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云》紫陌芊城

18、了断

　　走在路上，齐捕头寻思，单凭自己手下的十几名捕快，恐怕难以与青云寨大小寨子相抗衡。
　　他一眼瞥见山路上有巡查的军士，曾想去求援与他们，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那些士兵一旦去了，局面难以控制。得，还是自己带着人去得了。
　　此时翁云伯正在家里与人闲聊，忽有家仆进来禀报说，山寨路口来了十几名捕快，杀气腾腾的，不知所为何事？
　　翁云伯听了心里咯噔一沉，莫非劫案的事消息已败露？那天他被一帮弟兄邀去狮子楼，图谋劫走宋夫人，却发现轿中的宋夫人早已命丧黄泉，只有憨子兄弟将宋夫人之女救出，莫非憨子出事了？
　　他急忙立起身，走到坡前一株大树底下往下看，果见为首的正是捕头齐朝安，领着众捕快火速扑上山来。
　　他连忙走进后院，向正在庭中舞剑的女儿水燕急急地交待了几句，返身出了后门，就去了郭家山。
　　这翁云伯的房子建在最高处，就在青云岭山麓之下。齐朝安一行气喘吁吁地赶至坡上，速速地将翁府围定。
　　正要闯进屋去，却见水燕横眉携剑从院里走了出来，一见齐朝安即柳眉一挑，杏眼圆瞪，厉声问道：“齐捕头这一早儿就闯进俺家来，意欲何为呀？”
　　齐朝安刚才一脸的杀气刹时烟消云散了，他赶忙堆上笑脸说：“在下惊扰了水妹妹，还请鉴谅。这不，有人指控两名钦犯逃往了你家，在下也是奉命搜查，还请水妹妹行个方便，快叫令尊出来吧。”
　　水燕一听，立时柳眉倒竖，冷笑一声道：“呵，是谁指控的？瞎了他狗眼啦！我家哪来的钦犯？这不是无中生有吗？你要进屋搜查没门！俺爹一早就出门了，改日再来吧！”
　　说着就要去关大门，齐朝安一急，连忙用身子顶住门框说：“在下前来是奉命行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捉拿钦犯非同小可，出了差池谁担戴的起呀？若上头怪罪下来，可是要杀头的！如今告发之人就在现场，在下岂能草草了事？你让我回去如何交差？”
　　水燕一听，见旁边立着一个没穿捕快服的人，一看贼头鼠目的，定不是什么好鸟，一时气愤之极，将剑一搠，喝一声：“原来就是你这个猥琐小人呀？凭什么就说我家窝藏了钦犯，这不分明是诬陷栽赃吗？看我一剑刺死你！”
　　说着挺了剑就向李满贵刺去。吓得李满贵惶恐地惊叫一声，躲到两名捕快的身后去了。
　　齐朝安连忙拦住水燕说：“这可使不得呀！朝庭保护证人，稍有闪失会被杀头的！”
　　水燕这才收了剑，往门前一站说：“齐朝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敢向你保证我家绝没有什么钦犯，你还是快走吧！”
　　齐朝安急忙装做极为难办的样子说：“水妹妹，你怎么着也得让我交个差不是？这样吧，我带两个手下到你府中喝个茶，这总行了吧？”
　　水燕一瞧，还真的一下撵他不走，只得说了声：“那好哇，喝了茶你就得走人！不然，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齐朝安见水燕松了口，就朝外面一挥手说：“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
　　自已只带两名贴身进了翁府大门，来到中堂坐定。水燕命仆人奉上茶来。一盅茶喝完，水燕就起身下了逐客令：“齐捕头这茶也喝了，坐也坐了，那还不赶紧走人？”
　　齐朝安觉得再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白来一趟。于是他站起身来陪着笑脸走到水燕的面前说：“其实在下也是不得已才奉了这个差事，回去还得向府台交差不是？不过，既是在下已经来了，就是顶着再大的难处，也不会为难水妹妹的。不过，在下也有一事相求，你也知道我一直仰慕着妹妹你呢，难道水妹妹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好哇，俺算是看出来了，原来齐捕头是因为我爹没有答应你求亲，你才寻机报复的是吗？”
　　“没有，没有！妹妹何出此言？”
　　“那好，这求亲之事么总该有个了断了，免得你三番五次地纠缠不休。今日就与你做个决断，俺也不拒绝，且看天意吧，你觉得如何？”
　　那齐朝安一时不明白水燕说的天意是什么，就问：“如何个了断法，还请妹妹道个明白。”
　　“那好，我家门前有口水塘，齐捕头请吧。”
　　齐朝安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的暂且看看再说。
　　一行人都立在池塘前，只见水燕去院里拿了一根四、五米长的竹竿，走到池塘堤沿前望着齐朝安说：“本姑娘飞身将竹竿一头插在塘中间，身子立于竹竿之上，脚下绣花鞋若有半点湿水，俺自然就会尊天意嫁给你，若不然，你就永远断了此念，再无瓜葛，从此各走各的道，你看如何？”
　　齐朝安心里寻思，这水姑娘身段虽然苗条，娇小玲珑，可立于竹竿之上难保不会摇摆呀，于是就点头说：“那好，在下就依了姑娘，从此无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