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独见月落恨晚升》诗诗是全世界的宝贝

4、上元节再遇。

　　在程府日日复日日，教程少商的书卷为孩童时期启蒙时所读。她与瑾瑾相处从不是以夫子和学生的身份，相反更像是知己畅所欲言。而瑾瑾永远是鼓励着她，从识得简单的诗经，程少商已经能背一些诗词歌赋了。
　　严师出高徒，这话不假。可瑾瑾以礼相待，温柔以礼，真情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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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瑾，你觉得我阿母是否过于严厉了些？”
　　程少商趴在桌案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才是阿母生的女娘，为什么对秧秧阿姊比自己要温柔。
　　“瑾瑾，三叔母对你温柔至极，我阿母从不会像三叔母那样。”
　　“嫋嫋阿姊……”.瑾瑾抿了抿嘴，她想了好多安慰是话，可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大伯母只是对嫋嫋阿姊严厉了些，哪有阿母不喜欢自家女娘的呀。”
　　“可是……”
　　程少商的声音嘎然制止，瑾瑾捂住她说嘴，小声道：“窗外有人。”
　　顺着瑾瑾视线看去，窗边有两个高高的身影，若猜的没错的话，许是萧沅漪和青苁。
　　程少商反应极快，故意提高嗓音冲着窗外叫道：“哈哈哈哈，瑾瑾，你讲的可真好笑呀哈哈哈哈！”
　　瑾瑾未等说什么应答她的话，门口便被推开，程少商的笑声也戛然而止了。
　　萧沅漪手持着戒尺，身后跟着青苁，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手心。
　　“大伯母。”
　　“阿母……”
　　萧沅漪应了声，抬眸看向程少商，眼神略显怒意。
　　瑾瑾不禁为程少商担忧起来，果不其然，萧沅漪的质问声在耳边炸开。
　　“背后嚼舌根，议论长辈，这就是一个女娘的修养？”
　　本就对阿母失望，听着她质问的语气程少商在这一刻把长时间积攒的委屈和不理解全爆发出来。
　　年幼时被遗弃在家，附近的孩子围在她身边嘲笑她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甚至是编了一首童谣来嘲笑她。
　　儿时丢了饴糖，本以为重新得到了阿母的疼爱，没想到居然是从未拥有。
　　“阿母可知儿时的一首童谣？”
　　萧沅漪道：“不知。”
　　“没爹没娘野丫头，丢人现眼程少商。”她看向萧沅漪，她的眼神令人心疼，是会降她搂在怀里的安慰。“阿母今夜来是为了责罚嫋嫋的吗？”
　　萧沅漪又怎知程少商儿时是怎么过来的，她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是了又如何！我萧沅漪要管，你也得受着！”
　　矛盾一触即发，可她俩皆为气势汹汹。
　　“大伯母，嫋嫋阿姊，你别……”
　　只听“啪”的一声，萧沅漪手中的戒尺打在程少商细嫩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感令她眼圈发红，此等场面，饶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都会心疼。可看萧沅漪的脸上没有闪过一丝心疼，就仿佛程少商不是她的女娘一样。
　　“阿母能对秧秧阿姊温柔，为何不能对嫋嫋也那般？”
　　萧沅漪呵斥道：“你如何与你秧秧阿姊相比？明日花灯节你哪都不许去，就在屋里给我好好习字。”
　　“可是，花灯节嫋嫋从未去过……”
　　后来程少商才知道那晚的戒尺原本是为她量衣裙的。可这也只是原本，就像她从未拥有过阿母的一丝关爱。
　　说实话，瑾瑾也从未去过花灯节。她原是个喜静的性子，本想着今夜在屋内抚抚琴、吹吹笛子，却被程少商一并拉上马车。
　　“瑾瑾，我可听次兄说花灯节可热闹啦！你就当劳逸结合啦！”
　　程少商与瑾瑾同乘一量马车，她笑颜如花的给程少商讲起好笑的笑话。
　　瑾瑾浅笑，程少商却生出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她认命的趴在瑾瑾的腿上。
　　“嫋嫋阿姊可要用心去记花灯节的趣事，回府后试着写一篇。”
　　程少商听闻，十分抗议的道：“啊？好瑾瑾，饶了我吧。”
　　瑾瑾浅笑：“那好罢，过几日在写也不迟。”
　　向晚色双龙衔照,绛霄楼上,彤芝盖底,仰瞻天表,缥缈,风传帝乐,庆玉殿共赏,群仙同到,迤逦御香,飘满人间开嘻笑。一点星球小,渐隐隐鸣梢声杳,游人月下归来,洞天未晓。
　　从前瑾瑾只在书上看过热闹非凡的上元节灯会，可如今站在这里，那种热闹是感觉身临其境。
　　“瑾瑾？”
　　楼垚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有人唤她，瑾瑾转过身子，在看见楼垚那刻起，眼眸从波澜不惊转换到喜悦。
　　“阿垚师兄！”

　　瑾瑾从未这样张扬过。她一身鹅黄色长裙，外披白色裘绒大衣，衬托得她如玉般的肌肤愈加得晶莹剔透，腰间玉佩璎珞，清脆悦耳，长长的墨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金灿灿的发簪，将她衬托得既清灵又贵气，那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仿佛汇聚了天地之间的所有灵气，慑人心魂。
　　瑾瑾爱笑，她的浅浅一笑似乎是要将楼垚的心勾走一样。
　　“瑾瑾，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瑾瑾道：“是啊师兄，这次我是随着阿父阿母来京城小住几日的。”
　　楼垚长得一脸孩子气，就像邻家大哥哥那样。瑾瑾一颗心思都扑在他身上了，而楼垚岂非感受不到？他对瑾瑾的思念未曾减少半分。
　　若说从前当妹妹照顾，现在就有着想要把瑾瑾娶回家，只给自己一人看的危险想法。
　　可自己的心思怎敢让她知晓？她那般胆小，好不容易重逢，生怕吓跑了瑾瑾。
　　多年担忧到了嘴边也只一句：“你可好？”
　　“师兄担忧，瑾瑾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