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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 1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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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学宫的人这一次来了五十几人,在所有过来参赛的学院中,还算是人数比较多的那个。
因此,综合考虑下来,他们的住所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叶希仁等五个今天参加团体赛的学子,正在一个房间内被教训。
“你们五个,这次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是不是啊?被一个小丫头扔出去,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能拿第一,在那里沾沾自喜呢!废物!一群废物!半只脚都踏上领奖台了,硬是被一个小丫头给破坏了,真是,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
训人的掌教嘴里不停地喷出教训,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爹娘了,其他人看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倒不是觉得掌教骂人过分,而是觉得还能更过分一点。
出来比赛前,每个人都对这次的门派大比自信满满,还策划好了名次,保二争一,团体赛一定要拿第一,个人赛则尽量争到前三,一定能大大地给学院争光!
没想到啊没想到,出师不利,上午初赛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决赛就不行了,这样搞下来,他们只能在个人赛里面拿个第一名了,事情的难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怎么能不让人责怪这五人呢。
五个人一声不吭地听着训,虽然心里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但表现在脸上的都是乖巧任骂,不敢为自己出声反驳一句。
训人的掌教骂够了,停下来休息下嗓子,然后便看向主位,征求他的意见,那里正坐着有权力决定这次门派大比所以事情的唐长老。
唐洪上了年纪,却没有其他上了年纪的人惯常有的慈祥慈爱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偶尔还能从这张脸上看出主人的冷酷无情来。
唐洪没开口说话,他位高权重,在他没做出反应之前,没有人敢动一下,都屏气凝神地听候发落,尤其是那五人,心里不断地在祈祷着逃过这一劫。
大概一刻钟后,唐洪觉得自己对整个房间造成的压迫力已经足够,于是便从主座上低下身来,俯身问道:“你们可知错?”
一双苍鹰一般建立的眼眸紧紧盯着这五个人看,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睛,还能从中看出几分不似人的无机质来。
叶希仁首先跪了下去,却被一个队友抢先开口:“弟子知错!弟子为天辰蒙羞,没能让天辰的百年荣光继续发扬,辜负了诸位师长、掌教和长老,全是弟子的错,弟子愿意接受惩罚!”
开玩笑,唐洪都这样说了,能不赶紧认错吗?他可不是叶希仁那样,有一个在学院里当甲级掌教的爹,只能靠自己撑过这一关。
这个弟子给其他弟子开了个好头,只听三声“噗通”,剩下的三个人也全部都跪下了,开口就是认错,第一个发声的弟子给他们做了个绝佳的示范。
“弟子知错!“
“弟子认错!”
“弟子甘愿受罚!”
“好好好!这才是我天辰学院的好弟子啊!知错就改,很好!”唐洪直到这个时候,听了面前几个人的认错后,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才终于露出几分满意的微笑,不住夸耀着这几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天辰学子。
只是,受到个人形象的限制,无论唐洪怎么笑,都改变不了他脸上长久皱眉留下的印记,别扭得很!
紧接着,他脸色一变,一下子就从面色和蔼的师长变成冷眼相待的敌人,宛如被激怒了的雄狮,厉声喝问:“改,能改,必须改,但那都是下次的事了!难道这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揭过去吗?不可能!做了错事必须要惩戒!你们刚刚说甘愿受罚,是真的心甘情愿吗?”
这下就连叶希仁都学乖了,马上开口:“弟子字字真言,皆是真心话,恳请长老惩戒!”
“好!很好,这才是我天辰学子,有错就改,不是大事,反正你们人生的路还很长,还能继续走,是吧?”
这话问的,能说不吗?
五个人都俯下身子,像是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就等着唐洪的话落下,屠宰他们的刀也会随着一起落下来。
“你们。”唐洪指了指除了叶希仁之外的四个人,“你们都是从外门弟子一层层选上提拔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此中艰难不言而喻。但是你们风光了太久太久,都忘了本,忘记了先前是何等的艰辛,辜负了那些为之洒落汗水,苦修不辍的时光,以至于今日马失前蹄,功亏一篑!”
