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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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开始没多久，柳蝶鸢一脚踹开大门，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蓝羽想拦都拦不住，只能跪下告罪。
柳蝶鸢袖口一卷，双手叉腰，指着苏启枫的鼻子骂道：“惊鸿生死未卜，你们两个居然还有心思下棋。”
“柳姑娘放宽心，惊鸿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是苏启辰，有些事情，想通了也就不担心了，反正干着急也于事无补。
苏启枫说：“惊鸿是聪明人，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留下线索，而且，对方既然没有当场杀了她，就表示她还有用，至少在利用价值消失之前，她是平安的。”
苏启辰说：“惊鸿一定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会让自己的身价不减反增的。”
“柳姑娘，你要明白，国家大事，儿女私情，像我这样的人会选择什么，其实惊鸿也知道，我不能为了她，放下这里的一切，她明白我的。”
柳蝶鸢将头一偏，冷哼：“你又不是惊鸿你怎么知道！说到底还不是贪恋权势荣华，这里又没有外人，何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遮遮掩掩的像个娘们儿。”
“四弟并非贪恋荣华富贵，他身上背的，或者说我们这几个上位者身上背负着的，是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如果换做是我，两者取其一，我会牺牲惊鸿，一个人的命怎么和千千万万的人比。”
“苏启辰，你忘了你被冤枉的时候，是惊鸿几日不眠不休替你翻案，最后差点旧疾复发一命呜呼，现在你居然要牺牲她，你……”
“对不起……”苏启辰偏过头，掩住眸中的黯然和心痛。
那天眼睁睁的看着她吐血晕倒，那种恐惧，这辈子也忘不掉。
那时候她的眼神，像是要远离尘世一样。
“你们大男人就知道说国家大义，根本就是伪君子！”柳蝶鸢流着泪，指着苏启辰的鼻子骂道，“我是小女子，我是肤浅，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惊鸿这一关逃不过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国家天下不关我的事，我只要我在乎的人能过得好好的，能够开心到老，潇潇洒洒地过一生，你们不救她，我去，我就不信凭着暗夜的势力，还找不到她！”
看着柳蝶鸢冲出门去，苏启辰问道：“你怎么不解释，你明明已经计划好了。”
“她骂得对，该骂，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权势富贵什么的，都是浮云，但是，我却放不开这个国家，我多希望我能够毫无顾忌的去活，可是二哥，就算再艰难，这条路我也会走到底，如果生在寻常人家这样的假设，我不想作。”苏启枫说，“我突然想到惊鸿的那首歌，就是我们第一次听到的那首，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只可惜，她还是有着太多牵挂，不能真正的笑看红尘，潇洒一生，说起来，我倒是更喜欢另外一首，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涛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不说这个了，二哥，过了今晚，不管对方是否行动，我都会离开，接下来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
“暗中的人马都布置好了？安全吗？虽然有洛先生在，但我还是不放心，万一皇叔或者别的势力得知你孤身在外，那岂不是……”
“这就要看二哥的演技了。”
苏启辰抿唇，问道：“求人不如求己，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你一贯的做法吗？”
“但是二哥配合的话，事情就顺利多了。”
苏启辰顿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却被一声尖哨打断。
苏启枫看了苏启辰一眼，到镜子前看了看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破绽之后，即刻冲到了院子里。
此时，洛少枫已经和那白衣女鬼交手有一阵了。
洛少枫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前几位的人物，但是和那女鬼对招，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并不是说那女鬼武功如何高强或者洛少枫功力退步，相反的，女鬼武功招式平平无奇，但胜在轻功绝顶，那飘忽诡异的身法，极快地在院中飘移，捉摸不定。
毕竟是武林名宿，洛少枫一步步紧跟着女鬼的身影，以内力化成无形的气场萦绕在女鬼四周，不让她逃走，同时招招攻向要害，不敢有半点懈怠。
苏启枫旁观了一阵，忽的闪身加入战圈，提气挥掌，打向她的面门。
女鬼白袖一挥，轻飘飘地飘开一段距离，但是毕竟武功不够好，闪开苏启枫攻击的同时，没有顾及到洛少枫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等到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洛少枫毫不留情，提起七成内力击出一掌。
女鬼心思倒算聪颖，反应也快，知道身受重伤是再所难免，就不再运气抵抗，而是借着掌力飞向墙头，即刻隐入了黑暗之中。
两人对看一眼，立刻追过去。
苏启辰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苏启枫离去，黯然地低下头。
“如此放心的将几十万大军的指挥权暂交给我，如此信任，我该怎么还你，其实我大可以借此笼络人心，甚至夺了你的兵权。”你这算是试探，还是推心置腹……
身处政治的漩涡之中，成大事者，该不拘小节，该把握局势，该运筹帷幄，该……六亲不认……
“四弟，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手指不觉得加大了力度，苏启辰看着茫茫夜色，若有所思。
“你确定你的那只鸟能够找到那个女鬼？”
