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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校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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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用了，你好好玩吧。”杉石过了快一个小时才给她发来回复。
“我儿子最近放假回来，现在店里不缺人手。”紧接着杉石发来这么一条消息。
白小七很惊讶：你儿子？？？？
杉石：对，算养子吧。
白小七在聊天框里删删改改了有几十个字，最终也只是憋出了个“好的”给杉石发过去了。
说实话，杉石这个年纪有个孩子，白小七并不应该感到奇怪。但根据她这几个月观察，杉石的生活状态确实是与她刻板印象里的父亲形象相差甚远。
白小七想象了一下杉石做父亲的画面。
想不出来。
不过杉石既然说自己暂时不需要帮工，那白小七就相当于平白添了十几日假期。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小七向宁之非未来有什么打算吗，这学校看着也不像能够寄托未来的样子。
“我还是想再听听课，”宁之非说，“可能学校以后会考试，然后按成绩分流吧。”
白小七想了想了那发得乱七八糟的书，这愿望够呛能实现，看起来这学校没有想认真管理他们的意思，但她也不想打消宁之非积极性。
“希望吧。”白小七挑挑眉，夹了一筷子荷兰豆放进碗里。
开始正式上课的第二天班上就有人翘课，任课的老师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用视线点了点到场的人数，然后说出惯常来的开场白。
“同学们咱们上课，这节课咱们讲的是……”
对于翘课的人数之多，白小七也不意外，老师并不打算管也在她的意料之内。白小七认命地叹口气，看来像普通人那样上学就业这条路是走不太顺了。
白小七掏出手机，掏出手机时还被老师瞥了一眼，但没管她。她对照着PDF版地图上有一中学的点，在导航里标了个位置。
她打算下课去看看，普通人的路走不太通，那就做个两手准备吧，她想。
大课间的时候，白小七跟着熙熙攘攘的人下了楼。小区域内的导航并不准，她拿着手机在学校内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才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中心草坪上的一棵树。
此时校园里的预备铃早响了，白小七决定不去管它。
白小七绕着那棵树转了好几圈，按前两次的经验，如果找对位置的话，手腕上的小刀会自然飘起指向应集中注意力的点。
可这回没有。
白小七不死心，将意识之力集中于眼睛，将树干上下打量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不是这儿。
白小七掏出手机想看看是不是找错地儿了，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
“不上课在这干嘛呢？”
白小七被吓得一抬头。来者身材微胖，穿着POLO衫，西装裤，戴着茶色框的眼镜，表情像是在忍耐着怒火。她要没记错，这好像是他们昨天见到的副校长。
“问你呢，哪班的？”见白小七不作声，来者怒气更盛。
“新编五班，”白小七吞吞吐吐，脑子在狂转该如何应付过去，“对不起，我前天刚学校，大课间跟同学一起下来，现在有点迷路，不知道哪栋是主教。”
很奇怪，副校长在她是听到新编班后，脸上的怒气似乎一下退却了，转而成为一种白小七读不太懂的表情，像是内疚又像是怜悯。
“在那边。”副校长给她指了个方向，语气中也听不出半分愤怒了。
副校长的嘴张了又闭，白小七猜他是不是想说什么，“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叹了口气，“这几个月，你们在学校好好生活。”
白小七向他点了点头，朝主教楼走了。她没看见，在她转身走后，副校长摇了摇头，又叹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到了午饭饭点，白小七和宁之非说起她上午翘课被抓包的事儿。
“得亏你机智。”
“嗯，”白小七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宁之非的赞美，“不过我老觉得副校长的表情眼神有些怪怪的。”
“看你的眼神怪？”宁之非停了停筷子。
“不是，”白小七偏头回忆着，“不是看我，是当我在提到新编班的时候，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丝……”
白小七也停下筷子，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起来，“你意会一下。”
