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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下烈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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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灼洗澡出来就看到好友季淮坐在他的沙发上跟妹子视频打情骂俏
听到身后的动静,季淮不慌不忙挂断视频,转头朝贺灼看来,微微一笑,眼睛就像月牙一样弯开,原本硬朗的俊脸也随即舒开一份亲和的气质,“看过天气了,下周有雨,各国的高手都会来,看来会是一场恶战。”
贺灼单手举着毛巾擦头发,浑身冒出沐浴后的温热气息,眼神很冷淡,“会很精彩。”
季淮哈哈笑了两声,“我觉得不会比你今天的故事更精彩,说说吧,你相亲那事儿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
“你还不知道?你俩都是公众人物,粉丝偷拍上传网上了,闹得挺大,咱官博更热闹了。”
贺灼从餐厅回来后就做日常体能训练,半小时前才从训练场上回来,对此事并不知情。闻言后,便丢开毛巾,随意落座,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查看。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平静的眼神出现一丝很淡的情绪。
那姑娘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季淮露出看好戏的笑,“兄弟我能有幸知道后续?”
贺灼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很快就恢复那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神色,随手把手机按在桌面上,然后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半瓶。
“呀,被拒绝了。”季淮盯着手机屏幕不放,多少有些诧异,在他的记忆里,这男人就没被拒绝过。
当然,他也没主动过。
“让我猜猜,后来你去餐厅了,只是,你去的时候人家姑娘已经被气跑了,你为了给你家老太太一个完美的交代,就加人家姑娘微信,打算以一个体面的方式结束这件事。”
贺灼没反驳,默认了。
季淮手背抵着脸颊,一副慵懒状,“据我所知,老太太是第一次送出梨花戒吧。”
贺家老太太已经九十高龄,现今最大愿望就是能亲眼看到所有的孙儿成婚。贺家一共四个孙子,如今,就只有贺灼这个老三还打光棍。
但即使这样,老太太也没常催他,之前安排的相亲基本都是贺灼父母的意思,只有这次是老太太亲自选的。
她以自己最喜欢的四种花为孙媳妇们打造了四枚钻戒,只要认定了,就会送出。前面三个孙媳妇都是孙儿们自己找的,戒指她便顺水推舟送出去,唯有老三这枚戒指是未经他同意就送给女方的,可见有多喜欢。
贺灼是被老太太带大的,感情深厚,基本对她是有求必应,顺着心去,在贺家,也就老太太能管他。
偏老太太溺爱,从不把贺灼对她的尊重当做筹码要挟他做事,更不会强逼他,也因此,但凡老太太有吩咐,贺灼都会照做。
因此,这事儿虽不能成,贺灼也不会就此敷衍过去。
季淮叹惜:“这下怎么办?要不重新加一次?女孩子脸皮薄,被你晾了那么久,拒你一次不过分。”
“不用,线上说不清楚,我明天去找她谈谈。”贺灼眼睛里并没有多余的思绪,对他而言,这只是在完成任务。
“那你到时候说话使劲儿温柔点,那么水一样的姑娘,我担心你吓哭她,不然,你再细看看,生活太糙,娶了娇软老婆回来暖被窝也是另一番趣味。”
说话间,季淮放大一张照片:女孩旗袍婉约秀气,端坐一侧,澄澈水润的眸灵动照人,眼里尽是欢喜。
“才貌双绝的美人,听说家里人全是高知分子,有搞科研的,还有做医生的,从小把她培养得跟古代大小姐似的乖巧……”
不等他说完,贺灼就倏地皱起眉头,“怎么是她?”
短短四个字,其中情绪比他之前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都要多。
季淮没反应过来,“啊?”
贺灼语气很淡,却充满了肯定,“姜书翊,姜影川的妹妹。”
又是一阵错乱。
半天后,季淮失笑,“不是,你没看过姑娘照片,还不知道姑娘名字?”
