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抓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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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温澈被迫进入礼堂后，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了。
校长正在台上做着激情的开学演说，台下时不时鼓掌。
翻墙事件先以2000字检讨告一段落，贺建伟带顾远去了后台候场，温澈则在无奈之下，不情不愿地前去了自己班级的区域。
他还想着苏凌然比赛的事，但二中是禁止学生带手机来学校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掏出手机，此刻便有几分心不在焉。
郑齐第一个看到温澈，忍不住道：“……澈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别提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温澈来到郑齐旁边的位置坐下，慵懒地靠在座位上。
“你被抓了？”
温澈说：“遇到了个爱打小报告的闲人。”
“……啊？”此刻现场正在为校长的演说鼓掌，一片嘈杂之中，郑齐没听清温澈的话，大声问道，“你遇到仙人了？”
温澈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来：“确实算仙人。”
脑海中倏忽闪出那人的身影，少年开玩笑的语气显得有几分讽刺。
掌声逐渐消停下来。
台上，校长清了清嗓子，声音从话筒扩散开来：“今天我要讲的内容就到这里，接下来的时间，我邀请了你们的一位学长做主题演讲。”
“让我们欢迎2021届优秀毕业生——现就读于江北大学数学系大二年级的顾远同学！”
礼堂倏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阵阵激动的尖叫。
“你听到了吗？是顾远学长！他居然还会回二中！”
“顾远学长啊啊啊！我的理想型！”
“我每天看着荣誉墙上的照片都快要沦陷了，居然有幸能看到真人！”
“好后悔没有早出生三年和学长在同一届……”
听着周围女生的阵阵尖叫和议论声，似乎都快要把礼堂掀翻了，和粉丝见面会一个阵仗。
温澈微微蹙眉，碰了碰郑齐，问道：“那个顾远怎么人气这么高？”
“高考704分诶！我们北河区去年的高考状元啊！你知道他有多有名吗？”郑齐也一副激动的样子，“反正女生似乎对这种帅哥学霸没什么抵抗力。”
“我看你一个大男人都快失去抵抗力了。”温澈冷笑一声。
“什么鬼？我直着的好吧。”郑齐说，“我只是崇拜他，毕竟这种近乎完美的学神也就只可远观。”
此刻，顾远也在一片呼声中缓缓走上了台。
礼堂内开了空调，使闷热的夏末徒增一丝凉爽。顾远在那件白衬衫外穿上了一件西装外套，五官英俊，整个人看上去少年感与成熟气息并存。
“他也没多帅嘛……”温澈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顾远，嘟囔着，“跟我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点。”
台上，西装挺拔的顾远深深鞠了一躬，手持话筒，低磁的声音扩散开来：“北河二中的学弟学妹们，你们好，我是顾远。”
台下迅速传来了阵阵热烈的回应声：“学长好！”
“学长好帅啊！”
会场秩序闹腾得过于混乱，连校长和各班的班主任都有点镇压不住。
台上的顾远微微蹙眉，再度开口时语气有几分冷淡：“请各班学生保持安静，遵守会场纪律，再犯者请按违纪处理。”
同学们错愕极了，都没有想到顾远本人会亲自维持纪律，却因这番强大的气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礼堂内竟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
温澈微微眯眼，呢喃道：“……这家伙以为自己是校领导呢？还挺拽。”
等台下逐渐没了嘈杂声，顾远这才重新开始演讲。
“去年六月，我于母校毕业，并考上了理想的院校。光阴飞逝，如今的我也迎来了大二的开端，而你们则处于风华正茂的高中阶段，初步勾勒未来的蓝图。我们的生活都在向前迈进，我们的乐章从未落下休止符……”
顾远是脱稿演说，看上去从容淡定，慢条斯理，从学习方法侃侃讲到未来规划。
台下的同学们都认真地聆听着，交流声少有。
郑齐情不自禁地悄声对温澈说：“大佬不愧是大佬，这口才也太绝了吧！他究竟是临场发挥，还是把整篇发言稿背下来了？”
后者则依旧懒散地靠着，显然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听演讲。
“……我出去处理个事。”温澈实在按耐不住，站起了身来，“老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厕所了。”
郑齐点点头，接着继续将崇拜的目光落到台上的顾远身上。
温澈悄悄混出了礼堂。离开前，耳边还回荡着顾远演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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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躲进一间空教室后，温澈连忙打开了手机。不出所料，微信已经被苏凌然轰炸了。消息框的小红点99+，未接来电也有好几个。
