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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番外三(上) ...
胥明澈最近很烦,看谁都不顺眼。
陆清试探着问了句,胥明澈便哀叹道:“我被人睡了。”
“哦,谁睡你了?”顺嘴说完,陆清才理清楚这是几个意思。他磨枪的动作顿住,扭头道:“将军,你是不是说反了?”
胥明澈瞧他一眼,不再开口。
陆清斗胆猜测:“将军……你去找小倌,被误伤了?”
胥明澈撇撇手,负剑去巡视了。路过骑兵营时,他藏在树荫里,偷摸摸地看了一会里边。
南朝蓄马少,皇帝去年满打满算也只整出四万匹良驹,对半拆给了恒羽军和胥家军。故而六万胥家军里,只能转两万做骑兵,单独做一个营。
至于选谁统管骑兵营,胥明澈他爹考虑了很久,最终搞了一个驯马赛,候选的七个将领谁能驯服最烈的那匹红棕马,谁扛下骑兵营。
倒霉的是,南朝人向来不善驭马。况且跟着胥明澈他爹打名号的,大多是乡野村夫,从黄土地里变将军,已经了不得了,很难奢望他们再把驭马术玩出花。
胥明澈原本要上去试试,但他爹不让。他爹老农心思,要把胥家军的帅印传给他。他若掌帅印,总不好再争一个其他人向上的位置。
正当老爹叹着气要散场时,一道身影跃上了红棕马。那身影轻如燕,却矫健似蛟龙,擒着红棕马宛如奔雷。台下将士惊讶不已,见那人伏在马背上,渐渐安抚住红棕马,顿时又一片叫好。
喝彩中,红棕马忽而嘶鸣,猛然一甩腰,将人甩了出去。
“大夫——”胥明澈探出身喊道。
众人连忙给大夫让出路,但摔在地上的人推开大夫,抹去嘴上的血,又追上了红棕马。
“喂!不要命了!”胥明澈急匆匆翻下高台。
他正欲入场,红棕马的马蹄却逐渐放缓,它最终刹住,前腿高高扬起,发出震慑的吼声。那两万匹拴在场外的良驹,紧追着引声长鸣。
马背上的人未穿甲,却仿佛戎装加身,红披猎猎。她迎着烈日,仰头向高台,“大帅,骑兵营可归我了?”
大帅捋着白须,沉了脸,“盛瑛,你不在此次选拔之列。”
“大帅……”胥明澈想劝他爹三思。
大帅根本不看他,“罚挑粮八十担,挑完来领牌子。”
此话一出,站在台下那些兵士纷纷为盛瑛振臂高呼。
“小盛当真比男人还男人。”陆清佩服道。
胥明澈看着马背上那人,抬手给了陆清一巴掌。
其实陆清的话倒也没毛病,盛瑛的确比男人还男人。她的枪法、智谋,乃至英勇,在军中数一数二。
可惜胥明澈他爹,和那群追随他爹的老古板,看不惯盛瑛,非要压她一头。否则盛瑛的军衔,根本不止一个参将。
盛瑛当初是和另外俩姑娘女扮男装,充进火头军里的。人不够用时,火头军也得上战场。这几个姑娘在武馆习过武,一打竟打出名堂了。
可惜“安能辨我是雌雄”不过是戏文,在一群大老爷们里,她们怎么也瞒不久。被发现时,一个姑娘已经战死。而大帅准备给另外两个一些安抚,送离军队。
其中一个接下安抚,跟胥家军里的将士成婚了。剩下一个盛瑛,却不肯离开。她在大帅帐前跪了三天三夜,换了一个留下的机会。
军营上下知道她是女人,多少会让这点,可她不要。男人能干的事,她半点都不会少。
她本事高,为人又大气,在胥家军这些年,早就积累出人望了。尤其是入营的新兵,可喜欢被她训。
那场驯马后,胥明澈转着剑去找盛瑛时,他已经来晚了——那群新兵蛋子争着帮盛瑛挑完了八十担。
这会,盛瑛正带着骑兵营练冲击术,胥明澈靠树上看得津津有味。
无论是从布阵,还是迎击时机,盛瑛都做得很好。胥家军里换谁上,都不可能比她更强。胥明澈忽然想起盛瑛几次找他,都是从他那顺书走。
难怪好几本骑兵经略不见了。她恐怕早就嗅到了朝中要练骑兵的风向,悄悄备起来了。毕竟外头的蛮族正是靠骑兵耀武扬威。
盛瑛对想要的,从来不缺耐心,也不缺手段,没人能拦住她。就像那场驯马,哪怕老家伙们根本不给她机会,她也要自己抢机会。
胥明澈心想,这人是做大将军的料,可惜,是个女孩儿。
“将军!”树下有一队卫兵经过,发现胥明澈了,他们枪纂凿地,喊出响亮的声音。
骑兵营被惊动了,盛瑛带着他们驻马,给胥明澈来了一声更响亮的问候。
胥明澈不得不硬着头皮检阅骑兵营,他几次对上盛瑛的目光,次次欲说还休。而盛瑛压根不回避,她坦然地等着胥明澈的指示,一如寻常。
胥明澈神情严肃,脚步沉稳,内心发虚,他夸了几句,便急匆匆走了。
他嘀咕着,难不成是我昏头了?
