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银花花

5、第05章 花开在画布之上

　　奥斯卡提名作品《社交网络》的男主角在电影开篇曾说：“中国的天才加起来要比美国总人口都多。”紧接着他问他的马子：“那怎么才能从这些SAT拿满分的人中脱颖而出呢？”
　　接下来的答案就跟我们无关了。
　　其实在欧洲，天才也很多。至少在现在的西西里岛某所小学的某个班级里就坐着两个天才——白兰和穿云鸥。他们两个不仅知道自己是天才，并且丝毫不知道收敛。但由于白兰要比穿云鸥更懂得交际，所以前者要比后者拥有更多的好人缘儿。

　　“你是日本人吗？”男孩的声音在静谧的教室里格外突兀。
　　学校的画室里，穿云鸥拉着窗户的窗帘旁边。一盏节能日光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并不足以照亮整个画室。黑发黑眼的女孩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仍旧执着画笔，将丰富的油菜有秩序地落在画布上。
　　那是一朵白兰花。
　　“你听不到我说话吗——？”男孩在此开口，他把声音故意拖得很长，期盼能显得自己很凶狠，“难道是——你根本听不懂意大利语？”
　　穿云鸥仍旧没有搭理他。
　　这个绘画天才拥有极高的集中力，她在画画的时候可以屏蔽除白兰以外的一切事物。但就目前而言，白兰从来没有打扰过她，因为那个白头发的男孩正致力于科学事业。
　　——我要成为全天下最伟大的科学家！
　　穿云鸥必须成为全天下比较有名的画家！
　　画室门口的男孩有些生气，他“咚咚咚咚”地走来，故意让学校统一的皮鞋和木地板发出更大的声音。然而就在他离穿云鸥一米远的时候，脚下的木地板突然发出“吱嘎——”一声，一个巨大的捕猎网从天，将男孩彻彻底底地罩了进去。
　　来找茬的男孩大张着嘴愣住了，半响又缓过了神，怒气冲冲地瞪视穿云鸥。
　　被瞪视的小姑娘正巧画完了最后一笔，她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反应。
　　“白兰想试试他新做的捕鼠器。”她开口说道，似乎是对于男孩被网到的解释，“但是我早就跟他说过，这个捕鼠器太大了，就算是去伦敦逮狐狸也不太合适。”说完，小姑娘还叹了口气，象征性地耸耸肩。
　　“对了，我不是日本人。”

　　窗帘被拉开的瞬间，阳光便透过透明的玻璃从外界钻进了画室。充满了油料气息的画室瞬间亮堂了很多，练习用的石膏像在墙上投出黑白分明的影子。
　　白发的男孩咧着嘴笑得正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极了伦敦里乱跑的狐狸。即使因为对方逆光而看不清白兰的表情，找茬男孩也能轻易地从那个转学生双手的“V”字中看出对方的喜悦。太阳穴突突地跳，但是找茬男生却觉得如果真的生气的话实在太有损形象。
　　但还是耐不住怒过从腹腔腾腾而起——“请把这个该死的网弄走！谢·谢！”
　　白兰嘿嘿一笑，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瞟了眼穿云鸥的画布说了句“蠢鸟，还不错嘛。”
　　有的人有时就是这样欠揍。找茬男孩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
　　“我的画用不着你来评判。”穿云鸥不屑地瞟了眼白兰，“我早跟你说你的捕鼠器太烂了。”
　　白兰反驳：“哪儿烂了！你看它捕到了这么大的一只老鼠！小个儿的绝对没问题！”
　　“我才不是老鼠！”
　　穿云鸥无视了来自捕鼠网里的声音：“除了切尔诺贝利你想从哪找到那么大的老鼠？——何况，哪有老鼠能蠢到把地板踩出声音。”
　　“我才不蠢呢！”
　　白兰：“你怎么不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大的老鼠！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等哪天哥斯拉出现了你就能明白这个网有多么大的意义了！”
　　“别无视我！哥斯拉根本不存在呀！”
　　穿云鸥：“哼，就算哥斯拉真的来了你的这个小破网也根本起不了作用。何况还有奥特曼来拯救世界呢。”
　　“……”←找茬男孩。
　　白兰：“蠢鸟，你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呀。”
　　穿云鸥：“哦？我依靠谁了呀？”
　　白兰：“当然是……”我。那个字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眯着眼睛的男孩的笑容不受控制的僵硬了一下。
　　——别依靠任何人。
　　与白兰同时愣住的是反问后的穿云鸥。小姑娘呆了一下，随即转身将画布盖在了架子上。油料和笔刷被整齐地放进了工具箱，她沉默地走出了教室。
　　——别依靠任何人。
　　那是存在在他们两个人记忆中的交集之一。时间已经久远，说这话的人模模糊糊得极不清晰，唯有那句语重心长的叮嘱像是胎记一般，被狠狠地打进了他们的脑海里。
　　白兰恢复了笑容，抓了抓头，走出画室的同时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扔在了找茬男孩的捕鼠网上。被困住的男孩一声惊呼，拼命想要挣开这个网，网却越缠越紧。火焰“轰——”地一声燃了起来，顺着网绳上窜，越来越接近男孩的身体。
　　他“啊啊啊”地尖叫，甚至绝望地哭了出来。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火却只顺着网绳攀爬，如同有了感应。看起来炽热的火焰将网绳少成灰烬，然而却没有对男孩和他身上的任何东西产生任何影响。等闻声而来的学校管理员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坐在地上抽泣着，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空了的打火机。

　　回到了密西西里新房子里的白兰坐在餐桌上，他的背后是拿着素描本涂鸦的穿云鸥。黑发的姑娘头发长长了些许，刘海遮住了眼睛。白兰仍旧带着微微浅笑，望着天花板出神。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铅笔蹭在素描纸上的“沙沙”声，像是落叶蹭过地面。
　　“蠢鸟，你今天画的是我吗？”
　　“才不是！”
　　“那你现在画的是什么？”
　　“……雏菊（Daisy）。”
　　“意大利的国花呀~”

　　男孩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抬高的手臂上是点燃的打火机。烈火在手指间转了个圈，没有伤害到他丝毫。而后他猛然转过身，一手按在了小姑娘柔软的黑发上。
　　时间就像是经纬度，由人类的硬性规定而作为“标准”存在。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客观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那么必然也存在另外的诸多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如果我们当初没有相遇，如果另一个世界的我没有遇到你……”男孩笑嘻嘻地开口，语气里却揉进了一种不自知的疼痛，“我是不是早就成为了年纪最小的诺贝尔奖得主？”
　　穿云鸥的画笔停顿了一下，她叹了口气：“别想了，白兰，那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成为首屈一指的科学家，还是白兰的世界不可能没有穿云鸥？
　　他们谁也不知道。

　　花，已经在画布上徐徐盛开。

作者有话说

　　即使我的三日一更变成了三年一更！你们看我还是会更新的！！！！！！！！穿云鸥大大我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