“那你们,就回去继续做回原本的外门弟子吧!从起点开始慢慢修炼,这才能让这次的失败铭记于心,记得更牢一些,这样就不会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了。”
唐洪一锤定音,就这样给这四个学生今后的命运盖了章。
这四个人当然是极为不情愿的,如果说星月学宫是一个让学生茁壮发展的庇护所,那么天辰学院就是一个供学生随意厮杀的角斗场,“弱肉强食”才是这里的原则,强就是道理,弱则是原罪。
外门是什么地方?角斗场厮杀最激烈之处,在这里,没有规则没有道德,只要能把你的对手挤下去,你就是规则。
每一个外门弟子,都要经过千辛万苦的激烈厮杀,才有可能被挑选进去内门,接受更好的培养,接触到更好的修炼资源。
相较于外门,内门则好一点,起码,它变得更文明了,当然,也可以换句话说,它把“弱肉强食”的法则掩盖得更好更隐蔽了。
内门规定了学生不可以自相残杀,但是每一个从外门进来的学生都有妙计,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可以了。于是,自相残杀还是存在的,只是都被师长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而已。
可以说,整个天辰学院就是一个绞肉场,它吞噬掉所有没用的学生,生产出最强的那个。
这四个人上半身都紧紧趴在地面上贴着,脑袋也是低垂着,让即便是高居上位的唐洪都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即便唐洪看见了,他也是嗤之以鼻,不会在意的,自然也不会有半点的怜悯之心。
一群失败了的废物,既然是废物,那就回到废物应该待的地方,别来他眼前碍事!
“至于你。”说完了对四个人的惩戒措施,唐洪转向了叶希仁,定定看了他好一会,把叶希仁整个人都看得脸色发白,脑袋上冒汗,才冷不丁地开口问道:“我记得你,你父亲是不是我们学院的甲级掌教?”
叶希仁一愣,然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恭敬回答:“是,我父亲主修剑道,在剑道院教学。”日理万机的唐洪竟然会注意到这一点,这是让叶希仁没预料到的。
“难怪难怪啊。”唐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本也是想着同样对你的,但下不去手啊,你父亲在我们天辰学院兢兢业业几十年,竭尽全力为了学院更好的发展而服务,从来没有一丝懈怠,如果因为你犯了一点错误我就毫不留情地下手,我怕是会寒了他们的心啊!”
这话说得叶希仁脸色通红,是惭愧得,他涨红了脸皮,激烈道:“学生不怕惩罚,请长老责罚于我!”
唐洪摇摇头,“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能这么做,但是小惩戒还是要有的,准备个人赛的练习期间,花潭他们需要有个练习对象,才能更好地制定场上的策略,只是,这个练习对象需要全力以赴,花潭他们也要全力以赴,我担心他们一个不小心,会伤到你。”说到最后,唐洪话里都有些犹豫不决,好像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叶希仁去充当这个陪练。
叶希仁现在完全处于想要弥补学院,为自己父亲正名的状态,闻言膝行上前,磕在唐洪身前:“学生愿意充当陪练!请长老给学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好吧,那你便去吧。”唐洪叹息一声,那声音里包含了担忧、骄傲等等复杂情绪。
说完这五个人各自的惩戒下场,唐洪便挥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人影突然从唐洪身后走出,要是叶希仁五个人还在这里,一定会非常诧异,明明刚刚这里没人啊,这人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用了隐身符一直安静地旁听事情发展的花潭一出来就对着唐洪看玩笑:“唐长老可真是心狠啊,那叶希仁,可能现在还在天真地握紧拳头,发誓要为学院肝脑涂地呢!”
唐洪听了这番大言不惭的玩笑话竟然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我何来的心狠,不都是看在他父亲在学院的面子上,才大大降低了惩戒程度,说是心软都不为过。”
花潭啧啧两声,唐洪这才叫做心狠手辣呢,人嘛,最怕的就是比较,叶希仁靠这个在学院当掌教的父亲才逃过此劫,跟其余四个人的下场比起来,可真是太轻松了,他就不相信其他人对叶希仁没意见。
明面上的大报复做不了,但是私底下针对叶希仁的小动作肯定少不了的,有些时候,还会比光明正大的报复更为过分。
更何况……
“当我们的陪练?您老人家可真是出了个好主意,等比赛结束他陪练完了回到学院,不死也残了吧!”
花潭脸上扬起一抹邪性的笑,“还是说,您老人家,对我们几个的战斗力很放心?”
花潭剑体双修,其他几个人也一样,叶希仁要是过来了,说的好听是陪练,但在他看来,就是个任人揉搓的沙包,下场比另外四个人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会更加严重,起码重伤是一定的。
他先前还在好奇呢,唐洪这种眦睚必报的性子,怎么会放过叶希仁。
后来听完全程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唐洪会那样说。姜还是老的辣,唐洪那个处理方法,不仅大大坑了叶希仁,还让他感激在心,真是被卖了还在为人贩子数钱的最佳写照!
