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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七月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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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第二日一大早,檒仪被坚持不懈的门铃声吵醒。用脚趾戳了戳芦慕白,示意芦大狗去开门呢。
芦慕白老大不乐意地披了条睡袍去了,开门之后,眼尖的芦慕白瞥见了门外抱着一大束小白菊杵在门口的岳子路时,尖叫一声,险些夺路而逃。
听到芦慕白的尖叫声出来看情况的檒仪,在看到岳子路和他怀里那一大捧小白菊的时候愣了愣,心想这位仁兄真是……非常人也。
檒仪此时并不知道门口那位“非常态”的仁兄就是自家情敌岳子路,只是觉得那人大早上到别人家拜访,没礼貌地死摁门铃也就罢了;偏偏还抱着一大捧上坟用的小白菊,要多晦气有多晦气;更惊悚的是门外人的皮肤扑着比石灰还白的粉,大白天举了把黑伞,偏偏那双眼还是骇人的鸽血红色。
芦慕白的尖叫短小而高亢,显然,他被这位捧着小白菊的访客吓得不清。
檒仪走过去,将芦慕白拖至身后护好,问:“这位先生走错门了吧。”
离得近了,檒仪才发现,若是忽略眼前这人厚得吓人的那层“白粉妆”,他的五官倒是十分的精致美丽。比芦慕白少了些媚意,却比他更加柔美一分。
那人隔着一捧诡异的小白菊打量了檒仪一眼,惨白惨白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简短的话:“檒仪?易风?幸会。我是岳子路。”
岳、岳子路???岳家这一代的当家人?就这副德行?!
檒仪的大脑当场当机。
芦慕白在檒仪耳边低声解释,“亲爱的你要镇定,别被他的模样吓到。他有白化病。”
岳子路没事人一样隔着檒仪将那束小白菊递到芦慕白面前,“慕白,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天是我不对,请你不要一直躲着我好吗?”
芦慕白又往檒仪背后缩了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檒仪是我的代言人,有事找他,没事找事也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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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路眯起眼睛,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檒仪。
寻常人被岳子路这双红比兔子还红的眼睛扫上一下,定会觉得毛骨悚然。好在寽羊中有不少形似外星人的海族人,檒仪早就锻炼出了见怪不怪的心理素质,这才能平静地与岳子路对视。
在檒仪看来,岳子路这种怪异的模样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白化病”导致的;在岳子路身上,檒仪感受到了某种极为稀薄的奇异血统。不是夫人的后代,却真真切切有着海族的特征,比如那澎湃于岳子路周身的水汽;又比如那团萦绕在岳子路大脑周围,阻隔了檒仪精神探测的奇异封锁。
岳子路对精神力的运用手法有些不入流,但他身上有种不知名的强大屏障,檒仪的念头在抵达岳子路周身一米处就被那层屏障阻挡在外,难以突破。
岳子路也有种极其诡异的刺探手段,那是一些微小到肉眼难辨的尘埃,随着岳子路的呼吸扑散至檒仪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生了根。檒仪只觉得一条条极细的丝在眨眼间就生长入肉,织成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数点星光从檒仪胸前飘出,在体外发出蜂鸣般的声响,那已经延伸至檒仪脑部的大网立时停滞,并化作一种暖暖的液体被檒仪吸收掉了。
两人之间短暂的精神交锋在一息之内就草草地结束了。
岳子路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檒仪,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从岳子路的口型中,檒仪看出了他说的那个词——寽羊。
这个词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将檒仪镇住了。
“你究竟是谁?”檒仪敢肯定,岳子路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像海族,但他绝对不是寽羊的成员。寽羊的人体内都被夫人种下了种子,这些种子之间距离近到某种程度便会相互呼应,就连早就叛出寽羊的亥牙身上都还残留着那些种子的气息,使得檒仪在看到亥牙的第一眼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断定他是寽羊成员。眼前的岳子路身上却没有种子,这是檒仪第一次遇到非寽羊成员的“海族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搅得檒仪心神不宁。
檒仪只觉得,被岳子路的目光注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耗子;那是种,生物遇到了天敌的感觉。
“我是岳子路,芦慕白的表兄。”