事情太匆忙,且贺灼没放在心上,便默认了。
季淮点点头,“这的确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好一会儿后,猛的抬头:“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姜影川?”
他眉头皱起又展开,舔了舔唇,十分惊讶地问:“就是那个跟我们同届不同校的三中校草、被大家认为是你男朋友的家伙?”
贺灼将剩下半瓶水喝完,眼中思绪飘远,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季淮此时也想起来一些深刻的片段,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起来了,那个家伙最恨被人说是你老婆,每次跟我们学校打比赛都把你往死里虐,然后还玩不过你,那阵子,我记得贴吧里疯传了好多你俩的同人文,据说,那家伙差点气晕。”
“不过,也难怪他们磕,你俩的水平做对手差一些,做搭档却是完美契合,加上那家伙长的跟个女的一样漂亮,是会让人产生遐想。”
“不过,我不记得他有个妹妹,你确定没看错?”
高中时代,他与贺灼是铁搭档,论社交,他比贺灼强,怎会还有他不认识的人?
贺灼看起来有几分心不在焉,“你记性太差。”
季淮不接受这个理由,转手就把姜书翊的照片发到高中兄弟群里,问了一圈,得到的回复都是不记得当年有这号人物出现。
以姜书翊的美貌,若出现过,他们没理由会忘记,特别是,就连贺灼这种对美色从不动摇的人都记得的人。
思绪碰撞,季淮眼神微眯,笑了,“我说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贺灼没耐性与他闲扯,抓起手机便往卧室里走,“出去关门。”
下一秒,他停下脚步,脑袋微侧,落下一句:“让人清理网上的信息,别祸害人姑娘。”
姜家。
姜书翊睡不着,眼睛闭了又睁开,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她与贺灼之间的距离拉回到二十分钟之前。
她没想过拒绝贺灼,只是纠结什么时候接受申请。
被窝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刺激她的大脑神经。
见到好友申请的一刻,她捧着手机坐起来,使劲看了又看,确认没看错。
贺灼再次申请加她好友。
【我是贺灼,七年前,你送过我花。】
***
“哪有女孩子送男人花啊。”
时隔七年,温簌簌这句话依然在耳边回响。
那是姜书翊第一次进藏。
高考刚结束,三个月的时间没处打发,头脑一热,索性跟温簌簌一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事实上,这场旅行是有明确目的的单向奔赴之旅。
当时贺灼在那边有比赛,因为直播软件还没成熟,无法像现在这般第一时间观看到现场细节,她速速订了机票,什么攻略都没看,匆匆进藏。
结果到了之后高反严重,在医院躺了两天才缓过来,出院时,比赛已经结束,所有人员正在返程。
她赶到赛场附近时,只见到一群粉丝怀抱各式各样的礼物开车追赶贺灼一行人,当时,路边的客车都不够用。
精力旺盛的年纪,她也没多想,拉了一匹马就骑上去。那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运动的天赋,首次骑马,就得心应手,仿佛练习过无数遍。
高原上的光线强烈,一群粉丝高声呐喊贺灼的名字。她的马跟在群车之后,显得格格不入。
由于实在去得晚,她骑了许久也没见到贺灼的车,粉丝们陆续放弃追逐,到最后,整条道路上只有她的马蹄声在响。
夜幕降临,她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一手牵着马儿往回走,一手怀抱鲜花,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周边是一些民宿,亮起暖黄色的灯,在地上晕开一片光。
突然,传来一道不太友善的吆喝声。
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人冲她跑来,先是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之后才用普通话批评她不能在这条道上骑马。
两人距离有点远,那人是一边批评,一边朝她快步走来。
气势汹汹的阵仗,仿佛要吃人。
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板”,那男人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过去,脸色瞬间阴转晴,笑得和气。
一个肩背挺直,宽肩长腿的男人从民宿的阴影部分走出来,利落清爽的寸头发型,头发不太短,很衬他下颚骨线条鲜明的长相,帅得很强烈很干净。
贺灼打发走民宿老板后,便姿态悠闲地朝她走来,眼神没有左右转,目的性很强,最后,就真的在她面前停下。
“公路上骑马有一定的危险性,老板也是为你好,难听的部分就忘了,别放在心上。”
姜书翊沉浸在他突然出现的喜悦中,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随后递出怀里的花,“恭喜你赢了比赛。”
贺灼露出很浅的笑,有种不明显的亲近感,“你看着不像本地人,但马术很好,以前经常骑?”