唐洪咳嗽一声:“咳咳咳,不要理会他了,接下来我们还是说说你的事,个人赛的计划先前已经商量好了,照做就行。”
花潭闻言挑了挑眉:“真的就这样决定了?不再改改?我那两个师弟能同意吗?”话说回来,正常人也不能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垫脚石吧!
“哼!”唐洪不屑地笑了,“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既然享受了我们天辰的资源供养,那就有责任为我天辰挣得荣光,那是他们的荣耀!”
“都是命,一切都是命啊!”唐洪叹息一声,随后冷酷地总结道:“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他们当垫脚石是命,你踩着他们去拿第一也是命,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回答他的则是花潭不屑一顾的表情,还有一声清脆的“呵!”
***
云梦泽一觉睡到自然醒,直到睡饱没脾气了才起床,还没睁开眼呢,耳朵就自动捕捉到宿舍外边的庭院里,吵吵闹闹的说话声。
“云白姐姐,你们练刀真的是每一天都要挥刀三千下吗?这也太辛苦了吧!”这是风无极在向云白求证的声音。
无需怀疑,每天挥刀三千下这个说法,第一手来源就是太清道人的文章。
据说,有人在问起云白的成功秘诀时,她这样回答:“你有没有每天见过寅时的学宫天空,我见过,还不止一次,只要你每天都练刀,每一天都挥上三千下,从早起到深夜,你也会像我这样成功。”
不消说,这也是云梦泽根据前世的名人名言编排在云白身上的话。
云白讪笑道:“也、也没有啦,就那样随便练练,每天都坚持这样咯。”
风无极的话解答完了,轮到下一个,关雨晴强行挤入风无极和云白两人中间,用一种带着深深仰慕的目光看着云白。
“云白学姐,你三天后的个人赛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看我们小水今天得了第一,你也一定要同样夺得冠军才好啊!“
风无极有不同意见,“哎,话不要这么说,说得太满了不好。我觉得云白姐姐争一保二是肯定的,第一有难度,尽力而为发挥出全部实力就很不错了。”
话锋一转,她又道:“但是我肯定是相信云白姐姐可以拿第一的!”风无极特地这样说也是为了不要给云白很大的压力,保持平常心就好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都快点来吃膳食吧,我今天特别制作的食补疗法对即将有大战的人可是有特殊作用的呢!云白阿姐你可要多吃一点。”
曲云姑从隔壁出来,讲一个满是食材的大锅放置在石桌中间,一打开盖子,喷香扑鼻,食物原料完美融合在一起,不仅好吃,还能对修士的身心产生进益。
云梦泽倚在门框上,看着门外边其乐融融,聊天说笑的场面,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还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都是错觉,其实云白,才是她们“三千道”学舍里的原住民?
姐妹两人心有灵犀,云白一回头就看见了妹妹云梦泽的身影,对着她招手道:“醒了?快来吃饭!曲云姑做的饭也太好吃了!你平时可真是大有口福!”
听了偶像云白的夸赞,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曲云姑脸上也悄然飞上几抹羞涩的红晕,心中开心不已。
云梦泽:“……”
如果要评选谁是整个星月学宫的少女杀手,那云白的名字一定榜上有名,还是名列前茅的那种。
无它,就因为云白此人也太会撩拨人了,特别是女修,一旦有一个性格对上云白的脑回路,她就会大夸特夸,还特别真诚,这才是必杀技。
云梦泽坐下,罕见地享受了一回冠军的待遇,具体表现为碗是风无极烫的,筷子是关雨晴摆上的,菜是曲云姑亲手布的,而云白,则慈爱地摸着妹妹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吃吧吃吧,你说你怎么就每次都能正好吃上热乎的呢。”
云梦泽一点也不违心地虚伪谦让,坦然接受大家的服务,还能抽出时间点评一二,“嗯,碗烫的不错,筷子摆的也行,菜真好吃,小曲你这段时间来手艺有很大进步啊!”
云白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妹妹私底下这么欠揍,还能活到现在,足以说明舍友对她的一片赤诚友爱啊!
