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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从原告变成被告是什么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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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是什么圣母，却也非是铁石心肠之人。
她做不到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何况那还是个八九岁的孩童。
可若救下她，便与自己的任务有了冲突，该如何是好呢？
正这样想着，洛九尘已经回来了，他只带回了凌妙妙，楚清河依旧没有回来。
小说前期偶尔会提及楚清河经常不在宗门，却从未解释过他去了哪里！
作为一个日常发疯的师尊，在数次召唤弟子未果后，怎么着也该发一下疯。
于是她冷声道：“楚清河究竟去了哪？”
凌妙妙眼看瞒不下去，便只得老老实实交代：“师兄他接了抓妖任务下山去了。”
作为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楚清河要如何捉妖？”
温如蕴对凌妙妙这番话持怀疑态度，于是冷着脸等凌妙妙解释。
眼见她的脸色愈发冰冷，凌妙妙不敢再瞒，很快便把事情的原委给交待得一清二楚。
原来近一个月，分金堂并没有把本应送到九峰山的例银给送过来。
她吸收了温衍的道脉法力之后，虽一直压抑着修为，但好歹超越了辟谷期，不用再与凡人一般以食物维系生命，但凌妙妙、楚清河和洛九尘就不同了。
他们并未入道，从体质上来看仍属于凡人之列，自然需要吃喝。
而每个峰的例银历来都是由分金堂分发的。如今，分金堂却私自扣留了九峰山的例银。
这就意味着，他们没有银子买不起食物，甚至连取暖用的木炭都买不起，凡人之躯，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中，极有可能会被冻死或饿死。
而作为大师兄的楚清河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跑到分金堂去问缘由，但得到的结果似乎不太好。
走投无路之下，只能不顾自身安危接受除妖任务，以此赚钱，养活自己与凌妙妙。
至于洛九尘为何不在楚清河的名单之内。
她不用想也明白，这自是因为在楚清河与凌妙妙心中，她很看重洛九尘，所以跟在她身边的洛九尘必然过得很好，用不着他们担心。
所以，在得知她被洛九尘气晕后，凌妙妙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认为洛九尘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听完凌妙妙的叙述后，她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边有个鬼哭镇副本，那边又有个失踪的大徒弟。
鬼哭镇副本，肯定是要去的，毕竟系统都提示了是关键剧情，如果错过了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至于楚清河那边，或许可以交给叶初阳来处理。
温如蕴一拍桌子，冷笑着站起身：“看来这段时间，是我脾气太好，以至于是条狗都能爬到我头上来了。”
凌妙妙听了她的话，脸色霎时就白了下来，然而还不等她反应。
下一刻温如蕴便走到了她身侧：“你去找叶初阳，让他把楚清河带回来。”
“至于你，她又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洛九尘：“跟我去分金堂。”
*
出了浮仙水榭，外面的雪很大，一眼望去是一片莹白。
因着过几日鬼哭镇副本就要开启。
温如蕴自知需要保存实力，所以也没有使用法术，而是换上了一双皮靴，裹着厚重的披风，抱着手炉，准备走过去。
洛九尘就老老实实跟在她身边，为她撑着伞。
走出九峰山后，外面天气没那么恶劣，洛九尘抖了抖雪，把伞收了起来。
这会儿，外面正是春日，花草茂盛。
亭台楼阁间驻足了不少弟子。
一路上她也碰到不少，但无一不是用惊惧的目光看向她，然后打完招呼就匆匆缩到一边，好像生怕被她记住似的。
温如蕴不知道原主之前具体做了些什么，导致这些弟子这么怕她。
但现在她占了原主的躯体，再面对这些弟子，心底难免多了几分心虚。
走路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而跟在一旁的洛九尘模样就显然淡定多了。
要不是知道原主都对他做过些什么。
看他那副谦和温顺的模样，温如蕴估计都会相信，他就是一个三孝好徒儿。
但奈何作为一个已知剧本的人，非常清楚此刻洛九尘对她只有一个想法：杀之而后快。
