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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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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二楼包厢落座。
服务人员拿上了制作精美的菜单，颜言随手翻开，竟然都是s省菜。
坐在对面的戴思年也正在翻阅菜谱，询问言颜有无忌口后，随口报了几个菜。然后对言颜向言颜说道:“我母亲出生在s省，所以可能我的基因里受这一点影响，比较钟爱s省的菜品。你看有没有爱吃的，随便点。”
这是戴思年今天第二次提到他母亲，言颜心中有些狐疑，两人初次见面，他却不避讳私事，是否有些交浅言深了。戴思年这样的人，按理说应该比较注重个人生活与工作关系的界限，不知其意欲何为。
忽然记起年少时有一位与母亲交好的阿姨，与母亲一样来自s省，印象中酷爱调香，母亲有几款珍藏的香水就是她所赠。后来据说因为那位阿姨举家移民了，就鲜有来往了。
认真地将菜谱翻阅了一遍，开口加了一份时令小菜。随手合上菜单放置到手边：“真的好巧，因为母亲的缘故，我也有一份s省基因，以后可以跟戴总做吃友了。”
戴思年正端着水杯，听到“吃友”这个词显些被水呛到，轻咳了一声才答道:“既然如此，叫戴总就显得太生分了，直接称呼姓名即可，在所里平时大家都叫我Dyson。”
言颜点头应下:“同样，叫我言颜就可以了。”
包厢门被打开，一道道引人食指大动的菜肴在餐桌上排开。两人安静的享受着美食，偶尔交谈几句，直到感觉到饱胀感，言颜放下筷子，端起水杯清口。
再这么吃下去，衣服很快就要穿大一码了，中华美食确实太滋养了。
“要不要来一个餐后甜点？”看到言颜放下筷子，戴思年开口询问。
言颜忙摇手:“不用了。我现在一口都塞不下了。”
“既如此，我们就回所里吧。下午我让琳达把科韵公司的资料发给你，接下来你与我一起跟进这个case。”戴思年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将卡交给服务生结账。
言颜应道:“没问题，那我们赶紧走吧。”
看到她急切的样子，戴思年忍不住调侃:“只是让你先熟悉一下，目前还在并购框架搭建方面，被并购方在美国，这方面的业务你也比较了解，不用着急。”
两人经过一顿饭的时间距离拉近了不少，闻言，言颜无奈道:“第一次见到员工积极，老板还不乐意的。”
“你也是老板之一。”戴斯年纠正道。
语落，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走到一楼大厅，服务生将卡交还给戴思年:“先生，这是您的卡。请您在那边的休息区稍等片刻，我们的工作人员给您把车子开到门口。”
戴思年点头表示知悉，同言颜一起在沙发座上等待。沙发旁边立着一盆高大翠绿的植物，枝叶间有白色的花朵点缀，言颜正想着可以在家里摆一盆增加生机，就听到了一声“戴总。”
言颜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一名身着正装的年轻男子。却看到戴思年跟他点头示意后，抬腿往他身后走去。
“唐总，好巧。”戴思年打招呼的声音响起。
“戴总，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言颜有一瞬的怔愣。因为逆着光，那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只看见身姿高大挺拔。这称呼，加上这声音，不是唐书珩是谁。
“唐总也来这里用午餐么？这里的s省特色菜很不错，在a市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能得到戴总的夸赞，唐某荣幸之至。”
戴思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竟是唐氏的产业，难怪有此等品质。”
“不是唐氏旗下的品牌”，唐书珩稍做停顿，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戴思年身后作鹌鹑状的小女子，“是因唐某个人情节而创，算是个人的私产。”
注意到唐书珩的眼光，戴思年回身招呼言颜:“言颜，这是唐氏的CEO唐总，我们最重要的甲方。”
随后又郑重地向唐书珩引荐:“唐总，这是我们所新加入的中坚力量，言颜律师，刚从美国回来，接下来会与我一同跟进科韵的并购案。”
言颜感觉手脚冰凉，不听使唤，明明有满腹的话等待宣之于口，却仿佛被施加了封印，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唐总您好，久仰大名。”
唐书珩垂眸望着她的发顶，眼神意味不明，正当言颜被这短暂的安静折磨地心神不宁的时候，听到他似笑非笑的说:“哦？不知言小姐都听说了我什么？”
原本想着他会客套的回一个你好之类的话敷衍，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回答，言颜在其中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听说了什么呢，言颜想。江湖传言唐氏的年轻掌门人英俊潇洒，行事果决，唐氏的规模在他的手上扩大了两倍，唐氏从一个隐秘家族变成各种财富榜的霸榜者，唐书珩成为年轻姑娘们的梦中白马王子第一人选。曾经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那个优秀青年，已经成长为了这个可以翻云覆雨的成熟男人。
戴思年也被这个预想不到的问题搞懵了，感觉这个唐书珩好像对言颜抱有一丝敌意，看到言颜惨白的脸色，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面上却不动声色，跟唐书珩打着官腔:“唐氏作为我们所的一级客户，为了更好的为唐氏服务，与唐氏有关的一切我们的每一位律师自然都会关注，言律师虽然初来乍到，但对工作十分上心，因为要参与科韵的并购案，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熟悉了相关情况，听说唐总的大名也是理所应当。”