宁之非很努力地盯着白小七的手，然后摇了摇头，“意会不到。”
“哎，”白小七摆了摆手，“就是本来他看到学生逃课时有一点生气的，但是听到我是新编班的之后，他好像就变得不那么生气了，反而有点……说不出来的复杂。”
“可能是看我们流落在外、无家可归，觉得可怜？”宁之非在一旁帮她分析。
“有可能。”白小七顺着宁之非的思路，点了点头，但是她又隐隐觉得好像不止这么简单。
春去夏来，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新编班的七个班还是没有分流，各色的学生混在一块儿，逃课的人数也在不断也在不断壮大，其中包括一个宁之非。
宁之非给她发消息的时候，白小七还很惊讶。
白小七：你也不想上课了？
宁之非：不是，主要是想过生日了。
白小七：今天你生日啊？
宁之非：其实不是，就是想吃蛋糕了。
白小七：哦，那就是给我过生日。
宁之非：所以今天是你生日吗？？
白小七：照理来说四个月后吧，但现在今天是了。
宁之非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发过来好几个大笑的表情包。
她俩逃课了，选了一家风评较好的蛋糕店点了个四寸的水果蛋糕。宿舍进不去，于是又找了可以外带食物的自助餐厅消磨过了她们的一个中午。
直到时间到了被自助餐厅赶出来。
见着天色尚早，白小七和宁之非又开始在商场漫无目的地闲逛。
白小七很久没有以这种可以什么都不想的心态逛商场了。上一次还是前世去实习前，在商场的娃娃机里和朋友抓了两只大玩偶，后来租房子找实习一直没时间，再后来就进入到这个鬼世界了。
白小七只是想逛逛，看看记忆中繁华的商场，她并没有什么真正想要进去购物的欲望。然后她发现，宁之非似乎也和自己一样，
于是俩人就这样，一人捧着一杯可乐，走遍了这商场里的每一家店，太阳快落山了。
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宁之非对她说：
“咱明儿去C城市中心那个博物馆吧。”
“好。”
虽然新编班乱七八糟地混在一块儿，但依旧是要跟着学校进行统一的考试。
有一中学的月考来了。
当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全班顿时炸了。白小七在下面转着笔，她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抵触情绪，不过她也好奇，这种混杂的班级应该使用什么级别的试卷。
这试卷随便攒的吧。
考场上，白小七边写边挠头。要说这考卷最接近的类型，在她记忆中应该是中考，但是中考怎么会考到高中要学的化学啊。
不理解，白小七粗粗回忆了一下以前的知识，结合上这几天临时抱佛脚灌进脑子里的知识，大笔一挥写下一个答案。
下一题。
……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所有人回教室候命。途中白小七遇到两个应该是非编外班的学生，他们正抱着书本讨论着数学最后一个大题向教室走去。
真好啊，白小七与他们擦肩而过时不由得感慨。
过了大概一周，成绩和排名下来了，白小七和宁之非的名次赫然在前列。
白小七也是这会儿才大概知道，原来新编班的学生原来的成绩都不怎么好。她和宁之非讨论过，得出的原因是，可能就是因为常逃课，所以才能在对那些针对学校的袭击中幸免于难。
讨论到最后，白小七托着脸注视着宁之非，她其实很想问那你呢。但她没问，就像宁之非也没有问她一样。
白小七总觉得学校对新编班的态度很奇怪，不重视中又透着那么点重视。考试结束后，学校并没有想宁之非所想的那样，按照学生成绩将学生的水平具体化然后编入不同年级的正式班。
但是学校甚至为新编班单独排了一个榜，考试中名次位于前列的学生还会获得由校领导亲自颁发的奖励。
可以领受奖励的学生排成一排站在升旗台上，位于其中的白小七和宁之非如坐针毡。
“有点尴尬。”宁之非用胳膊肘戳了戳白小七，小声对她说。
“嗯。”白小七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视线跟随着颁奖的校领导游走，这人好像是那天抓住她逃课的副校长。
白小七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副校长会不会认出自己，那个一个月前曾经逃课被他抓包的学生。
“继续努力，好好学习。”等待中，副校长与她旁边的人握了握手。
轮到白小七了。
白小七有些怯怯地望向对方，她能看出副校长很明显愣了半秒，应该是认出自己了，以至于甚至一时忘了不知该说什么。
白小七替他补充，“好好生活。”
副校长神色复杂，拍了拍她的肩，最终什么也没说。
在他转身的瞬间，白小七很明显地听到了一声叹息。她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为什么呢？白小七目光跟随着副校长的后脑勺，她在思考。
她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