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雾都孤儿4 ...
-
顾凡和宋晚晴察觉身后的脚步声警惕的回头看去，只见谭家旭从浓雾中狼狈的走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之前的平静与稳重，只剩下落荒而逃时的汗水以及被暗算的愤怒。宋晚晴见他这副模样不屑的勾了勾唇，直视着谭家旭那从眼镜后面透出来的满眼怒意说：
“某些人自己智商不行，害得这么狼狈就不要怪罪别人。”
谭家旭走到两人面前停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晚晴。顾凡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紧张的气氛已经做好了一旦爆发冲突就冲上去拉架的准备。却见谭家旭闭了闭眼，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睁眼将情绪藏起来，脸上又换上了虚伪稳重的微笑，并扶了扶眼睛对宋晚晴说道：
“宋小姐技高一筹，是谭某输了。这一关游戏，便听从您的安排了。”
宋晚晴见状莞尔一笑道：
“过奖，过奖。”
说完便立刻冷脸转身往路的深处走去。顾凡见这上一秒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的缓和先是一愣，随即也转身跟上宋晚晴的步伐。她回头只见谭家旭在后面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宋晚晴见她回头看谭家旭便一把挽起顾凡的胳膊。顾凡疑惑的转头看向她，宋晚晴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往前走。顾凡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并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但是宋晚晴挽着她的胳膊并没有让她感到排斥。加上谭家旭和宋晚晴这两人微妙是气氛，顾凡便随着宋晚晴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在前面的浓雾中依稀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三人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浓雾中的人影渐渐显露出来，是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流浪汉十分邋遢，周围倒着许多空着的酒瓶子。他醉倒在路边，周围弥漫着酒气与恶臭让人反胃。顾凡倒是对气味没什么反应，夏天死亡腐烂发臭的尸体她见多了，而一旁的宋晚晴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这是……”
谭家旭打量着流浪汉并用眼神询问宋晚晴，宋晚晴没有回答也望着流浪汉。倒是流浪汉闻声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痴呆着望向眼前的三个人。他的视线从三个陌生面孔划过最后落在了宋晚晴手中的玩具熊上，顿时他眼神清明瞳孔骤缩，上前一把抓住玩具熊大吼：
“你怎么会有这个？这是我的！还给我！”
宋晚晴也没想到流浪汉会突然冲上来抢玩具熊下意识的撒手，但是脆弱的玩具熊根本禁不住争抢。
“刺啦！”
本就破烂陈旧的玩具熊在争夺中被不堪重负的撕碎了，棉花从玩具熊中掉了出来，用扣子做的眼睛也崩掉了一颗。破碎的小熊被流浪汉拽到了手里，他一看到小熊被破坏慌张的捡起地上的破棉絮小心翼翼的把小熊往回拼，一边拼一边嘴里轻声念叨：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
一边说着两道清泪从他脏污的脸颊滑下留下两道泪痕。顾凡心中猜想，可能眼前这位便是果果的父亲了吧？一个在游戏提示中没有提及到的人物。顾凡瞧着流浪汉的模样似乎还算得上是“正常人”便上前说：
“这个玩具熊是我们在小花园里遇到的一个小姑娘给我们的，你和她什么关系？”
流浪汉没有立刻回答，盯着玩具熊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三个人哑声问道：
“你们……见过果果了？”
流浪汉并没有等他们回答自顾自的说：
“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们……”
她们？顾凡听着流浪汉的措辞思考着。
除了果果还有谁呢？……
正在顾凡思考时，站在后面一直没做声的谭家旭扶了扶眼镜走上前用温和的声音问流浪汉：
“这位先生，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刚来到这里不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来的？”
流浪汉打量着谭家旭。
“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不，你们已经走不了了哈哈哈……现在的雾都根本出不去！”
流浪汉神经质的笑着，谭家旭微皱眉但还是耐心着并克服着流浪汉身上的酒臭继续问：
“出不去？为什么出不去了？”
流浪汉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玩具熊，视线逐渐开始模糊像是陷入到回忆中沉声说：
“从前这里不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孩子开始频凡走失，不是失踪了就是死了，有侥幸找回来的精神也出了问题。但是警察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大家都非常的警惕，除了上下学基本不会让孩子出来。可是这样依然没有用，依然有孩子失踪，然后过几天在某个地方找到他们的遗体……我那天原本应该接果果从幼儿园回家，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晚了半个小时。以往果果都会乖乖的站在校门口等我来接她，但是那天没有……没有……”
流浪汉一边说着眼泪不断的从脸颊划过，眼中也早已褪去了醉意。
“5天后，警察在儿童小花园的滑梯底下找到了被藏在下面已经发烂发臭的果果。我的妻子，果果的妈妈接受不了这个刺激，于是在我第二天加班回到家后就看到了她上吊的尸体。是我对不起她们！都是我！如果那天我早点下班果果就不会被拐走了！如果我早点下班我就能救下她，拦住她了！都是我的错！”
