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集锦》橘咕

9、第 9 章

　　混沌中，祂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也没有可触碰的物体。在深沉的死寂中，只感受得到时间的流逝。

　　慢慢的，一点光出现了。

　　[伟大的......神，求您降下生命的甘露......]

　　陌生的声音从光点中传来，祂好奇的伸出一只触手，轻轻碰了下光点。

　　身体的痛苦、意志的消磨、内心的绝望......无数负面情绪化作哀求，清晰的被祂所接收。

　　[你们的愿望是？]

　　有回应了......！

　　人们欣喜若狂的许下了让这片干旱受灾的土地变得肥沃的愿望。

　　祂答应了，于是之后的五十年里，这片土地都被雨水笼罩。

　　起初，人们喜悦的迎接这阵得之不易的求来的雨霖。然而随着干涸的河道扩展成湖泊，家园被大水淹没、不得不搬迁，随之是大股由水引起的灾难......人类从一个极端，陷入了另一个极端。他们开始埋怨、憎恨曾祈求的神灵。推倒曾为感激神灵修筑的神殿，写下神灵残暴的事迹。

　　祂又一次被从沉睡中吵醒。

　　唤醒祂的又是人类。

　　人类说：[伟大的濑孚之神，你带来希望，同时也带来了死亡！......]

　　祂耐心的听完，疑惑、不借的回答：[濑孚之神是什么？我亦从未庇佑尔等。]

　　那人类脸上霎时一片震惊和恍惚。

　　困倦的祂打了个哈欠，不再搭理莫名其妙冲祂说了一堆奇怪的话的人类，重新进入了梦乡。

　　梦中，祂不受混沌空间的束缚，自由的在外侧世界行动。

　　第一日，祂被一股香味所吸引，来到了一个山洞，山洞中有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类，因为散发的气息着实讨祂喜欢，祂顺手抚平了这个人类身上的伤口。一阵困意，祂干脆在原地睡着了。

　　日转星移。

　　第二日，祂经过一个漂亮的宅子，被里面散发着绝望和怨恨的美味吸引——源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衰弱到即将死去的人类。

　　[不想死......谁能救救我......]

　　祂不明白这个人类既然很痛苦，那为什么还想活着。于是抽走了这个人类的死亡，开始观察。

　　不久，人类从医生那得知自己的身体竟奇迹般的不再恶化。狂喜。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会恶化，却也不会变好。身体的痛苦令人类很快陷入了新的绝望。

　　祂看着人类日渐疯狂，有时实在忍不下去，痛的抱头撞地。

　　又一段时间过去，人类的医生研究出了据说可以治好他病的药，人类服药。

　　服下药后的人类不再是人类，恩将仇报、残杀手足、贪婪弑杀。

　　祂满意的的将人类的死亡还给了人类。

　　这出戏祂看得很开心。

　　第三日，祂被浓烈的死亡气息吸引，来到了内外两侧世界的间隙，祂的出现引起了生活在此方间隙的人类的惊慌和强烈的攻击，这些攻击对祂不痛不痒，祂无视这些挠痒痒般的攻击到处游荡，正感无聊，一抹情绪能量不同从中脱引而出的视线落在了祂的身上，祂好奇的看去，和一个大胆的人类男性幼崽对上了目光。

　　狂热、惊喜、向往、崇拜......以及，野心？

　　真是个奇怪的人类。

　　不过祂不讨厌。

　　第四日-

　　......

　　“嗡嗡”

　　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到处摸了摸，终于碰到手机，迷糊的根据身体本能和对手机的熟悉，按下了关机键，然后把手收回来翻了个身继续睡。

　　二十多分钟后。

　　秋彦猛地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8：43。

　　要迟到了！

　　着急忙慌的穿衣、洗漱，来不及吃早餐，秋彦在门口招手打了辆出租，直奔学校去。

　　然后，不负众望的正正九点钟抵达教室。没迟到。

　　呼，吓死了。

　　松口气，把这节课的课本放在桌面。老师同时打开了PPT，开始上课。

　　今天周一，满课。中午凑合在学校食堂解决了午饭，在图书馆趴着睡了会，继续下午的课。

　　下午四点半，最后一堂课结束。秋彦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要走，被班长叫住。

　　“降谷同学，你等一下！”

　　秋彦抬头疑惑的望去。

　　*

　　原来是学校按照教育局要求，准备和警校那边联动，搞一场人质演习。这以往都是没有的。秋彦这么想，也问了出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反正上面要求，我们做就好了。”班长挠了挠头说道。

　　“好吧，所以，你找我是......？”

　　“我记得降谷同学住的地方就在警校附近，我今天有事，可是班主任又叫我去警校那边拿项目表——拜托你了降谷同学，救救！QAQ”

　　秋彦：“......彳亍。”

　　班长感激的拍了拍秋彦的肩膀：“谢谢你！请你吃东西啊！”

　　“不用......”秋彦话还没说完，就见班长已经跑出了教室，看样子的确很急。

　　抽了抽嘴角，秋彦叹了口气，背上书包，去警校拿项目表。

　　抵达警校时已经五点过了。秋彦是走路过去的，因为并不忙，时间很多，不像早上是要迟到了所以才打的出租。

　　警校的大门一般情况下是关闭的。

　　秋彦走到旁边的安保亭，说明了来意。

　　“项目表啊，我是听上面说过，你等下，我找找。”

　　“好的。”

　　等待之际，闲来无事，秋彦的目光穿过前门，好奇的打量里面。

　　警校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教室里倒是开着灯的。

　　“咦，奇怪，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问下。”

　　“没事的，不着急。”

　　收回目光。

　　肩膀突然被拍了下，秋彦转头看去。

　　“小伙子，你找人？”

　　是一个穿着警服，面容坚毅的高大男人。

　　“不是，我来拿项目表。”秋彦回道。

　　“项目表......？”男人疑惑的嘀咕了声，秋彦正要解释，男人想起来了，笑道：“你是东大的？”

　　“嗯。”

　　“可以啊，高材生。”

　　秋彦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捏着下巴，好似为了寻找话题不显得尴尬，随口的问道。

　　“降谷秋彦。”秋彦没多想，回道。

　　男人愣了愣。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秋彦一遍，喉结滚动，似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咽了回去，换成轻轻拍了拍秋彦的后背，夸道：“好名字。”

　　“找到了，给你，项目表。”这时，安保亭里的警察终于找到了表，递给秋彦。

　　“谢谢。”

　　秋彦走后，男人还在盯着秋彦的背影看，搞得安保亭里的警察好奇的问道：“伊达警官，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伊达航收回发散的思绪，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和我认识的一个熟人有点像。”

　　一开始是有种熟悉的既视感，知道名字后，他就想起来了那个既视感的源头是谁。

　　——降谷零。

　　那个毕业即失踪，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又在哪里的令人担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