姜书翊紧了紧手里的缰绳,心里十分感谢这匹马给她带来的突出感,想必,正是这份与众不同才能让他在众人当中注意到她。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骑马。”
“运动细胞不错,很有天赋。”
说完,他眼皮微垂,落在那束花上,几秒钟后,接了过去。
“谢谢。”
他抓着花的手顺势垂下,就像平时拎东西的姿势。娇弱的花被硬朗的他拿着,两种相反的气质碰撞,有极大的反差感,像油画泼洒出来的艺术感,居然很养眼。
正是为了欣赏这份美感,姜书翊才想到送花。
如今回想,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带相机,记录下当时的画面。
不曾想,他还记得这件事。
这次她毫不犹豫点了接受,好友列表里,正式有了贺灼的名字。
贺灼:关于今天的事情,跟你说声抱歉,这次事情是我家里人的单方面安排,如果有时间,明天约个地方见面,我们谈谈。
姜书翊敏感地闻到了疏离的味道。
她的笑收起一些。
姜书翊:我有点困,再说吧。
手机关掉网络,丢到窗边的懒人沙发上。
郁闷。
姜家房子位置在万春区闹中取静的地段,人声虽少,防不住周边有好些个4A级以上的景区,翠绿环绕,每当天亮,姜书翊总能被清脆的鸟叫唤醒。
她昨晚就没睡好,接近天亮了才睡着,此时被吵醒,皱皱眉,拿起遥控把窗户和窗帘都关上,翻个身继续睡。
七点半,母亲准时来敲门。
“快起来了啊,不吃早餐胃会遭殃,吃饱了再睡。”
不吃早餐容易老,被这个念头支持,姜书翊打着哈欠起床洗漱,路过门口时,眼角瞥了眼被晾了一晚上的手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饭桌上,父母不停给她添菜。
“还算是贺家有良心,把网络上的东西清干净了,这件事不成就不成吧,爸爸的学生有许多优秀的,怎么都比贺灼强,你有时间了,去相看相看。”
母亲点头:“要不是贺家老太太亲自来说,我还真不太同意你去相看贺灼,那孩子叛逆的劲儿太大,从小就是个狂人,如今还尽是玩一些要命的东西,我看着都害怕,你要是跟了他,我跟你爸爸都没个好觉睡了。”
这是一场双方都不同意,同时,双方又都同意的相亲。
总之,就只有她跟贺家奶奶在双向奔赴。
“我吃饱了。”
她放下勺子离桌。
“怎么吃那么少,那也行,你去睡会儿,补补眠。”
“不睡了,今天跟簌簌约了去听曲。”
时间定在九点,并不急着去,可姜书翊已经没有睡意,稍作打扮便抱着布偶猫“格格”步行过去。
家附近就有个戏曲园子,聚集不少名家,唱功弹艺俱佳。
在父母的影响下,姜书翊的童年之一,就是这些咿咿呀呀的歌声,因为常去,戏园子的老板都将她当成干女儿看待。
时间尚早,她低头打开手机网络,慢悠悠在行人道上走路。
怀里的小胖猫眯眼晒太阳,晒累了,就转过脑袋埋在她胸口浅眠。
微信里有许多未处理的小红点,贺灼的消息被挤到了中间的位置。
她没点进去,一晃而过的视线还是捕捉到了一条信息:我等你消息。
心有点凉。
温簌簌表示正在下楼,让她在路边的公园摇椅里坐一会儿等等她。
小区对面是一个公园,戏曲园子就在边上。行人道旁有大片的草坪,每隔一段距离会设置一些休闲设施。
现在时间还算早,园子里都是一些锻炼的老人家,年轻人总是在上班的途中匆忙赶路,无暇欣赏美景。
太阳恰好照亮这一侧,草坪变得金黄,阳光也不算烈,温度舒适。
姜书翊抱着格格坐在摇椅上晒日,想晒掉心里的一点凉意。
阳光与早晨的凉意抵消掉,温度正好在舒适范围,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靠在边上的链条上,闭目养神。
红灯截停一流水的车。
一辆宝蓝色宾利停在最靠边的位置。
贺灼再次检查了一眼信息,姜书翊那一栏上还是他昨晚发过去的信息。
