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骨生歌（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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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这些年她都经历过什么。迪卢克慢慢走上前去，爱怜地捧住了她的脸。她居然连笑容都忘记了。
荧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我今天是来杀你的。”
迪卢克抿了抿唇：“我欠你一条命。”
荧摇了摇头：“不，最开始是你救了我，我们谁都不欠谁。”
她端详了他片刻，而后后退了几步：“我不会杀你的。”
“别回去。”迪卢克没有给她退却的机会，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留下，我现在有能力能护好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保护她，荧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她抬头看着红发青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忍不住有些酸涩。
他是如此的耀眼，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够迸发出燃烧的火光。而她，可能曾经是星星，但是现在已经不再发亮，沾满了黑暗和污秽。
他不应该留下她，可是她又不甘心。
荧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奇异地跳动着，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了，但是心似乎活了过来，带来一种急切地，需要被填满的感觉。
迪卢克轻轻地、克制地抱住了她，在她头顶发出一声喟叹：“我找了你好多年……”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响，荧抬起头，急切地寻找他的唇。她完全不会如何表达感情，只能凭着感官恣意行动，现在她只知道，自己在渴望他。
他们交换着气息。这是荧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多托雷从来不会给一个工具任何温存。但迪卢克是温柔的，他捧着她的脸，似乎在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能够让荧感受到被珍视的感觉。她的鼻子有点酸，几乎要沁出一滴泪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夜色如水一般环绕在四周，宇宙间有数不尽的繁星，而如今，他的星星近在咫尺。两片蝴蝶骨如同天使的翅膀一般美丽，他忍不住赞叹造物主的出神入化。发丝缠绕，交织，迷乱，摇曳在夜色里，摇曳在晚风里。
荧最后给了他一个吻，他沉沉睡去。
清晨，荧坐起身，从床边捡起凌乱的衣服，穿回到身上。
迪卢克仍在熟睡，这是荧意料之中的。她在最后的吻里给他加入了一点昏睡性的药品，因为她知道，如果他醒着，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走的。
但是她必须离开。因为她是在淤泥里长大的，能够从泥中探出头接触一次阳光就已经心满意足，淤泥里的生物在阳光下是活不下去的，她必须回到黑暗里。
即便她知道，回去之后迎接她的是没完成任务的严酷惩罚，她也必须回去。
荧低下头，在迪卢克的面颊上印下一个吻，而后便离开了。
上次，是他离开她，这次，就换过来吧。
5
“这是你第一次没完成任务。”
多托雷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说明，连眼神也没有看向荧。
“我愿意接受惩罚。”荧低下头。
多托雷这才把目光移了过来，脸上浮现出点诧异：“出现变量了？”
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过来。”他放下手里的报告，朝荧招了招手。
荧顺从地走到他身边。
“跪下。”他让荧跪在地面上，而后传来搭扣解开的声音。
“舔。”
荧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但是这丝犹豫却落在了多托雷的眼里。多托雷眯了眯眼，手探向她的衣领。
布帛破碎的声音。
“果然，”他平静地陈述着，“你脏了。”
他站起身，抵着她的喉咙，荧几乎要喘不过气，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多托雷整理着衣服，荧咳嗽着，虽然咳出了一部分，但是大多数还是被吞了下去。
多托雷拿出一个项圈扣在她颈部，而后几乎是将她拖拽到床旁边，用铁链锁住搭扣，而后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摸着她的脸。
“不听话的实验品，就没有必要留着了。”他笑着说。
荧低头喘着气，没有回应。
“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的实验，关于打破人类和兽类的生殖隔离，创造出兽人这个新物种，来实现对基因的突破。”他用优雅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实验室里的狗还缺少用来配种的试验品，你似乎挺合适的。”
荧抬了抬眼，随即又释然了。她早就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实在受不了……就想办法去死好了。反正她已经见过阳光，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电话响了起来，多托雷站起身，走到一边接听。
“是，失败了。”她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确认，又答应了对方什么。
放下电话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然后拿着桌子上的实验报告走了出去。
他不会是去……荧拒绝接着往下想可能性。她查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和锁链，却绝望地发现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打开。
只能这样吗？她的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6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在一张床上。
意识回笼两秒，目光向旁边游移，潘塔罗涅冲她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荧声音沙哑，半撑起身子，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潘塔罗涅的地盘，装修极为奢华，每个细节都透漏出有钱的气息。
潘塔罗涅递过来一杯水：“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呢。”
“博士呢？”荧喝了几口水，然后看向他。
“别惦记那个只有实验的疯子了，”潘塔罗涅优雅地活动着手指，“他把你送给我了。”
荧居然笑了一下：“挺好。”
“当然，”他附和着她的话，“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正在某个实验室里被解剖呢。”
荧表示赞同。
潘塔罗涅接过杯子放回桌子上：“我怎么觉得，你稍微有点不一样了呢？”
“或许吧，”荧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
“不管怎样，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潘塔罗涅坐到床边，暗示性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荧转了转心思，觉得这一场在劫难逃，索性同意了：“那你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吧。”这位富人倒是很痛快。
“我要你给博士打个电话。”
正在实验中的多托雷接到了潘塔罗涅的电话，他看着来电号码，一脸不虞的接起：“什么事？”
对面传来了混杂的喘息声，然后便是潘塔罗涅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敢保证，她在你那里肯定没有这么鲜活。”
多托雷听着少女的声音，以及一些毫无意义的攀比，诸如“你比博士大多了”“比他强”“比他技术好很多”等等，脸色禁不住沉了下来。
扣下电话，潘塔罗涅俯身亲吻少女洁白的颈项：“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荧意兴阑珊地摸着他的长发，眼里流露出志在必得：“之后，让你吃惊的事情还多着呢。”
她在梦里，醒来了。
而她，似乎是第一个醒来的人，这就意味着，属于她的实验，要开始了。
唤醒梦中的人应该怎么做？或许直截了当，或许循序渐进，循序渐进就是之前神里绫人所采用的方法，荧拿不准他为什么要这么设计。或许直截了当的唤醒会对做梦的本体产生一定的伤害？要想证明这点，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实验品。
她可不在乎直截了当的唤醒会不会对愚人众的执行官富人造成什么伤害。
此刻两人已经平静下来，一同躺在床上，荧侧卧着，用手支着脑袋打量对方脸上的表情：“或许你有想起什么吗？”
对方脸上的困惑不似作伪：“想起什么？”
荧干脆利落地抛出答案：“这里只是一个梦，你实际上是提瓦特大陆的人，愚人众执行官富人，效力与冰之女皇麾下。”
潘塔罗涅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很有趣的设想。”
看来直截了当不起作用。
荧获取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睡会吧，睡醒了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白骨生歌（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