就这样,云梦泽得瑟地吃完了全程,碍于她现在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冠军身份,其他人即使看得牙痒痒也都很有耐心地忍了下来。
云梦泽见好就收,一个人主动承担了饭后的清洁工作,但是其他人不干了。
“哎呀,你姐姐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你们姐妹俩肯定会很多要说的,我来我来,剩下的留给我们就好了,你们呢好好聊天就好啦!”
为了在偶像面前给她留一个好印象,风无极三个人合力把云梦泽和她姐姐推进了宿舍,然后分工清洁起桌子,坚决不给偶像和亲属一丁点劳累的机会。
云白和云梦泽晕乎乎地被推进宿舍,宿舍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云白回过头确认了好几遍门已经关好,她才鬼鬼祟祟地坐在云白椅子上,从怀中掏出玉简来,打开太清道人昨天最新发表的文章界面,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末了,她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对上云梦泽懵圈的双眼:“哎妹妹你最近写文章的技术真是大发雷霆啊!”
云梦泽:“……”
“那不叫大发雷霆,可以说大有进步也可以说今非昔比,就是不能叫大发雷霆,大发雷霆指的是发脾气大声地斥责其他人。”
云梦泽很茫然,她为什么在这里给姐姐解释一个日常成语的意思,云白鬼鬼祟祟地进来不应该是有要事相谈吗?
“嗨!都一样都一样,你理解就行,我们姐妹之间,不需要这么多讲究!”
云白大手一挥,浑不在意。
云梦泽默然不语,她很想说“你作为文修的姐姐,也要注意下提高自己的文化涵养吧!”
但是转念一想,云海被称作刀道不世出的天才,可从来没有要求她咸鱼躺的妹妹上进求学啊,也就忍了下来。
云梦泽不放心,再三确认道:“你没在其他人面前这样说吧?因为熟知姐姐这个性格,因此,云梦泽给她提了点小建议,如非必要,千万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带着自己独特见解的成语,云梦泽担心被听到后偶像光环就破灭了。
云白保证道:“那肯定是没有的!”
云梦泽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来,就听见她继续说:“我只四个字四个字这样说而已!”
云梦泽扶额,对阿姐的要求不能太高,四个字的样式已经算是自创成语了。
云梦泽不敢去想旁人听到后的反应,便转移话题道:“抽签是什么时候?”
云白又从头开始再看一遍文章,头也不抬:“三天后的比赛现场,当场抽签。”
“这样……”云梦泽听了沉吟思考着,“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担心有人搞小动作在上面做手脚了。”
她特别留意的是天辰那边的学子,还有那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长老,要是一部不小心跟他对上眼睛都要打个冷颤。
云梦泽暗想,既然他们视作囊中之物的团体赛冠军花落自己,那么个人赛他们就更加要全力以赴,很有可能会搞一些小动作,比如陷害,比如谋害,还比如……
云梦泽还是很在意那几个天辰学子在酒楼喝醉后的大放厥词,还有叶希仁像是磕了药一样的境界提升。
嗯?磕了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云梦泽暗暗点头,既然这样,那么她之后便朝着这个方向去查,一定要在三天之内为云海扫清一切障碍,让她可以参加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赛。
云梦泽笑眯眯:“阿姐你觉得如何?”
云白抬头:“什么如何?”
云梦泽悠哉悠哉:“就是你近些日子练习得怎么样?有没有突破,有没有感悟,有没有练出来新的招式,最主要的是,你对这次的比赛结果有没有信心?”
云白挠挠脑袋,“练习得挺好的,跟往常的一样,突破倒是没有稳扎稳打罢了,感悟有一些,但是不多,老师让我比赛前就不要高强度练习了,因为我已经到了突破边缘,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进阶的来临,我们都很担心,还没到比赛开始我就突破到第六境,到时候又要花时间调息。”
突破进阶这件事,要是放在平常,可是一件大喜事,但是要在临近比赛的时候突破,那就让人开心不起来了。
不仅要花时间调息,还要在接下来的好几天内冥想,确保身体已经全部吸收了天地灵气,这可是个工程,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云梦泽合计了下,这件事姐姐早有打算,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至于结果如何?”云白爽利一笑,“我自问心无愧就好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我全力以赴,没有一点保留地跟对手战上那么一场,那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看着突然站起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伟光正光芒的姐姐,云梦泽陡然失笑,都跟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姐妹,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吗?
云白身上最耀眼最让自己佩服的,不就是这种为了目标拼上一切的劲头吗?