“那衣服是俄罗斯萨拉凡改良的吧,好好看呀。”
“是人好看吧,看着好眼熟。”
路人的声音传来。
贺灼无意的抬眼,视线从外面的风景无意掠过,一瞬之后,又回到某个位置上。
公园的普通木质长椅上坐侧坐着一个女孩。
是姜书翊。
她穿了一身颜色明艳的服饰,看起来很像某个少数民族服装改良而成,无袖,腰线突出,繁密的刺绣花样从肩带蔓延至裙边。裙子整体呈蓝色,与打底的白色衬衫一深一浅互相映衬。在她的单侧发辫上缠了一条蓝色发带与衣裙呼应,额前发丝没有被发带固定,自然垂落于眼旁,随风轻扬。
精致又慵懒的打扮,像她怀里静卧的小猫,懒懒的,却高贵优雅。
贺灼想起侄女那些童话书里的主人公,拿着个小篮子,在清晨的乡间小路上,悠闲自在地哼唱。
赛前一向不太安宁的心,此刻竟放松了不少。
女生的讨论渐渐从她的穿着转到她的化妆品上。
贺灼眼里映入她唇上那抹红,不知怎的,眼热了一些。
不多时,她被一个女孩叫醒,眼皮蓦地掀开,有丁点惺忪睡意,在眨动后消失。两人交流了两句,便一起走向隔壁的茶楼。
“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随着人走远,周遭的声音重新回到贺灼耳朵里。
季淮:“饿了,吃点东西吧。”
贺灼看向那个茶楼,门口人来人往。
每次回老家,都会路过这条路,但鲜少在这边玩。
“听说宝音楼有吃的一绝,去看看。”
季淮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说随便。”
在吃的方面,贺灼没有太多讲究,每次都是哪里都行,只要能吃就行。
这次突然蹦出一句高评价,季淮挺意外的。
“来过一次,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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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翊带着温簌簌来到自己的专属雅间坐下,照旧点了一些吃的喝的。
格格对这里很熟,一进去就跳到自己的猫窝里作女王躺,小窝是个吊笼,它一进去,便左右微微晃动。
姜书翊走到围栏边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大堂里的人来人往。
渐渐,眼神失焦,脑子里的思绪停留在贺灼的留言上面。
昔日养心安神的好来处,此时听着那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内心却掀起一些躁意。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宝贝!”
温簌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物件。
姜书翊稍微提了提精神,扭头递过去一眼。
水滴状的香水瓶,液体是大海蓝,特别之处是它的喷头做成了女巫鼻子的形状。
“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是万圣节?”
“哎呀,不是啦。”
温簌簌走过来,解释说:“这可是我在当地有名的巫师那里调制的香水,全世界独一无二,看着澄澈吧,其实是牛奶味,特别好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巫师给它开了光,你每天喷一喷,一年内一定能找到好夫婿,可贵了,花了我三万美刀呢。”
“地址在哪儿?我去告他诈骗。”
“试试嘛,真的特别好闻。”
说着,温簌簌上手往空气里喷了几下。
醇香的奶味铺开,把姜书翊原本用的香水味盖了个彻底。
“喵!”
