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的风筝》冥空

4、第 4 章

　　有些人似乎注定就会相遇，并相识，有好的结局那就是缘分，相反那就是孽缘。
　　那场半决赛童岩果然名副其实，把他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陶然和何亦帆的配合战也算得上精彩，可是光芒完全被他掩盖，一组人输得心服口服，心想冠军应该没什么悬念了，但是几天后却听说Destiny只得了个亚军，原因是童岩没有参加那天的决赛。他的缺席真出人意料，陶然当下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好几级，目中无人还没团队精神。那天和他们比完赛大家服的是他的能力，可不代表对他个性没有异议，这种所谓的酷还是让大部分人难以接受。CS比赛结果陶然队得了个第三，也捞了个名次，拿着那笔奖金大伙决定去大吃一顿。最后选了个自助火锅，说是能闹的起来，陶然原本不想去，总觉得自己比他们大一辈似的，和一群毛头小子混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可队友再三热情邀请，还是参加了。其实陶然看起来心智成熟，可因为接触的人都很单纯，他和在校的学生就没什么差别，聊了会儿就完全融入其中，根本没一开始担心的不合群。一群人喝着酒，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有说有笑。
　　“你什么意思啊，就为了那么点钱，你老子不是有的是钱吗，你至于嘛！”一个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可在喧闹的火锅店里却又不会被大多数人留意，但对周围动静很敏感的人还是会察觉到，比如陶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是他！还真是有缘。”陶然看到童岩后有丝自嘲。“你别给我装哑巴，你要是想赔罪就把这瓶白酒喝了，我们就当那事过了。”由于陶然长时间注视着那个方向何亦帆也看到了童岩，“你不知道吧，那天童岩没参加决赛是因为对方给了笔不小的数目，让他别参加的，也就是花钱买了个冠军。”“他不像缺钱的样子啊。”陶然看到他的几次对方都给他一种很有钱的公子哥的感觉。”“是不缺钱，他爸是HT集团的老总，每个月都给他一大笔的生活费，所以说我们都不明白他怎么想的。”这边两人说着的主角，那边已经拿起瓶子猛灌起来，“不要命了啊，这么个喝法。”“别管他了，我们继续吃。”陶然不吃辣，所以动筷的很少，只吃些现成的熟食。在跑了几趟厕所后，大家的肚子还是被杂七杂八的东西撑得圆鼓鼓的，饭饱酒足得走出火锅店，那群人竟然还没尽兴，嚷着要去KTV通宵唱歌，陶然第二天还要上班当然没去。看看手表已经10点多了，刚出门朝童岩那桌看了下，发现人似乎也刚走，那空的白酒瓶还放在桌上没被拿走。一个难以琢磨的人，陶然没发觉仅几面之缘童岩就让他印象深刻。
　　陶然走进巷子去把车开出来，却看到路边有个人靠着墙吐得厉害，黑呼呼看不清长什么样。陶然快速从那人旁边走过，找到自己的车发动后慢慢地开出来。还没开出巷子，就看见那个酒鬼晃悠悠的走过来，陶然忙踩住刹车，车在那人面前停了下来，接着“嘭”一声那人影就忽然不见了，陶然无奈的打开车门，一看他还真给倒在地上了，不过不是陶然撞的。“喂，喂”叫了两声没反应，“童岩！你醒醒！”刚在车灯的照射下陶然看清楚那醉鬼正是一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童岩。“你…你把我撞…撞倒……”口齿不清地说出句话竟然是栽赃，差点没把陶然气疯。“是你自己倒的。”“我走得…好好的，怎…怎么会倒。你…撞了我…还不认。”陶然算是领教倒他颠倒黑白的能力了。“你起来，我车要开出去。”“开了想跑是不是，来…来人啊！”“靠！你叫什么啊，谁TM撞你了。”陶然被气得骂起人来。“就你TM撞我！”童岩说得那个理直气壮，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是陶然撞了人不承认呢。“……”“你要赔……”陶然心想这小子是敲诈啊，竟然要我赔钱。“你要陪……陪我回家。”“啊？！”不是想象中的赔钱。这时童岩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等陶然注意到他的动向时，童岩已经坐进自己的车了。跟着回到车内，陶然发现他歪倒在副驾驶座，车里飘着一股很浓的酒味，熏得人难受。“你下去。”说话没反应，推他还是没反应，陶然有点慌，慢慢把食指伸到童岩鼻下探气，还好气息正常，原来那小子是睡着了。看了看手表，都10点半了，旁边的人该怎么处理呢？！
