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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诡异的红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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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主府出来之后，洛九尘便一直跟在她身边。
注意到洛九尘今日格外沉默。
温如蕴问他：“害怕吗？”
洛九尘望向她眼中并无惧色。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不怕！因为我知道师尊会保护我。”
无论之前遭遇了什么，他始终记得临安城中伸出手来说要带他回家的仙人。
那时他已经在人界流浪很久了，哑叔死后，便没人再护着他。
他一直记得哑叔说的，要做个好人。
所以哪怕再穷再饿，也没有做过不好的事。
落魄时，他连树皮，蚯蚓都吃过。
却始终没有放下底线，去偷去抢。
直到后来，饿得不行了，他便蹲在酒楼的后巷，捡些酒楼倒出来的剩菜剩饭吃。
那时的临安城很繁华，但也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
酒楼后巷里有很多如他一般流浪的儿。
有老人，也有小孩，有的年纪甚至比他还小，看着他们可怜的模样。
洛九尘也不忍同他们去抢，每次都是拿一些填饱肚子，剩下的都留给他们。
就这样过了很久。
那一年临安大雪。
那是他出世以来见过最大的一场雪。
不过一个时辰整座临安便被淹没在了白色的海洋里。
他蜷缩在街角，浑身都被白雪掩埋，身体僵硬得动不了，可不知为何，却觉得很热。
那天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意识朦胧间，却看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白色身影在他身前停了下来，那人似乎观察了他一会，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还真是可怜呢！要跟我回家吗？”
他那时已被冻得思绪模糊，想发声，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后来他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情天阁中。
成为了情天阁的外门弟子。
那一年，在琼花台上，掌门让他们自行选则主修时。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步走到坐在角落里的温如蕴面前。
从怀中取出那块沾满血迹的玉牌，仔细地在衣袖上擦拭干净，递给了她。
他还记得，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要你做我的师尊，可以吗？”
因为温如蕴同他记忆中那人很相似。
他想若要选择一个人作为师尊的话。
他还是愿意选择一个跟她差不多的人。
只是那时，温如蕴只冷冷撇了他一眼，便道：“我是个废人不收徒。”
听到温如蕴的声音后，他便认出了她。
在他的坚持之下。
他最终还是拜了温如蕴为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他却渐渐的发现温如蕴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是个外冷内热的心善之人。
反倒更像从地狱中爬出来恶鬼。
她性情暴戾，动不动就对人非打即骂。
有几次，洛九尘都感觉自己要被她打死了。
也是从那时起记忆中那位将他拉出泥潭的仙人便不见了。
变成了一个对他动辄打骂，言语间皆是冷嘲热讽的妖魔。
许是年少时的经历，让他渴望得到爱。
但肉｜体上的痛苦，却又让他不得不恨她。
这种交织的情感，使得他心灵变得扭曲。
最后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一边渴望得到她的爱。
一边又恨不得杀了她。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这样的折磨中。
或许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将她杀了。
直到鬼哭镇一行，在得知温如蕴也是在乎他的时候。
他心里的那头怪物，似乎再次被囚禁。
他想，再相信她一次。
如若她始终未曾改变。
那就杀了她。
这样就不会再纠结。
情绪也不会再失去控制了。
再次听到男主表忠心的话。
温如蕴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无论男主是真心还是假意信任她都好。
反正她心里是没什么底的。
毕竟她也不知道此次出海会面临什么。
若是到时碰上的是个大麻烦，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更遑论保护男主。
随着船头摇晃的孤灯，船缓缓向前滑动，此刻她们离岸边已经很远了。
四周皆是海水，偶尔一阵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突然，洛九尘突然指着前方，对温如蕴道：“师尊你看！”
温如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也是一惊。
那一幕实在太过壮观，从前她只在仙侠电视剧里见过。
一道红色光晕冲破海面，直冲云霄，将大半个海域都映照成了鲜红的色彩。
他们在此间行船，仿佛是误入了血海地狱的一叶孤舟。
温如蕴目光落在前方的光柱上，呢喃道：“难道就是这道光束，导致了洛水城中的民众昏迷。”
