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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辞 ...

  •   将军府。

      一人抱着两床被子迎面而来,几人在庭院内遇上。

      抱被子之人紧衣束发,腰间别着一把刀,看起来就不是普通奴仆,此人正是二公子另一名贴身侍从,名叫良睦。

      良睦见到温予宁,微笑着打招呼:“温公子好啊!”

      温予宁的态度和暖,点头淡淡应了一声。但是眼神触到他手中的被子时,看到上面一点点的血迹,不禁又皱了眉。

      为谦讥笑一声:“现在知道耻辱了?以身侍人的时候,可主动的很!”

      良睦瞪了为谦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转而又将被子转到身后藏了起来。

      为谦却是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良睦不再管他,而是对温予宁道:“温公子莫要生气,为谦没有敌意。咦,温公子的脸是怎么回事?”

      温予宁独身在邺都,无依无靠。他信过云沼一回,结果伤的遍体鳞伤。现在,面对良睦的好意,他只有冷淡回应:“没事。”

      良睦怎么看他的脸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便说道:“如果外人欺负你,尽管与我说,我帮你讨回来。”

      温予宁不予理会,只是淡漠地问道:“云沼在什么地方?”

      为谦:“二公子之名岂是你能唤的?”

      “温公子与二公子关系匪浅,可以直呼名讳。”良睦从中调和,“二公子在书阁,你先去吧。二公子吩咐给温公子准备的药物,我一会便给你送去。”

      ***

      进了书阁,温予宁自进门开始,目光便一直斜视他处,未曾给过云沼一个正眼。

      此刻云沼问起,温予宁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处,周身的气场更加孤清。素日他人铆足劲想要高攀的二公子,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云沼想起早上时,温予宁还温声细语的与侍女说话,却转头理也不理自己一句,心头蹿起一把无名火。

      云沼捏住温予宁的脸,左右摆弄着看了一遍,上面几根手指印清晰可见,显而易见,当真是被人打的。

      他的面色一沉,烦躁道:“什么人做的,敢动老子的东西,活的不耐烦了。”

      温予宁一声冷哼:“最欺负我的是谁,二公子心如明镜。难不成,你要引颈自戕吗?”

      云沼凝视着温予宁,捏着他的脸的手加重力道,看着下颌被捏的泛白。云沼一甩手,将人甩到一旁,砸倒了凳子:“别给脸不要脸!”

      云沼眉目清冷,转头问向为谦:“怎么回事?”

      为谦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云沼一掌拍在书案上,将笔架上的毛笔震落,在桌上滚了两轮,素白的纸张晕染一片。

      云沼:“好端端,你怎的招惹上那个色胚子?”

      温予宁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剧痛,勉强挺直腰身。

      温予宁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分明都是豺狼与虎豹,他焉有资格说别人?

      温予宁藏起眼底的恨意:“我今日是来向二公子请辞。”

      “你要走?”云沼面露急色,“去哪?做知府通判?”

      温予宁没有理会,显然日后不想再与他多打交道。

      云沼:“一个小小通判,连官都算不得,有什么好去任职的?”

      温予宁:“自然比不过督察。不过,通判再小,是我努力所得。”

      云沼的目光收紧:“你在嘲讽我靠关系?”

      “不敢!”温予宁语气强硬。

      云沼拽住他的衣袖:“我看你敢的很!”

      温予宁的胳膊一被他碰到,就嫌恶的不行,马上如避蛇蚁般胡乱甩起衣袖,企图与他岔开距离。

      云沼恼的双眼泛红,加重手中力道,将胳膊紧紧抓住不松开。见温予宁反抗的太厉害,他一阵心烦,手中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跟前,抗在了肩上。

      温予宁胡乱蹬了几下,腿脚全被束缚住。

      云沼:“心气太高容易折损,今日二公子帮你好好磨磨脾性。”

      为谦马上垂眼躬身,识相地转身离去。离开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屏风后的小榻,带上了屋门。

      在温予宁的捶打脚踹中,云沼毫不费力的将他抗进了屏风之后,随手往小榻上一丢,便覆身压了上去。

      温予宁挣脱不开,一口狠狠咬在了云沼的肩膀上,感受到嘴中里充满血腥气,他才松了口。

      他一松开,云沼的手便大力的扯下腰带,又要去脱松松垮垮的衣衫。

      温予宁全力拉扯护住身体。

      一来二去,衣衫“嘶——嘶——”的裂成几段,全被云沼丢到了榻下。

      温予宁的双手被按在了头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巨大的耻辱袭上心头,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垂落,温予宁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声。

      “咚——咚——”

      敲门声顿时响起,云沼没功夫理会。

      “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在进行,惹得人无端烦躁。

      云沼抬起身,十分不悦:“什么事?”

