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空想合集》二叠纪

12、祖国人是蝙蝠侠第二人格 二

　　祖国人，一个实验室里长大，打小没见过父母，没见过正常世界，没有正常人际关系的混蛋。哦，他自我认识自己不是混蛋，还觉得自己挺好相处是个英雄。

　　当然，对此他那些被霸凌的队友对此有另外看法，并且敢怒不敢言，毕竟，祖国人真的很强，一般人打不过他，而惹怒他的后果往往很严重。

　　霸凌完队友之后，一个人时，祖国人有时候会想，并不是自己想霸凌那些人，是他们自己不够好，是他们自己有问题，反正不是自己的问题，自己能有什么问题呢，自己只是想要有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爱，我那么强，理应得到爱是吧？

　　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搞不懂，既然搞不懂就看心情吧，心情好给点笑，心情不好给颜色。反正我那么强，既然得不到爱，恐惧也可以。

　　还有些时候，祖国人会假想，如果自己是个普通的小孩，在普通家庭长大，会是什么样子，想了一会，他摇摇头，看看自己的拳头，摸摸自己的眼睛，再往天上飞一圈，由衷觉得，和无人能敌的能力比起来，普通的童年和其他人的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有能力时被人打都很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被打时一定更痛更无助更愤怒和痛苦。

　　不见，坚决不行。

　　在自己的世界时，祖国人从不让自己陷入能力上的弱者，然而，莫名奇妙到达异世界并成为一个小孩的脑中囚徒后，他发现自己应以为傲的能力彻底没了。

　　很慌，很惶恐，我当时是怎么对没有能力的普通人来着？祖国人第一次转换思维，代入那些曾经被自己欺负的人，结果相当不妙。

　　该死，该死，该死，我大概活不到成年了，祖国人无能狂怒。

　　事情再一次脱离祖国人的想法，他堂堂成年人被没成年的小屁孩揍得风度全无。

　　小屁孩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喊着佐罗，喊着正义和爱之类的玩意，听上去笑死人的台词却给这小屁孩难以想象的力量。

　　没有父母，没看过佐罗，也不懂正义和爱的祖国人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就能提供力量了。

　　“他明明没有拥有过超能力，怎么比曾经世界无敌的我还要强？”蹲脑内鬼屋城堡的祖国人百思不得其解。

　　祖国人，别不得其解了，滚出来学习，卷精英课程。

　　不卷，滚！

　　不得不学，那个小屁孩时不时把祖国人踢出意识空间，让他去面对一个很精明的人。对，精明，祖国人感觉在阿尔弗雷德自己被看得透透的，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比在实验室时还被看得透。

　　但是，说句心里话，祖国人其实并不反感见阿尔弗雷德，也没有仇恨和杀意，更算不上恐惧到心慌。这是他在自己时从未有过的体验，在自己世界时，不论自己有多么强大，但是有很多事情依旧是有心无力，依旧做不好，那些普通人依旧敢鄙视自己。

　　阿尔弗雷德不鄙视人，他甚至算得上富有爱心。

　　祖国人是混蛋，但不代表蠢，他分得清恶意和好意。

　　总之，实验实长大渴望爱但从未得到爱的祖国人在哥谭，在韦恩家隐约接触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比士兵男孩那混蛋好多了。”祖国人想，“他还说我哭哭啼啼不像个男人，明明是他更烂。”（注：黑袍电视剧里，兵男是祖国人基因意义上的爹，祖国人高高兴兴认爹，结果被兵男骂他是个哭哭唧唧弱鸡娘炮，抄家伙就打。）

　　祖国人开始思考，而布鲁斯·韦恩正在往蝙蝠侠方向进化。

　　“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祖国人在脑子里对布鲁斯抱怨，“现在闹到蹲监狱都是你的错，我在实验室都没吃过这么差的食物。”

　　小屁孩不知不觉变成了大少年，不再时不时吃饭睡觉打祖国人，更不爱笑了，他慢吞吞吃难吃的牢房食物，说：“我在了解罪犯，调查罪恶。”

　　“了解之后呢？”
　　“让这个世界再没有罪恶。”

　　祖国人：……
　　“我觉得你有点异想天开，沃特公司那么大能量也没法彻底掩饰罪恶，总有人想爆我的料，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点点失误。”祖国人本来就不是能藏住秘密的人，又几乎是伴着布鲁斯长大，过去的事经常顺嘴就说了出来。

