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雁姑山行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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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雁姑山植被丰茂树林葱郁，时常有山鸡、野兔等出没。
到达指定地点，众人分发了佩箭，便向四处分散开去。纪棠骑着马儿，缓缓走入林中。
魏叙看着她的身影，陷入沉思。她平时出门都是坐马车，从未见过她骑马，没想到她不仅会骑，而且骑得还很好。难道，也是她母亲教的？
究竟，她还瞒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大哥，想什么呢！”魏暄夫妻从后面跟上来，朝他看的方向张望。
“没什么，走吧。”
日头渐渐升上了山林，耀眼的日光中，层层树影交错，似一幅幅丹青水墨。
没走多久，纪棠就发现了一只野兔，挽弓搭箭一击即中，下马捡起兔子，挂在了马鞍上。
“棠嫂嫂好厉害！”
纪棠转身，见魏陵姐弟打马走了过来。
“阿姐，放我下去。”
琅哥儿一边说一边往下溜，魏陵怕他摔下去，只好下马将其抱下。
小家伙噔噔噔跑过去，眼馋地望着马鞍上的兔子：“棠嫂嫂，这只兔子能给我吗？阿姐太笨，一只兔子都打不到！”
魏陵不善骑射，带着琅哥儿不敢跑得太快，两人没发现猎物，便骑着马在山林里兜圈子。
纪棠将兔子取下：“喏，给你。”
“谢谢棠嫂嫂！”琅哥儿接过兔子，撒腿往回跑，“阿姐你看！”
魏陵将兔子挂好，看向纪棠：“我和魏琅能跟着棠嫂嫂吗？”反正他们姐弟也打不到猎物，不如跟着纪棠，还能有些收获。
“当然。”纪棠重新跳上马背，“可要跟紧了。”
闻言，姐弟两急忙跳上马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溪涧，旁边的草丛里又发现两只山鸡，纪棠翻身下马，魏琅也急匆匆下来，轻声道：“棠嫂嫂，可以教我吗？”
纪棠笑笑，将琅哥儿圈在怀里，握住他的手，拉开弓弦。
刚要放箭，却听得“嗖”一声，不知从哪里射出一支箭，率先射中了一只山鸡，另一只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琅哥儿气呼呼地转头，眼睁睁看着原本是他的猎物，被魏襄捡走了。
“那是我先发现的！”
魏襄停下脚步，扬了扬手中的山鸡：“谁先射中就是谁的。”
“你不讲理！”
魏琅想要冲上去评理，纪棠拉住他安慰道：“没关系，咱们去别处。”
刚想走，远处茂密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半人来高的草叶不住晃动。
魏琅一喜，扯住纪棠的衣衫：“棠嫂嫂，快，那边有野兔！”说罢就往前跑，纪棠三两步追上：“先别过去。”
魏陵也走过来，朝草丛里张望：“看这动静，不像是野兔。”
“不是野兔难道还是山猪不成？雁姑山上可没有山猪。”魏襄白了几人一眼，一边抽箭一边往前走。
“魏襄，别过去。”
纪棠出言阻止，魏襄哪里肯听，直到离草丛约两丈的距离才停下来。
然而，方才一直晃动的草叶突然没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声响也没有了，魏襄正欲上前看个究竟，一只浑身黑毛的山猪猛然蹿出，直朝人袭去。
魏襄大惊，此时射箭已来不及，只得拔腿就跑。
可是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猪呢，魏襄哭天喊地，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突然脚下一顿，踢到一块大石头，瞬间摔倒在地上。
一转头，山猪扑了过来，魏襄惊叫着下意识闭上了眼。
几声哀嚎传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只见上一刻还在狂奔的山猪此时已躺倒在地，脖子上插着两支利箭。
“堂姐！”
魏陵和魏琅吓坏了，急忙跑过去查看魏襄的情况。
魏襄哆嗦着睁开眼睛，那山猪正倒在她脚边，长着獠牙的嘴里淌出鲜血，四肢蹄子还在抽搐。
纪棠走过去，拔出两支箭，在旁边的草叶上蹭了蹭：“看来，这雁姑山上可不止山鸡和野兔。”
这句话是怼魏襄的，魏襄又气又恼，把头偏向一边，未说一句感谢的话。
“堂姐，可以站起来吗？”魏陵将人扶起，慢慢走到一棵大树下歇息。
“我去别处看看，你们先回吧，注意安全。”纪棠翻身上马，“对了，别忘了让人来抬山猪，晚上加餐。”
魏琅见纪棠要走，急忙跟了上去：“棠嫂嫂等等我。”
沿着山涧，一大一小打马缓行，琅哥儿对着纪棠一阵吹捧，央求纪棠教他射箭。
拐过一处山壁，前面的大树下拴着两匹马，再往前走，便看见两个人，一个是魏叙，一个是欧阳虞。
只见魏叙站在山涧旁，欧阳虞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看见纪棠，两人皆是一愣，欧阳虞急忙放开双手，往后退了两步：“嫂嫂，你别误会。”
纪棠看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再看魏叙，则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似乎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纪棠挑眉，好歹她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正妻，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冲过去，给这对“狗男女”一人一个大嘴巴？
