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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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
“魏空小朋友，你妈妈让你自己走路回去，要注意安全哦。”
魏空买了包雪莲，顺势坐到石墩上，眼睛扫着车水马龙，他撕开袋子，咬出一颗含进嘴里。
冻得牙疼，移到腮帮子左边冰了会儿，又移到右边含着。
每一颗含着的时间都很久，久到夕阳已经西下。
再吃完最后一颗，她不来就走。
魏空是这样想的。
但是直到融化，他都没咽下去。
毕竟等一个不归人，还挺傻的。
晨醒七点，刘设关掉闹钟，脚还未沾地，一阵头昏目眩，打了个喷嚏倒下便不省人事了。
图书馆。
魏空先给夏齐筝讲解了遍知识点，随后拿了份基础题给他。
自从秋游回来，葛絮就瞅着他俩关系变好，抓着魏空让他给夏齐筝补习。
“不是，老师你……”
“哎呦同学一场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是传统美德嘛。”
“认真点。”
“涨工资。”
“呵。”
“全对……”魏空握着红笔停在潦草的字迹上，僵硬地看向夏齐筝。
“被哥帅到了？看这么久。”
魏空不置可否，顺着他的话点头，心思方佑新的随口一说：阿筝学东西其实挺快的，但因为小时候摔过脑子，记得快忘的也快，索性就不想费力气了。
魏空又递了份专题过去，上个厕所的功夫，见他支着头顿在那里，打眼似乎写得七七八八了，夏齐筝烦躁地喝了口水，方才的游刃有余瞬间被打回原形。
魏空单纯以为是题难，直到他又改了差不多全对，只剩最后一道。
“你……忘了？”
“嗯。”
夏齐筝迟钝地揉着眼睛，虽然上次把话说开了，但并不代表他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缺陷。
“你没想过找个医生看看吗？”
“我放屁的时间都拿去打工了。”
手术费动辄几百万上下，魏空听过负债子偿这个说法，须臾缓缓低头，解锁手机。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辍学打工，即使挣得都很少，也好歹有个空闲。”
夏齐筝收拾好书包，数着手表，语气平淡，无波无澜地看着魏空：“你记得吗？那畜生还有一年出狱。”
他轻笑：“至精至美者往往不能长久，因而尤其珍贵。”
魏空没来由的心慌，他追上去想抓住点什么，却扑了个空。
“别太拼命，现在流感挺严重的，妈妈帮你请三天假好好休息啊。”刘设没回应，对面已有了忙音。
他从药店出来，与魏空对个正着，彼此也没主动打招呼。刘设貌似虚弱至极，以前倒没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哥哥，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孩攥住夏齐筝的衣角，应是有些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才说出一句话。
夏齐筝等她拨通号码，目光不经意移到女孩的助听器上，耳畔墓地响起男人的唾骂声，夹杂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喊。
“夏齐筝！”
他的身形晃晃了晃，堪堪被人扶住。
“奶奶，我在城东常平路七小旁边的十字路口，33号我迷路了，你来接我吧。”女孩背台词似地报出一串地址。
魏空不禁生疑，既然是迷路，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要么是忘了回家的路，要么……
紧抓的手动了动，魏空放下思绪，问：“你家人大概什么时候到？”
“她死了。”
魏空皱眉，下意识说：“那你怎么回家？”
女孩狐疑地说：“不是你让我在这等的吗？”
世界陡然刷新了般。
“魏空？魏空？”
他恍然如梦地睁眼，却是夏齐筝扶着自己。
“刚刚那个迷路的女孩呢？”
“她家人把她接走了。”
魏空只当是没休息好精神出了问题。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