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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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马兆看着钥匙有片刻愣神，没有接过来，只是说：“你拿着吧。”
“啊？好。”舒语把钥匙放进口袋，站在门口无所适从，还没从种种震惊中缓过来，其中之一就是马兆就这么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她了。
马兆挂好外套，把行李都放在次卧，回头发现舒语还站着。
“进来坐吧。”
“喔喔嗯嗯。”舒语也把外套脱下，半卷着抱在怀里，随马兆一起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舒语拘谨地坐着，用手掌悄悄摩挲着沙发的面料，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有种梦境成真的错觉，今天发生的奇怪的事实在太多了。但是所有这些都在提醒她，不仅仅是梦里的场景，而是真实的世界。
马兆倒了杯水递给舒语，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主动开口询问：“先吃点东西，面条行么？”
舒语回过神，本来想说点个外卖就行，但是面对马兆她哪敢开口，于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马兆起身去厨房，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说道：“你去收拾一下次卧，随意就好。”
舒语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同时回答：“好的，马主任。”
马兆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舒语看着他的背影，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面煮好了，舒语也整理好了床铺。
她在屋里就闻到香味了，出来看到餐桌上摆着两碗阳春面，面上铺了荷包蛋，筷子已经摆好了，还有一盘切好的橙子，看得出来家里是一根青菜都没有。
“先吃面吧。”马兆拉了张椅子坐下。
舒语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欲言又止，有一种无形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一个并不熟悉的同事知道他家的布置，马兆还能表现得一切如常，反而让舒语不淡定起来。
马兆单手摘下眼镜，抬眸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吃了再说。”
“啊？好。”舒语心想，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不能描述的事情。
舒语低头喝了口汤，感觉浑身都暖了起来，这碗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汤清油香，朴实无华的好吃。舒语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马兆这边也放下了筷子，舒语把两人的碗筷拿到水池里，顺手就洗了。她再回来时，马兆已经打开了移动工作站等着她了。
舒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真的到了他们可以好好聊聊的时候，她脑子又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能不能仔细说一下，你在医院提过的那些梦。”马兆突然开口，又补充了句，“如果方便的话。”
“好。”舒语开始回忆那些梦，印象最深刻就是马兆和图恒宇牺牲的场景。
她还没开口就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对于她来说这些场景明明只是一段“梦境”，但是每每想起，就像掉进了绝望的深渊。
马兆注意到舒语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她没出声，眼泪却掉了下来。
“不着急，你慢慢说，想到什么说什么。”马兆的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
舒语连连点头，用手背悄悄擦掉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梦里您和图师兄在完成重启北京根服务器的任务中牺牲了。”
马兆把关键信息记录下来，又问道：“我和图恒宇在北京根服务器，那你呢？”
“您没有让我参加这次任务，说我不够理智，不能胜任。”舒语有瞬间的恍惚，仿佛梦里那个直言不讳将她驳回的马兆，和眼前的他重合在一起。
“你们完成了任务，重启了全球互联网，联动行星发动机启动及时逃离了月球解体的残骸，人类在那次危机里活了下来，我也活下来了，但是你们被时间遗忘了。您把550系列量子计算机的后续研发任务，还有公寓的钥匙交给了我，所以在梦里我来过这儿很多次，每一处摆设我都能想起来。”
舒语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但这些词就不假思索地从她脑子里冒出来。除了目前启动行星发动机在理论分析阶段，其余信息量大到马兆都皱起了眉。
说完，舒语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出声：“马主任，您家里的布置与我梦里一样，那么，我梦里的其他场景，也是真实存在的，对吗？”
“是的，但那些不是梦，是意识。”马兆纠正她的说法。
“啊？”舒语忍着心头震惊，努力平静下来，问道：“谁的意识？我的吗，这怎么可能！”
“是的。”马兆合上屏幕，直接看着舒语，郑重说道：“从理论层面上来说，只能是你本人的意识，过去现在未来不同时间线上的你，至于是如何实现的，目前还不知道。但我猜测是未来的你传送回来的信息，因为我跟图恒宇已经死了，只有你活着。”
听了这番话，舒语更觉得脑袋要炸了，所以马兆和图恒宇的牺牲，那些她对马兆开不了口的爱，还有很多一闪而过的场景关于死亡关于灾难关于人性，都是未来会发生的，所有的信息和情绪像洪水一样涌向她。
“今晚先到这儿，你需要休息。”
马兆的话让舒语回过神，说了声好的。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下，恢复这些意识需要一段时间。”马兆提议，又补充了句，“这样方便配合事故调查。”
舒语点了点头，看着马兆把鼠标工作站收拾到一边，她忽然问道：“马主任，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闻言，马兆着实愣了一下。
舒语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没等马兆回答，就从身后抱住了他。
如果那些梦境都是真实的意识，这就是另一个时空里的她，最想做又从未做过的一件事情。
马兆彻底僵在原地，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感受着舒语伏在他背上轻声抽泣，哭得很伤心，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
过了许久，马兆拍了拍舒语圈在他腰间的手臂，轻声问道：“好些了吗？”
舒语闷闷地嗯了一声，松了手，逃一样地跑进了次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