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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回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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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恒离开以后,李润便躺在床上开始发呆,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他的意识慢慢开始模糊,突然感觉周围开始变得无边无际的大,好像够不到边际,仿佛置身海中就那么无依无靠的漂浮着。
李润做了个噩梦,梦里萧长恒如原本的结局那样,登基称帝,联合宦官发起兵变。整个大晟很快就陷入的战争之中,血腥笼罩人间,民间百姓流离失所,众生苦不堪言,而他就站在身穿一身龙袍的萧长恒身边,目睹这一切。
李润看到自己身上有好多血,有稚童的,有老人的……甚至还有他自己的。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到萧长恒在吻他,帝王的语气中全是征服,他怎么哭喊都不管用,萧长恒将他带到了宫里,还把他锁了起来,然后每日每日的侮辱他,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要站在温家。
这个梦实在太过于现实。他看到了萧长恒拎着李彬的人头,还有姨母的,见春的。
萧长恒眼中全是恣睢阴鸷,就那么站在他对面看着他,仿佛随时就能爆发,将他拆吃入腹,一根骨头都不剩。
他看到萧长恒举着长剑,一步步朝着他逼近,问他为什么要背叛他。
而他浑身带着桎浩着他的枷锁,一步都不能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长恒将长剑没入他的心口……
“不要!”
李润从噩梦中惊醒。
他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里衣内汗涔涔的,额角的碎发也全都被打湿了,贴着他的额角。
李润大口喘气,整张脸都是没血色的白。
他坐在榻上缓了缓神,好久才从梦境中抽出神来。
房间内,天色还是一片黑暗,少数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
李润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做噩梦而已,他对自己说。
后半夜,李润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不能入眠,只要闭上眼,面前就全是血,全是被萧长恒杀死的人,他们全都伸出了手朝着他索命。
第二天一早,李润本就消瘦的面颊上显得更加沧桑,楼下的小二见人面露悲伤,吓得都不敢打招呼。李润自己坐在楼下的桌子上,一杯杯的喝着浓茶。
见春出门买早膳,刚下了楼,就看见李润坐在楼下,留了一个背影,看着怪清冷的。
见春走过去,小心的喊了一声:“公子,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李润正在出神,手上捏着一杯茶水,正要往口中送,忽的问见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恍惚间将自己从纷扰的情绪中抽出来。
李润垂睫,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将茶杯放下,看着面前的见春,笑了笑,“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便起来喝杯茶。”
见春刚过十五岁的生辰,身子还没完全长高,大概到他的下巴左右的样子,身板子也单薄,一副开朗的少年模样。
李润蹙眉,又不听使唤的回想到梦中的惨状。
见春不知道李润在想些什么,带着满脑子疑惑看着李润,“做了噩梦就要把忘记就好啦,我阿娘说过,早上不能说梦,不然会成真的,少爷快别为这件事烦心了,和见春去买点吃的吧,少爷想吃什么?芝麻饼好不好?”
李润看着见春笑的灿烂,跟着也开解了不少,他摸了一把小孩儿的脑袋,笑了笑:“嗯,我同你一起去。”
见春呲呲牙,点了点头:“好!”
客栈的饭食一般,两个人心照不宣作伴出了门。
来岁宁月余,李润都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知道那家的东西好吃,知道那家的米粮便宜,还知道哪里的话本子好听。见春也很喜欢这里,都不用李润带路自己便知道带着李润去吃那家的早膳。
饭间,见春吃了一个油饼后,他看着吃粥的李润终于憋不住了,“少爷,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你能同我讲一讲做了什么噩梦吗?”
李润被见春逗笑了,点了点他的头,告诉他:“梦到你去当叫花子了。”
见春嘴里刚塞了一个油饼,咬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李润,手放在嘴边,小声的对他说:“少君你对见春这么好,王爷他又心疼少君,怎么可能让见春出门当叫花子要饭吃!”
