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奶绿A标记了》山月外

26、Chapter26 意外

　　管道出口的小门由回字形套环而成，每根铁丝间大约三厘米的缝隙。
　　奇怪的声响从缝隙中传出，众人这才明白其他“朋友”的真实身份。
　　松延看了看在场的人：一个瘦瘦矮矮的女孩，一名瑟缩在女孩怀中的中年妇女，还有因伤致“残”的林全非。
　　于是他转向石磊：“过来，拿着武器，守在这儿。”
　　石磊被问得一愣：“武器？我们没有武器。”
　　“水果刀就行——只要能破坏它们的大脑。”
　　一只丧尸扑到管道前，将死死按住管道小门的窦钰祺撞得移开了几分。
　　它把整张脸贴在小门上，对面前的新鲜血肉表现出极度渴望。
　　松延来不及解释，径直从缝隙间刺入短刀。
　　右下方又冒出张脸，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人截了道。
　　瘦小的女生从腐尸头上拔出把染血的裁纸刀：“这也可以吧？”
　　松延还未出口的话语被接二连三撞上管道小门的丧尸打断。

　　清理这种丧尸的难度不比瓮中捉鳖高多少。它们甚至不会跑，只是傻傻地在管道里等死。
　　确保最后一只丧尸死亡后，几人打开管道门，将尸体拖了出来。
　　“六只。”林全非清点了下，“哪里来的这么多？它们不都被锁在B2区吗？”
　　“小非，你的腿……”温似这才有功夫看看他的伤。
　　“没事。”林全非说，“跑着跑着摔了一跤。”
　　“所以，这里的确通往外界，是吗？”石磊冲到林全非身前，颤抖着声音道，“我们可以出去，对吗？”
　　林全非点了点头。
　　石磊傻笑了两声，然后站到窗旁，捂着脸，发出喜极而泣的笑声。
　　“嘿，石磊，别只顾着傻笑。”林全非在办公椅上坐下，脸上尽显疲惫，“给松先生他们倒些水喝——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回来。”
　　待两人将水杯灌满后，松延拖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现在，我们更想知道这座工厂的情况。”
　　刚刚在工厂外，林全非笃定道通风管道里绝对安全，而他们却在其中遇到了行尸。
　　如果事实并非林全非所说那样，那么不仅他和窦钰祺会被困在这里，甚至留在外面的齐思然三人也会有危险。
　　见松延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林全非露出尴尬的一笑。
　　于是他把问题抛给温似：“我也想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温似看看林全非，又看看松延，犹豫了会儿道：“那是一个工作日，大家都在工作，突然办公室外有人尖叫，主管说她出去看看，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工厂里全是这种东西，我们只能躲在财务室。再后来，来了群人，把这些……这些丧尸全部关进了厂房的B2区。我们本想等他们离开后，也跟着离开工厂，却没想到他们把门锁了。”
　　松延皱了皱眉：“什么人？”
　　温似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他们有枪。”
　　有枪？
　　松延的眉头越皱越深，同时示意温似继续。
　　“门锁了，我们没地方去，好在办公区内有一个食堂，不至于饿死。”温似顿了顿，“前几天来了两个女人，她们把办公区的门，以及B2区的门，都打开了——所以现在变成这个情况。”
　　窗外映出一道身影，蹒跚而过。
　　于是松延压低声音：“那群人往B2区装了多少丧尸，你们有看清吗？”
　　“具体数量不清楚，但挺多的。”温似想了想，补充道，“那些丧尸，似乎是他们从别处赶来的。”
　　赶来的？
　　松延消化着这些信息，没出声。
　　温似看了看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道：“我们还能离开工厂吗？”
　　“可以。”松延说，“不过为了安全，最好走通风管道。”
　　石磊看了看管道四周的血迹，咽了咽口水。
　　他将整个人靠在窗台上：“通风管道里真的安全吗？这些东西被放出来后，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钻进去，如果在里面被它们包围……”
　　“小心！”
　　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声，把几人吓了一跳。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石磊身后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一只丧尸探进半个身子，将他的后背咬出个窟窿。
　　中年妇女被惊得尖叫。她连连后退，被墙角的尸体绊倒在地。
　　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的刹那，窦钰祺上前，一刀削掉半个腐尸脑袋，将其推离窗台，再把窗户的锁牢牢锁上。
　　后背钻心的疼痛感让石磊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还没完。
　　几人只顾着石磊这边，却没人发现角落里的尸体动了动。
　　一只本该死去的丧尸起身，掐住中年女人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等到温似转过身时，她只看到那抹鲜艳的红。
　　“妈……”她木木地开口，“妈！”
　　温似跑到女人跟前，将那正大快朵颐的丧尸踹开。
　　它的头磕到墙上，垂下再也不动了。
　　女孩抱着横躺墙边的女人，发出呜咽的哭声。
　　林全非喃喃道：“它们……它们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攻击活人……”
　　可惜在场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石磊疼得直吸气：“你们应该离开了……”
　　在听清石磊说的是“你们”而非“我们”后，林全非转头，直直地盯着他看。
　　“别这样看着我。”石磊说，“你们走了，我就不会被杀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四下无声，只有温似喃喃的声音。
　　突然间，门被拍响了。
　　不难听出，这毫无规律的敲门声，是行尸们在作祟。
　　许是刚才的动静把它们吸引了过来。
　　“现在，你们真的得走了。”石磊说。
　　松延看着温似，默不作声。
　　这只是末世人类的一个缩影。
　　中年女人的脖颈险些被咬断，现如今气若游丝。
　　她只得轻声对温似道：“走吧，快走吧……”
　　财务室的门仍被不断拍响。但好在堵在门前的办公桌和办公椅阻止了它们前进的步伐。
　　“温似……”林全非不忍地开口。
　　温似抹了把脸，起身来到石磊面前，将那把裁纸刀交给他。
　　“拜托……”
　　石磊点点头，接过那把刀。
　　温似回到女人跟前，和她拥抱了下。
　　她吸了吸鼻子：“我走了。”
　　就像以往无数次那般，女人微笑着看向她。
　　松延看着女孩转过身，紧咬嘴唇，朝他们走来。
　　这次，松延打头阵，温似紧随其后，窦钰祺扶着林全非走在最后。
　　“在岔路口的管道壁上，我做了记号。”林全非喘了两口气，才继续道，“跟着记号，我们就能顺利离开工厂了。”
　　四人在管道中艰难前行。
　　一时之间，除了他们踩在管道上的声音和林全非沉重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别的声音。

