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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殊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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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醒来的时候就感到身体有些异样,好痛,好累。
尤其是手臂和大腿,酸痛无力,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下一秒,朝阳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双眼,接着猛的坐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里面穿了一身黑色的中衣,又肥又大,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
朝阳抬起手来,胳膊,身上红色痕迹明显。
不是在做梦,竟然是真的!
朝阳有些呆了。
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记忆很清楚。
但是她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当时的心情难以名状,但是朝阳知道没有人逼迫她。
“难道,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朝阳不敢置信的低喃,“难道我爱他?”
“不,不,不可能。”
朝阳马上摇头否定,“我不能,我是仙盟的人。”
马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墨御风的脸。
朝阳有些痛苦的捂着脑袋,“不会吧,不要啊,他不是云韶,他是魔宗宗主。”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样的难受?”
我为什么会做那种事?
“啊!救命。”朝阳不断的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脑海中天人交战。
终于,朝阳猛的一惊,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墨御风呢?”
“吃干抹净又不见踪影了?”
朝阳的心猛的一沉。
她掀起被子,拿起床边的一个黑色外套披在身上,连鞋子都没穿就直接跑到门边拉开门跑了出去。
旭日已经升起,阳光洒满院落。
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就连墨天也不见踪迹。
朝阳忽然有些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面太冰的原因。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可是刚到一半她又停下了脚步。
要做什么呢?
兴师问罪?
什么理由?
明明是自己主动的,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而结果也和二十年前一样,睁开眼就不见了人。
朝阳慢慢的蹲下身子,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脚步很沉,她有点走不动了。
青石砖铺成的路面上有很多细小的沙粒,脚下有不舒服的摩擦感。
朝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地上画着,一种苦涩感涌上心头。
直到眼前被一片黑影遮盖。
朝阳抬起头,一身黑衣的墨御风站在眼前。
还没看清楚什么表情,下一秒身体就被拦腰抱起。
“哎。”朝阳一怔,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不由抓紧了墨御风衣襟。
“你做什么?放开我。”
墨御风对朝阳的喊叫不予理会,见朝阳挣扎的厉害,才出声道:“听话,别动。”
虽然是命令的口吻,但是温柔的语气是朝阳从未听到过的。
这一刻,墨御风的身影竟然和记忆中的云韶有些重合。
墨御风直接将朝阳抱进屋里,温柔的放到了床上,单膝跪地轻轻擦拭朝阳脚下粘着的泥土。
朝阳呆愣住。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宗宗主么?
怎么会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是因为昨天晚上么?
墨御风将两只脚都擦了干净,这才抬起头来,目光深沉,像幽深的湖水。
“地上凉,不要光着脚出去。”
朝阳傻了,她甚至有些怀疑墨御风是不是也傻了,自己是修士啊,练气修身,即使是冰天雪地光脚都不会生病,何况在这石板路上?
墨御风见朝阳不说话,站起身来,虽然眼神平静,不过放在身体一侧攥紧的手指,却显示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朝阳坐在床边,低着头,也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时间并不久远,房间里甚至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
坐在这张床上,朝阳情不禁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脸色有些发热,本来想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还是墨御风先开的口,“昨天晚上...就当是个误会吧,不用放在心上。”
听到墨御风的话,朝阳立马抬起头来看向墨御风,满脸震惊之色,“你说什么?”
墨御风轻轻叹道,“我知道昨天我晚上不是你本意,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我...”
朝阳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当做误会,什么叫不是我本意?”
朝阳只感觉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手指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墨御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怒喊。
鼻子开始发酸,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
看见朝阳哭了,墨御风有些急了,他连忙伸手想要擦拭朝阳的眼泪,却被朝阳一把打下手臂。
接着朝阳又质问道,“二十年前不辞而别,这次又说是个误会,我朝阳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样的践踏我。”
听见朝阳的怒吼,墨御风连忙有些着急的解释,“不是,朝阳,都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全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墨御风皱着眉头,看着朝阳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也异常的难受。
“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混蛋。”朝阳抬起手朝着墨御风的胸口砸去,用了十成的力道。
墨御风胸口本就有伤,被朝阳砸了闷哼一声,却也是受着,没有阻止。
等朝阳终于停下手臂,墨御风才松了一口气,“对不起。”他说道。
朝阳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你是该道歉,早就该为二十年前道歉。”
墨御风苦笑一声,又道:“对不起。”
朝阳哼了一声,“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了。”
墨御风叹了口气,“我又找了两名弟子过来。”
朝阳抬眼,泪眼朦胧,“你什么意思,又多两个人看着我?”
“朝阳,再给我点时间,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先老实的呆在这里。”末了,墨御风又加了一句,“好么?”
朝阳直接炸毛了,“不好,混蛋,一个墨天不够,还要多加两个人监视我,你直接把我杀了得了。”
墨御风看着朝阳生气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也没说。
他沉默片刻,在朝阳惊讶的目光中转过身去,
“不会太久的,我向你保证。”
看着墨御风离去的背影,朝阳气急败坏,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墨御风扔去,“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白山看着胡姬拿着一个毛刷悠闲的涂着手指甲,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你到底跟墨宗主说了什么了?他竟然没有惩罚你就走了。”
胡姬哼了一声笑道,“我是妖族,他怎敢随意惩罚我,再说了我是帮助了他,他谢我还来不及呢。”
白山一脸疑惑,“你到底怎么说的?”
对于胡姬的智商,白山一直抱有保留的态度,妖修除了部分种族,智商都不大高。
胡姬咯咯笑了起来,“想知道啊。”
白山点点头,接着看向一旁的熊武。
熊武正在扎马步,接受到白山的目光后,也点了点头。
胡姬这才扬起指甲在太阳底下看了看道,“我其实就只说了一句话。”
白山和熊武都竖起耳朵,“我告诉他,我的魅惑之术虽然是一种迷惑心智的术法,但是对本身就有爱意的人来说能激起人最内心的想法,她要是对你无意,魅惑之术也是如行尸走肉,”
白山有些奇怪,“就这样,墨宗主就走了?”
胡姬点头,挑眉看向白山,“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让他教训我一顿?”
白山讪讪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问问,对了,你有没有告诉他,这最初的主意是圣女出的。”
胡姬冷笑一声,“当然,只不过...”
“不过什么?”
胡姬道:“只不过墨御风听说了后,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皱着眉头说了声知道了。”
白山不以为意,“你想要他有什么表情,气急败坏的找黎南汐算账?”
胡姬道,“朝阳可是墨御风喜欢的人,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这样算计,墨御风能忍?”
白山道,“墨御风不仅仅能忍,而且还绝对不会找黎南汐的麻烦,顶多是警告黎南汐不要再这样做。”
胡姬一怔,“为何?他难道怕黎南汐?”
白山摇头,“他怎么可能怕黎南汐,只是他现在分身乏术,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天罗宗很多事情有依仗着黎南汐去做。 ”
胡姬却不赞同,“就这个原因?这墨御风也太不是男人了吧。”
白山道:“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你别忘了上任宗主可是黎南汐的父亲,而且就算宗主想要找黎南汐的麻烦,也不会是现在。”
“怎么讲?”胡姬问道。
“嘿。”白山笑了一声,“看来墨御风宗主重新做出了选择。”
“你是说...”黎南汐惊讶:“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