正想着，魏叙抬腿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她问吧？你们怎么在这？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纪棠转了几下眼珠子，笑道：“路过，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罢，策马走了……
魏叙望着阳光中那抹红色身影，竟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叙哥哥……”欧阳虞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嫂嫂她……”
“走吧。”魏叙收回目光，朝马匹走去。
午时前，所有人回到别庄，此行收获不小，几乎每个人都打到了猎物。在一堆山鸡野兔中，那只山猪尤为显眼，魏叙查看了猪脖子上的伤口，两支利箭齐中要害。
在那种紧急情况下，稍微射偏，魏襄就没命了，她能如此冷静地双箭齐发，箭术可见一斑。
回到房间，她已沐浴更衣，坐在镜前理妆。
铜镜中的人影缓缓靠近，纪棠放下木梳站起来行礼：“世子爷。”
魏叙将她打量一番，素钗罗裙，黛眉朱唇，恭谦柔顺的模样与适才马背上驰骋的女子判若两人。
“多谢你救了三妹。”
“举手之劳，世子爷客气了。”
“襄儿平日里被娇惯坏了，有些口无遮拦，早上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又来了……纪棠笑着抬头看他，我若往心里去，今天就不会救她了。
“我知道的，世子爷先去洗洗吧。”
“不急。”魏叙一手放在腰间，拇指与食指轻捻，有些欲言又止，“适才在山涧边……”
“我明白。”纪棠打断他的话，“世子爷与欧阳姑娘本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我扰了你二人的姻缘，是以，世子爷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
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语气也变得哀伤起来。
她果真是这样想的，怪不得如此冷静，魏叙喟叹一声：“我与阿虞没什么，总之，你不要多想。”说罢，走进了里间。
纪棠敛去笑意，重新坐回妆镜前，你们有什么没什么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夜幕降临，庄子里燃起了篝火，下人们在忙着烤制白天的猎物，火堆上的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除了魏叙和魏暄，其余人都聚在院子里，琅哥儿围着火堆跑来跑去，时不时往里面丢一块木头。
魏襄把欧阳虞拉到假山后，悄声询问：“怎么样？”
欧阳虞低了低头：“叙哥哥他，什么都没说……”
“你表明心意了吗？”
“我说了，可是……”
“不应该啊。”魏襄皱眉，“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药包塞进欧阳虞手里：“过两日就要回去了，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欧阳虞紧紧拽着药包，想起白天在山涧边，她已如此主动，魏叙却没有半分回应……
不，魏叙是她的，从来都是。
“山猪烤好啦。”
魏琅的欢呼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烤好的山猪被切成片放在碟子里，琅哥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待切好一碟，立马端起来跑到纪棠跟前：“棠嫂嫂，吃肉！”
纪棠接过碟子，伸手摸了摸琅哥儿的头：“你也去吃吧。”
“好。”
魏襄看着众人吃山猪肉，又想起白天她差点被这只山猪给咬死，只觉胃里一阵翻涌，便扯了个兔腿回屋了。
桌案边，纪棠和程苒边吃烤肉边说话，欧阳虞也端着碟子走了过去。
“嫂嫂。”
程苒白眼一翻，怎么哪儿都有你。
纪棠抬头，微笑：“欧阳姑娘，坐。”
欧阳虞缓缓坐下，将手里的鸡肉往桌案中间一放：“刚烤好的，两位嫂嫂尝尝。”
纪棠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大嫂嫂，白天的事……”
“嗯，你说。”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叙哥哥什么事都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
程苒一听来了兴致，白天的事？白天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纪棠放下鸡骨头，擦了擦手，“世子爷都跟我解释过了，误会一场，欧阳姑娘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欧阳虞微愣，继而展颜一笑：“那就好，我还担心嫂嫂和叙哥哥因我生出嫌隙，那就是我的罪过了。两位嫂嫂慢慢吃，我先回房了。”
待欧阳虞走开，程苒忙问：“她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听着她和大哥……”
纪棠神秘道：“你先别问，说不定好戏还在后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雁姑山行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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