　　通风管道中传来气流通过的声音，仿佛鬼怪的呼喊。
　　齐思然盯着管道尽头发呆。
　　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了，松延和窦钰祺还没出来。
　　身旁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猜我发现了什么？”曲一莜的语气听上去很愉悦。
　　齐思然转过身看向她：“难道是训练有素的丧尸军团？”
　　阳光有些刺眼，于是曲一莜眯着眼看过来，发出一声轻笑。
　　“工厂外有水龙头，里面有干净的水——就在那边。”曲一莜说，“我没猜错的话，这家工厂应该有独立的蓄水池。”
　　“蓄水池？”齐思然眼睛发亮，“是饮用水还是……”
　　话没说完，便被曲一莜打断：“想什么呢？当然是自来水。”
　　曲一莜看她有些失望地垂下脑袋。
　　就在她以为这是一种含蓄的拒绝时，齐思然开口道：“那个水龙头在哪？带我们去吧。”
　　在曲一莜意味不明的目光中，齐思然耸了耸肩：“不喝水会死，但喝几口自来水总不会死。”
　　她拍了拍任欣：“对吧？”
　　任欣点点头：“以前在家里时，瓜仔就老是偷偷跑到水龙头下喝水，但它依然活着——或许，这一点我也应该向它学习。”
　　看着这一大一小，曲一莜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三人先是就着水龙头喝了够——但也不敢喝太多，否则遇到紧急情况，跑起来肚子里全是水在晃荡。
　　待她们将水杯装满后，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松先生他们还没出来。”曲一莜说。
　　“再等等吧。”齐思然将水杯装好，“工厂里没什么动静，或许通风管道里有些绕。”
　　于是三人或坐或靠于水池边，养精蓄锐。
　　“A市很远吗？我们会不会走十年都走不到。”任欣突然问。
　　“A市……并不远，坐火车两三天就能到，坐飞机只需要几个小时。”齐思然道，“欣欣去过A市吗？”
　　任欣摇摇头：“爸爸妈妈平时工作很忙，就很少带我出去玩。他们说，如果我能哪次期末考试班级第一，就带我去G省以外的地方旅游。”
　　“班级第一？”齐思然小小地惊呼了下，“那你考上了吗？”
　　“没有。”任欣眼神飘忽，脸上显露出些尴尬，“班上的同学都太厉害了……诶，那边门怎么开了？”
　　对话突然被这一插曲打断。
　　闻言，齐思然和曲一莜同时看去——不远处，一扇铁门正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