他赶紧回电话过去。
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苏凌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卧槽，你可算诈尸了？”
“什么诈尸，我是出了点意外才没来。”温澈解释道，又询问，“比赛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苏凌然慢悠悠地说。
“……坏消息吧，让我先有个心理建设。”温澈忍不住想，不会是他作的曲太拉垮了吧。
苏凌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坏消息就是，我因为太紧张没发挥好，参加节目录制应该是没戏了。”
“有视频没？发来我看看问题出在哪。”
苏凌然给温澈发了一段视频过去，声音又明亮了几分：“无奖竞猜，你猜好消息是什么？”
见苏凌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温澈打趣道：“不会是有经纪公司看上你了吧，苏大艺人？”
“那没有，倒是有评委老师问我写曲的人是谁，他们表示很赞赏。”苏凌然说，“我本想把你的名字告诉老师们的，但又想起来你说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就没跟他们说。”
温澈指尖颤了颤，不可置信地再度确认道：“评委真觉得……不错？”
“何止是不错，他们甚至评价这位作曲者天赋异禀，是难得的可用之才。”苏凌然坦诚地说，“怎么，以前你受到的类似赞扬还少了？”
见温澈不语，苏凌然继续道：“要我说啊，你不当练习生都是可惜了。如果明年参加艺考，你还愁上不了好大学吗？”
温澈微微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夕阳映天，半边橘红色的天倒映在少年棕黑色的瞳孔。那双眸子里盛着不明所以的复杂情感。
挂了电话后，温澈依旧心烦意乱，七零八碎的心事占据心头。
待他慢悠悠地从教学楼内出来时，已是一小时后了。开学典礼正好刚结束，熙熙攘攘的人潮从礼堂涌出来。
温澈趁机混进人群，找到自己的班级跟了上去。
他问郑齐：“贺建伟发现我不在了吗？”
“没有，他一直和顾远学长聊天，都没有来班上。”
温澈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不太理解道：“这个顾远……真就那么招人喜欢？”
走在前面的女生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回过头激动地说：“当然了！从今天开始，顾远学长就是我的偶像！”
其他女生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向顾远学长看齐，就算考不上江北大学也没关系。”
“……”
看来经过刚才的那场演讲，这帮人已经完全被顾远“圈粉”了。
温澈想起那人打小报告时的丑恶嘴脸，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向来讨厌这种老师的舔狗，想必一定是阿谀奉承的虚伪人物。
也就只能靠着外表欺骗这些单纯的孩子们的。
本就心烦的他被身边同学们吹捧的声音弄得更烦了。
不是出于什么心理，温澈皱起眉，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平等地鄙视着每一个喜欢顾远的人。”
少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能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还在激动交谈的女生们突然安静下来，莫名将视线落到温澈身后。就连郑齐的神色也变得紧张，小心翼翼地碰着温澈的胳膊。
后者不明所以地回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顾远的眼。
“……”
靠，这种刚说完坏话就被抓包的感觉，要不要再尴尬一点啊？
顾远比温澈高出一截，此刻正站在他身后，深邃的眼眸低垂，竟莫名地闪过一丝玩味。
温澈被盯得心里发毛，正寻思着该不该委婉地道个歉，男人却直接越过他离开了，像没听见刚才那句话似的。
直到顾远的身影走远，几人才松了口气。
女生们兴奋地议论：“啊啊啊好帅啊！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顾远学长！”
“学长的个子好高啊，快要一米九了吧！”
“而且学长还挺宽容大量的样子，都没有计较温澈说他坏话的事情。”
郑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扶着温澈哈哈大笑：“澈哥，你要不要这么倒霉？说人家坏话还刚好被听到，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温澈面无表情地拍开郑齐，“切”了一声。
“被听到就被听到了呗，我还能怕他不成？”温澈半阖着眼，语气显得散漫，却又不失几分张扬。
望着顾远逐渐消失于人潮的背影，温澈平静地说：“反正以后又不可能再见面，随他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被抓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