洛九尘也为眼前的奇景感到惊讶，他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温如蕴微微扬起下巴，朝光束的方向道：“把船划过去。”
“好。”
洛九尘没什么异议，实则他也想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他也想知道，那日温如蕴所言究竟是发自内心，或者仅仅是为了欺骗他。
在这茫茫大海之中，倘若他当真遇到危险，师尊是否会出手相救。
如若她那日之言皆是骗他的。
那他便是死，也要将温如蕴拉上。
大不了同坠无间。
温如蕴不知道洛九尘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看着不远处的红光，感觉心绪一阵翻腾，像是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她手按在胸口，感受着下面快速跳动的心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看到那束红光，她会有一种既熟悉又激动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遇到一个长相审美都符合自己的帅哥。
突然就心动了。
随着小船离那束红光越近，她心底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甚至一度产生了直接跳下船，用法术飞过去看一看的冲动。
温如蕴有些莫名其妙。
她努力抑制住内心的冲动，转头看向洛九尘，发现他正好也在抬头望向她。
然后，她听到洛九尘说：“师尊，你脸好红。”
温如蕴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波动，面无表情地否认：“你看错了。”
洛九尘也没戳穿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船最终停在了红光发出的地方。
奇怪的是，当他们靠近时。
她心里那种激动的情绪反而消失了，内心只剩下一片空寂。
她抬头看了眼空中，又看了眼海底，确认红光是从海底透出来的，便转头跟洛九尘道：“我要下去看看，你在上面守着。”
洛九尘有些担心：“师尊一个人下去，若遇到危险…”
不等他说完，温如蕴打断道：“若遇到危险，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洛九尘沉默了。
要不是温如蕴不教他法术。
他何至于如此废材。
最近学的那些入门功法，如今看来，也应对不了此处的危机。
于是，他只能嘱咐温如蕴：“那师尊多加小心。”
温如蕴上下打量了洛九尘一眼，还是觉得不放心。
如今的洛九尘啥都不会，就是个废材，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于是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红绳，对洛九尘说：“此物乃是神武殿炼制的奇情绳，可通灵识。”
说着温如蕴将绳子一段递给洛九尘，另一端绑在了自己手上：“你将其绑在手腕处，便可通过灵识与我沟通，遇到什么危险可通过灵识唤我。”
“师尊…”
不等洛九尘说完，温如蕴便转身一跃跳进了海里。
望着海面荡起的波纹，洛九尘叹了口气：“真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让我说。”
温如蕴在船上便已在周身增添了护体气罩。
因此落到海中后，气罩便自动将她周身和海水隔绝了开来。
往下潜了一段，她突然听到灵识中传来洛九尘的声音：“师尊，你听得到吗？”
温如蕴施展法力，继续下潜，淡淡的回了一声：“嗯。”
洛九尘问：“师尊你到海底了吗？”
温如蕴回道：“没有。”
洛九尘又问：“现在海下是什么情况？”
温如蕴：“除了红光什么也看不见。”
洛九尘：“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温如蕴被他问得不耐烦了，直接道：“我给奇情绳给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洛九尘闷闷的回了一句：“好吧！”
他这一出，把温如蕴都给整无语了，原著里也没说男主是个话唠啊…不是走的扭曲变态小可怜人设吗？
听到他语气里的落寞。
温如蕴生怕他又脑补些什么，又加了句：“自己在上面小心点。”
“好的师尊。”
一直潜到海底。
温如蕴终于看清了红光的尽头是什么。
茫茫红光之中，一具已经化骨的骷髅盘腿坐在海底。
在骷髅的怀中还躺着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长得很是漂亮，头带银冠，眼眸微闭，好似睡着了一般，身上的墨色长袍随着海水流动，偶尔会如海草般微微晃动。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腹部被一柄长剑贯穿，伤口处已经没有血液往外流出，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
但奇怪的是，在这样的海水中，她的尸身竟然并未被鱼类吞噬，而且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完好。
完好到只要遮住那柄长剑，她几乎就与睡着了无异。
而那具骷髅就更奇怪了，虽说最近不是涨潮的季节，但随着海水的浮动，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冲击。
可那具骷髅是如此的完好，甚至一点残缺都没有。
她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一时间心底竟生出了一丝忐忑。
随着她的目光后移，她看到在那副骷髅的身后，似乎有个黑影。
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