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森小姐穿越咒术界》谈风

21、第 21 章

　　“那我——赌你不会说。”

　　虎杖悠仁手忙脚乱地拍掉两面宿傩的嘴，现一个拍一个。

　　百忙之中对森鸥外做出承诺：“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宿傩说出去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好笑。

　　两面宿傩被打到无语，干脆懒得再说什么，反正嘴长他身上，想说什么说什么，那小鬼还能拦得住他？

　　一人一诅咒都没意识到森鸥外的这句话是对着两面宿傩说的。

　　察觉到两面宿傩终于不出来了，虎杖悠仁松了口气，摸着后脑勺试图解释：“那什么……”

　　似乎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虽然身体不会被宿傩夺走，但宿傩要是非要像刚刚那样做，他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平时宿傩都懒得理他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是因为那个医生姐姐的术式吗？虎杖悠仁悄悄瞥了眼与谢野晶子。

　　才接触咒术界不久，他连咒术界的一些常识都还有些搞不清楚，不明白医生姐姐的术式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宿傩不太可能在这方面说谎。

　　或者说作为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不屑于说谎。

　　虎杖悠仁有些愧疚，如果是因为救他对医生姐姐造成了困扰和麻烦……

　　与谢野晶子倒对这个问题一点不担心，虎杖不了解森鸥外她还不了解她吗？

　　要是她的异能真的暴露在咒术界，第一个跳脚的就是森鸥外。

　　所以与谢野晶子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什么时候能结束回去了？！

　　被笼罩在帐下的少年院早已在与两面宿傩的战斗中半数变成废墟，角落里、断壁上或站或蹲，或悬空的咒灵之间，进行着一场无人知晓的交谈。

　　森鸥外知道，时间不多了，再过不久，就会有人进来帐内。

　　于是虎杖悠仁疑惑地看着森鸥外对他眨了眨眼，缓缓开口：“好呀，有诅咒之王给我们背书，晶子一定能被总监部重视的。”

　　两面宿傩冷笑：“小鬼，激将法对我没用。”

　　更别说这么低劣的激将法了，以为她说让他做，他就不会去做？呵，他偏偏要做！

　　森鸥外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样啊，真可惜，看来我得威胁你了。”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两面宿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身体还在虎杖悠仁的掌控中，两面宿傩觉得自己都需要抹一抹眼角笑出的泪了。

　　太好笑了。

　　“小鬼，看在你取悦了本大爷的份上，这次就免去你的死罪吧。”

　　森鸥外挑眉：“是吗？”

　　-

　　艾利斯早就摸清了诅咒放置两面宿傩的手指的地方，毕竟其他诅咒经常也要“出门”，携带两面宿傩的手指容易吸引其他咒灵，不太方便。

　　在两面宿傩把少年院的那根手指吞噬的时候，森鸥外便放弃了拿走那根手指，转而让艾利斯去了诅咒放置两面宿傩的手指的地方。

　　被羂索发现了，不过不是大事。

　　好歹是合作关系，更何况平时艾利斯的性格给了羂索一个错觉，“他还是个孩子”。

　　“艾利斯来这里做什么？”顶着江之岛盾子的脸，羂索蹲下身，对艾利斯微笑，轻声问他。

　　艾利斯指了指放在特质柜子里的特级咒物，命令羂索：“我要那个。”

　　羂索哄他：“那个不好玩，真人手里有更好玩的哦，大的小的，什么样的都有。”

　　在羂索的印象里，真人还是那个喜欢做改造人的真人，用术式改造后人类奇形怪状，比诅咒还要像诅咒，艾利斯要是喜欢两面宿傩的手指的样子，也会喜欢那些改造人。

　　艾利斯会如她的意吗？

　　怎么可能。

　　“我！就要！那个！”艾利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比他整个人还大的针筒注射器，锋利的针尖正对着羂索的眼睛，根本不讲理。

　　羂索：“……”

　　也不是打不过，只是和小孩计较感觉她的智商也变低了，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人类，打起来……就是群殴了，其他诅咒绝对不会在这件小事上站在她这边。

　　行，玩。

　　“给你。”羂索塞了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给艾利斯，眼不见心不烦地把她推出门，关在外面。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艾利斯也没继续为难羂索，要不是森鸥外想要这个，他才懒得和羂索打交道。

　　那个家伙总给他一种，她在垂涎他的感觉，毛骨悚然的，特别讨厌。

　　艾利斯用两根手指捏着特级咒物塞进口袋，很快消失在这里，去到外界。

　　在两面宿傩说免除森鸥外的死罪时，艾利斯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希望之峰学院附近，也不知道羂索把入口放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在两面宿傩的手指吸引来咒灵之前，艾利斯嫌弃地一口吞了它。