檒仪不以为然地挑眉,芦慕白身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与岳子路相似地特征,两人体内的血脉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倒是有两个可能:一是岳家和芦家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而芦慕白根本就是岳秀从外面抱养来掩人耳目的纯种人类小孩;二是岳子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寄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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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哥是天生白化病?”檒仪看似随口地问了句。
“他小时候很正常!”芦慕白瞥了眼岳子路,心有余悸地回道,“上了大学以后就变得不正常了,我初中的时候他和岳……”
差点泄了自家老底,芦慕白猛然惊觉自己说得有些太多。闭了嘴,哀怨地瞥了檒仪一眼,又面带惧色地瞄了眼对面的岳子路,芦慕白夸张地说道,“啊啊啊,我忽然想起来,这个时间该做早饭了!!!你们两个聊,我去厨房。”
芦慕白很怕岳子路,这个表哥从他上中学开始就变得极不正常。也是,正常的表哥哪有将表弟骗出学校摁在车里手奸的;哪有……
脑海中闪过那些不太好的回忆,芦慕白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却见檒仪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得阴森。
檒仪对岳子路:阁下请回吧,我们家芦狗狗不喜欢你。
岳子路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檒仪,冷然道:做人不要这么嚣张,虽然你有能力刚好克制我……可是你的同伴们不能。我劝你不要随便打扰别人的狩猎行动,否则会遭报应。
檒仪:慢走,不送。
岳子路:慕白对你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不如让给我?
檒仪:小白是我老婆,用处大了!岳先生,再见!不送!!
岳子路对芦慕白微微颔首,直接而干脆地转身走了。
芦慕白抱住檒仪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亲爱的你这下相信了吧,我和岳子路这个BT一毛钱的奸|情都没有,我躲他还来不及呢!嗷嗷!幸亏有你在,竟然能三言两语就把他赶跑!哟,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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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檒仪却不太乐观。
岳子路走了以后,檒仪将他所说的话从前到后又从后到前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总算明白了一点:芦慕白身上有什么东西对岳子路而言“很有用”,却对檒仪以及寽羊其他成员“一点用都没有”。
岳子路知道“寽羊”的存在,但他却并非寽羊的成员,这一点很是耐人寻味。岳子路不是人,这一点檒仪已经能够确定;可他究竟是什么种族,檒仪还真想不到。
还有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芦慕白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岳子路?
想到这里,檒仪将视线转向芦慕白。说起来,他在靠近芦慕白的时候确实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梦境能力在芦慕白身边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第一次是在芦慕白虹桥别墅前的蓄水池里,梦境梦里竟然自己发动将芦慕白拖了进去;第二次便是檒仪初遇亥牙的那一次,梦境能力竟然获得了扭转时空的力量将亥牙变小了——这一切,难道都与岳子路所图的东西有关?
如果檒仪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岳子路所图的东西定然是极为逆天的存在。
试想,一种能够使檒仪这个“废柴”在短时间内连连突破异能极限并获得扭转时空这种罕见的强大异能的东西,其价值不言而喻——那东西是且只能是无价之宝。
可是刚刚岳子路说“芦慕白对你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的意思是说,芦慕白身上的东西对寽羊的成员不起作用?
似乎除了檒仪,其他与芦慕白接触过的寽羊成员身上的确没有产生过“异能变异”这种现象。可是细细想来,芦慕白与其他人类相比却极易遇到寽羊海族。比如说亥牙大叔,又比如檒仪自己。寽羊海族之人普遍冷感,极少与人类发生感情纠葛,就算有点小小的心动也会迅速被理智压倒;檒仪忽然想起他遇到芦慕白的那一晚,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占有芦慕白的冲动,现在看来,那种感觉并不是单纯的“一见钟情”;或许,与芦慕白身上那种特殊的物质有关?
脑子里一团乱麻,檒仪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一个巨大的谜团,渐渐地在檒仪面前揭开了她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