“不会有错，我在她身上洒下了秘粉，只有它能够闻出味道追踪过去，苏启……”洛少枫觉得直呼其名有些不妥，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他苏瑾，“苏瑾，那人受伤颇重走不远的，一定在这附近。”
“叫我寒瑾吧，苏瑾这个名字也太招摇了。”苏启枫摊手，“洛卿华，可以这么叫吧。”
“可以。”
“等等。”苏启枫抬手，指了指前方一幢小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院子就是怡红院的后院。”
“青楼？”
“没错，沙城最大的青楼，据惊鸿说，也是那个组织的一个据点。”
“那你的推测算是对了一小半，进去看看！”
自从有了上一次和寒惊鸿去青楼的经验，洛少枫早就决定是死也不再进这种地方，无奈这次情非得已，挑了个不显眼的墙跟，正要进去的时候，却感到周围有人窥伺。
苏启枫以为是对方的人，正要出手制住他，却发现对方不过是几个半大的孩子。
“你们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个比较高的孩子打量了两人几眼，说道：“我们没有家。”
洛少枫说，“看你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是流浪的孩子，要不要说实话？”
周鹏刚要说话，却被赵云拉到了身后，看着洛少枫说道：“我们在等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什么都没有看到。”
苏启枫眸中带了些赞许之意，心道：这孩子有勇有谋，好好培养，终成气候。
“你们在等谁？”
“等姐姐。”
“姐姐？”洛少枫明显不信，抬头看着寒瑾，“寒瑾，我看这几个孩子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恐怕……”
既然能利用女人来降低对手的防范心，那么小孩也未尝不可。
“寒瑾？你也姓寒？寒冷的寒？”刘天玮问道。
赵云没料到刘天玮会突然说话，阻止不及，心里暗暗懊悔。
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要是他们是寒惊鸿的敌人，事情就麻烦了。
“也？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的姐姐也姓寒。”
面对苏启枫的问话，赵云思考良久也未能摸清话中的含义，只能老实回答，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对付不了解的人，尤其是他还是聪明人的时候，八分真两分假的回答最容易蒙混过关。
不等苏启枫说话，洛少枫紧接着问：“是不是叫寒惊鸿？那你们就是赵云，周鹏，刘天玮？”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周鹏就感觉自己说漏了嘴，立刻闭紧嘴巴一个字也不再多说。
“不用担心，我听柳姑娘说起过你们，她说是惊鸿嘱咐她照顾你们的。”
三人还是不说话，互相依靠着，退到了路中间，站到了最有利于逃跑的位置。
“我听惊鸿说你们三人想从军？”
洛少枫知道这时候说再多的解释这三个孩子也不会完全相信，不过毕竟只是孩子，从他们最在意的事情入手，总会容易很多。
刘天玮一点也不怕，拍着胸脯严肃道：“对！我们三个将来都是要做大将军的！”
“那简单多了，这位就是大元帅，瑾王爷麾下第一谋士，有他引荐，你们想到军中不是轻而易举？”
几个孩子犹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他叫寒瑾，你们也猜到了吧，是惊鸿的哥哥。”
苏启枫把一块小铁牌交给赵云，说：“如果你们还不能相信，明天拿着这个去帅府找一个叫蓝羽的人，让她带你们去找柳姑娘。”
周鹏说：“我们怎么相信你？”
“这要看你们，爱信不信。”苏启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赵云思考了一会儿，说：“那好，我们姑且相信你。”
看着三个孩子跑开，洛少枫问道：“你给他们令牌，就不怕泄露行藏？”
“那块牌子是靳先生的，很多兵士都认得，昨晚他来找我商量事情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了我房里，现在正好还给他。”
“那这院子，现在进去？”
“你有没有人皮面具，要是被人认出来，麻烦就大了。”
洛卿华找了找，虽然是找到了两张，但是麻烦的是，一张是女人的脸。
两人对视几眼，当下不知道怎么说。
苏启枫想的是，自己身材一点也不纤细，就算穿上女装，也太魁梧，那不是明摆着招人怀疑么。反观洛卿华，他体型瘦长，虽然不似女子娇柔，但和自己比起来，确实好了不少。
而洛卿华也考虑到了这里，和苏启枫不同的是，他此刻正愁着找什么理由可以不扮成女人，谁让自己的硬件没有苏启枫好呢。
苏启枫一贯不喜欢拖拖拉拉，即刻抢过那张男人面具敷在脸上，用药水粘合之后，抬眼看着洛卿华，“快点吧，反正没人知道你是枫少。”
本来洛卿华决定不进去的，但是看到苏启枫的脸，想了想还是进去的好，不然可能会错过一场好戏。
本质来说，寒惊鸿和洛少枫都属于腹黑型，带来的人皮面具虽然是一男一女，但是男的那张却比女的那张更为妖媚，切正是出自寒惊鸿的手笔。
当时她只是无聊，抱着玩玩的心态，做了一张，戴上之后对着镜子念叨着“这大概就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嗯，小说里面描写的完美男人大概就是这样子，公狐狸精。”
那时候虽然视力还没有恢复，却也能够想见那是怎样的脸，公狐狸精……
月色下的脸绝代倾城，神仙一样的容貌，却带着妖精的魅惑。
真真是风华无双。
洛少枫感叹：惊鸿做这个想干什么啊。
“寒瑾，等会儿最好少让人看到你的脸，不然我们会很麻烦。”
“为什么？”
洛少枫拿出一面镜子递过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而且有气的话等找到惊鸿，朝着她撒。”
苏启枫疑惑地接过，却在看到镜中人的一刹那，傻了。
顶着这张脸进去，还不如往脸上抹灰呢。
“这个……”
“惊鸿说，这是公狐狸精。”
公狐狸精？“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洛少枫摊手，“所以等会儿出了什么事，比如哗变什么的，算账找她，善后别找我。”
苏启枫此刻后悔万分，早知道这样不如扮成女人。
满脸郁结地看着洛少枫，恨不得跟他换一张脸皮。
而此时，洛少枫正暗自庆幸，上天果然是眷顾着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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