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莲花语·第一卷（修改版）》何末央

55、每个人心中的疑惑

　　在大床上修炼，而怎么都无法入定，上次的教训深刻，索性放空自己装睡，两个小时，房门一直没被推开，说到底，我竟然在担心穆宇昊，他的悲伤我看的太多，我有点害怕再看到他的悲伤。
　　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梦想很难实现，而是知道梦想明明只是梦想，却偏执地努力着，所以会饱受噬骨的疼痛。
　　“宇昊。”大东的声音，“你怎么了？”很着急的口气。
　　“没什么。”声音都已嘶哑。
　　“跟可可吵架了？”一阵停顿，“她呢？”
　　“她在里面睡觉。”
　　“那你怎么了？”抽吸声，“你们都有孩子了，慢慢来，会好的。”
　　“嗯……”却不确定。
　　“宇昊，可可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姑娘，并没那么铁石心肠，只是她在乎的东西太少，慢慢来会好的。”
　　“我知道。”
　　“真难想象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十五岁，宇昊，你老婆未成年就生孩子了。”大东语气调侃，“她以前会爱上你，现在也会，她没一点改变，打点精神出来。”
　　“大东，可可其实很心软。”穆宇昊抽咽下凝重的鼻息，“她很爱小轩，小轩说什么她都会妥协。”
　　“她以前也只对你好脾气。”
　　“大东，我把你兄弟，我什么都不会瞒你。”一顿，“当年，我知道可可拿掉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回来了……”
　　“宇昊，都过去了。”大东截断他。
　　“大东，那天在游乐场，我看着可可逗小轩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本来，可可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也这么大了。”颤音明显，“后来知道小轩是我的儿子，我当时连脑子都空白了，我完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又不愿意自己养，一走了之。”
　　“宇昊，都过去了。”大东再一次提醒。
　　“大东，可可失忆了……”
　　“失忆又怎么样，可可还是可可，那过去的两年算什么，以后你们会有更多两年。”
　　穆宇昊凄凉的一笑，“现在我有了小轩，可可也回来了，我猜不到若是再失去一次，我会怎么样，我连想的勇气都没有。”
　　“宇昊，振作点，等可可爱上你的时候，你就乐吧。”大东阴笑了几声，“这么极品的女人，好运气全让你占了，听张函说她姐姐智商很高，那脑子转的比计算机还快。”
　　穆宇昊强扯着干笑一声，“她说我拖累了小轩。”
　　“你儿子智商两百，她还不知足？”大东吱吱两声，“她还想生出个怎么个怪胎？”
　　……他这是拐着弯骂我是怪胎。
　　“我真替你儿子命苦，七月啊，听说每天在太阳下暴晒，还乱七八糟的训练一大堆，这刚出生就又跟往地狱跑了一遭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张函那打听的，说比她以前训练还要命，你说她家养孩子还是养特工啊？”
　　“小轩从没叫过苦。”穆宇昊紧紧喉咙，“小轩很崇拜可可，对可可给他的功课不敢说一个不字。”
　　“得，难得你儿子能这么乖，你儿子以前不是经常往这里跑的吗？怎么最近跟消失了一样，训练这么刻苦？”
　　“可可家人把小轩当宝贝，全家人坐私人飞机旅游去了，昨天刚走。”
　　“得，你儿子现在身价可是W城第一，还是不知道可可到底什么身份？”
　　“猜到一点，但不确定。”
　　“正南还是不肯开口，他当年怎么猜到幕后主使就是可可的，可可装的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大东你想说什么？”
　　“宇昊，你有想过可可名字的寓意吗？陈鸩可，饮鸩止渴，葵待晨，等待晨，联系一下就是为了晨饮鸩止渴。”
　　“你直接说你的猜测……”穆宇昊语气有点恼怒。
　　“她的名字就是接近你的目的，我不觉得她是为了寻找爱情才去假扮，太煞费苦心了，装了两年不容易啊。”