出了军营,胥明澈溜达去了恒羽军那。郁冕正开小学堂,给一群将领讲兵法。
胥明澈潜在后头,偷师学艺。
郁冕十几岁就被他爹送去边关了,跟骑马的外族打了十年交道,帝都就数他最懂马术。胥明澈内心一咯噔,想起盛瑛找了郁冕几次,就是问他马术的事。那日她正巧也来了?
郁冕讲完课,给人散学了。他走到胥明澈桌前,敲了敲,“胥将军没听够?”
胥明澈收回思绪,咧嘴一笑,揽上郁冕的肩,“老弟,跟你打听个事。那日,皇上不是给你赐婚了吗?我们几个陪你喝酒庆祝,入夜之后怎么着了?我怎么回去的?”
郁冕不说话,手上握着兵卷,嘴上藏着半抹笑。
“你这笑得我发怵……”胥明澈道。
郁冕好笑地摇了摇头,道:“盛瑛带你回去的。”
“你确定?你怎么让她带我走啊。”
郁冕道:“盛瑛问我养马的事,我当时也有几分醉意,便说明日去寻她。你突然扑出,缠着盛瑛带你骑马走,还说别让你爹知晓。”
“我、我缠她?”
郁冕点头,“你抱着人家的胳膊,盛瑛推都推不开,她能奈你何?”
“那你第二日去寻她没有?”胥明澈问。
“去了,巳时左右去的。”
“她可有异状?”
“并无异状,她带我去看了你们那批马。”郁冕神色认真几分,“明澈,你想问什么?”
胥明澈笑道:“我回去时不小心砸了她一块玉,还以为她逗我呢,这不跟你求证来了。”
“她有的东西不多,若你砸的是她从家带出来的那块玉,可要好好跟人道歉。”
“知道了。我先回了。”胥明澈道,他踢开地上的石子,悠悠走了。
其实答案他早就明了,郁冕只是给他把棺材板压死了。
夕阳渐落,胥明澈举起那日清醒时,握在手心的小半块残玉。他对着日头照了照,隐约能看出几点黑色瑕疵。
盛瑛没提过她老家,但看得出家境普通。这块玉,质地不太好,但她贴身带着。
胥明澈心知,自己是真欺负人了。
他挺喜欢盛瑛那姑娘,但止步于赏识。他偏心雩公主那样的女人。
雩公主仪态万千,走路时那娉婷的宫步,一步步走在花上似的。胥明澈记得第一次见雩公主,是在一家茶馆里,她绾起衣袖,露出雪一样的皓腕。她取了茶筅点茶,点在哪,胥明澈的目光便跟到哪。
当她笑时,茶香都在她的酒窝里打转。胥明澈和一众大老粗,全看直了眼。
后来打听出,她是宫里的殿下。胥明澈没想到金枝玉叶丝毫不嫌平民百姓,顿时觉得她美上一层楼。
他那段时间迷上了喝茶,天天搭着人去茶馆。直到听说皇帝准备下旨,将雩公主许配给郁冕。
胥明澈原本想找他爹拦下皇上,但他去找郁冕商量时,发现他房里还放着跟胥明澈去茶馆时,带走的那罐茶。茶叶已经空了,罐子还一直留着。
郁冕除了被胥明澈拉着去的那次,再也没去过茶馆。哪怕胥明澈找,他都推拒说不爱喝茶。
郁冕是君子,胥明澈自然也不能不干人事。
圣旨发到郁府后,郁冕皱着眉打算入宫,却在门口被胥凌拦住了。他提着酒,说,祝老弟和雩公主百年好合,日后若生个雩公主那样的姑娘,千万留给他儿子,胥家得花千金来娶。
胥明澈想着,叹了口气。盛瑛和雩公主差了十万八千里,胥明澈第一次见,真以为是泥地里的野小子。就是他亲手把盛瑛和她那两个小姐妹招进军营的。
他没想到这仨都是姑娘,更没想到其中一个,能在男人的战场里,闯出一番天地。而他一时糊涂,还和这一个,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
他在军营外绕了两圈,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陆清看见胥明澈,老远便喊了起来。
“招魂呐?”胥明澈没好气道。
陆清奔至他跟前,开口就问:“将军,你还喜欢女人吗?”