见春说罢,又啃起来油饼,李润吃了一勺粥,笑着看着见春。
李润垂睫,小声道:“是,不会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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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他们向辰州出发。
萧长恒自从那日对李润吐露心声之后便再也没追问李润这件事,李润也主动选择了忽略人,萧长恒不提,李润也不提,一路上,见春赶着车,李润就陪在见春身边,萧长恒自己坐在轿子内。
从岁宁往辰州的路途遥远,路上大概要走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加上最近换成了雨季,时不时的就要下一场大雨,走的就更慢了。
这天午时,天上毫无征兆的下起倾盆大雨,见春和李润来不及躲闪,两个人都被雨水打湿了衣服。
眼看着离下一处住宿的地方还有一点距离,见春便收拾出来了蓑衣,自己穿上后赶车,李润没有蓑衣,便回到轿子里避雨。
轿内,萧长恒手里把弄着药瓶,见李润进来,手上的动作一顿。
李润自认为这两天他已经很明显的在回避萧长恒了,所以这么一碰面,还怪尴尬的,无奈又不能不进去,他只好硬着头皮,看着萧长恒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长恒,我进来换一身衣服。”
萧长恒抬着眼帘,入眼的李润一身湿衣服,头发一缕缕的贴着脸颊,嘴巴冻得发紫,小心翼翼的朝着他解释。
萧长恒不悦的闭上了眼。
李润见萧长恒不说话,用动作回复了他,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他垂睫也不再说话,动手开始找自己的包裹,拿出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当着萧长恒的面开始换起来。
李润刚解开自己的上衣,就突然后悔了,他抬着眼看着身边的萧长恒,发现人还闭着眼睛。
倒是他自己矫情了,不就是换一身衣服吗,萧长恒已经闭上了眼睛了,他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润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拿着衣服背了过去,背对着萧长恒。
李润转过身去,慢吞吞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萧长恒鼻息之间,又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但不是李润的,是他手中药瓶子里的药粉。
这几日,他能感觉李润在有意无意的回避与他的见面。
萧长恒睁开了眼。
李润哪里知道萧长恒睁开眼了,他自己背了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李润慢吞吞的将自己身上的上衣脱了下去,漏出带着水滴的上身,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了一遍后才套上干净的衣服。
弄好之后,他又半跪到地上,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萧长恒眯了眯眼。
李润的身板子偏细长,生的也白净,此刻身上的长袍却遮住了一片春光,只有一双皙白的小腿露在他面前,来回晃悠,小心的套上裤子。
换好衣服之后,李润将自己的湿衣服拾掇好,他微微一侧身,到了了萧长恒正半眯着眼,盯着他看。
李润:“……”
李润小脸一红,脑子里疯狂的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漏出来什么重要的部位。
衣服是长袍,能遮住了都遮住了,萧长恒看光了他的背,下身……下身最多看到了他的腿。
李润呼了口气,假装不知道看见萧长恒盯着他换衣服。
突然,身后的人自己开口了:“你背后有颗痣。”
李润想要个地缝钻进去。
萧长恒又道:“在肩膀上,很好看。”
李润摇了摇头,将湿衣服收好,“别,别说了。”
李润恨不得赶紧出去,但是他没有蓑衣,出去又会打湿衣服。
李润坐在轿子口,拿着干净的帕子给自己擦头发。
萧长恒盯着人看,又喊了一句,“过来。”
李润不动。
萧长恒将手中的药瓶子收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李润,过来。”
李润回头,一头长发如泼墨似的洒在肩头,他手上拿着帕子,薄唇一抿,一双眼内,写满了拒绝。
“我……”
萧长恒的眉头紧蹙着一张脸臭的要死,李润动了动唇,想拒绝,但最后还是没出息的走了过去。
李润还没走到跟前,萧长恒一把将李润揽在自己怀里。
李润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本以为萧长恒像对他做点什么,咬他一口,又或者吻……
没想到,萧长恒抱了抱他,然后,拿过他手中的帕子,帮他擦头发。
李润:“……”
李润被萧长恒按在大腿上,就这个怪异的姿势坐着,萧长恒手里拿着他的头发,有模有样的用帕子擦拭。
好半天,萧长恒把他滴水的头发擦拭的半干,又拿了一根发带,用手指开始给他梳头发。
大雨中,轿子里泛着寒气,李润打了几个喷嚏,任萧长恒给他梳头发。
而萧长恒盯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身上看,坐着位置刚好能看到李润的脖子。
李润生的很白,哪怕此刻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衣都没有他的肤色白,泛着淡淡香味的后颈在他面前晃悠。
萧长恒咽了口口水,将李润的发带系好。
感觉头发被弄好后,李润还没再动作。
萧长恒完事之后,道了一句:“好了。”
之后,李润像一只小羊羔似的,松开了桎梏,瞬间便跑到了轿子另一头。
萧长恒眯着眼看着李润:“……”
萧长恒又不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李润,你再跑……”