　　什么也没有发生。

　　森鸥外有些失望。
　　既没有出现新的两面宿傩的意识，也没有和咒灵一样获得两面宿傩的力量……果然，异能体不行么？

　　突然，虎杖悠仁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诶？宿傩你在生气吗？”

　　眼前这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忽悠起人来，听上去一点也没有破绽。

　　可惜两面宿傩不吃这套，话说两面宿傩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嘛！任性地很，这样想着的虎杖悠仁就察觉到体内的两面宿傩暴怒的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

　　两面宿傩也想问这个问题。
　　要知道即使是被困在名为虎杖悠仁这个容器体内，他也是能感应到所有手指的位置，哪怕有些因为处于封印中或是位置较远，只能知道大致方位。

　　但就在刚刚，他的感应中，一根手指消失了。

　　两面宿傩不知道咒术师打着什么主意吗？让虎杖悠仁吸收所有的手指，然后杀了虎杖悠仁，这样才能真正地杀死他。

　　千年来从没有术师能够真的消灭他的手指，所以虎杖才能活着。

　　可——

　　这个小鬼做了什么？！

　　透过虎杖悠仁的眼睛，两面宿傩看着这个自己从没正眼看过的人类，突然笑了。

　　“你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到我？”

　　如果说之前两面宿傩还是玩味的态度，可有可无，现在，他保证自己绝对会完完整整地将那个戴着金色发卡的女人包括他们，全都跟总监部说了。

　　两面宿傩最讨厌被人威胁。

　　要不是控制不了这具身体，森鸥外已经人头落地了。

　　特别是在看见森鸥外脸上挑衅的笑容时。

　　那其实并不是挑衅，你得原谅一个被惹怒的诅咒之王看人不顺眼，从一个单纯的笑容里解读出挑衅的意思。

　　当然，森鸥外并没有给人解释的习惯，任由两面宿傩去误会。

　　在艾利斯吞下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后，并没有出现虎杖悠仁身上的情况，而是大概作为了一个“封印的容器”？从两面宿傩的反应上来看，是这样的。

　　艾利斯本身的特性就是无限接近人类，但本质又不是人类，也不算咒灵，所以两面宿傩的手指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因为艾利斯本身的特性而让两面宿傩本人都感应不到手指的位置。

　　又或许异能体都有这种功能？有机会试试。

　　森鸥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至于那什么威胁，她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威胁两面宿傩，毕竟依两面宿傩的性格面对这种威胁最大的可能只会是玉石俱焚。

　　这样做只是为了一件事而已。

　　很简单的一件事。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吧？”

　　让两面宿傩和她处于同一视线。

　　高高在上的诅咒之王不会跟人类谈判，但现在，他低下高傲的头颅，看到她了。

　　-

　　少年院外的雨越下越大，鼓点一般砸在伏黑惠的心头。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伏黑惠以为过去了很久，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几分钟。

　　久到被送往医院的钉崎醒来，与他通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你就这样在外面等着？？？”生机勃勃的声音钻入伏黑惠的耳里，不可置信地质问他，“你不是能召唤式神吗！唤一个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啊！听那狗屎总监部的话干什么！他们恨不得悠仁死在里面！！！”

　　伏黑惠觉得钉崎说得对。

　　但是，“虎杖出来了。”

　　雨幕下，粉发的少年小跑着来到伏黑惠的面前，脸上是他熟悉的笑。

　　是虎杖，不是两面宿傩。

　　——他平安回来了。

　　“伏黑！！”

　　虎杖的大嗓门隔着一个手机都让钉崎野蔷薇听得清清楚楚，她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让虎杖接电话。”

　　伏黑惠把手机递给虎杖悠仁。

　　“哇钉崎你醒了，伤怎么样啊……”

　　面对咒胎，东京校的一年级生显露出了他们作为咒术师的极高素养，并且祓除了咒胎没有使事态更加扩大。

　　但这件事并没有因为三个一年级生平安归来而就这么过去。

　　虎杖悠仁的意思是，宿傩祓除了咒胎，然后他控制身体醒了过来，这样的话五条悟可不会相信。

　　虎杖不说，他就亲自来少年院调查。

　　那天少年院下的大雨重刷了许多痕迹，五条悟的六眼依旧从断壁残垣的角落间看到了熟悉的咒力残秽。

　　——是夺走他挚友身体的那个诅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