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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婚之夜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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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满琼?!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名字莫名地叫人心悸,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结果谁能想到,这竟是书中主角受的名字。
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颤动,许鸣泽怎么也没有料到原来自己不是简单的穿越,而是穿越到了一本自己上辈子随意翻看过的书里。
时隔久远,书名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能记得个故事大概。
主角受云满琼幼时因为一次意外,不小心与亲生父母走失,最后被一家无儿无女的夫妇带回了老家,从此开始了他在偏僻地里的苦难日子。
原本冰雪可爱的孩子在日复一日的打骂下,早已变得畏畏缩缩,话都说不了完整的几句,性子是越发的沉闷。
而自打他的养父母生下了一对儿女之后,对云满琼的态度便更加恶劣了,不仅不让他吃饭,还只让他睡在柴房里。
待他又稍微长大了一些,心肠歹毒的夫妇俩为了几两银子把他卖给同村的老鳏夫。
与现实不同的是,小说里的云哥儿没能逃脱,被强迫着嫁了过去,成了老鳏夫发泄怒气的出气筒,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一次意外,老鳏夫终于死了,可云哥儿的苦难远没有结束。
其中经历的种种许鸣泽因为是跳着看的,所以没什么印象。
只知道后来云哥儿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和自己的官配摄政王楚瀛在一起了。
而在官配的细心呵护之下,云哥儿这才终于恢复了小时候开朗的性子,重新拾回了信心。
说实话,这本书没什么看点,也不是许鸣泽喜欢的类型,即便作者写的再好,他也提不起劲儿来。
之所以看这本书,是因为他实在书荒的很。
可谁知,才看完这本书没多久,他就为了拦下因失恋而喝的烂醉,咋咋呼呼叫嚣着要跳桥的损友,拉扯之间把自己给送走了呢?
还一朝睁眼,成了一个破了脑袋,躺在河里生死不明的瓜娃子。
好在被与上辈子两个养父神似的阿父阿爹给捡走带回去养着了,不然他怕是穿越没多久,就又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最最要命的是,刚刚才想起了所有记忆,从而意识到自己穿书了的他,现在正在和主角受拜堂。
那么问题来了,得知主角受日后有官配的他,要不要继续下去,把这个婚结了呢?
事实上,他要悔婚很容易,直接说不成亲了便可。
反正成不成亲对于许鸣泽而言都无所谓,他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但云满琼不一样。
当众悔婚对于一个哥儿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与轻贱。
往后他还找不找得到人家另说,心性稍微不坚定一点儿的,说不定头一天就会受不了侮辱而投河自尽。
只要这么一想,心里头就觉着分外的不舒服,想到主角受前期的性格,许鸣泽也不敢赌。
牵红的另一端传来微微拉扯的力道,面前一无所知的小哥儿已经微微躬身,眼见着就要拜下来。
英俊的新郎官却依旧迟疑着,他莫名地侧过头去瞧阿父阿爹脸上的表情,眸光闪烁。
在瞧见两人乐呵呵的喜悦表情时,许鸣泽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为难。
最终,他还是弯下了腰,完成了这一拜。
罢了,反正成不成亲都一样。
大不了就想办法和离好了。
这个时代,哥儿和离再嫁总比新婚当场被夫君悔婚再找人家容易的多。
更何况既然是官配,最后怎么说都会在一起的。
实在不行的话,他到时候就和官配君解释清楚。
“礼成——”
傧相这句标志着拜堂步入尾声的叫唤响起,也意味着许鸣泽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引进洞房——”
话音刚落,堂口越来越多的宾客们便一哄而入。
几个年纪轻,关系又好的,早已经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簇拥着两个新郎官冲进洞房内。
冲进去的人大多都是许鸣泽的堂哥堂弟,还有一些他在军营里认识的兄弟。
一行人只为了图个热闹喜庆,心里有分寸,并不会玩的过分。
控制着嬉闹了一圈之后,他们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揽着许大新郎官离开了。
留那盖着红面儿的云哥儿羞涩又不自在,但只能乖巧地坐在床上,等待着未来的夫君稍微晚一些的时候来掀自己的盖头。
到时候他们一起饮用合卺酒,再和着红烛闪烁着的微光、香甜醇厚的酒香,在铺满了龙眼、花生、瓜子仁儿的喜被里共赴巫山云雨,就算是结为了真正的夫夫。
而就在绣有鸳鸯图案的喜枕下,正藏着一本与许阿爹前几日交给他的小人书一模一样的书。
成亲之前给的小人书,以及现在放在枕头下的书上到底画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事儿是许阿爹亲口告诉他的,云哥儿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许郎先前说过他们二人只是表面成亲,那这书便用不到了罢?
云哥儿面皮薄的紧,只是刚刚把手往枕头的方向移了一点儿,他的面颊便烫得沁出了一晕嫣红,害羞得就连睫羽根部都跟着轻颤了几下。
雪白的牙齿在柔软的下唇咬出一个浅白色的印子,犹豫再三,小哥儿干脆闭紧了双眸,手一伸就把那小人书卷起来,胡乱地揣进了怀里。
明明只是藏个小人书,云满琼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耳根绯红,浓密的乌睫上几乎要挂上一片湿润的水汽。
凌乱的呼吸好半天才平缓下来,可还没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了,打算想点儿什么,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许鸣泽不大喜欢饮酒,只是就着大喜的日子吹了两杯便不喝了,任由宾客们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兵营的兄弟们知道他这是嫌酒不够辣,纷纷狭促地用肩撞了撞他,却也没多劝。
堂哥堂弟们好不容易趁此机会多喝几口,哪里还有闲工夫来规劝他,自己早就喝的脸色通红,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打了一个哈切,佯装着困了的男人握着待会儿揭红盖用的喜秤,慢慢悠悠地晃回自己房间,中途还故意打翻了酒瓶子,让自己沾满了一身的酒味。
到了最后,许鸣泽只能用装醉这个笨方法了。
毕竟,人都醉得稀里糊涂了,发生什么事情都很正常。
而交杯酒没喝,红盖头没揭,就连洞房也没入,这算是什么成亲呢?
到时他同主角攻解释起来,只会更方便,还不会耽误云哥儿和他的官配在一起。
接下来,他也不用面对即将发生的尴尬处境了。
一举两得的事情,傻子才不干。
许鸣泽也不怕露馅,毕竟除了军营里的士兵们,还没有谁见过他喝醉酒的模样呢。
踉跄着脚步进了房门,又慢悠悠地关上,男人迷蒙着眼走到夫郎的面前,手里的喜秤随意地乱戳了几下。
见几次都没能戳中目标,他不耐烦地皱眉,干脆直接把喜秤随手一丢,倒在一旁的案桌上就呼呼大睡起来,一副醉死过去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