洛九尘跟在一侧，虽未曾开口，却也一直偷偷在打量温如蕴。
论皮相，温如蕴长得确实没话说，虽眉目间带着些许病气，但那股坚韧的气质，只一眼就注定不会泯然众人，孤傲至极却又清冷至极。
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觉得她应当是九天之上的谪仙。
可后来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温如蕴却用行动切切实实告诉了他，她非是什么谪仙。
每次发病时，她通红的眼中，充斥着怒火与杀意，那全然疯魔的样子，宛若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全然没有了半点往昔的谪仙之姿。
年少时洛九尘也不是不曾将她当成自己的恩师，恩人。
可后来他慢慢发现，温如蕴之所以将他收为徒弟，不过是为了利用他来扼制自己那强烈的毁灭欲。
也是那时，怨恨的种子，在心中悄然种下，慢慢成长，终于长成了如今的参天巨树。
每次被鞭打得生不如死时，他总会在心底想，有朝一日也要让温如蕴尝尝同样的痛，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五日前，醒来后发现身上盖着那件披风，披风上清冷的香味，是温如蕴独有的冷梅香，让他清晰的认知到那件披风是属于温如蕴的。
当时只觉不可思议，后来从温如蕴的表现看来，那果然是个误会。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温如蕴当真良心发现，那又怎么样呢…终究是三个字，来不及。
如今他已不再渴望师徒之情，因为在肉｜体的痛苦中。
他早已明白，从算计开始的师徒关系，又怎会存在情感，没有人会对一个工具产生情感。
他不想成为工具。
他想让温如蕴知道，他也是个人。
并且有朝一日，他会站在仙门顶峰。
看着她，是如何在其下，俯首于尘。
洛九尘想着想着，突然被石阶绊了一下，身体因惯性往前扑倒。
就在这时，一只玉白的手扶住了他的臂弯。
他顺着这只手往上看，依旧是那副冰冷的神情。
出口的话语也带着刺：‘走个路都能摔倒，你是三岁小孩吗？’”
洛九尘连忙站稳，把手臂从温如蕴手中抽了出来：“抱歉，劳烦师尊了。”
温如蕴冷哼一声，松开手径直朝前走。
洛九尘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冰冷的温度好似还停留在上面，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前方那抹白色的身影上，快步追了过去。
*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欺负到我九峰山头上。”
刚踏入分金堂，温如蕴身上所携剑气，就将屋内物品毁得七七八八。
原本坐在主位上那少年，屁股下的椅子，被剑气一扫，四条腿与主体霎时分解。
他满脸怒意的从一堆废木中起身，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看向温如蕴问:“师叔这又是做什么？”
温如蕴缓步走进分金堂，语气冰冷地说:“听说分金堂胆大妄为到，敢克扣我们九峰山的例银，怎么？难道掌门师兄不在…你们就自以为能放肆了吗？”
“无稽之谈！”少年一拍桌子，桌子瞬间也散架了，他攥紧手里的算盘，压抑着怒火，对温如蕴道：“你们九峰山本就没有例银，如何苛扣？”
“不可能，温如蕴皱眉，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九峰山之前一直都有例银，为何这个月会没有？”
少年也是被气笑了：“师叔从不接除妖任务，也不炼丹炼药，更不收徒，何来的例银之说？”
“那以往为何有？”
“那是儒林峰分给你们的，少年嗤笑道:“七月初七那日发生了什么师叔难道忘了吗？”
敲…温如蕴一阵无语，感情原主还是个啃老族。
原主师兄就是个勤勤恳恳的老父亲，不仅要给她做的那些糟心事擦屁股，还要每个月打工养着她。
至于少年所说的七月初七，她当然不记得。
毕竟那时候她还没穿过来，都是原主做的孽。
不过好在，少年很快就发挥了npc该有的职业道德，接着说道：“七月初七那日所有峰的弟子都集中在太极道场晨修，师叔提着鞭子闯入太极道场后见人就打，导致儒林峰十名弟子受到不同程度轻伤，药王峰四名弟子轻伤，十名弟子重伤，音修峰十五名弟子轻伤，那些弟子的医药费，安抚费，毁坏物费，全数扣除后，九峰山还倒欠分金堂三千金。”
少年动作快速拨着算盘，停下后抬眸看向温如蕴道:“加上这次损毁分金堂的费用，九峰山一共欠分金堂六千九百九十九金。”
这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温如蕴直接傻眼。
一下从原告，变成被告，是种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飞奔而过的感觉。