　　“不是掩饰，是消灭。”

　　“把罪犯都杀了？”祖国人兴奋，杀人啊，我熟，虽然你没有超能力，但我能提供参考。

　　“no kill。”正在朝蝙蝠侠进化的布鲁斯·韦恩郑重说明。

　　“你太天真，不可能。”祖国人的的表情皱成一团，“你想要消灭罪犯，又不去主动消灭，那你要如何消灭。”

　　“抓住他们，交给政府，政府会用法律制裁罪犯。”

　　“然后政府判处极端罪犯死刑，哦，我懂了，你想把亲自动手杀人的罪恶感转交出去，不然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亲自动手，以你智慧应该能明白，最邪恶的罪犯多活一秒就有可能多一个受害者，你以为的抓捕归案反而恰恰是在滋长犯罪。”祖国人在阿福手下多少还是卷进去了一点知识，他试图用自己的淳朴坏蛋逻辑说服布鲁斯。

　　蝙蝠侠演化版还没有形成坚不可摧的不杀逻辑，听到祖国人的说辞，陷入沉默。

　　祖国人趁热打铁：“你想做英雄，历史上的英雄，亚历山大、罗马、凯撒等等，这些英雄手上都有鲜血，可一点不妨碍他们成为至今敬仰的英雄。多学学成功例子，别给自己找麻烦。”

　　妥妥的诡辩，明明还有很多备受赞扬的非杀戮英雄。

　　布鲁斯不予辩解，对于诡辩，最佳方式不是把对方辩倒，而是直接拉黑。于是他回到意识空间，把祖国人叉进黑暗城堡，再在门口多放几把锁，禁闭启动。

　　蝙蝠侠的不杀观不受其他人干预，他之所以选择那条最艰难的道路，和任何理论都没有关系，单纯只是自己的选择。

　　我不做富豪大雨里城市跑酷做超英，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思维，有点个人癖好怎么了，没什么理由，不听辩论不听解释不听劝说，个人习惯，看不惯滚蛋——by祖国人出来放风后对成熟体蝙蝠侠的评价。

　　滴水兽上的蝙蝠侠：“我没有这么说过。”

　　“可我的总结并没有什么问题。”祖国人，一款不内耗只责怪他人的混蛋。

　　蝙蝠侠不加辩论，继续把祖国人关小黑屋。小黑蹲多了，祖国人总结出和蝙蝠侠相处而不蹲小黑屋的方法，蝙蝠侠爱干啥干啥，别评价，有啥想法也别说出来，毕竟别人说了能跑路，而他说了只能蹲小黑屋，蹲着蹲着就习惯了，但蹲小黑屋很无聊。

　　为了能经常出去透风，闭嘴。

　　出去透风后干什么呢，当然是我们祖国人用他憋狠的行事说话风格创翻蝙蝠侠亲友——从不内耗，只指责别人。

　　蝙蝠侠并没有把自己脑子里这个祖国人当抵死不说的秘密，对于家人和好朋友他会适当透露，并且在做花花公子布鲁斯时以调侃的语气半真半假说自己有个第二人格，那个第二人格脾气很坏，如果出来了，大家不要惊讶。

　　好事的记者们信吗，当然不信，起哄让富豪韦恩证明一下，让大家看看。

　　花花公子太多了，竞争也很激烈的，首富都不够有意思，加点别的料新闻才好卖。

　　被吹捧言论架上去的“草包”韦恩当即酒杯一扔，半醉半醒之下低头沉思状，再猛地抬起头，已然变了神情。

　　祖国人唬超英唬不住，唬记者和看热闹的人可太熟练了。

　　当然，现实不是文艺作品，好事之人对第二人格这玩意还是持保留态度，部分人认为韦恩那个完美符合阔佬刻板印象的第二人格是他的演技，部分人认为是他的真实一面，部分人认为两者皆有，总之，脾气坏第二人格这个噱头让韦恩的公众形象常年蒙上神秘面纱，谈论他的人大于三个人就容易吵起来。

　　吵人设。

　　吵架一多，韦恩的个人形象就更模糊了，省时省力省公关费用——注，这真的在蝙蝠侠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