胥明澈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我不喜欢女人,喜欢你啊?”
陆清捂着头,凑近道:“将军,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有话就说,没话滚。”
陆清连忙道:“我说,我说。将军,你有机会娶雩公主了。”他兴高采烈道,等着胥明澈夸他,谁知胥明澈又给了他一巴掌。
“说什么鬼话?”
陆清像个小媳妇似的,委屈道:“雩公主和郁冕将军的婚事黄了,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
“黄了?什么时候的事?说清楚点。”
“上官说,是昨天下午八王爷找郁冕将军谈的,王爷的意思是两人八字不合。不过我打听到,是雩公主不想嫁大老粗。”
胥明澈瞪着眼说:“大老粗?郁冕?你要不说郁冕是个武将,别人都得以为他是文状元。大老粗分明指我们这种人。”
“将军,你到底想不想娶雩公主啊?你不用担心郁冕将军。他和八王爷谈完,笑吟吟地把王爷送出门,今日练操也半点没耽误。上官观望一天了,他说郁冕将军恐怕本就不想娶公主。”
怎么会不想?郁冕酒量好,那日他是有多高兴,才会把自己喝到醉眼朦胧?
胥明澈原地转了两圈,而后一脚踢在陆清屁股上,“你,去寒茶客舍把咱们抓盗贼时,在小月轩碰见三王爷的事透出去,挑重点,讲给客舍里的女人们听。”
这是将军在下令,陆清虽不解,但还是立马去做了。
他撒腿走时,在军营门口撞上了盛瑛。这小子底盘还没盛瑛稳,一撞就倒,还是盛瑛扶住了他。
胥明澈喊了盛瑛一声,盛瑛便垂手等他发话。可半响,只听将军大人憋出一句“吃了吗”。盛瑛说在伙房吃过了,随后便说要喂马,告辞离开。
盛瑛自从领了骑兵营,马都是自己养,听说有几次还睡在马厩里。
胥明澈看见她脚底的鞋穿了洞,露出脚后跟的死皮。不由叹气。
老爹认了盛瑛留在军营后,胥明澈想着她多有不便,给她找了俩丫鬟。结果盛瑛把丫鬟训成兵了,一个比一个糙。
————
夜深时,有个女人敲开了胥明澈的房门,她领着胥明澈去了寒茶客舍的暗室里。
雩公主已经碾好了茶叶,待他来,便开始点茶。
胥明澈跪坐在她对面,品了好几杯茶。两人沉着气,不开口,最后还是雩公主,展眉解颐,先笑了,“胥将军,很有耐心。”
胥明澈颔首道:“寒夜客来茶当酒,殿下的茶,比酒更绕齿香。”
“胥将军是想多吃几杯?”雩公主目光无限柔软,引着人上钩。
胥明澈摇头,道:“胥家军因天家厚德,方才接受招安。皇位上无论坐的是谁,只要于南朝有所裨益,便是胥家军效忠之主。”
雩公主放下茶壶,道:“那么胥将军以三王爷开设娼院一事,引我而来,所为何事?”
“以此事做帖,邀公主殿下,三日后,瞧一出好戏。”
“哦?”雩公主兴致颇高地瞧着胥明澈。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寒夜》宋·杜耒
枪纂:zuǎn长枪末端的那个尖尖头
茶筅:chá xiǎn 用竹子制成,用于调搅粉末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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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番外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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