一场发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
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话，终究是她抗下了所有！
她悲伤了！
她愤怒了！
她不想干了！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看看这算怎么个事？】
【……】
系统也没想到，原主这么多坑。
【我跟你说躲起来也没用，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1.帮我把债还了，2.现在把我弄死。】
系统:【你别搞得这么极端，我虽有心替你还债，可奈何规则不允许系统空间的东西出现在小世界，所以任何物品到了小世界就会灰化，简单来说就是有次元壁，我也很无奈啊！】
温如蕴听系统这么一说，彻底没脾气了:【那行！都说人死债消，我让他给我杀了吧！那么多钱我得打多少年的工才能还清……】
系统:【别这么想不开，只是还个钱而已，至于要死要活吗？】
温如蕴:【你说得简单，那可是六千九百九十九金，不是六十九，也不是九十九。】
系统：【你想想看，我们已经绑定了，如果你死了，那任务会被视为未完成，到时候你的魂体会被系统回收，而我也将受到惩罚，我们都会被洗掉记忆，罚去一百个世界做舔狗，这样一想，打工还债是不是也没那么难了呢？】
温如蕴瞬间冷静了下来，比起打工还债，那还是当舔狗更可怕:【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
系统:【那你有被安慰到吗？】
温如蕴简直呵呵了:【还好了……现在没那么想死了！】
只是原本怀着打倒炮灰反派念头的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努力的维持着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脸皮厚一点，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对少年道：“事情既是我做出来的，那我自会承担后果，今后无需再从儒林峰拨银子给九峰山，此事我会同师兄说。”
说完这番话后。
少年看她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他问：“师叔要如何承担后果？”
温如蕴指着他背后的榜文道：“这便是除妖任务吧！”
“这个不适合师叔，知晓她毫无灵力，少年直接给她指了一条明路：“情天阁如今位居五大仙门之首，无数名门世家都想塞人进来，若师叔想赚钱，何不收徒。”
不…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在修真界里师尊是个高危职业。
三个已经够她受了，再来几个…估计用不了多久，都不用修炼，她就能坐上直达西方极乐世界的仙鹤。
“我想如何还需你在一旁指手画脚？温如蕴看向那个排行第一的榜文道:“这个任务我接了。”
少年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之意，颇有一种不识好人心之感，也不再劝她，直接把榜文取了下来，递给她道:“那就祝师叔此行一帆风顺。”
温如蕴接过榜文，也没看少年，转身出了分金堂。
洛九尘就在门外等着，身形站的笔直，见她出来，立马迎了过来。
两人回到九峰山后。
凌妙妙也回来了，她说叶初阳已经出发去找楚清河。
得到这个消息，温如蕴也放心了，把接到的任务，跟两人简略的说了一遍。
之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
五日后，南方，天衣城。
温如蕴依照着原剧情，将凌妙妙和洛九尘带在了身边。
三人坐在宽阔的马车里，一炉香随着风冉冉升起。
凌妙妙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每次头都垂下去了又顾虑着坐在对面的温如蕴，强装出一副精神的样子。
而洛九尘则靠在车壁上，认真的看着书。
温如蕴打了一会坐，睁开眼，看到凌妙妙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便开口道：“想睡就睡，做出这副模样做什么。”
突然听到温如蕴的声音，凌妙妙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她低着头小声道：“知道了！师尊。”
温如蕴又看了一眼洛九尘，见他一副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的模样。
便也没打扰他，继续闭眼打坐。
这次鬼哭镇副本很凶险，她必须尽快学会如何控制身体里的灵力。
否则她们都可能会死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