      为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公子,江公子想见您。”

      云沼不耐烦:“不见。”

      头还没埋下去,屋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二哥,你怎么会不想见沐川……”江沐川不满地闯进屋,看到小榻之上的景象时整个怔住了。

      云沼拽过新被盖在了温予宁的身上,起身理了一把自己的衣衫,脸上带着微微愠怒。

      江沐川的目光怔怔的,一直停留在温予宁的脸上。

      云沼不甚心烦,起身将屏风扯过挡下外面的窥探,在室内喊了一声:“送一套新衣来。”

      为谦马上应着下去了。

      云沼从屏风后走出,脸上还带着怒气,但是看到江沐川懵懂地看着自己时,叹了一声,怒气一扫而光。江沐川只有十五岁,个子稍矮,在云沼的眼中,他就是个小孩子。

      江沐川睁大好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你们刚才做什么呢?”

      云沼:“小孩子不要多问。”

      江沐川的眉头略微拧了一下,又睁大一双无辜的大眼,隔着屏风偷瞥着里面的人影,再度试探地问道:“他是什么人?他这是得罪二哥了吗?要不要沐川帮你教训他?”

      “不用,一个小小通判,我还收拾的了。”云沼问,“你来做什么?”

      江沐川回身,凑到云沼的跟前:“爹爹关我几天,二哥也不来帮我求求情。几天没见到二哥,沐川当然是想二哥了。”

      云沼见到桌上滚落的笔,以及散落一片的墨汁,想坐下看书的心又没有了。

      江沐川见状,上前帮忙收拾。他一边整理笔墨,一边说道:“方才路过街上,我看到海城的商人又送来一批上等的珊瑚,成色艳丽,我喜欢的紧。二哥可以送我一些吗?”

      云沼的眼底闪过不耐烦:“自己去。”

      “二哥……”江沐川拽住云沼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二公子。”良睦已经拿着一瓶药膏过来了,双眼一直愣愣地盯着江沐川的双手。

      江沐川得意的与他对视,双手抓的更紧。

      云沼:“什么事?”

      良睦:“您让属下为温公子送药。”

      云沼盯着他手中的白瓷瓶:“我什么时候让你送药了?”

      良睦朝他挤了一下眼,又说道:“二公子公事繁忙忘记了。早上您看被褥上有血痕,便吩咐属下找大夫开药。”

      云沼仍旧不记得有这茬事。

      他走过去,将药瓶拿到手中,哼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受点轻伤就用药,矫情!”

      说着便转进屏风后。

      “二哥,还是我帮温公子上药吧。”江沐川紧跟着他的脚步,但是到屏风前时,被良睦拦住。

      良睦双手环抱于胸前,笑弯了眼:“江公子近来可好呀?”

      “好的不得了,你让开!”

      江沐川朝左去,良睦拦在左边,江沐川朝右去,良睦又拦在右边。总之,江沐川是死活过不去。

      江沐川恶狠狠地瞪着眼:“让开!”

      良睦偏不让,仍旧笑意吟吟:“我不让你进去可是为了你好。”说完,还压着声音往他跟前凑近一些:“他人的房中事怎能随便看呢,看多了会长针眼的。”

      江沐川气的咬牙跺脚,但是又拿他没办法。

      而屏风后,温予宁的衣衫被撕烂,散的地上到处都是,他不得不紧紧抓着被子挡在身前。

      云沼进来后,温予宁防备的盯着他,那双眼澄澈干净,但是如同受惊的小鹿。云沼看多了,便觉得心里痒痒的不舒服,他别开眼神,将药递到面前,道:“将药涂上。”

      温予宁将自己裹的更紧:“放那里,我自己涂。”

      “捂什么捂,又不是没看过。”云沼不耐烦,抬手去揭了一把被子,但是没能揭开。

      温予宁:“二公子身为男人,男人身上不就那点东西,又没什么稀奇。二公子何不裸着行走,何必浪费上好的衣料!”

      几日以来,温予宁处处与云沼对着干,从没有服过一次软。而云沼身为将军府二公子,平日都是被人端着捧着,哪里受得过这等气!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都不能征服,又遑论上战场!

      云沼怒不可遏地与温予宁对视着,两人互不相让。云沼突然抬手,狠狠甩了温予宁一巴掌,看着他懵了一瞬,鲜红的血液从温予宁的嘴角流出,云沼才感到稍稍消气。

      云沼也没了上药的心,便将药往他身上一砸,道:“一点小伤不会取人性命!”

      说完便走了。

      江沐川听着云沼的态度,心里盘算着他并没有将别人放在心上,这才感觉踏实,他快步追了上去。

      江沐川又拉住云沼的胳膊:“二哥,犯不着与一个贱胚子置气,我陪你出去转转。”

      “嗯。”云沼淡淡应了一声,便朝着外面走去,走至长廊尽头,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身看向良睦,“天水阁明裕。敢动我的人,让他长长记性。”

      良睦抓着脑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为谦远远走来,又跑去堵着为谦询问缘由。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屋内传来“啪”的一声,是瓷瓶撞碎的声音。

      “不好,温公子定然不高兴了。”良睦说着,扫了一眼院中,二公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为谦冷笑:“床奴而已,竟把自己当大爷了?”

      良睦拦下为谦:“不要这么说,温公子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衣服给我,我给温公子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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