　　把他扔在路边有点于心不安，送他回家又问不出地址，打110似乎太小题大做，再说万一那小子又说什么是自己撞的他，那不是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嘛，思量了半天陶然决定还是先回家。进了家门，童岩还睡得天昏地暗，估计被卖了也不知道。把他扔上沙发，陶然就自己进房间换衣服去了，等出来一看，童岩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仰躺在地毯上。一个180的大个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躺着把客厅都占去一大半，陶然叹了口气，把他拖回沙发上，虽然童岩是偏瘦型，陶然也是176的标准身材，但长个不长力气的陶然抬他还是不轻松。看来坐着是铁定要倒的，就让他躺上面吧，11月的天开始冷起来，陶然还是很有善心地找出一条毛毯给童岩盖上。趁着他睡着的时候，陶然才能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童岩的长相，整齐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分开来看五官都不错，可是整体看确实挺普通的，或许让人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白的不该男生所有的肤色罢了。研究完他的脸，陶然就刷牙洗脸去睡觉了。
　　估计晚上喝了太多的饮料，陶然很少有的半夜起来上厕所，跑进卫生间不一会跑出来，却被门外站立的黑影下了一跳，“哇！”随即打开灯一看，是一脸警觉的童岩。“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这是你家？”“嗯。”看来他是酒醒了。“为什么我在你家？”还没等陶然开口说事情的始末，童岩径自抬手拍了下脑门“糟糕，我忘了…”随即左看右看，找到大门后毫不犹豫的开了门冲出去。望着大开的门，再看看一身睡衣的自己，接着看到客厅挂钟显示的凌晨3点05分，陶然觉得这发生的事像一场梦。
　　第二天上班，陶然明显精神不济，凌晨那么一闹再回到床上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样迷迷糊糊挨到天亮。幸亏这阵子来办事的人不多，不然照他现在哈欠连天的状态还不被领导K死。“请问佣工补助是在这里领的吗？”“半夜月前就领好了。”“那现在还能领吗？”“当然领不了了，我们2个月前就开始通知了，你现在才来没有办法了。”陶然回头看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在询问同事小范，问完的她没有离开办事处，而是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陶然为了抵御瞌睡，一大早就泡了杯咖啡，时不时地喝上几口。看到中年妇女站起来，陶然以为她要出去了，可是她却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那个领不来钱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看到她为了领百来元钱焦虑的样子，陶然顿时体会到下岗工人的生活艰苦，耐心地答道：“现在是真的不能领了，要不你留个电话，等下次补领我通知你，怎么样？”“好好~谢谢你啊~”她给了陶然电话后才安心地离开。
　　趁着午饭后的休息时间，陶然赶紧补补睡眠，想来想去这都是童岩害的，好象自己遇见他就没好事。下午领导开了个总结会议，各自汇报下工作情况。会后陶然把手头的几个档案输进电脑，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和同事再聊上几句就到点下班了。公务员真的是份既稳定又轻松的工作，夏天看到建筑工地的工人做得汗流浃背，冬天看到马路上的清洁工人起早摸黑，陶然觉得自己真得要懂得知足。开车回到家，电梯和往常一样在按了按纽后缓缓上升,四四方方的电梯让陶然很压抑，可长期没锻炼爬楼梯又会气喘吁吁，每次叮一声开门后陶然都迫不及待地迈出去。“咦？”门边靠着个人，听到声响后抬头，两人四目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