只是感动还没有维持上几秒钟,这种温馨的氛围就被云白接下来的一句话给破坏了。
“就是,”云白嘿嘿笑起来,一些难为情地说:“小水你能不能再写一写关于我的文章啊?主要是突出我强悍的战斗力,还有精妙绝伦的刀法,最重要的是,跟公仪静那小子要形成鲜明对比,这样大家才能知道我们刀修的厉害……”
云白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云梦泽脸色越来越收敛,到了最后就是个面无表情的状态。
“不行!”她冷酷地道,“我太清道人,只遵从自己的心写自己想写的文章,不会为了金钱抑或是其他东西而屈服。”
云白顿时大失所望,眼泪汪汪地看着云梦泽,眼中满是恳求之意:“真的真的真的不行吗?”
云梦泽快速地把头扭过去:“就一篇!没得商量!”真该让外边的所有人都来看看你们的偶像云白现在的样子!
“好耶!”云白欢呼,都说文字有灵,既然这样,那么她相信妹妹的笔也会对她的比赛之路有加成。
“不说这件事了,就要到时间了,我们还要收拾收拾去参加这次的庆功宴呢。”云梦泽提醒姐姐道。
云梦泽小队拿了团体赛第一,这其中尤其以曲霜的母皇的反应为大,不愧是妖族的王,就是霸气。
一听到自己女儿获胜的消息传来,马上喜笑颜开,大手一挥,灵石哗哗哗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面洒,不仅在妖族族地当地包下了最大的酒楼,宴请了所有当地的人和妖一起参加宴会,见者有份,只要来就可以。
这还不止呢,财大气粗的妖皇陛下还心情大好地给曲霜也拨了一大笔灵石,给女儿在观星楼包了整整一天的场,来者皆是客,茶酒饭菜不限量的整天供应。
当然,曲霜最想邀请的就是云梦泽和谭白薇两个人,发来邀请函的时候带上了一句“必须得来”,云梦泽哪里敢不遵从呢。
等到了观星楼现场,云梦泽才真实有感地感受到了金钱灵石的力量。
只见整个观星楼都焕然一新,一点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地面上都被铺上了各种花纹的厚重毯子,一看就想让人在里面狠狠打个滚,云梦泽余光都看见好几个妖族学生都恢复了原身,正在忘我地打滚呢。
妖族神秘华丽的装饰随处可见,每个进来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浓浓的妖族风情,有离家太久的小妖怪还眼冒泪花,可能是触景生情,想家想的。
看得出来观星楼为了讨好大客户,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云梦泽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曲霜和谭白薇,她们两人被围在人群中,跟周围一脸喜色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曲霜是满脸的不耐烦,谭白薇则是无可奈何。
云梦泽挤过去,把两个人带走,救她们于水火之中,“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找她们两有事,借过借过。”
三个人逃一样的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来,逃了好一段距离,他们才停下来不住大喘气。
“太恐怖了。”谭白薇心有余悸,还在后怕。
“早知道就不办什么庆功宴了!”曲霜咬牙切齿地说道。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她从来没经历过被那么多人围着的一幕,每个人都对她垂涎欲滴,都快要上手直接摸了,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存在,曲霜都要化成原形,一跃而出了。
曲霜总觉得这种场景很熟悉,好像从经历过一样,哦对了,就是太清道人那一篇《大天狗?不,是小可爱!》的文章发布之后,跟今天的经历一模一样!
总有人想要把我拐回家!
云梦泽见怪不怪地安慰道:“正常啦,我们刚刚得了冠军,再加上你有大天狗的神秘身份吸引着,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那,那也不能,直接上手啊!“曲霜扭捏地说。
云梦泽:“所以,你其实是很受用的,只是不习惯他们表达喜欢的方式而已?”
这句话一出,谭白薇笑出了声,闹扭成怒的曲霜一下子扑上来,压在云梦泽背上,用实力让她物理闭嘴。
三个人打打闹闹一会儿后,云梦泽才恍然大悟地问道:“哦对了,都说你今天办的庆功宴上每个人都来了,包括来参赛的外院弟子,那怎么不见天辰的人啊?”
嗯?
曲霜和谭白薇这才留意起这件事来,说起来,近段时间气氛紧张,今天的庆功宴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放松身心的机会才是,她们两人目之所及之处,每个学院的人都有,除了——天辰学院。
云梦泽一颗心重重地往下沉了沉,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这种预感可能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