　　一阵屏息，“大东，我不笨。”
　　“宇昊，我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想通，首先她在你身上两年得到了什么？其次饮鸩止渴，又该如何解释，她接近你两年对那个晨又有什么好处，再者，用她刚出现的时间推算，那个人消失了六年，他到底去了哪里？而且，可可到现在还在等。最奇怪的是，可可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她比以前更年轻，根本不像生过孩子，头发和眼睛变色，还失忆了……”大东停下，欲言又止。
　　“大东，说下去……”
　　“宇昊，这是我唯一能够把几点联系起来的猜测，若是你不高兴别怪我。”
　　“不怪。”
　　“那个晨应该是可可喜欢的人，你应该跟那个人长的很像，所以可可才会把你当做那个男人，所以叫饮鸩止渴，只是后来她爱上了你，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接着她的身体出了状况，单单把跟你的两年忘记了，于是她只记得她喜欢的那个晨，幻想那个人能够回来，那个人应该出事了。”
　　“大东，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这样的。我了解可可，她若用上待这个字，说明这个人肯定能回来，只是需要时间。她取名字很直白，但是用意肯定是准确的。而且所谓的饮鸩止渴，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幼稚。”
　　“宇昊……”
　　“大东，你说可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沙哑低沉的疑惑溢出，“大东，你还记得可可妹妹怎么说的吗？他应该是可可唯一在乎的人，而且，那个人比可可都不简单，可可无意间透露出的讯息字里行间都在崇拜这个人。”
　　一分钟的沉默。
　　“大东，你猜到什么了？”
　　“Y国唯一让我觉得神秘的人就是W先生，而且他出事的时间跟可可……”
　　“呵呵……”凄凉的笑声，“大东，连你都猜到了。”
　　“大东。”
　　“嗯？”大东猛一跺脚，“宇昊你说啊。”
　　“我去做了身体检查，我的胃病全好了。”
　　“天啊……”大东喘了好几口气，“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拳头一寸寸握紧，穆宇昊，你就如此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出卖我吗？你就这么坦白的说了出来？你要知道，W先生这个人代表了什么。
　　“宇昊，我当做没听见，若是真的，事情会很难办。”
　　“大东，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你知道可可对我来说是什么……”
　　“宇昊，你是在质疑我吗？”
　　“没有，不然我不会告诉你。”穆宇昊坦然一笑。
　　“宇昊，不管W先生的东西是不是在可可手里，她的身份都不能被公开，你……你要好好保护她。”
　　“大东，其实我不确定。”声音坚定，“就好像你说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办法解释一样，我也只是把最可能的解释套了进去，可是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可可的出现跟W先生的死讯还是有几个月的出入的，并不算一个很精准的巧合，再者，可可富有的程度和聪明的程度你是知道的，只是胃病被她暗中治好也不能说明什么。”
　　大东长缓一口气，“说的也是，宇昊你想吓死我啊。”
　　拳头松开，还好，只是猜测，还好，穆宇昊，你圆的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穆宇昊我或许会相信，大东，我不确定，人都是贪婪的。
　　“宇昊，说真的，我不相信可可跟W先生有关系。”
　　“嗯？”
　　“张函知道可可等的那个人，可可把自己藏那么深连自己妹妹都不清楚，若那个人真是W先生，就更加不会知道。她家人肯定比我们了解前因后果也没见多大动静，我们的猜测完全立不住脚。”
