵,你和我一路,我们在广陵城会合。”廉阳出来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蹦着,一张络腮胡子脸配上可爱的笑容,吓傻了院子里的仆人甲乙丙。

      第三个被召唤的是王平。王平赶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宋钰先是嘘寒问暖一番,才缓缓道来:“王平,你是我最信任的副将,你的才华与忠诚都是不置可否的。我相信你,所以我将兵权暂时交与你,你带着部队回封地,记得,回去后立马囤积粮草,召集兵马,将城门收好了,等着我回来。”说完,拍着王平的肩膀叹道:“全城几百万条人命都靠你了!”王平出来的时候,目光灼灼,双拳握的紧紧的,他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而后坚定地离去。

      一切都准备妥当,宋钰觉得疲乏,满脑子都想着:京城里面的那个人不是皇上,那么皇上呢?若是传言是真的,司徒拓杀了宋洪王爷,那么,他劫持皇上会不会……难道宋祺已经凶多吉少?

      想着都打了一个寒战,宋钰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睡觉。

      休息了几个时辰,第二日宋钰往宫里带了一个口信便离开了京都。车马行了三天三夜,离得京城远了,宋钰和廉阳一行十人这才换了布衣,找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准备离去。

      范小川在人群中扯着嗓子喊:“王爷,等一下。”宋钰走过去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小川拿出一个纸条,一副不是我赖着你,而是真的有事情的样貌,道:“我的师弟向我求救,说是有一个疑难杂症,地点刚好就是广陵城。不好意思,怕是要拖累王爷了。”

      廉阳颇有不满,瞥了一眼小川嘟囔道:“这不是去拖后腿吗?没事找事……”话还没有说完,下半句在自家王爷的眼神下憋了回去。

      宋钰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看的小川很不爽。他将小川抱上马车,马车颠簸,他就将小川抱在腿上,用手托着他的腰帮他省力,一路晃晃悠悠往广陵城行进。

      宋钰前脚走,后脚宫里便放炮庆祝。太后坐在椅上,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对着女儿笑笑:“终于走了,这下哀家终于可以放心,好好睡上一觉。莲儿,你说宋钰鬼精鬼精,哀家当时害怕那个替身露出什么马脚,现在想来真是虚惊一场。”

      宋莲轻抚下颚,细长的眼眸流转,沉思片刻,盈盈一笑道:“母后好生照看着宫中,女儿有要事必须离宫一趟,最迟一个月必将回来。”

      太后一阵慌张,她的智囊军师走了,她怎么办?

      宋莲看出了母后的疑惑,安慰道:“母后切莫慌张,时不时将那个假货拉着来宫中散散步,没人会看出端倪。遇到事情一定要和外公商量。你放心,天塌了,外公会撑着,谁让他是一国之宰相。”

      宋莲回到府中,立刻将管家葛灰召唤过来,问道:“宋钰那边怎样?”

      葛灰道:“长公主放心,那宋钰好似没有看出破绽,真的往封地去了。”

      宋莲冷笑:“哼,蠢材,你们以为他是吃素的。能将荒蛮的封地变作全国兵力最强,人口最多的郡城,单是这一点,就说明他的能力不小,野心不小。”葛灰垂首称‘是’,宋莲又问:“那个……你确定上次看见他,他的确是红眼?”

      葛灰点点头,道:“确实,并且司徒拓一直护在他的左右。广陵城的太守我已经打了招呼,进出都会盘缠,目前没有消息,说明他们还在城内的某个地方。”

      宋莲闭上眼睛,暗咬银牙,睁眼时,满目的杀意。她对着漆黑的窗外,喃喃道:“明日随我出发,不论生死,定要将印章拿到手。”她挥了挥手,屏退葛灰,闭上双目,胸口起伏剧烈。

      弟弟……姐姐对不住你了……要恨你就尽情的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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