格格发出一道妖娆的叫声,突然支起身子,像狗狗一样抖了抖脑袋,猝不及防扑向温簌簌,在她怀里肆意撒娇。
“呀,格格,这不给你的!”
姜书翊笑了,“你就抱着吧,今天它是你的了。”
格格对奶香味特别痴迷,每次闻到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温簌簌后悔极了,“我忘记这茬了!”
一人一猫闹得挺欢,而这时,姜书翊被手机的震动声吸引。
【贺灼:我现在在宝音楼,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顿饭。】
心里咯噔了一下。
姜书翊下意识朝四周看去,舞台上两位名家正在弹唱一曲《杜十娘》,软语娓娓,以错落有致的琴声相配,绕梁飘扬,听得台下观众悠然自醉,手指在桌面上随着琴声点动。
格格闹得温簌簌越发厉害。她顶不住,一把抓起小胖团子塞入她怀里,“我去洗手间洗洗!”
温簌簌退出去,然而没走两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突然猛的扑向围栏边往下看。
眼睛瞪大,充盈着惊喜。
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她就匆匆跑下楼。
这个雅间旁边就是楼梯,加上楼不高,很快就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姜书翊脑子里的东西一下被她的事情占据,顾不得太多,随手抱着猫走到围栏处往下看。
一道目的性很强的视线猝不及防闯入姜书翊的视野里,是贺灼。
深刻在脑海里的脸,像是从脑子里冲出来,拼凑成现实。
荷尔蒙快速分泌,在体内发生强烈的反应。初见时的一眼万年,被姜书翊此时复习了一遍。
“是姜小姐,这么巧。”
姜书翊视线艰难地分出一些给他旁边的人,发现是一张熟面孔。
熟面孔眼看着其他方向,神情发紧,然后快步走向大门,最后竟跑了起来,没两秒,温簌簌奔跑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内,追着他跑去。
同一时间,姜书翊感到怀里一空,格格忽然跃向空中,追赶温簌簌而去。
她的手下意识伸出去抓,结果还是抓了个空。
唰的一下,贺灼稍微抬手抓住猫儿的脖子,如当年拿花那样,随意拎着。
姜书翊提起的心落回原处,松了一口气。
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人就提着猫来到她面前。
他拎猫的样子随意、轻松,狂躁的小猫被他一抓,变得服服帖帖的,动也不敢动。
“刚才外面见到你,就跟着进来了,有点冒昧,但时间正好,我们谈谈吧。”
说话间,小猫被他递过来,样子越发乖巧。
姜书翊怀抱小猫坐下,在点餐机上下了单,让人再送一些吃的上来。
“还要什么?你看着点。”
“就这样就行。”
贺灼坐在她对面,眼神是直勾勾的朝她看来,沉静中,有一丝侵略感。
像是他天生的气势生成。
“戒指我看到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场亲事是我家老太太的安排,给你和你家人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只要你原谅,我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这些话我昨天应该就说明白,是我迟到了,不好意思。”
他坦坦荡荡,说的话没有一句磕绊。
恼人。
姜书翊垂眸,手指捻起一块如意酥尝了一口,压一压心底涌上的不快。
“惩罚啊……”她拖长了音调,眼尾掠过一抹微光,忽然看向他,“惩罚不敢,不过,我的确需要你挡一挡。”
“挡什么?”
“想必你也明白相亲的痛苦,跟你不成,我爸爸很快就会给我安排其他人,与其婚后被人烦,不如找个清净的人各取所需。”
贺灼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你是不是看太多电影了?”
他语气松了松,一副大人对待小孩的口吻,“这样不行,婚姻乃人生大事,敷衍不得。”
姜书翊心里的火球越滚越大,眉头轻蹙,没怎么表露出来。
“你是不婚主义?”
“不是。”
“那是我拿不出手?”
“跟这个无关。”
沉默许久,她问:“你为什么还记得我给你送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