　　“大东，你说的对。”穆宇昊萎靡笑道：“是我自己强逼着自己强加解释上去，你不觉得越发解释不了越可怕吗？我常常都觉得下一刻她又会在我眼前消失。她要是消失了，我根本找不到她。”
　　“宇昊……”大东踟蹰片刻，“宇昊，你有小轩。”
　　“大东。”颓废的气息，“可可会扔下小轩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觉得我有什么底气？你知道她狠心的程度，她宁愿自己生下孩子走掉都不愿回来，要不是……要不是失忆……”
　　“宇昊，加把劲。”大东有力的高喊一声，“可可爱上了一个人会比现在更简单，她很单纯。”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单纯形容我，陈鸩可，你到底是怎么演绎我的。
　　“大东，其实我很担心可可的身体，她什么都不肯说，我总觉得她的嗜睡症没那么简单。”
　　“宇昊，她会慢慢都告诉你的。”他立马拆开话题，“宇昊，其实比起可可的一切，我倒对她今天说的，她的几位单身男性朋友感兴趣，很有钱的男性朋友。”
　　“嗯？”
　　“能被可可当朋友的可不简单啊，没准是你的竞争对手。”
　　“说什么呢……”文件砸落的声音，“可可以前是我的，以后还是我的。”
　　脚步错乱移动，“宇昊，这就对了嘛，兄弟我看好你啊。”
　　“大东，我现在希望可可等的那个人晚点出现，等可可爱上我的时候再出现……”
　　嬉闹停止，“宇昊，兄弟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祝福你。真没想到你会有今天，追不到女人，以前你就是不出招，人家也是贴着上啊，一出招那是百发百中。”
　　“别把可可跟别的女人相提并论，她是独一无二的。”唾弃的语调。
　　“你就是可可的禁脔，男人的耻辱，妻管严，没出息。”
　　“大东，我劝你还是担心担心有没女人愿意来管你。”穆宇昊鄙夷了一句。
　　“宇昊，你去问问可可有没有钱的单身女性朋友？让我去相亲相亲，我入赘也成……”
　　穆宇昊憋了好久，“没出息。”
　　“以前在英国觉得还是国内的姑娘好，一回国，又觉得国外的姑娘好，哎……”
　　“大东，要求别太高，共度一生的人还是简单点好。以前可可是孤儿，无亲无故需要我照顾的人，我喜欢她的简单，现在可可不是孤儿，她的能力连男人都要感到羞辱，她还是那么简单，保持这样的气度是天生的性格，这样只会让我更爱她，我的可可永远不会变。”
　　“宇昊，你竟然拿男人有钱就变坏的道理形容可可。她要知道了，跟你急。”
　　“她要跟我急就好了，说明她在乎我了。”
　　大东一拍桌子，鬼哭狼嚎，“把正经事给忘了，股票都结束了，妈呀，我的老婆本啊。”
　　“你轻点，可可在睡觉。”穆宇昊愠怒低喊。
　　“哎，你肯定不会为我的老婆本叫醒你老婆，重色轻友。”大东呜呼哀哉。
　　我慢慢走向门，推开，平淡地看着交谈了许久的两名男子，“在忙？”
　　大东快步跑了上来，“不忙不忙，可可，你睡醒啦？”
　　我点点头。
　　“可可，我那老婆本……老婆本……”大东一阵忸怩。
　　我走向我的位置，打开粉红色手提，大东立马搬了凳子很乖地坐在我身边，大气也不喘一下。
　　我迅速的刷频刷数据，一目一页地浏览着所有信息，大东眼花缭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五分钟后，屏幕锁定在一只一直下跌的股票上，“明早开盘把所有钱都砸进去，大后天一开盘全数抛掉，胆子大点三天后抛，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大东一溜烟跑了，门口处，穆宇昊开口，“走那么急干嘛？”
　　“借钱去。”大东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我一噎，“……大东挺可爱的。”
　　“以前大东就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跟你聊天，你跟他关系不错。”
　　“哦……有什么好聊的。”
　　“他现在肯定不愿意跟你提起这段过往。”
　　“嗯？”
　　“他经常坐你旁边教你……教你炒股。”
　　我把喝了一半的水喷了出来，仇视地看向穆宇昊，“下次说类似的话的时候，请让我把嘴里的东西清理干净。”
　　他笑的很奸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