唐书珩若有所思地看了戴斯南一眼，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对于你们的服务我向来是满意的，一周后的框架讨论会期待言律师的表现。”
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李航听到老板要参加科韵的讨论会，忍不住要出声提醒那天已经安排了与从法国来的重要合作伙伴洽谈，像科韵并购讨论会这种事情唐书珩是向来不参加的。
李航刚动了动嘴角，就看到唐书珩扫过来一个凌厉的目光，李航福灵心至，马上闭上了嘴，保持一个优秀助理该有的沉默。
心中百转千回，言颜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打点起精神回答唐书珩刚才的问题:“唐总以一己之力将唐氏推向新的高峰，在美国的华人圈子中十分有名，对于唐总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我会好好准备一周后的会议，不辜负唐总的期待。”
言颜努力去忽视那种心脏钝痛的感觉，维持住面上的微笑，殊不知那笑意如脆弱的泡泡，仿佛风一吹就破了。
回国这短短的两天天，过去多年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已是第二次碰面了。没有过尽千帆后的一句“好久不见”，表面上是商业上的公事公办，但唐书珩的那句“个人情节”又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看不透。
“先生，您的车子为你开过来了。”服务生拿着钥匙走了过来。
戴思年接过钥匙，对唐书珩说道:“一周后我会携团队给唐总一个满意的答卷。我们所里还有事要处理，不打扰唐总用餐了，先告辞。”
“敬侯君至。”唐书珩说着将目光落到了言颜的身上，这次正好与言颜四目相接，言颜避之不及，仿佛在他幽深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言颜正待要说些话回应，唐书珩已经转身往楼上走去。
李航不敢怠慢，赶紧跟上。
“我们走吧。”戴思年出声唤道。
回程的路上比较畅通，言颜两手放在自己的手包上，无意识的轻扣上面的金属扣子，这是她有心事的表现。
“一周后的会议，你可以不用参加。”戴思年出声打断发呆的言颜，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前面的路。
“嗯？”言颜忙于自己的心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戴思年稍微停顿了片刻，还是把纠结了几翻的话问了出来:“你……你跟唐总之前是不是认识。”
“我们……”
“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说，这是你的私事。”戴思年笑着打断他。戴思年是何许人也，根据嫌疑人一个微小的动作，他都可以推断出一个完整的犯罪动机，就算言颜在法律圈混迹多年，在他面前还是太单纯，更何况那表情中明显的纠结，就是小学生都可以看出来。
“我跟唐总毕业于同一所学校，之前确实算是认识，但曾经有一点不愉快，如果因为我而对与唐氏的合作有什么影响，我愿意退出并购案。”
分手的关系，确实是有不愉快。言颜悄悄吐出一口气。
“唐氏确实我们重要的客户，但是你知道我们从不缺业务，对于我而言我们每一名律师的感受同等重要。”
车子已经到了律所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戴思年熄灭车子，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唐书珩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如果你能够给他提供更专业的服务，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在工作上为难你。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然是愿意你参加这个案子的。”
除了之前远程面试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言颜与戴思年其实算今天才算认识。从踏进戴思年办公室报道的那一刻，言颜就感觉到了戴思年对她的亲和。结合事务所温馨的工作环境，言颜在心里认定了这是对外高冷，对下属亲和，不可多得的二十四佳雇主，在心里默默地决定要肝脑涂地，好好为事务所的kpi奋斗。
听了戴思年的这一番话，言颜感动道:“我也不会让个人的恩怨影响工作的，我愿意参加这个案子，并且会努力做到最好。”
戴思年感觉到了言颜其实对他有所隐瞒，而且显然领会错了他的意思。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于热情了，幼时的几次相见，只是自己心中留下了烙印，她显然是不记得了。
明明是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同样可以叱咤职场的精英律师，不知道为什么却总与记忆中那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重叠。
听到言颜再次跟自己表忠心，戴思年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过生硬了，以后还是要更温和一些。
思及此，他温和地笑道:“一会儿让琳达把资料给你送过去，明天我们先讨论一下，下周的会议由你来主讲，我作补充。有我在，不必有压力。”说着解开安全带，长腿踩地，下了车。
言颜也抓紧跟上，准备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狂啃资料，拿出一个初步方案来，坚决不能辜负这么好的老板。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一想到是那个人的公司，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动力在驱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