流浪汉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带上了沙哑的哭腔。顾凡闭了闭眼，在局里她所了解到的遇到的儿童走失的案件也不在少数。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一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人也一样。
流浪汉继续说：
“自那天后又过了几天，这里就开始升起了浓重的大雾，除了人以外所有事物的时间都静止了，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但是谁也不能出去。任何人都无法穿过浓雾离开这个鬼地方。大家都被时间的停滞和诡异的浓雾折磨近疯狂，不断的有人自杀或者变成疯子。现在的雾都到底还有没有人正常的活着早已说不清了。”
流浪汉说着抬头望向顾凡，宋晚晴和谭家旭三人道：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正常人了，她们母女俩我倒是喝醉了的时候隐约看见了几次……果果肯定还在恨我为什么那天没有去接她吧…”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手中的玩具熊。
“既然这是果果给你们的，那你们就好好保管吧。如果你们能够遇到果果她妈妈，她应该可以缝好它。她最擅长帮果果缝补小玩具了。”
流浪汉将小熊小心翼翼的递给宋晚晴，紧接着一阵浓雾混杂着酒气瞬间将流浪汉包裹。顾凡，宋晚晴和谭家旭三人措不及防的后退一步下意识捂住口鼻，再回头原先醉卧在他们面前的流浪汉在浓雾消散后消失不见了。只有留在地上的空酒瓶和空气中的酒臭暗示着前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宋晚晴抬手看了看手中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玩具熊说：
“果果这小家伙不是说会能坏小熊的人都是坏人吗？她爸似乎也不坏啊？”
顾凡摇了摇头说道：
“7岁以下儿童在阐述一些事情的时候具有较多的主观臆断，且易于被外界环境影响。所以他们并不会描述完全具体的客观现象。”
以前顾凡审查案子的时候，对儿童提供的供词都是仅提供参考价值，在其非必要情况下不会作为直接直接证据证词认证。
宋晚晴听了顾凡的回答微笑着看向她，但眼神中带着审视和大量。宋晚晴歪头问道：
“顾小姐的回答好专业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为人民服务。”
“啊？”
顾凡见宋晚晴表情微愣以为她没听清，用淡漠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我的工作是为人民服务。”
其实顾凡只是并不想在这陌生的游戏中透露自己的身7份所以才换了这种说法，况且警察的职责也确实如此。但是到了宋晚晴的眼中顾凡的身后突然散发出正义的红光…
“咳，真是伟大的工作。顾…顾同志辛苦了。”
顾凡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似乎对宋晚晴对她的新称呼并没有什么意见。站在一旁的谭家旭轻咳了一声然后温和说：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重新将果果送到她真正的妈妈那里就可以了吧？”
“我认为没有那么简单。”
顾凡轻摇下头否定了谭家旭的话说道：
“现在那个由人贩子变成的怪物一定徘徊在十字路口的附近，我们过去一定会被攻击。”
“这还不简单，把她解决了不就行了。”
宋晚晴甩了甩自己的长发道：
“上吊女尸也就是果果的妈妈，她对我们都有攻击性，既然对我们这种毫不相关的外来人都有杀心那对拐走并虐杀了她亲生女儿的人贩子杀人犯呢？”
宋晚晴眨着眼睛笑着看向顾凡。
“如果那个怪物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会用更狠的方式攻击。我们只需要借她手把怪物解决了，这样这个游戏里目前最大的威胁就没了。况且无论是否解决那个怪物我们都要去上吊女尸那里一趟才能再去找果果。”
宋晚晴一边说一边拿着手中破烂的玩具熊晃了晃说：
“果果和流浪汉都说了，只有上吊女尸也就是她妈妈能修补玩具熊。我可不认为刚刚看到被破坏的玩具熊还能愿意和我们走。”
果果作为游戏的关键人物如果因玩具熊的破坏而导致异化暴走，那攻击性就对不输变成怪物的人贩子和上吊女尸。在噩梦游戏中任何npc在本质上对他们都具有潜在的危险。
顾凡心中了然，但是这个想法对他们来说危险性太大，她认真说到：
“到时候你们在上吊女尸的路口等我，我去把怪物引过来。”
“不行。”
宋晚晴少见的冷下脸严肃说道：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
说着转身看向谭家旭道：
“你也跟着我们，别想跑。”
谭家旭就算百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无奈他前面已经输给了宋晚晴。他只好扶了扶眼镜笑着说：
“当然，让你们两位女士去留我一个人在一起也要不够绅士了。”
宋晚晴没搭理他那虚伪的话语，看向顾凡：
“一起走吧，万一出了什么也好随机应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剩24个小时。”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计时然后朝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顾凡他们已经在这个游戏里呆了快两天了，但是现在是他们是灵魂的状态。虽然仍是实质但感受不到饿与疲惫，如果不是手腕上那猩红的倒计时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不然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一点点的减少如果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那他们的意识将彻底迷失在这诡异是异次元不会从现实中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雾都孤儿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